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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弯月青丝解环扣,临坛竹红帏观阵图(1 / 2)

夕阳透过色如烟霞的床帷,映在帐中一层暧昧的绯红。

御体在欲海情潮里浸润已久,玉色动情后隐隐透出红润,与绯色霞光相得益彰。

湿透了的谷道柔顺地含住蕈首,轻松邀进了一半。阳具迅速擦过浅浅的敏感处,又顶着金铃继续深入,熟稔地破开湿润的谷道。柔嫩的穴肉谄媚地紧贴上去,顺服地裹住客人,跳动的金铃被顶着擦过肉壁,震得腔内阵阵抽动。

姒璟几乎能感受到阳具上搏动的青筋和金铃上雕镂的纹饰,震颤的淫器磨得穴心滚烫,又馋又怕,欲拒还迎,从肉腔到腿根颤抖不止。

余至清此时也并不好受。小巧的金铃和硕大的阳具怎能相提并论,谷道再是熟客,乍一进入也箍得太紧了,温暖湿润的甬道死死痴缠,激得金铃在精窍上剧烈跳动。若非他长于克制,早就泄身了,千忍万忍,终于没忍住几声低沉的闷哼。

他平时嗓音清脆,如金玉相击,此时低低呻吟,沉沉如钟,更有一种别样的动听。姒璟虽已欲火焚身,为了多听几声,也咬唇忍耐,摇腰沉身,去裹缠体内的阳具。

余至清任由天子主导,只是不知不觉间,已喘息着搂紧了怀中人。

姒璟虚虚坐在阳具上,扭腰摆臀,上下沉坐着套弄,刻意让金铃碾过敏感处,又不肯深坐,激得肉腔痉挛着出水,像一张小嘴含弄意中人的阳具,啧啧有声。

阳具才插进了小半截,上端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淋漓的淫水从穴口流到一直被冷落的部分,下端更觉孤零零的凉意。

“嗯……陛下,能再深一点吗?”

余至清低头询问怀里的姒璟,自上而下热烈俯视爱人,又如仰望君王一样诚挚,忍住挺腰肏弄的欲求来等一个应允,却不是为了什么迂腐的礼节,只为了让情人高兴。

余至清久居宫中,渐渐养回了白皙的容色,此时双颊如木槿白花中心一点绯红。额角布满细密的薄汗,从眉尾忽地滚落一滴,啪嗒滴在锦衾上,洇开一朵水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高名花,忽地沾了一点轻薄雨露。别有一种动人。

姒璟拿一双黑亮眸子怔怔望了片刻,等意中人催促一样低低唤了声,才记起呼吸似的,喘息着伸手,摸了摸还在谷道之外的麈柄,忽然胡乱从枕下摸出一枚悬玉环。

悬玉环大小正好,一掰就成了两弯月牙儿,再一掰又就着淋漓的淫液扣在了意中人的阳具上,紧紧扼住了根部。

余至清没见过这种东西,也能猜到用处,咬着天子耳尖笑道:“陛下想玩闹,倒没什么,只是——哈,不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一笑喑哑低沉,听得姒璟耳根通红,玉茎不应,穴心却抽搐一下,几乎又要高潮了。连忙侧身靠着意中人,舒展了一下酸麻的腰肢,故作轻松,全不把这句忠言放在心上,道:“先生想深一点,就深——嗯啊……”

余至清一手扣着金铃,用尾指勾起铺在面前的画轴,另一手扣着怀里情人的腰窝,忽地站了起来。

他骤然起身,天子就像一柄肉鞘,严丝合缝整个套在了阳具上,一下子被插到了底。

姒璟脑中霎时空白,痴痴怔怔睁大一双眼睛,玉茎虽不能应,穴心却噗地吐出一股清液,痉挛着高潮了。

谷道高潮后正柔弱可欺,长剑平日体察上意,现在却趁势残忍深入。肉壁头一次接受这样的刺激,抽动几乎称得上狂乱,内里的金铃跳动更激烈无序。

姒璟眼尾晕红,大口急促喘息,只喘出几句不成调的喉音,已是说不出话,胸脯剧烈起伏,弧线如清波乍起。

余至清松开揽着腰的手,扶着床头把画卷挂了起来。姒璟比他身量稍小,站着挨肏时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到地面,全靠意中人一直托着才没掉下去,这下只靠阳具挂在情人身上,在失重的恐慌下抓着对方的衣袖,娇乳紧紧贴着意中人的前怀,压得通红扁平。

