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生物在梦乡浮沉,马厩传来呼声,洋葱睡觉会磨牙,窸窸窣窣撒娇,好换得甜头,碎碎念的则是木耳,囉嗦的他睡着了还是大叔。
厚布帘阻挡光和气息流动,隔出一个专属空间,大公坐在炉前,藉着光微调靴子,毫不在乎时间流逝,一撮白金色头发挡在眼前,却没有影响他的专注。
满德逕自走入房间,他知道大公能听得到软靴踩在厚毯上的声响,也能透过呼吸辨别是谁。
「东领地接受我们的条件了。」
「很好。」
靴子接近完成,做为一双靴子已经够好。大公手持粗纸,沙沙磨掉稜角,使它成为自己想要的形状,反映大公底层固执的一面,那让满德顾虑。
「另外,昨天抓到了这个。」
那是隻雪白的鸽子,脖子被箭穿了一个洞,几乎没有流血,翅膀下黏了张布,上头是难以辨认的斑点和线条。
「几个月前就陆续有情报走漏,混在我们放的消息中。」
翻看眼线传来的报告,满德皱眉。
「鸽子……能找到是谁?」
这不是第一次捕捉到鸽子,他们却连放鸽子的人都找不着,这次过来,身边都是亲信,一样的事情却还是发生,让人摸不着头绪。
「这里是东领地,太多可能了,送食物的人、附近农家……,也可能是羽先生。」
「我从未和他说过任何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东领地还知道我们的伐木数量。」
满德继续说。
「那和羽更没关係了。」
「鸽子可能不只一人,羽先生在这个时期出现本来就很奇怪。」
「他什么也不会。」
「羽先生曾是优秀的卧底。」
就算只拿着一隻靴子,大公还是能空手捏碎一个人的脖子,满德小心翼翼的,深怕下一刻死神就会伸出长爪。
「那不表示他现在也是。」
用手拗出合乎小腿弧度的弯,几乎和专做皮件的师傅一样好。
「会做卧底的……」
「够了。」
他最讨厌成见產生的猜疑,好像为了猜测捏造事实一样。
「怀疑是你的自由,但是没证据就不要嚼舌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痛……」
逃回暂时的安身之处,被灼热目光注视的感觉徘徊不去,仓皇拉上窗帘,衣服已经穿上了,却还是感觉赤裸裸的,他人的体液让他一阵阵噁心;羽按按太阳穴安神,手肘下方冒出血,一移动就抽痛。
屋内没有药,冬天来到尾声,但还是冬天,细菌生长比较缓慢,煮点水洗洗伤口就足够。
外头吵杂起来,大雨掩盖细碎微声,洗刷树叶屋顶,在大地上畅快流动;空气变得黏腻、好难呼吸,羽有些喘不过气。
「羽?」
大公的声音让他瞬间回神,灼热目光好像又回到身上,脖子后面冒出冷汗。
「我能进去吗?」
羽没让他进门,而是由头到脚打量他,像是第一天遇见,大公有些凝乱,发丝贴在脸上,尾端结着水珠,发色让它看起来像是结了冰。
「抱歉,刚才是我失态。」握紧手中小纸包,大公神色有些苍白,眼珠在他身上转转,「受伤了?」
「小擦伤,没事。」
「你在流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词中是不可置信的固执,对一条小伤那么在意,羽觉得有点可笑。
「坐下,我帮你处理伤口。」
他打开小纸包,里头是一搓灰色颗粒物体,比细沙再大一些,闻起来带有奶油香,羽认出那是加洁花的提炼物,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药粉全进了水盆。
「等等,这么珍贵的东西。」
「不用才可惜。」
大公用那些水洗净伤口、缠上乾净布条。一点刺痛的感觉也没有,看着整齐洁白的包扎,羽顿时哑口无言,连句谢也说不出。
「小熊?」
「别那样叫我。」
「有什么不好,我就想叫。」
大公边敷衍,边把羽由上到下摸一轮,小腿正面、大腿外侧,手掌最后覆盖额头。
「~~~,羽,羽,~~~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额头有什么特别?」
他努力不回想手指经过所带来的电流,可是膝盖在发抖。
「额头是灵魂核心住的地方,很重要。」
「那常摸灵魂不就会受伤?」
难不成他想把自己摸成笨蛋?
「灵魂只有自己才能决定释出,他人顶多能做到加入恶意。」
「那也很恐怖。」
那可能会让自己多长一隻角。
「所以,除非是......」,大公停下来,眼神变得很认真,「绝对不能让乱七八糟的人触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值春天,马匹开始换下冬毛,得花更多公功夫梳理,一团一团的毛混着草屑,积在马厩的每个角落,一天不扫除3次不会乾净。
鼻孔里沾黏细屑,膝盖被粗石头磨到破皮,洋葱在一边胡闹,咬着扫把学他打扫姿势东挥西挥。羽却不怎么在意,刷洗着地板,配合刷声哼歌。
嘻嘶嘶!
