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官的注意力显然没有放在“师父”二字上,他只关心止血药。“没了那你可知道配方”
“你想干什么”赵云泽问道。
“此药若用于军中,可活命无数,乃大功德。”
“配方记不全,略知一二,若交与军中医者反复试制,总有成功之时。”赵云泽说道。
那止血神药本就是中草药配制而成,瓶身上就印有主要成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比例配方,但大唐有的是医者,慢慢试验总可以搞出个山寨版的。
“好汉子某尉迟宝林先代军中袍泽谢过”军官冲着赵云泽一抱拳。
尉迟宝林这是尉迟敬德的儿子呀,难怪那些士卒称呼他为“少将军”。
虽然尉迟宝林也算是唐朝名人,但赵云泽却没有太多惊讶。既然这些唐军是尉迟敬德麾下人马,那能遇到尉迟敬德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奇事了。
“你不绑我了”赵云泽戏问尉迟宝林道。
“你不跑我就不绑。”尉迟宝林也笑了起来。他刚才问罪赵云泽,也是气急之下的冒失之举。冷静过后,他也想明白了,这人既然出手相助唐军,那就绝不是奸恶之徒。虽然此举破坏了自己的计策,但那也只是无心之过。
更何况,这人本领不凡,若他能投效唐军,也是一桩好事。
“呵呵,放心吧,我不会跑的,正愁没地儿吃饭呢。”赵云泽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回营”尉迟宝林一阵大笑,挥手下令。
唐军纷纷上马。尉迟宝林问赵云泽:“可会骑马”
赵云泽摇了摇头。
尉迟宝林望向丁大顺:“你来带他。”
“得令”
丁大顺先把小武扶上马,又对赵云泽说道:“壮士可与我共骑一马。”
赵云泽无奈的点了点头。要是这丁大顺是个妙龄女郎就好了,两个大男人骑一匹马那画面,想想也是醉了。
忽然看到地上那条断臂,赵云泽忙上前捡起,朝着小武问道:“你的胳膊不要了”
小武在马上晃了晃他那条健在的手臂,道:“这才是我的胳膊,你手中那玩意儿只能算肥料。”
肥料赵云泽冲小武一竖中大拇指:“算你狠”
满怀敬意的将断臂轻轻放在地上。来年,这里的草一定很茂盛,因为,有大唐军人的血肉在护养着它。
赵云泽跨上了丁大顺的战马。尉迟宝林一声鞭响,唐军朝来时方向疾驰而去。
战马飞驰,眼中景物迅速后掠,赵云泽紧紧抱住丁大顺的水桶腰,只有这样,才不被摔下马去。
看着并辔而行的小武,只用一只胳膊也照样控马如常,赵云泽感到脸在发烧。靠,丢人丢大了
穿山过林,行约二十里过后,一座大军营出现在了眼前。
营地外围并无壕沟栅栏,只以连排的马车设了一道障碍。马车后面,有士兵手拿弓弩警戒。由此可见,这只是临时扎营之所。
营地内,白色的帐篷整齐排列,帐篷间隐约可见一队队士卒来回巡走。
进入营地,尉迟宝林解散了队伍,士兵们各回营帐。他带着赵云泽往中军大帐行去。
一路走来,遇到的士兵们全都好奇的打量奇装异服的赵云泽。赵云泽登时有种被游街示众的感觉。
好在中军帐距离营门并不远,只一会儿工夫就到了。
让赵云泽留在帐前等候,尉迟宝林自己先走了进去。
大帐门口两侧的卫兵,同样对赵云泽好奇无比。赵云泽对着卫兵一呲牙,那两名卫兵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着,立刻扭头肃立,再不看赵云泽一眼。
很好,终于摆脱被当做“熊猫”的情形了。
赵云泽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儿,忽听帐内传出一声咆哮:“糊涂玩意儿,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问,还不把人请进来”
紧接着,尉迟宝林一个趔趄就把自己“扔”了出来。
“嘿嘿,我父帅请你进帐。”尉迟宝林尴尬的对赵云泽一笑。赵云泽冲尉迟宝林一抱拳,走进帐中。
迎门处的桌案后面,一个铁塔般的大汉盘腿而坐。大汉顶盔披甲,年约四十来岁,一张脸膛漆黑如墨,满腮虬髯如钢丝绕结,一双虎目冷光冽冽,这人望之胆寒。
不用猜了,一看这副面相就知道,此人就是与秦琼秦叔宝同列后世“门神”的大唐虎将尉迟恭,字敬德。
“见过尉迟将军”赵云泽挺直身躯,对着尉迟恭重重的一抱双拳。如果说见到尉迟宝林时赵云泽还算淡定的话,那么此刻面对这位“门神爷”,赵云泽还真有点小激动了。
“尊客从何处来呀”尉迟恭打量了赵云泽一阵后问道。
“从来处来。”赵云泽打了个马虎眼道。
“欲往何处去呀”
“往去处去。”
“姓甚名谁”尉迟恭往前一探脑袋,第三次发问。刚问出,还没等赵云泽回答呢,尉迟恭又道:“你要是敢回答姓吾姓,名吾名的话,信不信某家大脚踹你”
赵云泽苦笑一下,道:“姓赵,名云泽。”
见赵云泽没再糊弄他,尉迟恭满意的点了点头,冲赵云泽一招手:“近前来”
赵云泽下意识的答了声“是”,几步就跨到了案桌前。虎帅的气场,真不是盖的,赵云泽感觉自己此刻就像面对一位后世军队中的高级首长,潜意识中只余“服从”二字。
“从过军”看到赵云泽干脆利落的动作,尉迟恭狐疑的问道。
“未曾从军。”赵云泽又发动了忽悠神功,“家师严厉,向以军人垂范教吾。”
尉迟恭点了点头,探询心起,又问道:“汝师何人”
“家师性孤,从未告知真实名姓,只以秦川散人自号。”赵云泽临时给自己那并不存在的师父编了个名号。
尉迟恭瞪着赵云泽的双眼仔细审视一阵,见他眼神中没有任何慌乱之色,便不再纠问此题。
“此弩,也是令师所做”尉迟恭从案桌上拿起赵云泽的军用十字弩,转变了话题。那十字弩,是尉迟宝林进帐时交给他的。
“正是”赵云泽顺杆子回答。
“令师真神人也”
元芳,你不会想霸占这把弩吧赵云泽见尉迟恭对着十字弩似乎有流口水的征兆,立刻担心起来。
“某家对此弩见之心喜,不知尊客可愿割爱”
啊真的想霸占伦家的弩呃喂,你说话这么直接,难道就不脸红吗好吧,您老人家脸那么黑,怕是不知脸红为何物。
“此弩乃家师遗物,恕小子难以割爱。”
真的不想骗人呀,可不骗人就要了呀失去身上宝器,简称。至于“宝器”,我说的是“弩”,弩
“遗物”尉迟恭诧异了。
赵云泽抬头望天,做悲伤状:“家师已于日前过世。”
“哦,某家唐突了,尊客勿怪。”尉迟恭一边道歉,一边起身,举双手将十字弩奉还给了赵云泽。
“谢将军成全。”赵云泽接过弩说道。
“大好利器,当饮虏寇之血,莫负了此物。”尉迟恭从十字弩上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似有所指的叮嘱赵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