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灰邸?br />
凌山争鼎,争天下至宝,论世间英雄。
二十二年前的凌山争鼎,月初剑横空出世,掠尽光芒,而这一次又会是什么抢尽世间风头?
此刻,当众人登上岳云峰,望见如一夜之间高耸起来的水涧阁,心里都如大石落地,非但如此,阁楼精致气派,壮阔横亘于山巅,没有人会相信,这里数月前还是茂密的一片杂茵。无形之间,众人对于这一届的武林盟都开始正目以望。
与此同时,阁楼专为各门派世家设计的隔间里亦是各有乾坤。
钟磬寒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午烨及各路人员的禀报。
“你说没瞧出一点眉目?”钟磬寒搁下手中的杯盏,神情里有一丝怀疑。
“是,卑职一路尾随,因他们防备的紧,是而只在远处观察,据卑职,卑职……”午烨犹豫着,似有什么话卡在喉中,正不知该不该说。
“讲。”钟磬寒一声断喝,声音是从没有过的拔高。
午烨抬眼看到钟磬寒不自觉微倾的身子,只是一顿,赶紧出声:“肆华楼主戴了面具,身量体型与夫人倒是有些相似,但又不尽然相同,声音与武功皆是极其陌生,若论其行事做派,与夫人更是有着天差地别。”茶肆的一幕还在眼前,那人无形中聚集起的冷冽杀意和森寒果决,哪一样哪一点,都不是他家夫人会有的,以他两年的观察与了解,他敢断定,那个温然浅笑,待人真挚的白衣男子,与眼前这个肆华楼主,绝不会是同一人!
“好了,你下去吧。”钟磬寒的声音在此刻异常疲惫。
“少爷,还要不要继续跟下去?”午烨退下之际,稍事停留,终又忍不住回头问道。
良久的沉默,钟磬寒的声音幽幽传来,“不必了。”
挥手退却一切仆从,紧绷的身体瘫软般眷恋起紫檀木椅的弧度,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却又立刻恢复过来,现在这个时候,半点破绽也不能漏出来。
以他对季默声的了解,若他无恙,凌山争鼎他不会无动于衷,然而要掌握他的行踪简直就是追风,每回当你满满的扑上去,紧在怀里的,都成一场空。
今次,唯一新加入的便是近来江湖上名声鹊起的肆华楼,然而若那个人不是,季默声又会在哪里?
热闹的会场忽然安静了一阵,猛地又喧闹起来,钟磬寒眉色一动,站起身,走到隔间的门口。
脚步忽然间一顿,他慢慢眯起眼。
这一行人,好凛冽的气质,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虽然看起来轻松随意,但是隐隐间的压力却不容忽视,黑色带着银丝的面具,黑色的广袖长衫,黑色的发带,一片的黑渲染出的不是压抑反而是惊人的华丽贵气,这个人,不简单。
他站在门口,那人望了望会场慢慢转过头,视线在扫过他时凝住,钟磬寒心下一动,那人却又偏转了目光,望向了他处,在接待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对面的隔间,随侍的人有序的布在周围。
钟磬寒慢慢挑起笑,有意思!没有多余的动作,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一直有意无意德瞟向对面,那个人,就是肆华楼主?
掌灯时分,夜已是沉沉一片,毕竟是初冬的夜了,又是凌山之顶,寒冷硬是为这一片冬色添上了肃杀之意。
凌山争鼎从来就是在夜间开始,或许是为了等待来客,或许是为了甄选的宝物更有其光辉,这规矩从定下开始已持续了七届之久,如今,更是成了定式,江湖各派的人已然安坐各方,只等着鼓响锣动了。
忽然间,一队新入场的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有人惊呼起来。
“那是凌月楼的标志?”
“那个人是七公子吧!”
“想不到从来不在人前现身的七公子也来了。”
“听说肆华楼也来了不是,看来这一届会很精彩啊。”
……
钟磬寒目光移到进来的那人身上,只是一眼,又转向对面,久久凝视。
他慢慢抚上硬质的随身之物,夜风撩起鬓边的长发,隐隐遮住了奇妙的笑意。
人已来齐,只等着好戏开场!
空缱绻,说风流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章节字数:2211 更新时间:09…01…31 19:16
人已来齐,只等着好戏开场!
新任的武林盟主白城笛迎上前去。
“阁下可是凌月楼主雁栖公子?”
雁栖点头却不说话。
白城笛顿了顿,“七公子来参加本次的凌山争鼎我们当竭诚欢迎。”他很快换上笑脸,不得不说,每一届的武林盟主,除了武功人品出众,交际能力也实在不差。
雁栖摆了摆手,依然是面具长衫,却和另外一人完全迥异的感觉。
“我此次来,并不是为了凌山争鼎一事,而是为了,他。”挥手一指,钟磬寒慢慢挑起了眉毛。
周围的人皆是一愣,私语声不断。
“七公子既然来了凌山,不妨入乡随俗,凌山争鼎毕竟也是武林盛事,若是与钟公子有何误会,不如私下解决?”白城笛说的客气隐晦,毕竟,雁栖在凌山争鼎上上演这么一出,无疑是挑衅,但是凌月楼在江湖上独特的地位,还有一向的行事作风,又不像是故意生事之辈,因而,白城笛也只得先作缓和,再论后事。
“多谢白盟主,只不过我与策公子之事倒不仅仅是个人恩怨。”
“这……”
“钟公子欠我一个承诺。”
钟磬寒慢慢走出阁楼,居高临下。
雁栖缓缓笑了起来。“钟公子答应过在下一件事情,可惜竟然没有做到,在下实在很伤心,我凌月楼,我雁栖,从来就最讨厌吃亏,钟公子这样对在下,我怎么也要讨点利息回来才能安心,你说是不是钟少爷?”
钟磬寒直立在高楼之上。
“七少要的,我原以为能给,谁知道竟然割舍不了,至于赔偿,七少答应我的又何尝应验过,既然如此,已是两不相欠,七少不能释怀?”
“两不相欠?”雁栖大笑起来。
“你钟磬寒欠的恐怕这辈子都换不清了。”
钟磬寒看向楼阁的对面,状似远望。“钟磬寒这辈子只欠一个人,必不是七公子。”
雁栖陡然冷下了声音,“不管你钟磬寒欠谁的,承诺了我雁栖又失信的就非还不可。”
夜色弥漫,雾霭升腾。
“七少想要动手?”
“能与钟公子一战,当是世所艳羡,雁栖盼望已久。”
“既然如此,我便应下。”钟磬寒轻身一跃,落于场地中央。
长剑扬起,飞沙石落,剑出于月下,冰清如斯。
或许这并不是个好时机,但是能够见证两大高手一战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白城笛也只得退居一旁,让出场地。
两人各据一方,情势一触即发。
江湖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永远也料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夜空中绚丽的烟花闪烁伴随着剧烈的响声几乎照亮了整个凌山的夜空,一时间人群涌动,众人抬首望天,这是怎么了?
仿佛是信号一般,地动山摇,喊杀的声音一阵阵从山下涌了上来。众人皆惊,居然有人挑在这个时候攻山,莫不是趁着武林群雄齐聚一堂之时来个瓮中捉鳖,但是他们也想得太简单了吧,这山上之人又怎么会是易与之辈?
钟磬寒收起长剑,转头望向雁栖。
“别看着我,这可不是我安排的。”雁栖回身一转,迅速地退向凌月楼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