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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回神,“我……怕吵着你。”
冉曦从床上下来,对着她露出一抹温润的微笑:“什么时候,我家小柳条也这么会体贴人了?嗯,有进步,继续努力!”说完,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睡袍,迈步……
“你去哪?”如做贼心虚般的叫着迈步至房门口的老大,就好似生怕他看到了那几条验孕棒似的。
杨柳有些心虚,真的有些心虚。
老大停下脚步,转身笑看着她:“小柳条,这个时候除了如厕还能做什么呢?”
“哦。”杨柳的脸上依旧略带着隐隐的担忧,她的眼神略显犹豫闪烁,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我藏的很好,他不会看到的,他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的。对着他露出一抹不怎么自然的笑容,爬上床:“人生大事还是要解决的。”
老大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她,转身走出房间。
小柳条如鸵鸟般的缩进了被窝里。
洗手间
冉曦环胸站在门框处,如雄鹰般的双眸环视着小小的洗手间,最终那如炬般的视线锁定在了柜脚边上那条细细的验孕棒上。
弯腰,捡起那条被遗落在柜角的验孕棒,当看到上面显示的两条红杠时,冉曦的唇角扬起了一抹不可忽视的微笑。
双掌一握,将那细细的验孕棒塞进了睡袍的口袋里,转身若无其事般的回到了房间。
房间,床上
实在是太困的杨柳,终是招架不进周公的摇手,进入了梦乡。
看着那熟睡中依然还带着丝丝隐忧的杨柳,冉曦伸手将她搂入了怀中。
……
入春的第一天,天飘起了零零落落的雪花。
杨柳的生物钟也在这一天破天荒的失调了。
当她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窗外雪花飘零,房间内没有老大的身影,只是阵阵的香气却是从门缝里飘进直入她的鼻尖。
如军犬般的嗅了嗅,凭着这么些年来将吃货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的杨柳,一下子便闻出了早餐有她最喜欢的蟹黄小笼包配着一杯飘香四溢的奶茶。
“咻”的,从床上滑下,三下五除二的换了身上的睡衣,大踏流星般的步出房间。
客厅里,餐桌旁,冉曦正一身清爽的摆放着碗筷,见着出现在客厅里傻楞楞的杨柳,对着她扬出一抹宠当溺的微笑:“去洗漱,过来吃早饭,吃完送你去部队。”
杨柳依旧傻傻的站在房门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太想念自己的眼睛。
见着她半晌没有反应的傻样,摆好碗筷的老大迈步至她的身边,温柔而又宠溺的一揉她那一头短发,“怎么一大清早的就犯傻?再不洗漱,一会蟹黄包冷了就不好吃了。”
杨柳木讷讷的看他一眼,再木讷讷的看一眼那摆在桌子上的……两笼小笼包,一碗白粥,一杯奶茶,还有蒸饺,奶油刀切,牛奶……可以说这顿早餐让她看的有些眼花瞭乱,应接不暇。
这……是不是也太丰盛了一点?
从来,她与杨怡同志的早餐都是简简单单的,在部队里,那更就是简单了。突然之间,让她有了这么多的选择,她还真是无法适应。
最终,一顿早餐,杨柳解决掉了两整笼蟹黄小笼包,一碗白粥。或许是真的肚子饿了,又或许是不为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吧。总之,杨柳决定,不管怎么样,从这一刻起,就算当鸵鸟,也不能累了肚子里的孩子。
佈加迪威航驶在去部队的路上。
一路上,杨柳再一次的默不出声了。
冉曦开着车,微侧头看一眼默不作声的杨柳,“小柳条,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啊?”神游太虚中的小柳条木楞楞的转头,茫然无知的看着老大,“说什么?”