过盛的刺激逼得姒璟泪光闪闪,眼尾晕开绯色:“呜嗯……胸口痛……别跳了……哈啊……太深了……要被肏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姒璟从腿根到足尖都紧紧绷着,起初是胡乱扑腾去够地面,白皙的足尖踩在锦衾上打了个滑,带动谷道内的长剑戳弄到了要命的地方,金铃好像被推进了一个可怕的深度,跳得越来越快。

姒璟只觉得体内阳具乃至五脏六腑都在勃勃跳动,不住呻吟着,又是害怕,又是贪吃,一边哭喘着说受不住、太深了,一边又下意识蹬腿想让受不住的阳具进得更深,玉茎半垂在两人小腹之间,虽不能重新挺立,已在鸦青衣料上抹开一片晶亮水色。

余至清低头,看他脸颊潮红,神色迷乱,知道并无大碍。捧起娇贵小乳细细端详,稍一揉捏,姒璟急切地攀上来摇着腰求欢,便知也没什么问题,全是在撒娇弄痴,放下心来。

余至清揉了揉绵软的娇乳,将掌心里的金铃重新按在红艳的乳尖上,哑声道:“陛下说要考校,怎么自个儿先忘了?房中御人如御敌,当视敌如瓦石,自视如金玉……”

姒璟知道房事里应当保元养精,可是心中太爱重情人,别说视为瓦石采补,之前再装矜持,一想到意中人就春水流溢,现在两情相悦,又怎么可能浑不动心?

姒璟胡乱摇着头,舌头都被肏得吐了出来,想答话又按捺不住断断续续的呻吟:“嗯……先生……呃啊……骨清玉质……哈啊……岂能、轻视……呜……肏穿了呜……呼……太深了……”

明明是天子要玩,稍一激烈就玩成了这样,余至清心想,果然还是要和缓些。松开金铃随手丢到床上,托扶着姒璟瘦削的腰,令他靠在肩上稍微休息,能有余力去看床头挂起的画卷。

“唔……陛下要用哪一式?”

姒璟目光迷乱,御体靠着意中人,心神好像还钉在霞光般绚烂的快感里,急于继续,也无心多看,道:“既是御敌……哈啊……行军布阵,自然、从卿所言。”

他本来想好了要如何淫乐,只是意中人一旦动起真刀真枪,不多时就叫他丢了魂儿,只要能吃到意中人的精水,让他怎样都行,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余至清忍耐颇久,闻言毫不谦让,臂弯里抱着年轻的情人,也不着急,缓缓抽出麈柄戳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润穴口翕张着去含,如鲫鱼咬钩。姒璟摇着腰缠上来,显然从适才的昏乱极乐里醒过了神,忙不迭要“快一点”。一旦攻势稍急,又捂着小腹说太快了。

余至清低头吻住那红润的唇,勾住舌尖玩弄,不许他再胡乱指挥。剑势忽左忽右,如破军阵,忽而上挑,忽而下沉,磨得姒璟玉茎蓄势待发,每次快到高潮了又避开,可怜兮兮地点点滴滴流着精水。

反复几次,姒璟又急又气,嗔道:“阵图不是这样的吧!”

臣子笑道:“陛下岂不闻,‘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姒璟恨恨挠意中人的背,又为这玩笑心生甜蜜,抓着揉皱的缁衣噗嗤笑了起来。

说笑归说笑,床帷之中,几变战阵,主客尽欢。

帝后新婚不到两年,君后正心珍视,却不知怎的,发掘出了天子一腔淫性。天子玉茎最开始泄了一次,又流过一次精,再半勃时被意中人制住不准再起,竟只靠后面就高潮了三次。

姒璟已是站不住了,虽是靠在意中人怀里,重量几乎都落在插在后穴的阳具上,足尖紧绷,目光散乱,眼白上翻,如漆黑珍珠掉进莹白水银,被连绵的快感逼得簌簌掉泪。

内里的阳具依然坚硬如铁,一次都没疏解。

“不、不行了……呜嗯……先生……快一点……朕受不住了……”

姒璟本想听意中人求饶,孰料伤敌未一千,自损已八百,实在是受不住了,穴心被肏得滚烫,几如开到最盛的花,一捣弄就浸出淋漓的淫靡汁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至清也已忍到了极限,摸索着去找玉环上的暗扣。玉环全然被淫水浸得透亮,触手湿漉漉打滑。他掰了半天都掰不开,也不敢用力,急道:“解不开了,怎么办?”