女孩高兴得鼻孔喷气,四肢咯咯达达发出更多声响。
「你是在说季节,还是想谈恋爱?」
嘶嘶嘻嘻。洋葱甩甩尾巴眨眼,扭捏退了几步,一副少女思春梦中人样子。
「帅马?开玩笑,那也要你家主人答应。」
去除泥土粪草,刷洗过后的石头乾净得发亮,按按酸疼的腰,羽得意的检视成果,换上抹布擦乾水。
马头凑过来,咬他的头发,短硬的皮毛弄在脸颊,说不出的舒服,羽忍不住也回蹭几下。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他从没想过自己对马会有魅力,但既然对象是可爱的洋葱,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呼呼!整天闷气的木耳显然闻到了什么,边蹬脚跳跃边啃咬绑绳,急着要羽放他出栏。
「大公大人。」
大公本人并不在乎称谓,但羽喜欢故意这样称呼他,像是种讽刺,证明自己和他保持距离。
「手套呢?」
直打喷嚏让羽眼角发红,衣服凌乱的他可怜兮兮的,边卖力洗地板边和马鸡同鸭讲,大公又好气又好笑。
「戴那个怎么扭抹布?」
突来的一句像是辣椒,逗得大公笑出来,停也停不住,让还被绑住的木耳直跳脚。
「笑什么,我有说错吗?不然你问洋葱。」
「我可听不懂马语。」
解开木耳的韁绳,顺顺他脖子上披散一边的毛,大公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来就是为了看我有没有戴手套?」
「我只是来看我的马。」
木耳吃着他手中爽脆的新鲜块茎,尾巴甩得半天高。
「记得抹一些油膏,手太乾会裂开。」
大公补充。
「才没有那种东西。」
「等下拿给你。」
哈啾!洋葱喷出一鼻子鼻水,还没扫除的灰尘满天飞,自觉会被骂的她先一步撒娇哀鸣。
「唉呀,说过几次了,不要去闻角落。」
掏出手帕往她鼻子擦,羽不忘抱怨,接着清扫那团乱,汗水从额角流下,经过脸颊,有些从下巴滴下离开他,后颈汗毛闪闪发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熊?」
「不要那样叫我。」
汗水聚在鼻尖,放大呼吸声,空气粒子经过他的身体,粗气慢柔的散佈,多了一点温度,喘息声拨动大公的理智,对心脏失去了控制力,他忍不住想靠近那片额头,佔有其中的灵魂。弯下腰,他抓住羽的臂膀,口鼻紧贴颈子。
「不……」
羽想推开他,却立刻被抓住手。
「别担心。」
童年的自己总被说热情过头,母亲十分延误这份自我,那曾让大公痛苦,歷经多次煎熬,他渐渐找到平衡点,学会在心里画上一条线;踩在底线上,允许自己触碰羽。
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大公并没有亲吻他,只是把心中所想分成小动作,好延长加深每一秒。
「......呜。」
背对着他,羽只感觉到气息游移在脖子附近,后方环绕的手收得很紧,他像隻吊起来等剥皮的动物,呼吸有点不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咳。」
两隻马竖起耳朵,满德踏着大步走来,瞄过在场的两人两马,羽羞耻得想逃离这里,大公还是拉着他,没有一点不自然,也不在乎被打断,满德就是个无聊的人,八成只是来故意插花。
「夫人寄信来。」
大公早习惯他拿鸡毛当令箭,还有各式各样奇怪没尽头的花样,当下听见还是很难辨别真假,他正反看看信封,抱持怀疑打开,羽瞄到前头几句,内容是北领地语,他看不懂,字跡纤细不软弱,让人想到水纹木。
「带洋葱他们去散散步。」
收起信,大公对羽说。
「信上说什么?」
「无关紧要。」
「洋葱,我们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洋葱洋葱洋葱……。」
羽管不着饿,顾不得换下衣服,他唯一做的,就只有在房间内踱步,肩背刺痛难忍,想到洋葱也正承受一样的苦,他担心得发狂。
叭咚。有什么东西撞上窗户,打开一看,一隻鸽子在窗台上走得东倒西歪。
「咕。」
羽一伸手就逮住牠,牠并没什么特别挣扎,只是用小小的玻璃眼睛看着羽。小心拉开牠的翅膀,里头用树脂黏着一张布,上头佈满意思不明的符号。
「这么张小布就能控制东、北领地?」
摸着布,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辛苦你了。」
他倒了杯水,捏碎麵包,鸽子看了他几眼,埋头猛喝猛吃,摸着牠的头,他又想起洋葱。
「羽先生。」
叩叩叩。门轻轻的被敲着,有点像风吹的。
「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羽吓了跳,抓起鸽子往窗外丢,吃得满脸碎渣的牠咕了一声,吞下最后一口麵包飞到半空。
「满德先生,晚安。」
访客拿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份烤兔肉、一份燉熊肉,一大团蔬菜,套上布袋的杯子装满汤,闻得羽有些饿。
「听说大公禁你足,我带晚饭给你了。」
满德装着没看到地上的羽毛和满屋子的鸟味,看大公那气坏的样子,他开心得不得了。
「快吃快吃,吃饱才不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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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青的话:
这个段落比较短,所以就做为加料版,能更了解羽的心境是什么。
基本上不影响剧情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又是探访又是北领地传来消息,整天下来大公真的累了,现在只想好好吃饭,再抓紧时间完成进度,免得连晚上都没得睡。
「羽先生呢?」
早餐比较晚吃,没遇上羽不奇怪,可是午餐一开饭他就过来了,到现在大半的人都吃过,羽却没有出现。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看到了。」
