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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结因为擅自触碰炸弹现在正在被拆弹组的人训话,但是……刚才还那么神气的他此时就像蔫了一样,在一堆大叔的围追堵截下不得不点头哈腰承认自己的错误和鲁莽,自己作为局外人在这里看着真是太过瘾了!歌央狡猾地看着云结的背影,趾高气昂地突然有种出气的舒坦感觉。
冷不丁云结像察觉到什么,回头狠狠盯过来,额上是纠结的十字型青筋。歌央慌忙垂下头,却心里里暗爽,如月云结,你也有今天~
一杯水和一张手帕出现在自己面前,水面摇动着,自己的头倒影在被子中模糊不定。歌央愕然抬头,却看见白马探就在自己身边站立着。“啊……谢谢……”歌央忙不迭地接过水,点头表示感谢。水的温度通过杯子传递过来,一直透过指尖到达心底。她安逸地换用两只手握住水杯,低头浅浅抿了一口。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歌央抬头笑道,她的瞳仁中闪耀着如此明亮并且灼人的光泽,像是一只太阳鸟,面朝着光明的前方拍打着翅膀不知疲倦地飞翔,“那个……你的手……”她微曲手臂,攥着白马给他的手帕,指着刚才白马探因为保护她而在地上蹭出的伤口满是歉意地说。
白马探本是低头对上她的眼神,无端颤抖了一下,才默默抚上手臂上一层薄薄的绑带无所谓地说道:“没事,小伤而已,过几天就会好。”
“警部都在称赞你的勇气。”
“哪有……”歌央的脸颊忽而就浮起酡红,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揉搓自己的衣角,低头不敢看白马探的眼睛,“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在哭,还以为大家会笑话我呢……我从小就胆小,毕竟对那个东西,也无能为力。”说着还用手帕抹抹眼角一片润泽的痕迹。
“但是你很好地将炸弹拆除了。”
“那是因为有人指导嘛……”
“你难道真的不怕,如果最后也没有剪断电线的话,你会死的……而且,要是剪断电线,更多人人会死去,这是不好的选择。”在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白马探的声音突然就低沉下去,一直低沉到尘埃里,细碎如雨。
“那是因为我不相信……”歌央笑得更加明媚和爽意,她好看的淡绿色瞳孔就像一汪深潭,让人一眼看去就无法自拔,“因为我不相信白马探会让我剪断电线啊,我不相信白马探是那样自私的人……”
白马探的瞳孔骤然放大,风呼呼从身后溜走,仿佛带走了他所有的体温和思维。他失神地看着某处,眼中没有了焦距。不相信……不相信……
「你为什么不要我剪短最后一根电线呢…… 」
「大概是我还不相信你…… 」
这才是她真正想要说的,只是因为她是最了解他的。
一股酸痛的感觉又涌上来,白马探不禁抬头,想要将即将奔溃的泪水咽回眼眶。他明白自己是忘不了她了,即使用这一辈子去忘记也是徒劳。一直不愿提起她的名字,以为是遗忘的最好方式,而到现在才知道,她一直就在心底,一直都像一根刺时不时伤害他。明明那样努力去忘掉,没想到却成了她和他之间最后的羁绊。
“白马侦探,我
可以带我妹妹回去了吗?”云结不知什么时候从警察堆里脱身,没好气地走来一边还不停嘀咕,他心安理得地走到歌央身边,亲昵地将手臂搭载了她的肩膀上,细细问她些什么。
“可以……”白马探僵硬地回答,面色同稀释了的颜料一样浅淡。
云结于是扶了歌央起来,带她离开了闪烁着红蓝彩灯的警车旁。白马探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云结将歌央带着,两个人似乎在拌着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一个冲动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上了头脑,白马探居然开口叫住了歌央,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轻轻喊了一声。
“再见,歌央。”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样微弱的声音是根本不可能听见的,何况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下。自嘲地惨淡笑了,白马颓然转过身默默前行了几步,依旧挂着面具一样温和的笑意,底下却千疮百孔。
“再见,探。”
这个声音又熟悉又遥远。
如同清风抚过水面荡漾起的涟漪一样,他身后的某处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回答。白马探顿时痴了,再也迈不开步子,风声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在耳边肆虐,他明明听见了,又好像在强迫自己忽视。
白马探的嘴角向上微微翘起,苍白的脸颊绽放了满足的笑靥,眼泪却流淌而出。
他的手心里,攥着一根淡金色的头发。
☆、朱蒂的怀疑
不好不好!已经快到九点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奔跑在街道上,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宛若一个悠久亘远的故事。
早就过了小学放学的时间,还在外面带到这么晚,要是小兰又起疑心可就糟了……柯南急促地看看表,又放下大口大口喘着气,没办法,还得博士帮忙找个接口瞒天过海才行……他不得不停下疲惫如同灌铅的脚步,低□子擦拭额上的汗珠,所以说他有时候很讨厌小孩的身体,远不如高二的原体有耐力。
想到这里,柯南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什么时候能恢复原来的自己呢……
身后一道光束笔直而来,似乎是一辆车渐进,但却没任何减速的征兆。他诧异回头,苍白的光线在瞳孔里渐渐蔓延开来,他不由得用手遮住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了,仿佛自己的世界就沉淀在了这一片荒凉的雪白里。
谁知这辆车突然一转弯,巨大的惯性使它在距离柯南半米远的地方来了一个漂移,车辆喷出的烟尘倒灌而来,风夹杂着摩擦引起的烧焦味随即而汹涌而来。“Hi,cool boy~,我好像还不是很熟练控制这辆车。”里面的驾驶者摇下车窗,戏谑着道着歉,不过却没有一点正式的意味。
“朱,朱蒂老师?!”
“这么晚了不回家,小兰可是要担心的。”朱蒂漫不经心地将手臂搭在窗沿上喃喃,“要不要搭个便车啊?”
也好,柯南脑中顿时有了想法,他道了声谢,拉开后车门坐定,慢慢地,轿车又启动了,飞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过偶尔有几辆车逆向而来,时不时刺眼的车灯总会将心里角落的最后一点屏障撤掉。“朱蒂老师,你也是来调查情况的吧。”在死水一般沉默地一段行程后,朱蒂老师驾驶的汽车拐过一个弯角,柯南冷不丁就这样开口问道。这样的疑问在他说出来没有一点提问的语气,相反是冷静的认定,和更多的期望肯定的答案。
朱蒂老师紧握方向盘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车辆原本直线行进的路线也微微偏转。她开始没有说话,一辆汽车不知不觉超过了他们,风呼啸着在耳边肆虐。“看来还是逃不过你敏锐的感觉啊。”她平静地回答,不起一星波澜,“是的,刚才在宫本游乐园外遇见你起,我就明白柯南你也是为这件事而来,而且一定还知道了Iris的真实身份。”
“衣梵被我追问得不耐烦了才向我透露了一点,接下来都是我猜到的。”他知道朱蒂似乎还不知道他是工藤新一的真相,不得不撒谎逃脱危机,“怎么办呢……接下来?衣梵姐姐死后你们的计划就有所变动了吧?”
“没错。”朱蒂重重叹了口气,透过挡风玻璃认真注视着路面的情况,不时跟柯南搭着话,“但是我们已经预感到有这样一天,顶替她的联络员现在已经上任了,所以计划受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