两人已是汗出如浆,别说衣服,床榻锦衾都让淫水精液浸透了,连块干爽的布料都找不到。

急切之下,姒璟扭腰起身。穴口恋恋不舍松开阳具,扯出一点嫩红肉壁,“啵”地轻响一声,又羞怯退了回去。

姒璟半跪在阳具面前,用尚且干净的乌发去擦拭那玉环上的淫液。秀美的面容伏在阳具旁认真端详,掌控天下的手费力去解一枚玉扣。

翘起的两瓣臀丘正对着情人,中间穴眼被肏得久了,已然不能合拢,微张着小口,露出含着金铃的嫩红肉壁,仍在轻轻颤动。

姒璟解开了玉环,却忽然不着急了,随手拿着长发尾端戳弄精孔玩耍。乌发再柔顺,拂过精孔还是太刺激了。臣子不察,没来得及忍耐,积攒许久的精水喷涌而出,绸缎一样黑亮的长发登时溅满了浓稠的白浆。

姒璟平时爱惜极了这秀丽的长发,沐浴以后总要寸寸抹上花露保养,用木梳细细从头梳到尾……此时心爱的长发弄成这样,天子直直瞪视着意中人,缓缓起身。

脊背舒展又紧绷,划起一道流畅的弧线,只是长发脏兮兮、黏答答地垂在身侧,还在缓缓往下滴着精水,使天子完全失去了优雅的姿态。

余至清本有一点儿歉疚,俯身要抱天子沐浴,就见天子忽地一笑,拢起一缕湿发捧在手心,深深嗅了嗅,伸出艳红的舌尖将那一点白浊舔得干干净净,活似一个饥渴吞精的艳鬼。

宫闱深深,高高在上的天子如此淫荡秽乱,乌眸幽幽,带着笑意望向意中人,却像霞光映在一汪潭水,一派正大光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子昔年诞育皇嗣,因是男身,又是初产,足足受了一昼夜苦楚,幸而天地眷顾,没有生命危险。不然,国朝恐怕只能步东汉后尘,拥立襁褓里的婴儿为君了。

人总是擅长遗忘苦痛,爱人仍刻骨铭心,当事人却很快又想自讨苦吃。太子不满三岁时,天子就向医官询问脉案。

太医令一直将那次奏答埋在心里,讳莫如深。

“先生身体如何?若要求子,可有妨碍?”

“君后操劳国事,略有损耗,幸而根基深厚,又勤于武事,神完气足,略作调养,静修一旬即可。”

“朕欲向地母再求一子,何时得宜?”

“陛下容禀……陛下忙于国事,案牍劳形,少见日月,不近耕牧……虽习房中之术,善加保养,能得长寿,难得蕃息。须修身养性,精诚静思,不近美色,亦不可自渎,如此,一月可存阳气,二月方蓄精元,三月才可与人交合,以求子息。”

姒璟成年不久就开了荤,哪怕孕期爱侣远行,也没有清心寡欲忍上三个月,沉默片刻,犹有不甘:“一定要这样久吗?”

“……由脉象观之,陛下易动情欲,阳气稍弱,御人难有子,只靠采补精元,恐怕……纵有孕也难育健儿……幸而陛下年少,稍加克制即可。”

姒璟面如火烧,扶额沉思。

皇室贪欢好色不是什么稀罕事。本朝太祖二圣临朝,二圣各有三宫六院,子息众多,分布天下。后来一代不如一代,到先帝时,后宫三千却只有三个孩子。废帝亦广选佳丽,然迟迟无子,直到去了北海才有一点喜讯。姒璟将满心欲念全寄在意中人一身,忘情之下,竭泽而渔,只生育了太子一人,就再无所出,好像也有些不成样子……

姒璟不确定能否坚持三月克己修身,但很确定跟情人同床共枕断不可能节制养性,于是不曾声张,只对意中人说要为祭祀准备,暂且分床而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至清一向不懂这些祭祀的繁琐流程,见天子说得头头是道,虽然没怎么听明白,也全然相信了。他对天子秉性了如指掌,姒璟只想要分床,他却主动搬去了宁德宫。

宁德宫和天子寝宫相隔不到一刻的路程。这一天晚间,落了一点细雨。天子孤枕难眠,越听雨声越幽怨,翻来覆去想意中人,想着想着,就想去看一看。

余至清也还没睡。他自幼养气修身,本来很习惯独处禁欲,没奈何婚后让年轻情人夜夜缠着,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他一边自省,一边翻出道经来读,慢慢也读进去了,渐渐有了点静修的趣味。

姒璟冒雨而来,望着窗纱映出的一点微茫灯光,一时怔然。

望穿蒙蒙细雨,意中人的侧脸教昏昏烛火映在淡淡窗纱,如此模糊,又那么动人。姒璟吻过无数次,望过无数次,甚至知道那些模糊的线条本来应怎样勾勒。面前的一切犹如画卷的留白,一见就目眩神迷,情不自禁一遍又一遍在心里描绘意中人的形容,刻画到意中人如临眼前。

