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沃夫难过的哭了起来,他抱住自己的脑袋,搅乱头上的发,伤心的说:“如果知道会那样,我一定不会做那个喷泉!”
“音乐盒,是什么样的音乐盒?”亚伦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外面下了好大的雨,还有亮亮的闪电。TAT
☆、第3日 金色旋律(上)
夜色降临,钟表店也迎来了关门歇息的时候,丁小玲帮着老爷爷把那些用来修表的精细工具装进它们原本的匣子里,然后再将那些被修好的,还没来得及被主人取回的做工精良的钟表一一摆放在货架上。其中有一块镀金的怀表吸引了丁小玲的注意力,怀表有些部分的镀金被磨掉了,露出了一小块白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模样。
让丁小玲觉得惊奇的是,怀表里没有主人或者是主人的爱人的照片,它表盖子的内里十分朴素,只简简单单的刻了几个字母。那上面着“玛丽”的名字,于是丁小玲自然而然的将那想象成是主人的名字,再看看怀表大气的外形,实在不敢相信,那竟然是一个女人的所有物,于是她好奇的问:“爷爷,这块怀表的主人是叫玛丽吗?”
“孩子,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老爷爷笑了起来,他白花花的胡子抖了两抖。
丁小玲把小巧玲珑的怀表打开,将表盖内里的刻字指给老爷爷说:“看,这里刻着玛丽。”
“啊,你是个很爱观察的女孩,不过你再仔细看看。”老爷爷发出了爽朗的笑声,金色的表盖内里刻着的是“玛丽的玫瑰”。就算是怀表盖子里刻着人名,那也不见得就是主人的名字。
丁小玲一边帮老爷爷把店铺的窗子关紧,一边问:“那玛丽的玫瑰又是什么,是一种玫瑰花的名字吗,难道怀表的主人喜欢玫瑰花?”
“玛丽是个美丽的女孩,玫瑰一样的女孩……”老爷爷开始了轻轻的哼唱,原来“玛丽的玫瑰”是沃尔德小镇上流传甚广的民谣。玛尔塔以前最喜欢那首歌,每次帮着爷爷修理钟表的时候,她都要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唱着那首歌。
歌词的大意讲的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和她聪明的爱人之间的故事,歌曲的旋律动人简单,丁小玲只听老爷爷唱了一遍便记了下来。晚上她哼着曲子入睡,然后在柔软的被窝里梦到了那个叫玛丽的勇敢女孩。
不知因何原因,丁小玲梦到自己成了玛丽,她披着在忒迷斯城时的一头金发,手肘上挎着个小篮子每天都要到小镇上去卖花,她卖的是红艳艳的,带着植物清香的玫瑰花。
然后,梦里面,玛丽的男友同亚伦拥有着相同的样貌,“玛丽”看到邪笑着的男友很惊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什么出现在这里?”男孩不明所以的问道。
“玛丽”开口道:“这里是我的梦里!”
“……”男孩很无语:“你梦里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夜里“玛丽”和男孩一起坐在山上看月亮,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在小镇上分手。“玛丽”路过一座巨大的庄园,庄园里种满了美丽的玫瑰花,她被美丽的鲜花吸引,然后不知不觉得走进了玫瑰丛中。
庄园的主人是一个坏脾气的女巫,她不喜欢别人随便的进入自己的院子,女巫同忒迷斯城里的莉莉丝拥有着相似的样貌。脾气暴躁的女巫为了惩罚玛丽,将她变成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丁小玲有些慌了,她摆动着自己变成叶子的双手,发现自己的脚跟深陷在泥土里,她成了玫瑰花丛中的一朵。
玛丽不见了,男孩去寻找。
他在他们分手的路口仔细的寻找,然后他找见了那座庄园,同样被庄园里的玫瑰花吸引。男孩想,玛丽那么喜欢玫瑰花,她一定会在这驻足,观看香气馥郁的玫瑰花的。
于是,他敲响了庄园的大门。
女巫披着黑色的长袍走了出来,她头上戴着黑色的地精帽,她生气的问:“年轻人,你这么冒失的敲我的门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亲爱的女士。”男孩知道女巫脾气古怪,他不想惹恼她,他脱下自己戴在头顶的帽子,礼貌的弯腰施了一礼。
“现在的年轻人真太莽撞了。“女巫不耐烦的撇撇嘴,抬手摸了摸自己长长的下巴。”
男孩说:“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她叫玛丽,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今天早上在这分别,那时候她穿着碎花的长裙,还带着一个空篮子。”
“穿着碎花裙的女孩?”女巫的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个女孩。
“玛丽”在玫瑰丛中站立着,她听到男孩的声音,却望不到他,他的身影被其他的玫瑰花遮挡住,她也不能向他求救,因为玫瑰花是不能张口说话的。丁小玲强烈的感觉到“玛丽”焦急的心情,她甚至知道那个时候她在想万一男孩没有发现自己,以后是不是就要真的像一支玫瑰花一样,在这院子里绽放然后凋零,将这一成不变的日子持续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吗?