厨子说道,并不把那个脾气古怪的客人当一回事。
「你们这些人,他两餐没吃你们都无所谓?」
「还是我给羽先生送过去?」
厨子看大公长大,也不是第一天看他这样发疯,只要顺着他,一下就会恢復正常,他继续搅着汤,查看红萝卜熟了没有。
羽并不如大公所认为的饿着肚子,相反的,他很饱、非常非常饱;盘子里却还有5人份麵包,羽怎么也吃不下了。
满德嘴巴塞满夹有碎鱼奶油的麵包,满足打了一个嗝,心情正好的他喝了点酒,大声称讚厨子的厨艺。
「对了,」他端起酒冲下麵包「大公夫人又寄信来。」
「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不想看?」
信纸在他面前晃,羽的目光跟着摇。
「那是大公的私信。」
「通常都是我看完和大公转达的,多你一个看也没什么。」
纸在手上啪踏啪踏响,纸上纤细的笔跡变皱,变得软趴趴的,满德才放手,纸飘到角落,撞上墙壁,和一堆灰尘旧书躺在一起。不知怎的,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你怎么在这里。」
大公直接开门进来,手上盘子一样放满食物。
「给羽先生送饭。」
满德毫不惊慌,到角落捡起破纸。
「那是什么?」
「没什么,我去见商会长。」
「夫人今天又寄信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德离开后的房间特别安静,窗户开着,风吹进来的声音都觉得特别吵,羽起身想关上窗户,但大公早了一步。
「你别吹风。」
屋里回盪大公的声音,是羽从未听过的语调,只是一句关心而已,自己怎么就不气了?
「夫人是什么样的人?」
「她只是住在我那里,不是夫人。」
大公有些慌乱的解释。
「我不是你的人,不必和我交代那些。」
「羽。」
「别叫我,如果你是怕我毁掉名声,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大公终究是大公,和满德说的一样,最爱面子。
「我和她什么也没有,收留她是因为组训。」
「祖训还能这样用,真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要气多久?」
「生气!我才没生气!」
没有什么比被猜中心思更难堪,羽发起神经,随手把盘子翻得半天高,叫得整个房子都听得到。
「小熊。」
「闭嘴,不许你这样叫我。」
「冷静一点,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该死,满德是给他灌迷药不成,说什么都不听?大公心里不断咒骂,想不出平息羽怒气的方法。
「你出去、出去。」
羽乾脆直接推他,用尽全力把他塞到门的另一边,大公脚下绊了好几下,差点跌在门槛上。
「羽。」
门没听他的话,在眼前狠狠关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背后伤痕像有火在烧,情况在太阳下山后加剧,今天变得更严重,羽几乎无法躺平,也没力气生火,身体越冷,背上就越热,他只能坐在床上裹住被子,在睡与不睡之间反覆。
厨房通常会在晚上先烤好隔天早餐的麵包,就算没有,炉火也不会熄,至少能煮点茶喝。
羽爬起身,打算找点东西让自己清醒点。
啪嚓霹啪。柴火零星爆裂,没有烟也没有柴臭味,水咕嚕咕嚕的滚,水蒸气散佈空气,舒缓乾冷发痛的鼻子。
「睡不着?」
蹲坐在地上的人影忙着添木头,单从背影羽认不出是谁,大公早他一步回头,继续顾火、把大锅子放回火上。
「还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抵挡不了炉火的温暖,羽在隔着他三步的地下坐下,伸出手烘热身体。
「今天我有去看洋葱。」
「她还好吗?」
火烧得很烈,一下就吞掉刚添的柴火,灰积在底部,白得纯洁无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在角落兜圈。」
「和她玩玩拔河,她很喜欢那个。」
「她不肯和我玩。」
餵她还故意喷自己一脸草,哪隻马会生气超过三天?还好她还愿意吃,既然是可爱的洋葱,健康就好了。
以前自己可没有那么宠洋葱。
「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他看见羽手上的疤,疤一路从右手指尖到手背,像是沾到酱汁,癒合很久了,看变形状况像是童年弄到的。
「小时候不知道把手伸到火里会受伤。」
水滚了,锅盖发出声响,大公手拿草药,东看西看犹豫,第一个丢进去的却是该最后提味的新鲜薄荷。
「我来煮。」
反正他也是要喝的,不如喝自己喜欢的口味。捞起那把放错的叶子,他重新加入乾枝乾叶,褐色慢慢在水中散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和满德最近走得很近。」
火光在大公脸上忽明忽亮,瞳孔中有一样的橘色,像是那也燃起火。
「这里就那么点大,我还能和谁好。」
「有那么多人,不必是满德。」
一天给羽送三次饭,下午边闪马牙齿边催洋葱吃,还总是笑呵呵的,一点也不嫌累,大公不信是为了洋葱。
「是是是,还得让您同意,免得被处罚。」
茶煮到现在就足够,但文森习惯再加上糖或奶来喝,不煮久一点味道不够,他装了两杯,把没加糖那杯给大公。大公皱起眉头,不知道是因为太烫,还是茶太苦。
「呼。」
夜晚上热茶像是怀抱温暖,舌尖留着土和苦味,喉咙残留清凉气息,填满消耗已久的元气,疲劳跟着呼吸排出体外;以往大公都靠酒入眠,但这才真正让他放松。
务必和你能放松的人共享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父亲说过的话,就目前为止,他只能和一杯茶共享秘密。
「明天一起出去走走吧?」
转转沉动的肩膀,眼皮有点重,他应该和羽问茶的配方。
「要走你走,我很忙。」
「那和洋葱一起?她很想你。」
羽明显的在犹豫,只是自尊心作祟才没立刻说好。
自己还比不上一匹马?
