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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1 / 2)

>电话响了,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到话机旁边,一不留神脚下幢到床沿,直直地趴在床上,她顾不得疼,第一时间捞起听筒,喘息不匀地应道:“喂?迟骋?”

对方的声音嘶哑,但依然是她熟悉的男性嗓音,“是我。”

“天!”她抱着听筒捂住胸口,泪水迅速冲出眼眶,“你在哪里?”

“机场。”

“什么?”她一时不能消化这个信息,机场?他要走,去哪儿?他要离开她,永远不回来了吗?

“无艳,”他的声音疲惫无力,“我要回老家去,走之前跟你告个别。”

“不,别走,迟骋,别这么就走,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飞机就要起飞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阵沉默,一声叹息,他给她三个字:“不知道。”

“不,”她哭喊,“别挂电话,听我说一句话,就一句。”

又是一声叹息,“你说吧。”

“我爱你!迟骋,我爱你!这句话,我早就该说了,原谅我现在才说出口。”

对方一阵窒息的宁静,只有沉重的喘息声清晰地传来,好久颤抖的声音缓缓道:“无艳,是不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不,不是。”她疯狂地摇头,可惜他看不见,“你就是最好的,对我来说,只有你是最好的。”

又是一阵宁静,电话里隐约传来机场广播的嘈杂声,“无艳,”他终于开口了,“我应该很兴奋,很感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我想,我需要时间。”

她的心霎时跌入谷底,几乎连听筒都握不稳了,泪水早已肆虐泛滥,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从喉咙里面前挤出几个字:“你,不再爱我了是吗?”

“不是。”他立刻回应,“我只是累了。我该上飞机了,无艳,再见。”

听筒直直滑落,“啪”一声触在地上,嘟嘟的忙音魔咒般地钻进耳鼓,无情地提醒她一个事实:他走了,就这么走了,连她说爱他都留不住他。太迟了,她说得太迟了,他说他累了。累了,是不是就表示不愿再继续了?他终究还是会离开她,她终究还是一个情场上的失败者。上一次是别人的心不在她身上,这一次是她自己将一颗爱她的心伤得千疮百孔,无力再爱了;上一次她还可以故作潇洒,这一次她只能任凭心痛和绝望无情地吞噬她,潇洒,她怎能潇洒得起来?

泪水渐渐干涸,嗓子也哭哑了,房间里触目所及都是他的影子,他站在窗边搂着她看日出,他站在门口拿个托盘问她要不要喝牛奶,他从浴室里伸出手臂管她要浴巾,他斜倚在床头帮她点烟,他站在床边帮她套毛衣……

敲门声又响了,李嫂探头进来,小心冀冀地道:“小姐,这是物业管理费的清单,你签一下字好吗?人家已经来要过好几次了。”

她烦躁地吼道:“你签就好了,这种小事也来烦我?”

李嫂缩了缩脖子,“可是,可是人家要信用卡账户的,我没有啊。”

“那你以前都怎么签的?”

“以前都是迟先生签的啊!”

迟骋!原来,连这个家都一直是他在照顾。她到底错过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不,她猛地惊跳起来,抓起大衣和皮包就往外走。

“小姐,”李嫂追着她喊:“你到哪儿去?你还没有签字啊。”

“去找迟骋。”

打听到汪琦的电话,从汪琦那里打听到迟骋老家的地址,坐上飞机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四小时之后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把他追回来,他不是累了吗?那好,他休息,她来追,她来爱,她来付出,她来弥补。只要他还有一点点爱她,一点点在乎她,她就一定能挽回他的心。

迟骋的家坐落于北方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县城,时值隆冬,整个城市被妆点得银妆素裹,比起N市,自有一番宁静安详的味道,难怪迟骋的母亲会中意符晓冰那种类型的。一下飞机,她就被零下三十度的冷空气给席卷了,又坐了四个小时的汽车,等找到迟骋的家门口时,她觉得浑身都快被冻僵了。

并排两座宽敞的砖瓦房,两道造型相似的黑漆大铁门,门上喜气洋洋地挂着彩饰,右方的那道大门敞开半边,院子里停了两辆车,三个人正在大门上贴什么东西。果然是小地方,这么早就有过年的气氛了。

有人注意到她,扬声问:“你找谁啊?”