一种全然的欣悦从心中升起,一时仿佛万籁俱寂。姒璟定定站在原地,也忘了站了多久,忽地满足一笑,转身离去。

踏着潇潇细雨,脚步轻快无比。

没过很久,宫中宴请朝臣。

余至清照例以茶代酒。姒璟酒量不佳,因和意中人坐在一起,放心小口啜饮。

宴会结束了,天子也醉倒了。

余至清示意宫人将御舆送到殿外,望着枕在膝上的爱侣,满怀柔情,为他摘下发冠,又披上外袍,轻车熟路抱起天子,送回了寝宫。

寝宫的布局和他走前没什么区别,他将天子轻柔放在锦被上,为他脱去袍服鞋袜,收拾完就准备离去,一晃眼,却看见床那边还有一团软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捡起来……

是他丢失许久的旧亵衣。

皱皱巴巴的,旧,亵衣。

不止一件。

持身清正的贤臣,才思敏捷的宰相,脑海突然一片空白,不曾饮酒人自醉。回过神时,从耳根到脸颊一阵滚烫热意,头忽然也有点昏沉沉的。

姒璟像天真无辜的小动物,全然不像做过坏事,蜷在被子里恬然安眠。余至清却替罪魁祸首羞愧难当,面红耳赤,转身欲走,却没注意到宽大衣袖被姒璟抓在手里。

到手的东西,天子怎可能放,迷迷糊糊扯着袖子,用力往怀里一拽。

臣下本该稳如磐石,如今心乱如麻,不知怎的一个踉跄,顺着这力道跌进了床帷里。

天子两颊酡红,一滚身子凑上前,抱紧了意中人的衣裳,也抱紧了衣裳里的意中人,唇角好像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看来这堆旧衣应该只是被天子抱在怀里,跟枕头是一样的——

余至清很想这样说服自己,但是他实在不能自欺欺人,善于观察的眼睛知道这些衣服款式不同必然攒了几年,过于机敏的头脑想到天子的性情,登时跃进到衣服恐怕另有他用……

温香软玉在怀,情思欲念在心,食髓知味的麈柄蠢蠢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生……”姒璟不知何时醒了,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顺着衣袖扣住了意中人的十指,来回把玩,暧昧模仿抽插的动作。

“陛下,修身祭斋——”即使君王有意,自己又箭在弦上,余至清还没全然昏头,记得不轻不重地提醒一句。

“唔,什么?没有的事情……”姒璟醉得糊里糊涂,实话也顺口说出来了,“反正也不急……”

养得丰腴柔软的雪白大腿从袍底探出来,勾在余至清腰上,足跟靠在背上用力,一下子贴进了怀里,腿根并拢,挟住了麈柄。

“嗯……好大……哈啊……想要、肏进来——”

隔着衣服也能感觉麈柄的粗大与硬挺,姒璟的腰都软了,也不知道嘴里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胡乱去解意中人的腰带,解了半天没解开,却把人越摸越动情。

天子醉了只会添乱。臣下被摸得口干舌燥,俯身从那张吐露淫词浪语的嘴里吮吸津液,唇齿相依,甘露下降,欲火升腾。

他随便扯开腰带,往姒璟衣下一探,握住半勃流水的玉茎揉弄。另一只手从枕下摸索出香膏,狠狠剜了一大团,全抹在了天子身下。

熟悉的暧昧香气忽地溢满床帷。想到往日欢愉,天子谷道深处一阵痒意,臣下麈柄几乎热得发烫。

香膏抹得天子下体一片水光,连雪丘都濡湿了,却没有多少浸到穴腔里。谷道月余不曾待客,深处已抽搐着吐露淫液,入口却扮起羞答答的处子,紧致得一时难进。

余至清用力揉了揉臀丘,强行掰开这两团酥软白雪,露出谷中脂红孔窍。他难得主动强硬,天子只觉从腰到臀一阵酸软酥麻,羽毛一样轻飘飘瘫在了床上,心甘情愿奉上御体,任他亵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指就着香膏探进谷道,只一勾一刮,天子本来无力的腰就一下挺了起来,双腿情不自禁夹紧了,脚尖绷直,莲瓣一样翘在空中。

再弯曲指节,用力点抠挖,谷道就再也装不了矜持,活物一样翕张,欲拒还迎地抽搐痉挛,伸进四指都不够,恨不能把整个手掌都吸进那个嫩红的肉腔。

余至清抽出手,谷道先前装模作样,真动手后,不过片刻,淫水就把手掌都喷湿了。他低低笑了一声,把这些淫浪水液抹在麈柄上,扶着挺进了欲求不满的谷道。

“嗯……哈啊……”