大公没有发怒,反而希望洋葱在羽心里的份量真的够大,才不会白邀约,让自己像个笨蛋,而如果羽在意洋葱的程度起过自尊,赢的就是自己。
「不是说了不能见她吗?」
就算明天碰面,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好不容易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想着女孩的哀鸣,眼眶忍不住红了,羽捂住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掉下的眼泪让大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胸口有点刺刺的,有点像看见母亲抱另个小女孩时的感觉,找了找口袋,拉出一条布,是早上用来补外套破洞剩下的,他把布留在羽的膝盖上,摸着指甲偷看他的反应。
「那天我太急了,洋葱还是给你照顾比较好。」
「我不能……不能……」
羽抓紧那张布,任由眼泪掉在地板上。
「所以我不是让你见她了?!」
看了他一眼,羽继续揉着眼睛,没有停下的意思。
「别哭了。」
再也看不下他的哭脸,大公一把抱住羽,肩膀被泪水鼻涕弄湿。
去除防寒外衣的身体很暖和,羽第一次意识到大公是个有血有肉、真正活着的人,这又是北领地的惯例?
「听着,我不是故意要对你的,如果你不喜欢,我能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听起来还是高高在上,要不是内容如此,羽巴不得再给他一拳。
「明天和我出门,你就能继续照顾洋葱。」
怀里的小熊在发抖,大公忍不住哄他,手环上他的背,好把所有体温给予他。
「呜。」
背部鞭伤痛得羽抓紧大公的手。
「怎么了?」
差几公分就能吻到他,大公停下动作,改摸他的头发。
「背在痛。」
在他人面前示弱让羽感到羞耻,脸颊衬上火光,淡化他的羞涩。
「嘿,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抓起他的手,大公带他穿越走廊,攀上长长阶梯,路过几乎没有尽头的道路。
「上衣脱掉。」
羽缩在椅子上照做。
「满德没给你药?」
手掌长度的区域正在发炎,边缘红肿,一定很痛。
「他不知道......欸。」
大公把他拽到床上趴好,脸埋在满含雄性气味的被铺里,羽全身起了一层疙瘩。
「哪有人把自己弄成这样!」
大公永远也习惯不了他的熊个性。
「你弄的还什么自……好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怨还没完,刺激性的药膏抹满伤口,羽痛得喷泪,四肢立刻被抓住。
「忍一下。」
「我明天要和洋葱去走走,你不能食言。」
药确实痛得有效,滚烫的伤口被浇熄,他帮羽换上乾净衣服,侧躺在床,羽攀在他身上,抓得比新生婴儿还牢。
「背都裂开还去?」
他穿着白色睡袍,胸口是代表身分的家徽,白金色头发融入夜色,灰色眼睛衬出一点蓝,眼珠因为动情而颤抖。
「你答应过的。」,羽埋怨道,指尖伸长想沾他的额头,「比欧力。」
羽窝在怀里,叫着自己的名字。现在的他不是大公,就只是比欧力而已。
他苦笑,默许羽的任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洋葱是全马厩最早起的马,甩甩黏在身上的乾草,她给自己理理毛,对地上树墩发出嘶鸣。
「乖女孩,今天好吗?」
她张大鼻孔,细细闻过大公沾染羽气味的手,哼了一声,转身咀嚼木箱里的草料。
「洋葱!」
「嘶嘶嘶。」
羽的声音才让她真的开心起来,吐掉嘴里草料,洋葱蹬蹬蹄,打算扑上去,绳子拉成一条死紧的线。
「呼!」
嘶声吵醒木耳,睡眼惺忪的他低声抱怨,瞄到大公后一跃而起,呼呼对亲爱的主人道早安,配上兴奋呼气的洋葱,马厩瞬间变得震天吵。
「伤好了吗?」
女孩只顾着把脑袋往羽身上蹭,一边发出满足的嘶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让我看看。」
马屁股一片光滑,除了几隻小虫外,不见什么损伤。
「马皮厚,没那么容易受伤。」
「洋葱是女孩子,」羽被舔得满脸口水,「要是有疤痕你赔?」
「都养她了还陪什么陪。」
不过是全身长毛的四脚动物,多上几道疤也能照吃照拉,羽太心软,把好好的战马都宠坏了。大公没好气,手上摸着木耳却没正眼看他。
「哈哈,好痒。」
洋葱咬起草,装着羽帮自己除虫的样子,弄得他笑个没完。
算了,亲人的马也很难得,不是战马也没关係。
「洋葱,我们出去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孩并不懂玩是什么,只是一昧跟着羽开心,嘴巴磨咬韁绳催促。
「天气不太稳定。」
天空有点黑云,照往例过不久就会下雨,要是突然变冷,以羽的状况很容易生病。大公故意提起,脸上写满不愿意。
「还早。」
云还远,整个早上才聚一点起来,变天再赶回来绰绰有馀,不过是到树林走走,淋点雨没什么大不了,兴头上的羽反驳,一边的洋葱跟着呼呼叫,身心都已经背叛主人。
「那你不准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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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popo原创:
