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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少爷刚走,罗少康就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些祭奠的东西,罗少康凝着眼神,他的眉心紧锁着,嘴唇紧闭,看看蓝天下花丛中铃兰的坟墓,罗少康提着袍子走了过去。
走到坟前,罗少康把自己拿来的一些酒菜放在了刻有“铃兰之墓”的石碑下。
把酒倒好后,罗少康站了起来,山坡上微风吹动,罗少康的辫子在风中左右摇摆着,他对着铃兰的墓碑说:“你和舒兰都叫兰兰,我却不懂你的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我你的想法,你知道我这个人很笨,我不会从一个物件中领悟出什么,这是你给我的。”罗少康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铃兰当初给他的插花,插花依然颜色鲜艳,和山上的野鲜花一样美。罗少康把插花放在铃兰的石碑下面,他希望铃兰能知道自己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思,可是罗少康自己心里有个声音,那个声音在骂自己,骂自己做什么也无法在挽回铃兰的生命,一切都走了,不能自责,和死者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想着,罗少康闭上了眼睛,他的眉心锁的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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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的死象一条油鞭一样深深的在罗少康的心上抽下了痕迹,他不能再让舒兰在茶楼卖唱了,他决定把她带会家。
要把舒兰带回家,罗少康首先就想到了凤叶和凤草,还有凤莲、凤荷,想她们会不会有意见。
在凤叶的房里,凤叶依偎在罗少康的怀里,她不知道春风阁和秋风阁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罗少康准备带一个女人回家。床上白色的蚊纱下,罗少康看看凤叶,一直不好开口。
看见罗少康扭扭捏捏的样子,凤叶问:“有什么事情吗?”
罗少康吱吱呜呜半晌也没有说出来,凤叶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我知道你有事,说吧,我做好准备了。”凤叶从罗少康的怀里坐起来静静的看着罗少康,她好象知道罗少康要说什么。
当听到罗少康说要带春风阁的戏子回家时,凤叶把头低了下去,她不说话,也不生气,沉默的样子让罗少康更为难。
“你是不是不愿意?如果不愿意,我就让她住在外面。”罗少康低着头,他不敢看凤叶。
凤叶抬起头微微笑了一下,“不要让她在外面,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尊贵,我还不是丫鬟出身,让她过来吧,只是……”凤叶停顿了一下,“只是不知道凤草和其他人会怎么想。”
罗少康笑了起来,“只要你答应了,其他人我去说,谢谢夫人。”罗少康抱住凤叶吻了一下。凤叶含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嘴上说着愿意,心里却是一万个反对,可是自己又可怜舒兰,都是苦命女人,她也过过没有人关心的生活,知道那种孤独的感觉,全当又多了一个妹妹。
得到了凤叶的应许,罗少康知道凤草和其他丫鬟就好说了,他先是给凤草、凤莲、凤荷买了很多饰物,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接过罗少康给的珠花,凤草一脸不高兴,凤莲也不高兴,凤荷低着头没有反应。
凤草红着眼睛说:“这么多妹妹了,你怎么还要。”
“就是!”凤莲噘着嘴巴,两个大眼睛闪着罗少康。
罗少康很难为情,他看看凤荷,凤荷低着头,脸红红的。
“那你们说怎么办?秋风阁的铃兰死了,我怕她也……”罗少康没有说下去。
凤莲噘着嘴走到罗少康身边抱住罗少康说:“那你就不怕我们也那样。”说着她在罗少康的怀里哭了起来,柔弱的身体一颤一颤。
罗少康没有了办法,他没有想到凤草和凤莲会这么难说,远在他意料之外,尤其是凤莲,凤莲依偎在罗少康怀里委屈的说:“当初你把凤叶、凤草两个姐姐娶进家门,我却没有,我难道就不是你的妹妹吗,现在你要把一个戏子带进来,带进来你让她做什么?是三夫人吗,那我是不是还要持侯她,是不是。”凤莲闪着泪花,小红嘴楸着。
