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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街一百零八号……
萧箐站在这间房门前,看着锈迹斑斑的门牌,皱着眉头在思考这间房屋里面当初的人还在不在。
“嘎吱……”
铁门发出尖锐的声响被打开了,门后面站着一个穿着洁白裙子的小姑娘,披着的头发搭在胸前,右手拽着一直三寸长的铅笔,食指上面带着淡淡的血迹和划痕。
小女孩看见萧箐,身体飞快地往屋里缩了缩,将铁门留下一条缝隙,大眼睛一眨一眨,异常明亮和畏 惧“炫”“书”“网”:“你是谁?”
萧箐刚想伸出手去*小女孩的脸蛋,看着女孩的动作,不禁愣住了,手臂停顿在半空中:“你是思鴒么?我是你大哥的朋友,你二哥没在家里吗?”
思鴒听到萧箐叫出自己的名字,脸上警惕的神色松动了几分,略微思忖了一下,说:“我大哥很久没有回来了,二哥说他早就死了,二哥说大哥不好,不让我提起他。”
萧箐心里无奈,多了些许凄苦。夏兵是夏思鴒和夏军的大哥,也是爱丽丝的爱人,和自己一样,为了行动的秘密性,和组织的安全性,不得不对所有人都保密,以至于亲人和朋友产生了难以消除的误会。
夏兵已死,爱丽丝在临终之前请求萧箐要帮她照顾夏兵的弟弟和妹妹。
萧箐今天来朱雀街就是为了履行当初的诺言,不过思鴒或许连夏兵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吧,而且夏军对夏兵的成见至深难以想象。
兄妹三人,无父无母,相依为命。
萧箐从爱丽丝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仅有的信息便是关于兄妹三人的名字,住址和年纪。看到思鴒如此清澈干净的眼睛里却是充满了不信任和畏 惧“炫”“书”“网”,萧箐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抽 搐。
“你二哥在哪里?我去找他。”萧箐见夏思鴒抗拒的情绪不能消除,只能退而求其次。
夏思鴒好像在脑海里搜索夏军的所在,左手摸了摸脑袋,说道:“他就在朱雀街里那些酒吧什么地方,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要告诉他是我给你说的。”
萧箐上前一步,飞快地摸了摸夏思鴒的头顶,转身朝楼道下走去:“小丫头,赶快把伤口清理一下,否则会感染的。夏军一个大男孩不够细心,你要自己懂得照顾自己。”
重新回到朱雀街的萧箐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厌恶的情绪,刚开始并没有对这样一个在每个国家都会有的贫民窟而反感,但是看到夏思鴒一个九岁小女孩露出的那种恐惧的眼神,厌恶的情绪就如同雨后春笋般生长了出来。
眯着眼睛,萧箐的眼神扫过朱雀街的每一个角落,落在或行走或停顿着的人的脸上,脑海里面夏军的照片不停地做着对比。一股凌厉的风声从身旁穿过,萧箐眼角瞟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飞快地蹿了过去。
略微侧头,青年的身后奔跑跟着四人,身强力壮,孔武有力的模样,几人一面追赶,一面辱骂着青年。萧箐听得很清楚,前面的青年被他们叫做“夏军”。
光天化日之下,几个人在街道上亡命追赶竟也没有太引起行人的注意,行人只是小心地让开一条路,偶尔也小声地议论几句。
几道刺眼的光亮从身后几人的手里反射出来,萧箐心里一冷,这一行人居然当街提刀砍人!
三四提刀的人已经冲到了身边,萧箐冷笑一声,闪电出手!
嗤嗤~~~
空手入白刃,拉起刀子在两人手臂上划出两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泛着红色淌着热气冒了出来。一个转身,右脚伸出,身体猛的弓下,后面的人脚步不稳,只感觉自己撞到了钢板上一般,整条大腿都麻痹了,身体也不禁向前倒去。
嘭嘭!
两声砸地的巨响,大汉顿时面目全非,口中冒出血泡,血泡沫之中隐隐可见几颗牙齿,鼻子也歪在了一旁。
只一瞬间,四人都被萧箐放到在地上,一边的行人只觉得眼睛一花,刚刚还杀气腾腾的四人如今却像死狗一般躺在地上,蓦然之间的落差感让他们不禁大呼过瘾。
萧箐丢掉手里的刀子,用纸巾擦了擦手里沾染的丁点儿血迹,快步追赶上夏军,在他身后冷声道:“你都不感谢一下我么?”