作者是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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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噠噠马蹄没停过,慢慢熟悉技巧的羽已经能超越大公,仗着骑马超越他,风吹乱头发,吃了一嘴的雪,羽笑得好开心。
「快点。」
连停下来都没耐心,羽边跑边大喊,洋葱并不懂羽在喊些什么,跟着呼嘶叫,几步就窜到视线外,笑声在树林回盪,引得一窝兔子探头竖起耳朵。
瞄见远方景色,大公突然变了脸。
他记得,前面是……
「羽!快停下来!」
寒风刺肤,吹起来特别痛快,羽丝毫没有减速,驾马在大树间飞越,穿出树林,视线突然开阔,一片空地出现眼前。
「洋葱!」
他立刻拉紧韁绳,可是兴奋过头的女孩不理会,蹬跳往湖面中心,立刻被冰面的陌生触感吓到。
「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摔在冷硬的冰面上,肩膀伴随剧痛啪嚓一声,耳边是冰块的碰撞和洋葱的嘶鸣,意识开始模糊。
冰面裂出一道缝,水流推挤冰层,马后脚陷进水,开始剧烈挣扎,缝隙越来越大,瞬间吞没半个身体。
水淹上冰面,脚掌、小腿,羽想站起来,却做不到,眼前耳中是自己越来越急的呼吸。
这是大公第一次清晰感觉到恐惧。大湖水面全结成冰,轻透反射山林,湖水在白雾冰层底流动,隐约看得到鱼群在其中游泳,到处没有羽和洋葱的踪影,几秒鐘前他们还沿路叫嚣,现在却安静得可怕。
羽,羽在哪里?!
「羽!」
大公无暇观赏美景,气喘吁吁的张望,他大喊羽的名字,绕着湖面跑,头发飞扬在空中。
天色开始变暗,远方山上响起雷声,银白色闪电劈开天空,再几分钟雨云就会飘到这里,冲走所有脚印和声音。大公突然有点呼吸困难,溺死会有多痛苦,这个季节的湖有多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嘶!」
熟悉的叫声指引方向,接近湖中央,一人一马互相争夺控制权,洋葱惨叫着想要回头,羽尝试扭回牠,反而催化她的恐惧,她扬起前脚,想甩掉背上束缚。
「洋葱,洋葱冷静下来!」
声音被强风刮散,洋葱发狠想甩掉背上的人,羽缩在马背上,眼里写满恐惧,力气到了尽头,手缓慢的离开韁绳,狠狠摔到冰面。
脑袋一片空白,看着动也不动的身体许久,大公迟迟无法移动四肢。
湖水突然不平静起来,波浪上下起伏,冰面啪擦啪嚓裂开一条缝。
好痛。
脸黏在湖面上,底下鱼群悠游,云朵在蓝天飘动,让人有翱翔天际的错觉。
「洋葱……别怕……」
女孩还在嘶嘶叫,听起来很害怕,全身失去力气,肩膀痛得不得了,羽顶多动动手指。
湿冷侵袭裤子,羽以为自己吓到忍不住尿,直到脚落入冰冷的湖水,连膝盖都落入冰缝中,冰块互相碰撞,裂开的声音越来越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欧……」
泪珠凝在冰面上,浓缩远方画面,羽瞪大眼睛寻找,什么也没看到。
「嘶!」
垂死马鸣撕裂空气,洋葱的声音消失了,失去的痛在心中扩大,混入对死亡的恐惧,脚已经失去知觉,裂缝经过他,水蔓延到脸下方。
早上应该多喝一碗热汤的。
他想着、发着抖,沉入冰冷的蓝色世界。
水滴打击木头屋顶,好像下一秒就会灌进来,所有行程都因雨暂停,餐桌坐满北领地人,大伙喧哗聊天,等大公出现开动,可是等到汤都冷了,人却没出现。
「吃吧。」
空间窃窃私语,把羽混入议论,眼看一桌好菜就要冷透,厨子放上最后一道菜宣布开动。满德坐在离汤锅最近的位置,默不作声的把肉酱塞进麵包,手勾起盛满豆子的汤匙,一点也不管大公去哪、做什么,两人一马八成找到洞窟避雨,聊天聊得正开心。
「大公大人?」
冷风打断聚会,大公站在门口,水不断从下巴滴下,嘴唇冻得发白,怀里紧紧包裹羽;满德是最先回过神的人,还来不及问什么,大公抱着羽,佔去火炉边最温暖的区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拿乾衣服,火升大一点。」
大伙并没有因为晚餐被打断而不悦,各自商讨分配工作,有人拿上柴刀手套劈柴,也有找水桶烧水的,满德拿来毛巾和衣服,广阔的餐厅只剩他们三人,汤还在火上滚,马铃薯上上下下浮沉。
换上乾衣服,羽的发抖频率小了些,头稍结了冰,脸白得发青,没有衣物的四肢未端有些发黑。
「羽先生房间升好火了。」
大公点头,小心翼翼抱起羽,身躯挡去走廊冷风,把羽安在烤热的被窝,用热毛巾盖住他的脖子和额头;同样湿透的他没有比较好过,双手冷得发痛,牙齿上下打颤,却不愿意离开床边。
「您该泡泡热水。」
放下能怯寒的茶,大公也有点失温,在大雨中带羽先生回来,他也应该已经耗尽体力。
「再一下就好。」
紧闭的嘴喝不下任何东西,大公用布沾沾茶,从嘴角餵给羽。
「发生什么了?」
「我没能警告他冰湖很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羽没在湖边生活过,也不是长期住在寒冬的人,不懂回暖的冰湖不能靠近,这都是他的错,他不该这么粗心,不让让羽离开视线外。
「您救了他。」
「不够快。」
现在羽快死了,他坚强的小熊随时会失去呼吸,变成一具尸体。
「洋葱……」
羽发抖着囈语,在梦中也不忘他的小女孩,他对洋葱总是荣光焕发,什么时候开始,大公爱上他的笑容-就算羽迟迟不肯给自己,但至少能看着。
羽怎么能接受洋葱的死?