天子适才被吻得舌尖都麻了,谷道又被狠狠亵玩,小腹一抽一抽的痒,恍惚中听见意中人的笑声,一阵酥麻痒意从耳蜗闪电一样击穿了头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半张着檀口,痴痴抱着意中人,从嗓子里不成调地呻吟。

麈柄久违地进入柔软滑嫩的肉腔,自然要展示一下这些天静心的成果。坚硬长剑时而戳刺,时而挑弄,时而曲折漫舞,时而直击捣弄。剑术如此精妙,磨得姒璟簌簌掉下泪来,猫叫春儿一样又哭又喘,除了男人的阳具,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姒璟嘴上哀哀叫着,身体又大胆放浪,想早点吃到精水,等到浓稠白浆真的激在肉腔之中,已浑身轻颤,手指都抬不起来了,虚虚挂在意中人颈子上,半掉不掉的。只有谷道还有点力气,绞紧了试图把精元埋在深处,妄想种子能落地生根。

天子高潮后很快昏睡了过去,被子已乱得不像样子。余至清抱他去了浴室,这次肏得太深,将谷道内的精浆引出来花了好大力气,扑腾得一身狼狈,等到清理完,他也困倦得厉害,将天子裹在干净的被子里,随手把脏乱的被子和外袍扔在一旁,合衣就睡在了天子身边。

姒璟睁开眼睛,这一觉养足了精神,睡醒后神清气爽,他悠闲地伸了个懒腰,端起床头的清茶漱了漱口,正欲下床,却忽然感觉身下有些异样。

昨夜的回忆零零散散全想起来了,他往身边一看,意中人并不在床上,半是失落半是放松地叹了口气。

“陛下昨夜醉得厉害,睡得可好?现在都日上三竿了。”余至清坐在房间一边,冷不丁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生——?!”姒璟寻声望去,见意中人旁边放着几样早点,喜笑颜开,道,“虽然日上三竿,不过先生给朕留了吃的,是不是?”

不应纵容天子怠惰,也不应让天子忍饥挨饿,不过如果只是偶尔这样,大早上也没必要煞风景,后面观察几天,实在不行再婉转一点劝谏。

余至清心念百转,含糊应了一声,不置可否,低头继续看书。

天子洗漱完,几乎是雀跃着跳到意中人面前,欢欢喜喜用过早点,笑着去看意中人手里的书。

书封正楷写着《琅嬛御览》。饱足之后脑子转得慢,天子毫无觉察,亲亲热热坐在意中人身边,问道:“先生怎么突然开始看类书了?”

“‘学而不已,阖棺而止’,诚不我欺!”余至清叹了口气,将书摊在君王面前。

这本书是一套类书的礼仪部,摘录了历代祭祀礼仪,读起来很无聊,他越读越困,勉强学到一点东西,也实在读不进去了。

天子看着密密麻麻的字眨眨眼睛,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陛下,‘没有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清澈的目光投过来,天子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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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璟听太子背诵《诗经》时,突然这样想。

太子正是垂髫之年,面如银盘,目如静夜,嗓音清脆,吐字利落,腹有诗书,谙熟于心: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

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

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姒璟认真听着,听着听着就想起了哥哥。

棠棣之树鲜花盛开,花萼花蒂光辉美丽。

今世今日众人情义,不如兄弟相爱相亲。

生死存亡危难之际,兄弟彼此满心挂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流落异乡抛尸原野,兄弟寻觅不畏苦辛……

姒璟跟哥哥,像花萼花蒂一样岁数相差无几,却是非常糟糕的兄弟。

姒璟儿时和母妃寄居在外,后来随母亲出入东宫,搬进了姐姐在宫外的别馆。哥哥和贵妃住在南宫,离父皇很近,似乎更像一家人。皇室关系暗流涌动,不知怎的,他跟姐姐越亲近,跟先帝和哥哥就越疏远。偶尔跟哥哥玩耍,总要被捉弄。等到哥哥登基,他又因姐姐曾经的青眼备受兄长忮忌。哥哥无能,一手把家国送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趁势登基,收拾残局,为保兄弟之情,送哥哥远结外邦和亲。哥哥却又想趁他待产引外敌入京夺权。没奈何,他只好将哥哥流放到了北海。

谋逆之罪,遇赦不赦。哥哥流落异乡,孤独困苦,年年上书恳求回京,而他这个弟弟和众臣一样——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绝不可能允许他回京,甚至也绝不会允许他归葬故土。

姒璟在心里叹了口气,为他和父兄浅薄的因缘。

好在,他可以安慰自己,他已经有了完满的家庭,昨日之事唏嘘一下就罢了,不必压在心里。

姒璟耐心听她背完诗文和注解,含笑道:“背得好,解得也好,我儿为学日进。”

他将女儿抱在膝上,若有所思,忽然问道:“和安想要一个娣娣吗?”

