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洪涛拉开窗帘,床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 “涛……涛……” 声音很小,要不是田恬五感灵敏,都听不到。 显然,任洪涛和宋经年没听到。 “叫你呢!” “什……什么?” 任洪涛一脸懵,不懂田恬再说什么。 “你mama在叫你。” 任洪涛看看床上,以为田恬说笑。 “涛……” 这回声音大了不少,床上的人挣扎着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一只干瘦如柴的手搭在被子上,当真瘦的皮包骨,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女人的手。 任洪涛才知道,田恬没逗他,赶紧过去跪在床边。 “妈,妈您醒了,饿了吗?先喝点水。” 任洪涛端起水杯用勺子喂着给床上的人喝了几口水。他又沮丧的坐在床边,盯着被子里的人红了眼。 “田恬……宋叔叔,我妈又睡过去了……” 说着任洪涛忍不住落泪。 “我看看吧!” 田过去坐在床,轻轻拉了下被子。一张瘦到恐怖的脸露出来,就是见过死人的田恬也心里突突一跳。 恐怖! 就像在骷髅头上面套了一张人皮。没有任何生气,看着瘆得慌。 田恬压下心思,从被子里摸出一只手开始把脉。 手腕除了跳动的脉搏以外,对甜甜来说跟枯枝没什么区别。 良久,田恬放下手,把任妈的胳膊轻轻放回被子。 “怎么样?田恬大夫,我mama的身体怎么样?” 任洪涛眼里满是担忧,还有几许期待。 对田恬来说,这是她见过最糟糕的一个病人。 说实话,除了一口气以外,和死人没区别。 “不太好——” 听田恬这么说,任洪涛忍不住直接流泪。 “那……” 任洪涛声音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 他转身背着田恬擦了擦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才慢慢转过身来。 “那能调养吗?哪怕……哪怕能好转一点也行。” 任洪涛很清楚他mama的身体,所以他退而求其次。 “能,虽然你mama状况很不好,但是能调养,我给你开个方子,先吃吃看吧,凡事也说不定。” 说着田恬坐在梳妆台上就去开始写方子。 宋经年磨蹭在床边,看床上人的情况,吸了一口冷气,确实吓人! 他又给任妈把脉,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种病情他真是没见过。 “按方子抓药,一天三顿。饭后服用。” 田恬把方子给任洪涛,细心叮嘱药量和注意事项。 宋经年又拿过方子仔细看了一遍,就拿出笔抄了一份。 “五天的药先吃着,吃完再看情况。” “田恬大夫,宋叔叔,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任洪涛捧着药方子,连连感谢田恬和宋经年。 “不用客气,有事儿就去找我。” 田恬说着和宋经年出了房间,任洪涛出来轻轻地带上门。 听你喝茶的五人也出来,崔文凯面色比刚才好多了,看来是消气了。 “好了?” 梁荣膺问田恬。 “好了,我们走吧!” 说着田恬就往出走。 “我……你们去哪儿?我陪你们一起。” 任洪涛看看身后的房间,对几人说。 “不用,好好照顾你mama。” 宋经年拍拍他的肩膀,也抬腿出去。 “我答应,要带你们去玩的。” 任洪涛这么说,可大家也不能当回事儿。 毕竟人mama重病还躺在床上,哪能让他带着出去玩。 “没事,忙你的,等你mama好了我们再一起去玩。” 张初贤也拍拍他的肩膀,抬腿跟着几人出去。 任洪涛赶紧跟上去,出门儿目送几人离开,他才进家门。 “宋叔叔,您带我们去哪儿玩儿?” 张初贤好奇,非常好奇! 宋经年开着车,神秘一笑,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田恬。 “带你们去听曲儿,戏曲听的惯吗?” “是那种咿咿呀呀,钩花脸的那种戏曲吗?” 张初贤很有兴趣,他从来没近距离听过戏曲。 “对,京剧。” 宋经年对京剧很是喜爱,这爱好好适合他的年龄不搭嘎。 印象里,一般都是老年人爱听戏曲。 “可以,京都有戏园子?” 胡隽也来了兴趣,他还没逛过戏园子。 “有,叔叔今天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戏园子里有好吃的吗?” 张初贤吃货本质暴露无遗。 “有,那里的小吃很有名,你们敞开肚子吃喝,今天叔叔请客。” 宋经年说的豪气冲天,今天挣钱了,心情也不是一般的好。 “宋叔叔就是大方!” 胡隽赶紧吹彩虹屁! “就是!宋叔叔是我见过最好的叔叔!” 张初贤也跟着吹,不过这话听着咋就怪怪的呢! 不大会,宋经年开车到了东城,在一个大院子门口停车。 “这就到了?” 张初贤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外面。 “到了,下车吧。” 宋经年一下车摔着钥匙等几人。 “华粹园——” 胡凛下车看着园子门口的牌匾。 “对,华粹园,我们进去。” 宋经年拉着田恬,几人进大门。 “吆!宋大夫来了,今儿什么风把您刮来了?” 一个中年人迎着宋经年过来。 “带侄子侄女过来见识见识,刘经理给安排个好位置?” 这位戏园子的经理打量着田恬和梁荣膺他们几人。 “没问题,几位跟我来。” 说着刘经理在前面带路,把几人带到戏台最前面的一个大圆桌旁。 “这个位置就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