「您需要睡一下。」
比欧力才当上大公不久,就是有家族的培养,还是改不了他歷练不足,时节不巧,于私有大公夫人,于公,东领地和北领关係还在紧张中,巨大的压力正在压垮大公。身为他的副手、朋友,满德自认为有责任劝说。
应该说,他讨厌比欧力露出这种表情。
「我会照顾羽先生的,您先洗个澡、睡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默很久,比欧力才点点头,临走前他走到床边,手在羽的脸上停了好久。
如果羽能现在醒来,他一定……
「麻烦你。」
眼框满是眼水,身为一个北领地人、男人、大公,比欧力不允许自己在人前哭。
「应该的。」
「羽先生,你真的做错了。」
毛巾沉到水底吸饱热水,拿起来很重,满德能想到把它贴到脸上是什么感觉。
他的家族在北领地是有名望族,仅次于大公家,爸爸是比欧力的啟蒙老师,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满德,你远比比欧力优秀。
除了打猎战斗之外,他说得很对。
「谁叫我不受欢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毛巾扭成半乾,手掌接收热水能量,一下子就变得暖和起来。房间火升得很旺,羽的脸颊却还是很冰冷,丝毫没有成效,满德想不起他的眼睛是什么顏色。
体能不好的人在打猎只能负责后勤,照顾人并不稀奇,满德回想如何对付失温,尽他所能治疗,每一小时用挖空的细竹管餵他水,再用热毛巾擦拭四肢。
「您可以再睡。」
其他人是不会来看羽的,哪怕知道大公重视他,羽也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访客,所以当听到开门声时,满德没有抬头,也没有多猜。
「够久了。」
大公的衣衫和神情一样凌乱,精神依旧很差,眼睛佈满血丝,脚步声像是后头拖了一隻熊。
「好像有暖一点。」
脖子上传来微弱的体温和脉搏,大公听起来有点欣喜。
「天亮会有帮助。」
把冷水掛回火上,一边堆积的柴火还够烧上两天,满德估计那些是用不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单独陪陪他。」
满德照顾得很周到,没有什么需要的了,大公拉拉被子,好让羽呼吸能够顺一点。
「我会在门口。」
「不用了,去厨房吃点东西睡觉,东领地后天会派使者来,总得有个能派上用场的人在。」
「知道。」
整夜比欧力都害怕夜晚的寒冷会带走他,终于,太阳升起,带来温暖和光亮,羽却没有醒,他的小熊依然独自一人在大公到不了的黑暗徘徊。
「羽,听得到我吗?」
他在羽的耳边低语,忍无可忍的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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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相处时间并没有一直下去,而是让一个小兵打断,门没锁、事情很紧急,到接触大公责怪的眼神,他有点后悔的吞吞口水。
「什么事?」
非得说不要打扰自己才行?大公没什么心情耐心,让前来通报的人有点惊讶。
「东领地使者来了。」
「满德呢?」
满德一直不信任羽,但也不该在这种时候计较,亏他还是大公副手,动不动小家子气。
「使者说不是大公就不算数,满德大人也没办法。」
「赶他走。」
「可是……。」
通报人很为难,一个早上他先被使者兇,再被满德兇,现在大公还要让他赶人
「不要就别见,让他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是个使者,东领地又有多大本事,凭什么下命令。通报人还想请求体谅,就算不能收回话,最少能求大公本人去说,满德是个冷血动物,被使者要求,又被大公这样对待,天知道会如何迁怒,通报人快要哭出来。
为了小事抽抽噎噎很碍眼,大公打算直接轰人出去,一抬头,视线飘到刚进门的满德身上。
「你先出去吧。」
停在大公后一步地方,满德拉拉衣服。传话人如释重负,悄悄离开火药味蔓延的房间。
「这里再怎么也是东领地,您要是这样,」满德停在这,看了下依然沉睡的羽,目光不太耐烦,「羽先生也会有危险。」
「你的意思是我无法保护他?」
「比欧力,你是大公。」
他们儿时开始认识,经过儿童期、青少年期,到现在成人,比欧力个性几乎没有变化,还是孩子的他太过成熟,成人的他却又太孩子气,歷练抹去比欧力的叛逆,却无法拔除执着,对身为大公的他来说,那很不好。
「他们可以等。」
「羽先生就先交给我,不会花太多时间。」
满德继续小心翼翼的说。
「洋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床铺传来微弱的声音。
记忆还停在洋葱将死,自己得救了,洋葱可能还在受困,浅意识告诉羽不能躺着,要快点找人救她。
「别乱动。」
到大公压住羽,他还在挣扎,东张西望的不太知道自己在哪。
「和满德说改天再接见使者。」
真是好时机。要他离开是不可能的了,满德无奈的摇头离开。
「这是哪里?」
阳光刺痛眼睛,模糊中有洋葱的影子,和她开心的尖叫,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冷和几乎让他反胃的强烈悲伤。
「这是你房间,喝点水。」
声音虚弱乾裂,大公几乎听不下去。
「她让我梳毛,又咬我的头发,那其实是在说她很开心,每次……」