两人靠着一堵青苔斑驳,即将倒去的砖墙,夏军玩世不恭,眼睛闪耀着兴奋的神采:“为什么要感谢你?我只想告诉你,你把我的玩物给废掉了,以后生活将会很无趣的。”
“夏兵去世了……”萧箐突然说了这句话,然后看着夏军的眼睛,“当初的兄妹三人,相依为命,现在只能是两人了。你哥留了一句话给你——不管你以前怎么恨我,你如今最大的责任就是让思鴒过得好!”
“夏军,你大哥的一生是光荣的,你以后会明白的。”萧箐觉得自己有点儿官腔,于是拍拍夏军的肩膀,“我知道你很好奇你大哥事情,放心,以后大姐罩你!夏兵的事情慢慢给你讲,现在回家吧。思鴒需要的不是整天不务正业,在街上厮混的二哥,而是一个能够关心她,能够给她买棒棒糖的二哥。”
正文 第九章逼着生孩子
凌远打电话说要去他父母那里,萧箐只是和夏军匆匆一面之后便从朱雀街抽身而回。
来到凌远父母楼下的时候,凌远已经好像等得不耐烦了,烟头丢了一地,好在这里并没有城管来罚款。凌远的父亲叫凌海,母亲叫林纾华,身体都还健壮,凌海年轻时候曾经入过伍,从不对回来之后就下海经商,几十年的打拼换来了华远。
萧箐看着一地的烟头皱眉说道:“你都不知道收敛一下么?虽然我已经知道你抽烟了,但也不能像这样肆无忌惮吧。”
凌远替萧箐把车门关好,说:“你今天早上走得那么早干嘛?本来是昨天就想告诉你爸妈要我们到他们那儿去的。至于这烟头嘛,你都已经知道了,我还伪装个什么呢?”
萧箐说:“你还真是直接哟。”鞋跟在楼道里发出铿锵的声音,头也不会,先一步上去了。
凌远和萧箐住的那套别墅是凌海送给两人的结婚礼物,而他和林纾华却住着一般的商品房,层次不高也不低,看得出来凌海对凌远的厚望,五十几远远没有到达要退休的年纪,为了要给儿子一个施展的空间,而退了出来。
林纾华恐怕也只是在前些年吃过些苦,近年来的养尊处优让她颇具贵太太的气质,虽然林纾华并不是那种拿着老公的钱到处招摇的女人。
萧箐和凌远叩门进去的时候,凌海坐在大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新闻,林纾华系着围裙在厨房里面忙碌,一条毛茸茸的小狗从一间屋子里跑了出来,嗅着气味,跑到萧箐的脚边,使劲儿的蹭啊蹭。
萧箐高兴的将小狗抱起来,向凌海和林纾华打了招呼。
林纾华一口一个乖儿子地叫着,亲昵地程度恐怕连凌海都比不上。萧箐把小狗放下,和凌海寒暄了起来。
凌海对于凌远几乎没有正眼看过,老爸总是喜 欢'炫。书。网'在儿子面前摆出一副臭架子,即便心里亲近的不得了。
凌远很尴尬,催促着林纾华照顾好厨房,他和萧箐坐在一起,想要从凌海身上得到一些管理经验。
凌远朝萧箐使劲儿眨了眨眼睛。萧箐很给面子,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公司管理上来。凌远立即便插嘴进来,给凌海详细地汇报了近来华远的各种动态。
说着说着,凌海眉头皱紧:“你是怎么搞的?好好的公司被你搞得人心涣散了,高层管理人员都要走了!”
“爸,没那么严重,凌远的那些福利政策是很能够拉拢人心的,如果只是简单的因为公司福利或者制度问题而要离开的话,那么凌远的几个解决方案肯定就能够解决问题了。现在这样的问题却更加突出,背后一定有人在推动。”
萧箐知道凌海的脾气,当过兵的人一动气就不得了,真的就如雷霆一般,凌远这文弱书生只有挨揍的份儿。
凌远附和道:“是啊,爸,人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离开华远对他们没有好处,最大可能就是有一位阴谋家想要做空华远。”
凌海突然笑道:“反正这都是你的事情了,不关我什么事儿。是要将华远从远海市的二线企业做成一线企业还是砸锅卖铁苟活求温饱都是你自己拿主意,决策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