太子抬头看了一眼父皇的脸色,从膝上跳下来问:“父皇问的,是国事,还是家事?”

小女孩一本正经,天子也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道:“国事如何,家事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国事任君王,家事由双亲。儿想不想,有何干系?”

天子轻轻弹了弹书页,笑道:“既是国之储君,家之长子,怎么与你无关呢?”

太子仰头眨了眨眼,慢慢答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儿想不出答案。”

天子笑着抱起女儿,对她的聪敏谦逊称赞一番,心中郁气渐消,就这样揭过去了。

大人常常询问小孩问题,多半并不真的要听取意见,只是想玩耍凑趣,或者安慰自己。即使孩子的回答新奇有理,顶多博得一点笑声或赞誉,没有多少人真的按照孩子的想法来做。

家里有聪敏的孩子,长辈总难忍住炫耀之心。事情传到外朝后,姒璟听众臣称赞一番太子聪颖好学、孝亲敬上,很是得意,旁事全没放在心上。

余至清听了,却隐隐有些奇怪。他是家中独子,母亲三十六岁才生下他,觉得孩童天性自然,只要不出格就不需横加约束。父亲全然顺从母亲,阖家对他爱如掌珠。虽然家教良好,不过他自以为少年时说好听点是直率洒脱,说难听点其实是得理不饶人的鲁莽张扬——也是后来碰了几次壁,才慢慢谦逊起来……

太子出身皇家,是帝裔三代唯一的嫡长女,天下至贵,又天生聪颖丽质,是双亲捧在手里的娇儿,宫中上到太后下到宫人个个都喜欢她,不应吃过什么苦楚。她从小沉静,不苟言笑,这是她的天性,余至清一直看在眼里,但要是连些小事都不抒发己见,好像也太谨小慎微了。

他一向精力旺盛,心念一转,当即派人取了弘文馆的教案翻阅,又传召女史问询。

废帝被送去了北海牧羊,流毒却实在不浅。弘文馆的学士多半经历过帝京动乱,有人教导太子时,总告诫她君王之任需慎重云云——道理确然如此,不过太子本就沉静,过犹不及。师者当因材施教,显然这几个学士不够合格。

余至清行事雷厉风行,不过片刻便拟好旨意,当天姒璟便批示允准,撤换了弘文馆的一半学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世上聪明人太多,有人从故事里听出太子的聪颖,有人从故事里听出学士的失职,也有人从故事里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按制,天子设六宫,有一后、三辅、九宾、二十七侍人,八十一御仆。如今六宫唯君后一人,朝野传为美谈,却与礼制不符。

礼部不愿触当政的楣头,一直装聋作哑。耐不住,总有人以为时移世易,色衰爱弛,想走一走简在帝心的捷径,进言采纳良家,以充六宫。

理由是现成的:帝后子息不足,至今膝下只有太子一人。

宫中之事,外人不曾得知,所以妄加推断。太医令很清楚,天子再无所出,虽与君后有关,却不是大家揣测的原因。

天子订婚前不通人事,修斋禁欲水到渠成,如今要高高在上、食髓知味的君王隐忍三个月……太医令虽不知禁中事,每旬请平安脉时却能推测,天子恐怕很难办到。

更何况,君后本人对天子初产心有余悸,既是心疼情人,也是担忧国君,对再育皇嗣一直兴趣缺缺。

天子把奏请充实六宫的折子递给意中人,笑道:“朝臣饶舌,不过因朕子息不足,怕有什么变故。先生神完气足,精力充沛,偏偏推说担忧御体,才招致这些流言蜚语。”

余至清柔声劝慰:“太子既立,国本已定。臣实在不忍再令陛下受苦。”

天子心底微热,仍想劝动意中人同意,半开玩笑地幽幽说道:“先生心疼朕,可皇嗣之事又该如何?总不能真如众臣所谏,采纳淑女吧?”

“群臣所言,或有私心,但确有道理。”余至清知道天子是玩笑,不过他生性厌倦这些于国于家无益的杂事,实在不想多言,阖眼淡然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中人态度消极冷淡。天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先生牵挂御体,不愿和朕生子。众臣关心国事,又要朕纳后宫。只因要做明君,朕就连家事都不能自主吗?”

天子言语里带了点火气。余至清当然明白,此前他几次婉拒与天子共拜地母求子,天子虽然勉强接受,却不会毫无芥蒂,只温声道:“天下事都由陛下做主,陛下欲如何?”