倔强的他不示弱,狠狠揉去泪水,哪怕眼下早已一片红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羽。」
沉浸悲伤会损耗活力,对于还未回復体温的羽来说很不好,大公无法开口劝他不要哭。
「洋葱是我害死的。」
「那是意外。」
被他的悲伤感染,大公有点语塞,北领地人对死亡看得很淡,而他从未安慰过人。
「我要去看洋葱。」
「你还得休养,过几天再去。」
「我现在就要去。」
「羽。」
大公按住他的额头,认真的唸他的名字,可是羽拨开他,结实的撞上地板。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肩膀剧痛,提醒羽什么是真的,回想到自己如何催促洋葱跑快点,又是如何丢下她。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带你去。」
拗不过的大公只得妥协,给他穿上外衣外套,用披巾裹住。
「比欧。」
「嗯?」
「谢谢你。」
比欧力没说话,但脸明显红了。
两人慢慢的步行在树林间,连续两天温暖的天气,雪大部分都融化,土地也已经半乾,顏色比沙地深不了多少,十步才会有1、2次踩出水,积水涌出填满脚印,很快又被吸收恢復原本顏色。羽不愿意骑马,走起来不太顺,速度是平常的2倍慢,一点凹凸不平就会绊到。
「噢!」
树垂下的藤蔓缠住脚,大公反应很快,伸手捞住羽,让他免于吃土。
羽有点不好意思,蹲下慌忙想解开脚,手指使不上力,重复着简单无用的动作,他很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泡在冰太久。」
大公弯腰解开藤蔓,顺手将羽护在怀里,轻轻从腋下和腿后托起。
「不急,我会帮你。」
「我能走。」
双脚和身体离地好远,身体好像没了重量,羽有点惊讶大公会抱他。
「听话。」
比欧力不是没耐心,照这个速度,走到那里都要晚上了,到时候会更冷,羽很可能会感冒。
景色流动快速起来,一天前发生的事情跟着回放,就像他骑着洋葱时一样,那让羽有些畏缩,一直放在身前的手抓住大公。
「别怕,这样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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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带羽来到一个隆起的土丘,远方青山环绕,能远眺北领地边界,和她们相处一直都是在这里,在北领地的废堡垒里,羽常常会忘记他们的故乡是北领地。
「我睡了几天?」
洋葱会喜欢这里,站在土丘前,杂念不断流动阻碍思考,羽觉得有些不对劲,在洋葱死前,他好像有听到其它的声音。
「不到两天,」在风之下,羽连站都站不好,「该回去了。」
「我要看她沉下去的地方。」
不是风声,比较像是小又更尖的类型,类似树枝折断那种。
他得想起那段记忆。
「那边很冷,什么都没有。」
从一开始就不该带羽来这里,洋葱死了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大公有点强硬:「回去吧,你得吃点东西。」
「羽!」
他记得路,不用比欧力陪,就在附近而已,土地还很松软,泥土在靴子流下泥痕,徒步走下陡峭的山路,还会注意脚下的大公居然有点跟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路上都是石头,擦伤短靴保护不到的小腿,羽没有停下,空手折断挡路的树枝荆棘,洋葱在等他。
「羽!」
越是靠近目的地羽就越远离,3步、5步、20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羽头也没回,埋头走入一丛灌木,过去就是湖面,冰还未完全融化,融水会积在湖边形成沼泽,抢在穿越灌木前,大公一把抓住他。
树枝断裂一大块,他们跌到烂泥上,大公护在外围,全身是泥水,头发泡成黑色。
羽的视线定在湖中央,冰面碎得比那天严重,随水流四处流动,平静的湖面漂流着东西,那是一具仅剩骨头的兽骨,狐狸来过了,雪地和冰上都是牠们的脚印,皮肉散得七零八落,洋葱最喜欢的花穗黏在冰上,随着风摇曳。
「啊……?」
那是洋葱?头突然一阵裂开似的刺痛,记忆重新甦醒。箭、是箭和拉弓的声音。
「骗子、你这个骗子!」
杀了洋葱的是大公,她明明还在这个冰冷的地方!为什么不早点说。树枝、乾叶、土和石头打在大公身上,羽手边抓到什么就丢,衣服沾满泥浆,最后跌坐地上痛哭。
「动物生于大自然,就该回到大自然,不是我们的自私能拥有的。」
「她已经拥有我了,我也拥有她!不能让她在那么冷的地方……」
「她应该离开,不能让我们拥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替他弄掉头发上的土块,大公声音出奇温柔。
「那我呢?你拥有我吗?」
「除非有你的允许。」
操劳未眠的脸有些粗糙,纯黑色的眼睛和头发和谁也不一样,在王国里,羽很容易受注目,大公很自豪同时也担心。
「拥有我,」手盖住银色双眼,继续往上停在额头,「比欧。」
手冷得像是杯子里隔夜的水,大公的眼神没有失去温度,还是看着羽,嘴角微微上扬,惋惜的对他摇摇头。
「拜託你。」
不要,他不要还没被需要就死了。羽垂下头,因为害怕而发抖。
握住他揪着衣领的手,大公吻过头发,指尖感受耳后细毛,揉捏温热敏感的颈后,吻深得像潜入湖底,洗净身体每一处。
「比欧……」