“是不是这样的篮子?”女巫随手将玛丽的竹篮子丢给男孩。
“是的,就是这个篮子,您看到她了吗?”男孩问道。
“是又怎样!”女巫厉声说道:“那个女孩实在是太没有礼貌,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竟然随随便便的跑到我家的花园里。”
“如果玛丽有什么冒昧之处还请您原谅,她实在是太喜欢玫瑰花了,如果多有打扰,那便是您这一院子的玫瑰花实在是美丽的无与伦比,让人看了便忘记了一切。”男孩再一次弯腰施礼,他自始至终面带着微笑,说着阿谀奉承听上去却不虚假的话语,他成功的讨好了那个脾气古怪的女巫。
“我一生气就把她变成了一支玫瑰花,如果你能在这一院子的玫瑰花中将她找到,我便宽恕她的鲁莽行为,让你把她带走。”女巫觉得自己这样做已经足够仁慈了。
“玛丽”站在花园中,看着那些随风摇曳的花朵们,心里急得不得了,所有的玫瑰花长得都差不多,男孩怎么能从这数也数不尽的花朵中将她认出来呢。
“这个就是我的小玛丽。”男孩走进女巫的院子里,他不需要一会,就找到了玛丽。
“年轻人,我可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找错了,你就永远都别想见到她了。”女巫冷声提醒道。
“我确信这个就是我的玛丽。”男孩无比坚定的点点头,他走到“玛丽”的身边,对女巫说:“看,经过了一夜,所有的玫瑰花都染了夜露,只有这一朵没有,因为她昨晚不在这里,她和我在山顶看月亮。”
说完,男孩伸手拔下了那一支没有露水的玫瑰花,在离开土壤的一瞬间,红色的玫瑰花变成了穿着碎花裙的少女。
“玛丽”扑进了男孩的怀抱中,丁小玲忍不住一阵战栗,看着那样的脸孔,她忽然觉得是自己一头扎进了亚伦的怀抱里。= =b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阁楼,丁小玲的梦结束了,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觉得自己的脖子酸痛,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诡异的梦了。
“早安,爷爷。早安,伊万。”丁小玲走下木质的楼梯,伊万来的比平日更早,这一次他带来了玛尔塔和他一起制作的机械座钟。
“哇,好漂亮啊。”丁小玲薄薄的毛线手套轻抚过座钟的底座,那巨大的木质机械座钟被雕刻成城堡的模样,城堡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百花盛开的大花园,带着翅膀的独角兽围绕着花园缓缓地旋转,独角兽的转速同秒针一致。第二层是正在跳舞的小人,他们围成一个圆圈缓缓地旋转,转速同独角兽一致,最顶层是围城了圆圈吹奏小号的小天使,他们的转速同二层的小人一致。
“这个座钟还差一点就要完工了。”伊万将座钟的背面对着丁小玲,用螺丝刀打开后盖,对她说:“看这里,这里是空的,我和玛尔塔打算在这里装一个音乐盒。”
“什么音乐盒?”丁小玲问道:“是不是只要整点了,它就会打点,就会产生动听的音乐?就像是中央银行前的天鹅石雕喷泉一样吗?”
“对,就是那个样子,不过它每个小时都会打点。”伊万说:“我昨天已经将音乐盒的机芯做好了,今天就可以把它装进去。”
“我来帮忙。”丁小玲将伊万的工具盒子拿了过来,她摘掉手套,打算给伊万打个下手。可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座钟上涂了白色涂料的桧木时,来自于那架座钟的记忆源源不断的流向了她的大脑中。
玛尔塔很喜欢那架机械座钟,自从它豪华的外罩被制作出来,女孩便对它爱不释手,几乎天天都要好好的摆弄一番。然后在晚上睡觉前,用质地柔软的小毛刷轻柔的扫去它的灰尘,仔仔细细的把它装进皮箱里,防止它被损坏或者是弄脏了。
“玫瑰一样的女孩儿变成了玫瑰,没有人认识她,但是小彼得不同……”玛尔塔哼着那那首动听的民谣,将装着座钟的箱子盖上盖子。
“丁丁,你怎么了?”丁小玲忽然就愣住了,墨黑的眼瞳仿佛透过眼前的座钟看向了那并不遥远的过去。伊万伸手,在丁小玲的面前晃了晃,他对她说:“你怎么开始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