天子和爱人海誓山盟,矢志不渝,当然只想和一人抚育麟儿,虽不满爱侣刚才的冷淡,也只是语气不太高兴:“朕膝下只有太子,还是太单薄了,至少要凑齐一双佳儿才好。和安性情沉静,宽容谦逊,一定是很好的姐姐……最好再要一个男孩儿,生为男子,不需承担社稷之重,只要乖巧懂事,明白孝悌之道,小时候有双亲和姐姐疼爱,长大后与情投意合的人成婚,悠游天下,做一个自由自在的贤王……”

天子越说越悠然神往,与其说在畅想未来,不如说寄托了过去夭折的期望。

说来也是灯下黑,他俩心意相通时,姒璟已经登基为君,往前再推,姒璟给余至清留下的最初印象,也是昭怀太子看重的、似乎预备姊终弟及的储君之储君。无论如何臣下都想不到,天子小时候还有这样的愿望。

余至清没有同胞的姐妹兄弟,与族中姊娣不怎么熟悉,并不能敏锐察觉这种心情,只觉得绕来绕去总绕回同一个问题。

天子初产时受尽苦楚,景象十分惨烈,这还算男身临产中顺利的情况。余至清每每回忆,都心有余悸。他一直爱怜年轻的情人,连一点儿委屈都不愿让天子承受,实在不理解为何要自讨苦吃。

更重要的是,如今太子年幼聪颖,国事也已步入正轨,只需按部就班,自然天下太平,哪里都没有国君涉险的必要。生育从来有生死之险,天子体质稍弱,虽一直在调养,难说能否担起风险,如有万一,痛失明君,主少国疑,真是天大的惨剧和麻烦。

余至清不同意天子涉险再育,于公于私都把道理说尽了,天子一定要固执己见,他总说不动,也有点倦了。

他平时对天子百般温柔,可本性颇为直率要强,有不顺心的事一定会当面表现出来,既然劝慰不通,当即直言:“地母赐子,多女少男,未必尽如人意。陛下如要充备六宫,以求广嗣,推贤进能,但凭君命,臣不敢有半点异议怨言。只是当年下旨时,是以太子为正宫嫡脉,为储名正言顺,不知废后另立,太子要如何自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于公心,又要天子平安,又要兴国广嗣,他做不到两全其美,只能另请高明。出于私情,他断不可能与旁人分享爱侣。一旦想明白这两点,选择题就直接从充选六宫跳到了废后另立。旁人看来,非此即彼,竟隐隐有点威逼的情势。

姒璟本来半开玩笑半是试探,见意中人态度如此强硬,甚至认真思考起了和离后的杂事,大为恼怒。

“立后立贤,要德言工容俱佳,需择贤良方正,宽容大度,温柔和善,从不忮忌,不出怨言,青春美丽的良家少年。天下之大,美人如过江之鱼,俯拾即是,自应认真拣选,不因形势所迫,急于一时。”天子阴阳怪气,句句指桑骂槐,绵里藏针。

又道:“立储立贤,姊娣有序。太子聪颖贤德,又是长子,理应为储,朕自然要委以重任。其余皇子,不过有备无患,不可越过太子,只需寻一宫殿安置,自有宫人照料。”

毕竟太子是亲身所生,从小到大捧在手里的独子,姒璟就算一时恼怒,和爱侣意见再不合,故意要惹情人生气,也不会在言语上让女儿受委屈。

“后宫之事,任凭陛下做主,与外臣无关。”余至清被当面不冷不热刺了几句,强忍怒气,冷冷道。

他顿了顿,又说:“只是,太子为国之储副,固然位尊,其余皇子亦为陛下之子,父子之情,岂可断绝?皇子年长皆要出镇外藩,于地方举足轻重。子嗣不论多寡,都应多加关怀,善加教养,不宜轻佻处置。”

他一向以国事为重,再开口时就竭力压下不满,认真筹划,看起来,对切身相关之事漠不关心,对己身无干的事情考虑得倒长远。

天子深知他的心意,明白他不是冷酷无情,是深爱君王社稷,才会这样委曲求全。贤臣无意回击,天子却被不经意戳到了伤疤,扭过头压下心中酸苦,竭力平淡地说:“太子聪敏谦逊,灵秀可爱。珠玉在侧,岂有闲心关怀瓦砾砂石。教养自然有宫人学士尽责,与皇帝有什么干系……”

“陛下为天下主,家事亦国事,故臣不得不谏。欲治其国,先齐其家。母慈则子孝,君仁故民安,若待亲子尚且不慈,又谈何善待天下万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子默然,望向窗外。