一群水鸟前来喝水,吵杂争论这两个碍眼人类;享受中的羽听不见,胸腔血液满溢,热得像是站在夏日的艷阳下,大公屈身吻住他脆弱的锁骨,搂住腰,隔着衣物抚摸大腿内侧,眼睛亮着闪光。
「小熊,好细的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细得像手臂,用力一些就能直接摸到骨头,比想像坚韧的肌肉薄薄覆盖在上面,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呃!」
解开裤绳,大公绕到看不见的身后,单手掐住他的颈子,感受他急促的呼吸,一手抚摸心脏,倾听热切的跳动。
羽将双手向后伸,勉强才能抓到外衣下摆,浓重的落寞感袭上心头,他想再多感受他一点。
「比欧......。」
双唇被他覆盖,撬开微开的嘴,湿热交缠在一起,突来的激烈动作让羽无法呼吸,在快要没有空气时,大公才放过他,浅浅啃咬他的双唇。
「呼......哈。」
大口吸入新鲜空气,体内伸出触手,细微感受放大再放大,他甚至分不清哪双是自己的手。
衣服落在地上抵挡寒气,身体被雪水和汗打溼,大公蜷曲身体,紧密和他贴合,犹如花瓣,包裹尚未成熟的花蕊,直到散落。
「啊!」
哭号回盪湖面,传向森林深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洋葱在尖叫、冰块的撞击声,他再度落入冰湖,羽知道自己正在梦中,只是这次意识是清楚的,感受比当时清楚,鱼在水草间穿梭,能感觉到水的冰凉,但并不冻。
就快沉到底了,这样也好,他能和洋葱在同样地方沉眠。正当他这么想,一股力气把他拉出水面。
「羽,听得到我吗?」
大公抱着自己,他浑身湿透,头发变成黑,掺杂落叶和乾草,哭得像小孩子,羽想帮他梳理头发,问他为什么溼答答的,好睏、眼皮好重。
或许等睡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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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popo原创:
作者是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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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滚动乾涩的眼睛,肩背腰剧烈疼痛,大公侧抱着羽,脸颊蹭在额头上,在底线内骚扰他。
腰部之下盖着熊皮,躺在大公的大床上,昏睡让羽有点分不出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咕……咳。」
好像有点感冒,喉咙有些乾涩,手也使不上力,自己以前是完全不感冒的,果然生活舒服点,人就会变得没有毅力。
「不要勉强。」
把他扶成坐姿,大公一点也不怕被传染。
「咳……几点?」
「太阳刚下山,」大公轮流摸他的手、脖子、腹部,像是光用看的看不明白,「吃点东西?」
肚子是扁的,脸颊也很乾瘪,大公对他上下其手一番,心情鬱闷的羽没心情和他闹,被一把推开的大公依然乐呵呵。
「我去拿点汤,能帮助恢復体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羽只是摇头。
「一点也好,我去拿。」
从落水到现在快过两天,羽连水都没多喝,要是一起并肩喝茶的那个晚上,自己的态度能再更好一点,再更花心思在他身上,事情发展或许会更顺些。这是一直不受拘束的大公首次这样想,以前的他又从没会想到也有这一天。
「不要!」
「不吃怎么会好。」
「不……咳咳,我说不要!」
梦刚好补足缺漏的记忆,好像又再经歷了一次,心翻滚起来,乾渴的喉咙沙哑。
他害死洋葱,又差点连累比欧力,还有心情和他纠缠。
「突然怎么了?」
寒冷足够让人失去理智,和北领地人相比,羽并不强壮,还摔在坚硬的冰面,大公有些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里不舒服?」
「出去……」
「羽!」
「出去、快点出去!」
羽尖叫,用还没痊癒的手推他,忙着把大公轰出房间,用于堡垒的门有好几道重锁,羽没来得及关门。
「闹够了?」
手被抓住,夺走仅有的反抗能力,羽停止胡闹,咬住嘴唇,眼泪啪踏啪踏掉在大公鞋尖。
「你会想见见努华吗?」
叹口气,大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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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个提议,熟悉的名字变得好陌生,喉咙乾扁发不出声音,他有点茫然。
「过来。」
几乎扯断手臂的力气拉着羽,穿过长长走廊,走下螺旋状楼梯,粗重的呼吸和着脚步,抓在手臂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比欧力脸色也越来越沉。
「抱歉。」
放开手,不自然的退开一步,当比欧力回过神,手下的皮肤已经发紫。
「努华到底是?」
「别问了。」
光听羽努华努华的叫,比欧力就有些气愤。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