罗少康没有再说话,一切都进入了安静,凤草和凤荷在旁边坐着,凤莲在罗少康怀里抽泣着。
后来,因为没有说服家里的四凤,罗少康在外面单独给舒兰修了一座院子,那座院子虽然没有楚花园大,但里面的装饰和楚花园里的单院都差不多,罗少康在门口让舒兰看了看门头上的牌匾,牌匾上写着“舒园”,舒兰含笑把头贴在了罗少康的怀里。
进去院子,舒园里面罗少康指着花草葱葱的院子对舒兰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了。”
舒兰来回巡视着院子里的一切,她高兴的过去抚摩每一棵花草,院子里,她白紫色的衣服和鲜花融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屋里走出来两个美丽的丫鬟,她们走到舒兰身边半蹲施礼,“见过兰夫人。”
舒兰受宠若惊,“快起来,我受不起这个。”舒兰有些慌张,因为她以前只有一个丫鬟,而且还不是专门持侯她的。
罗少康在后面看着舒兰开心的样子他笑了起来,他们的快乐在舒园里荡漾着。
第十二节
舒兰离开春风阁后,春风阁和对面的秋风阁都象少了灵魂一样,死的让人可怕,没有人去听戏了,舒兰走后,春风阁茶楼老板找来了一个漂亮的戏子顶替舒兰,可是客人们听惯了舒兰的唱腔,把茶楼老板弄的在台上连连解释,“她刚来,时间长了会唱好的,大家都知道舒小姐去了那里,所以还请大家海涵。”茶楼老板说着不断的向下面的人作揖。
下面人很不高兴,可是也没办法,有几个气愤的把气都撒在了罗少康身上,“妈的,有钱了就扫别人的兴致,等我有钱了,我一定把他家的老婆全部买过来。”说完引起茶楼哄堂大笑。
春风阁开始唱戏后,秋风阁没有那么利索,因为陈三少爷还沉寂在铃兰去世的痛苦当中,他没有想到铃兰离去会给他这么大的打击,他以前打骂铃兰时满心快乐,甚至对铃兰很厌倦,可是铃兰走了,他的心却空了起来。陈三少爷在铃兰以前住过的房子里来回走动着,抚摩着以前铃兰用过的东西,无法忍受的后悔让他蹲在地上抱头哭了起来,“铃兰……”满屋子都是他的呜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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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花园内,罗少康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他得意的躺在躺椅让哼小曲,凤草在旁边给他扇着扇子,凤莲依偎在罗少康怀里又掐又闹,凤荷在旁边倒着茶水脸上含着微笑,幸福的生活让他们每个人都笑的那么开心。
凤草扇着扇子看到罗少康悠闲的样子说到:“凤叶姐姐每天都操劳客栈里的生意,你也应该帮她一下吗,必定她是女儿身吗。”
罗少康点起了脑袋,样子上同意,心里却很为难,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况且自己去了只能帮倒忙,还不如让凤叶专心的做,自己只管大事。想着他说:“平时的小事我是不去的,除非有了大事。”
“大事?什么是大事?”凤草停止了给罗少康扇扇子,她横着眼睛,小嘴噘着。
罗少康呵呵笑着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大事就是凤叶拿不了的事。”
凤草迷糊了起来,“凤叶姐姐什么事情拿不了?”
这时在罗少康怀里的凤莲嚷了起来,“这就不懂,比如丰庆镇上的那些大家少爷和混混,如果他们到客栈惹事,那就是少爷出马的时候了。”
“恩,还是莲莲聪明。”罗少康说着在凤莲的脸上香了一口,凤莲笑着把脑袋贴在了罗少康的怀里,样子乖乖的。把凤草气的用扇子在她扎满蝴蝶花的脑袋拍了一下。
就在他们嬉闹的时候,院子里跑过来一个丫鬟,丫鬟跑到罗少康的身边没有一点拘束,过来连礼也不行就说话,“少爷,门口来了一个姑娘,说是找您的。”
听到这话,在罗少康身边的三凤眉心都皱了起来,她们看着罗少康,把罗少康看的浑身不自在,罗少康连忙解释,“先不要误会,我没有再找姑娘啊,可能是舒兰。”
凤莲瞪着眼睛,“希望是。”
罗少康从躺椅上站起来对那个丫鬟说:“让她进来。”
丫鬟点了一下头朝大门跑去,把留在身后的罗少康弄的皱着眉头,他心里想着会是谁呢?因为舒兰是不会来的,想着他的心里跳着,但又很坦然,因为自己在外面除了舒兰,再没有其他姑娘了。
没有多长时间,丫鬟把门外的姑娘带了过来,走到近处罗少康一看原来是楚娇蓉,楚娇蓉一身淡蓝色,头上插着粉色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