戚无艳没等回答,中间那个穿皮夹克的年轻人回过头来,她愣了,怎么迟五月比她还快?那人也愣了,走到她近前打量两眼,惊奇地问:“戚小姐,你怎么来了?”

“哦,我……我来找迟骋。他在吗?”

左边的大门突然开了,一个五旬左右的妇人喊道:“端阳啊,你妈怎么还没回来?我等着跟她定菜单呢。”

“哦,”迟端阳忙道:“她去找装高梁的袋子了,说什么新娘子下车一定要踩。我说咱们在酒店办,放个高梁袋子像什么样啊。”

“嗤,你们年轻人懂什么?那叫‘步步高升’!你不讲究,俺家闺女还讲究呢。去,叫你大哥给五月打个电话,明天就摆酒了,今天人还不回来,眼看年关了,哪儿那么多工作?哎!你们俩,”妇人吆喝着贴字儿的邻居,“那喜字贴歪了,右边高点,再高点,对喽。”随后又转向端阳,“还有啊,你妈回来让她过来一趟,一堆事儿等着她定呢。”妇人唠叨着走回家门。

戚无艳脑中轰然一响,模糊的视线直直瞪着铁门上鲜艳刺目的大红喜字,无意识地喃道:“他要结婚了?”

迟端阳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猛然想起昨日大哥回来时憔悴疲惫的神态,心中若有所悟,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笑道:“是啊,昨天刚领的结婚证,明天在白桦大酒店摆酒,你要不要去?我进去拿张喜帖给你。”

“不,不会的。”她一边摇头,一边跟跄后退,跌跌撞撞地跑走。

邻居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困惑道:“端阳,她是什么人啊?你干吗骗她说是迟大哥要结婚?”

“这女人,整得我大哥好惨,不让她吃点苦头她就不知道我大哥得好。”

“哦,原来是迟大哥的女人啊,是挺漂亮的,难怪迟大哥要她不要晓冰。”

身外是冰天雪地,心中是荒芜狼藉。他要结婚了,他昨天刚刚回来,明天就要结婚了。这么说他一直在骗她,什么累了,什么好好考虑,都是借口。不想结婚的是他,不,他想结婚,只不过新娘不是她。为什么?她以为他是个诚实的男人,就算要甩掉她,也会明白地告诉她,结果他却比所有男人都虚伪,都阴险,都残忍。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想甩开她,他早就可以甩了,多费这么多心思,这么多时间,并没有令他得到半分实际的利益。难道,他只是想报复而已?报复她三年来对他的忽略和伤害?这么说,他是真的爱她的了?没有爱哪有恨,没有恨又怎么会报复?可是,迟骋不是这么卑鄙的人啊。三年,她或许看不清他的感情,但绝对看得清他的品质。乱了,全乱了,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回去,还是跑去质问他?两者都很愚蠢。戚无艳在爱情面前或许是个懦弱的女人,但绝不是个愚蠢的女人。

凌晨一点,迟家和符家已经在为新人的婚礼开始忙碌了,迟端阳不断抱怨新郎发型令他的头不能挨枕头,迟骋默默看着忙忙碌碌又喜气洋洋的两家人,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如果没有遇到无艳,他和晓冰应该比端阳和晓筑先结婚吧。

手机响了,他以为是五月打来的,看号码却是本地的,这时候谁会找他?

“喂?”

浓重的鼻音传来,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哽咽,“喂?迟骋吗?我是戚无艳。”

“无艳?”他惊呼,“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汽车站旁边一个电话亭,”又是两声战栗的哽咽,“迟骋,我遇到点小麻烦,你现在方不方便过来一趟?”

“汽车站?这里的汽车站?你怎么会来的?先别说那么多了,你站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去,十分钟,你千万别乱走。”

他在关掉手机的同时已经冲出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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