老大的双眸有意无意的瞟向了她的小腹处,抿唇一笑:“回部队后别再像之前那般的拼命,还有每天早上的晨跑取消,然后从今天开始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下午我来接你。”
或许她想找个好点的时机告诉他,想给他一个惊喜。既然这样,那就随着她。
杨柳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或许,其实他已经知道了。
那么,她是不是就更不能呆在这里了。
对不起,冉曦,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对着他会心一笑:“哦。”
半小时后,车子到了军区大门。
“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杨柳转身对着冉曦说道。
“坐好。”车子继续驶进,在经过警卫站时,冉曦摇下车窗,对着值勤警卫出示了证件。当然了,值勤警卫也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身军装的杨柳。
车子放行,驶入军区。
……
首长办公室
杨柳毕恭毕正的站在首长正对面,此刻首长手里正看着一份报告,一份杨柳刚刚递上的《调职申请》,申请团部将她调职,且还是要调至离荆市极远的西北地区。
“啪!”首长直接将杨柳的《调职报告》扣在了桌子上,一脸阴沉的看着她:“胡闹!”
杨柳一个条件反射的向着首长一行军礼:“报告首长,我没有胡闹。我是经过认真的,深思熟虑过才打出这份报告的,还请首长批准同意!身为军人,有义务也有责任为祖国的边防做出一份担当!”
“咻”的,首长从椅子上站起,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立正在他面前的杨柳:“杨柳同志,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起到这个责任和担当?!”
“报告首长,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义务的责任!恳请首长首批!”
首长恨铁不成刚般的指着杨柳,“我告诉你,杨柳,这份报告我不会批的!出去!”
杨柳对着首长又是一行礼:“报告首长,您不能浇灭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军人的战斗力!”
“你——!”首长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一脸坚定的杨柳。
听听,听听,这不就成了他的不对了。如果不批,倒是成了抹杀她的理想与抱负了,还战斗力呢!
哭笑不得之余,往椅子上一坐,继续拿起那份报告,重新看过一遍后,仰头对着杨柳说道:“行,报告我先收下了,我不抹灭你的理想与抱负。有消息了马上通知你,行吗?”
对着首长又是一行军礼:“多谢首长。”一个向后转,又是一个立正后,迈步出了首长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的首长狠愁了,拿着那份报告在桌了上转动着。这又犯的是哪门子的冲啊,早上那奸商才说了一会他的女人也就是杨参谋要递结婚申请,让他赶紧着给批了。这会倒是好,结婚申请没收到,倒是收到了一份调职申请。这……两人唱的是哪出?
一边转动着报告纸,一边眼眸斜视在那部座机上,考虑着到底该不该给那奸商挂个电话,告诉他,他女人要自我流放一事?
对于杨柳申请调职,且还是要申请调至西北,首长觉的用自我流放四个字形容再适合不过了。
杨柳走在回训练场的路上。雪已经没再飘了,不过倒是地上铺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军靴踩在那层积雪上,发出“吱吱”的细响。
“杨参谋。”一士兵路过,对着她行了个军礼。
杨柳回礼,继续朝着训练场而去。
远远的,训练场上,简博隽正对一批老兵进行障碍训练。
看到杨柳,简博隽将手中的事情交至了指导员手中,转身对着杨柳说道:“杨参谋,跟我来。”说罢,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杨柳有些茫然的看着简博隽的背影,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却是本着军人的本质,大步跟上了他的脚步。
室内射击场
简博隽一边给手枪上了子弹,一边看一眼杨柳:“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杨柳一脸木讷的看着他,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子弹上了膛,简博隽又卸下,精深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杨柳,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这次又想当鸵鸟。上一次,你麻痹自己是为了他,这一次,你依旧还是为了他!杨柳,你什么时候,能够拿出你那军人的气势来,不要让自己一遇到事,就如乌龟一般的缩回壳里?你不是一直坚持流血流汗不流泪吗?为什么一遇着他的事,你就只会一味的退缩?!”
话已说至此,当然就是首长大出把她给卖了嘛。很显然的,首长那边没法塞她那么慷慨激昂的话了,所以才让简博隽来做她的思想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