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邓志忠摆摆手,貌似不以为意,心里却还是捏了一把汗的。
见识过凌鹿的厉害,他毫不怀疑凌鹿只要稍稍动动指头,就能把这个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毁于一旦。可这时候防备他的话,那么之前的种种努力就都化为了泡影,两相权衡,加上近在眼前的危机,邓志忠还是选择了继续信任凌鹿。
此时此刻,邓志忠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会在之后产生如何的影响。他只是伸手,指了指上层的指挥台,说道:“那我先过去了,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叫我。”
凌鹿把一切看在眼里,他扫了一眼身前的设备,面带笑容回:“不,这些已经足够了。”
邓志忠点头,也不再多言,立即急匆匆返回了上层。
“接到你们的消息,我马上就派人去了军械库,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为了以防万一,附近几个定居点里我们的人都在往这边会合,目前暂时还没接到任何定居点受到攻击的消息。张妙,别说红姐不相信你们,这次的消息可靠吗?”
邓志忠赶回会议桌边,正巧听到苏红,也就是这个秘密据点的负责人开口|交代目前的进展。
而为了慎重起见,苏红又语气严肃地向张妙确定了一遍。毕竟事关重大,而一次大规模的变异兽潮,即使专门研究这个的‘棱镜’研究所,也不敢说能百分百准确预知。它何时发生,何时结束,对人类而言,至今仍毫无规律可循。
“红姐,你知道徐林山吧?”张妙问。
“那个徐博士?知道。”苏红一愣,答。
“这事就是他透露出来的。”张妙又将之前博士徐林山的话复述了一遍,“徐林山一直神神秘秘的,谭闻道应该清楚,却迟迟不肯说明,之前大家都摸不透他在研究什么,现在我倒有了几分把握。”
“你是说……”苏红讶异。
张妙点头,“没错。”
两个人像在打哑谜,不过话语间的意思,一旁的邓志忠他们都听得还很明白的。这个有着机器人AR001躯壳的徐林山博士,与变异生物的出现有着密切的关联,至于谭闻道为什么愿意给他提供庇护,很可能是想借他的力量达到某些目的。
张妙他们的会议正在进行,下层的凌鹿也开始忙碌。过了一会儿,意识到身边太|安静了,凌鹿转头,就见到蛋蛋正双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眼神明亮热烈,嘴角还带着甜蜜的笑。
那样子有些傻气,蛋蛋的目光却专注无比,情意绵绵,让人面红耳热,凌鹿简直能从中读出万语千言。原本揪紧的心忍不住放松下来,凌鹿也笑起来,他伸出手摸了摸蛋蛋的脸,又问道:“蛋蛋,那个声音还在脑袋里吗?”
盯着凌鹿不小心看呆了,又被温柔地抚摸,蛋蛋舒服地眯起眼,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它一直在响一直在响,不过没用的,我已经把它拦住了。”
蛋蛋的语气得意,能不受Ω节律的影响,似乎对他意义重大。而凌鹿立即就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现在的蛋蛋,看来已经能把那控制所有变异生物的Ω节律完全屏蔽了。
这让凌鹿更加放下了心。
正说话间,上层的指挥台似乎发生了骚动,同时凌鹿面前的屏幕上,他调取制作的滇州西部地形图上,某个位置也瞬间亮起了代表危险的鲜红光点,紧接着,第二、第三个光点亮了起来——
“什么?!你确定?第二十八、三十、五十七号定居点附近证实发现变异兽潮的迹象?”
苏红诧异急促的声音,如同战争开启的号角,迅速传入了凌鹿的耳中。
第116章
航空公司经理刘平辉那桩离奇死亡案才过去不到两天,长安上城区东南的桐花社区,航空公司经理刘平辉那桩离奇死亡案才过去不到两天,这个一直治安良好的高级住宅区里,就再次出了一桩耸人听闻的案件。
在接近凌晨两点的时候,小区其中几个住户的家里,先后都被一头体型庞大的野生猫科动物袭击了。一对母女在这次可怕的事故中直接身亡,另外还有多人受伤。
这种闻所未闻的恶性事件接连发生,让社区里的所有住户人心惶惶。在事发后,不少人都准备动身,打算先离开这里到其他安全的住所或酒店避难,但居民们很快发现,整个桐花社区从外围被封锁了,没有准许,谁也无法随意出入。
大批的警力及医护人员赶来。黑暗的地面和天空中,警示灯不停闪烁,武装警车,医疗飞艇比比皆是,所有住户被通知待在各自的家里,进行48小时的隔离。居民们抗议无果后,只能回到家,在惶惶不安中,通过各种渠道和手里的资源人脉,试图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长安警察总署与联邦安全局特调处的探员们,也迅速出现在发生命案及遭到袭击的几个住户家中。
“这么说,那头黑色的动物有这~~么高啰?”一名负责录口供的女警员放下手里的记录设备,用手形象地比划了一下高度。
凌鹿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眨了眨湿漉漉的黑眼睛,对他身边的那位女警员点点头,然后口齿清晰,模样认真地补充:“它的眼睛是绿颜色的,尾巴和四个爪子像金属一样。”
身穿隔离服的女警员忍不住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这可怜的小东西,大概被吓坏了。
行凶的野兽在咬死了一对母女后,就被那家的男主人持枪追杀,它受惊之下,开始四处逃窜。而受到波及受伤的人里面,能开口说话的都表示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听到野兽的吼叫和枪响后,起床开门或打开窗户查看,然后一个巨大黑影就从他们身边蹿过去了,速度快得肉眼根本分辨不清。那对不幸的母女也许在最后的时刻目睹了凶手的真容,可她们已经死了,只留下一个伤心欲绝的丈夫和父亲。
被凌鹿描述成身长达两三米,绿色眼睛,拥有金属四爪和尾部的野兽,简直跟幻想中的生物一样,女警员虽然记录了下来,心里却不以为然,只当是小家伙掺入了他自己的臆想成分。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员,她和她的同事们,其实跟此时社区里的居民一样,并不清楚具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在被要求穿上隔离服的时候,上头给出的解释,也只是那头发狂的动物身上,可能携带有某种致病的传染性病毒。
在凌鹿家屋外进行勘查的安全局探员林冬学和王跃,显然知道得更多一些,两人防护面罩下的脸色也格外凝重,正忙着测量玻璃幕墙上那头野兽袭击后留下的各种痕迹。
厚达十厘米的特殊结构玻璃墙,寻常的弹药对墙体根本不起作用,但眼下,上面除了一大片蛛网状的裂纹、好几道四厘米左右深的抓痕,还有一个直径达十五厘米的破洞。
“奇怪……”
对那个墙上的缺口又仔仔细细左右看了两遍,比较细心的林冬学拧起眉毛。
“怎么了,大林?”正收拾工具的另一名探员王跃朝林冬学走了过来。
大林,也就是林冬学把恨不得黏他身上的王跃推开,又朝墙上的洞口扬扬下巴,说:“你就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诶,有吗?”挠挠头,身穿白色防护服的王跃被林冬学这么一提示,开始重新注意起那个破洞,他的目光上下左右巡视了一遍,很快也注意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两手一拍,王跃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