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我隐隐听到兰娘焦急异常的声音。兰娘扑通一声跳到池子里,很是娴熟凫水到我的面前,将我拦腰抱住向岸边游去。
当我知道自己安全的时候,我给兰娘一个感谢的笑容后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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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落水事件后,我昏迷了三天,之后又大病了一场。我本来就身子虚弱,这回一折腾,身子是更弱了。大夫叹息的说我这身子已经大亏,要完全治好是不可能了,好好将息还可活十年,不然的话,最多撑四五年。
对于大夫的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惨然一笑。此次落水对我来说既是福也是祸,虽然这么做让我身体付出了代价,但是自从我醒来后,我已经恢复了记忆,我知道自己的命数也只有七年了,我想多活除非我逆天改命,我自认为我没那么大的能力。
我本以为自己只是这个世界上一个平凡的女子,那些往事也许也会是很平凡吧。可是当一幕幕如电影一样的过去,在自己脑子里回放过后,自己真的有些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
原来自己是一名一千六百年后的男子,机缘巧合,来到这样的乱世,附身到自己前世的张芸身上。温柔又不失霸道的苻坚,残暴又蛮狠的姚苌,温和又体贴的谢玄,都深爱这自己这个假女人。为了所谓的情缘,却要演绎苻坚张夫人悲剧角色,这是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人生。
自己这次失忆一下过去整整四年,许多事情已经物是人非了。不知道别人还记不记得自己。
我趴在窗前,对着明月,思绪飞到了千里之遥的长安。不知道苻坚这几年过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常常还想起我,还是将我忘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次相聚?一想到苻坚,心里不由隐隐作痛,我的一腔愁苦只怕用这首词来表达了。
柳丝长,
如妾泪,
忍泣意相许。
重会夫郎,
依旧别离处。
奈何珠泪多流,
凄凄难语,
强欣笑,
送欢江浦。
琐窗驻,
簇簇花盛初春,
伤情怎生去。
前路茫茫,
关山寄侬苦。
无聊戏对东风,
烛光影伫,
到何夕、月华双聚。
(注释:此词牌为祝英台近》,词为原创,有个别句子不太应景,大家就凑合看吧。)
忆儿今年差不多有五岁了,不知道她还记得我这个娘亲不?钰儿今年也有七岁了,不知道姚苌待她好不好?采莫和赵希也应该有孩子了吧?棠儿差不多也该成亲了吧?……
“若君,在想什么呢?”我只顾想着过往,谢玄来到身边我都没有发现。
“没想什么,叫我芸儿好了。”我自从恢复记忆后,对谢玄的态度就变得疏远了。谢玄那天那么对我,我只是对他感到失望、痛心,并没有丝毫恨意。
“若君,你在我心里只是若君。”谢玄脸上出现一丝难受转眼平复,轻声喊着他给我的名字。
“将军,”我咬了咬唇,看了看谢玄脸,满是愧疚的说道,“我……你我以后就以兄妹相称吧。”
“为什么?”谢玄听到我的话,脸上尽显激动之色。
“因为……因为你我本非夫妻,我……我感谢将军数年来收留我母子,无以报……”我有些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兄妹?”谢玄将两字琢磨了片刻,脸上挂着笑,将手搭上我的玉肩说道,“为夫已经有姐妹了,若君要是无以报答,那就以身相许吧。”
“这怎么可以呢?”我将谢玄的手拿了下来,急忙辩解道。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有何不可?”谢玄看我急忙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不由得着恼,忍着怒气说道。
“奴已经有了夫君了,他就是秦国天王。”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再隐瞒下去没什么必要了。我看谢玄发愣的表情,继续说道,“将军还是放奴母子走吧。”
谢玄愣神片刻后,脸上恢复正常后说:“你现在身子还弱,等你身子好了再说。”
“将军答应了吗?”我不确定的问道。
“你先将息好了身子,以后再说。”谢玄按我躺下。
现在谢玄让我走,我的身体也不行,还是过一段时间身子好了些再打算,到那时我就可以带儿子回秦国了,我心里筹划着未来的事情。看样子谢玄是被我说动了,我想当然的认为。
第一百三十六章
……》
夏,四月,秦兵至沔北,梁州刺史朱序以秦无舟楫,不以为虞。既而石越帅骑五千浮渡汉水,序惶骇,固守中城。越克其外郭,获船百馀艘以济馀军。长乐公丕督诸将攻中城。
————资治通鉴·晋纪二十六》
时间很快到了四月,诸路秦兵进展迅速,石越已经到达汉水北面的樊城一带,长乐公苻丕大军已经进到义阳(今河南新野)。慕容垂、姚苌一路也进展到南乡,而毛当、王显一军已攻克当阳(今湖北荆门南),堵塞了桓冲北援的道路,至此秦军已经从三面将襄阳包围起来。
襄阳州衙。
矮榻上,一个四十多岁,满脸正气的中年男子正在闭目养神。
“将军!不好了!”一个报子从外面跑了进来。
“什么事!快快讲来!”朱序被人打扰了显然不是很高兴,对报子说话也成了吼。
“秦……秦军已经到了樊城……马上就……就到襄阳了。”报子被朱序一吓唬,说话都不顺溜了。
朱序听到侍从的话,脸上颜色和缓了许多。幽幽的说道:“现在汉水水势颇大,秦军又无大船,岂能飞渡不成?传下军令,让众将好好守城就是,不必理会秦军,过段时间秦军粮尽自然会退去。”
又过了几日,苻丕大军也到达樊城,为了顺利攻克襄阳,苻丕带着众将到江边考察地形,以做出决策。
“汉水水势这么大,我军又无舟楫,攻克襄阳还真是难事啊!”一个年纪二十多岁,面相温和中带着威严,身着武服,头戴远游冠的男子看着滔滔的汉水感叹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苻坚庶长子长乐公苻丕。
“船只都集中在南岸,要夺得船只还得想办法过去。”一个三十多岁,长得憨厚,叫苟苌的将军也有些发愁的说道。
“臣以为,不如派人去桐柏山伐木在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