窗棂上挂了一块掐丝珐琅双鱼木牌,双鱼一阴一阳,比目偕游,风来流苏轻颤,在天子面前悠悠荡荡。

那是女儿亲手制作,送给父亲的礼物。小孩子的手工说不上精细,金丝掐得粗疏,线条僵硬,釉彩不匀,色彩混杂,络子也打得歪歪扭扭。余至清拿到以后却十分惊喜,连声夸赞,马上挂在了每天工作都能看见的地方,甚至特意作诗纪念。

天子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天子怔怔看着,想起跟母亲寄人篱下的惶恐小心,想起无论多么努力都没有得到过父皇的赞扬,想起他每年生辰父皇从来不闻不问,甚至想起——他曾经也绞尽脑汁,精挑细选,送给了父皇什么礼物,而父皇看都没看,随手一搁,不知所踪。

“先生……忽视其他皇子,是错的吗?”

“当然是错的。”

“被忽视的皇子,也许他非嫡非长,无德无才,性情乖僻,不能讨人欢心,难道就没有错吗?”

“孩童如素丝,皆由后天教化点染,当然没有错。”

天子很久没有开口,余至清也不说话,只是慢慢伸手,握住天子冰凉的指尖,又缓缓把天子双手拢在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姒璟接受了这点示好,轻轻靠进他怀里。

余至清对天子童年不甚了解,回答时全凭本心,答完才隐约觉察又是先帝造的孽,看姒璟依偎在怀里,登时心软了。连先帝这种人都有三个孩子,年轻的君王想要广求子嗣,又不是什么错事,何必咄咄相逼呢。

想到这里,余至清轻轻揽着他,柔声道:“陛下喜欢孩童,孩童眷恋双亲,都是人之常情。只是,也请陛下设身处地想一想,陛下是臣钟爱之人,臣也有一片关怀眷恋陛下之心,怎么忍心看陛下忍受苦楚,默默委屈呢?”

他不这样还好,一旦温柔体贴地哄劝,天子心中委屈顿时难以克制,泪水吧嗒滴在了手背上。

“先生……朕刚才、失言,不是出于本心……”姒璟强压着哽咽道,“朕这一生,有先生相伴,深感、三生有幸,能得和安一子承祧……心满意足……父皇错了,朕不能一错再错……”

他靠在意中人怀里,越说越是忍不住,说到最后终于抽噎着哭了起来。

“陛下受委屈了……”余至清轻轻一叹,不再多言,只静静抚摸着他柔软的长发,放纵他替过去无辜的孩童在年长者怀里大哭一场。

奏请选充六宫一事,就此不了了之。

废帝婚配的狄王在这一年辞世,他又一次上书乞求回到中原,言称只求为先帝守陵,决不过问世事。

其人年年如此,臣属们一多半都厌烦了这种虚伪的把戏,甚至有臣子在朝堂上直言不满:“他当初在太庙祖宗面前撒泼打滚地哀求,说只要保住性命愿意远嫁,也愿意按照北狄礼节给人收继婚,现在于情于理都应该改嫁,却又反悔了。从古到今和亲的男儿那么多,没有像他这样恬不知耻、反复无常、背信弃义、不守规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骂得太狠,连天子都替哥哥脸红。

余至清见状咳了一声,朝堂稍微安静下来。

太子年纪虽小,按照礼法,也坐在一旁听政,闻言便道:“孤有疑惑,父皇的哥哥要改嫁,那他从前的孩子怎么办呢?”

太子此前听政只听不说,即使有什么不懂,也只在散朝后询问双亲,这是第一次在朝上发言。孩童声音清亮,一时朝堂寂静,百官都默默倾听。

官员恭谨答道:“回殿下,其人此前有一男儿,年方五岁。北狄贵壮士轻老幼,新王又与旧王有宿怨,其父改嫁后,他多半要在继母家中为子为仆,恐怕日后生活不易。”

“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父皇的哥哥答应了别人,应该言而有信,不该反悔。不过,父皇哥哥的孩子比孤小两岁,就是孤的弟弟。‘原隰裒矣,兄弟求矣’,弟弟既然在外受苦,为什么不把他接回来呢?”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太子能说出这样的话,聪明的想到培养质子,仁善的想到亲亲之义,一时纷纷赞叹附和。

天子喜不自禁,碍于场合,只是简单夸奖了女儿几句,勉励她以后多听多问。

一直忍到下朝,他才私下对意中人笑道:“和乐且湛,安我社稷。抚宁军国,永保邦家。说的就是我儿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春风骀荡,杨柳依依,昆明湖泛起微波,如宣纸上自然的褶皱,揉给半倾在水里的太湖石毛茸茸的绿意。

贤臣的身影从琅嬛台雕花镂空的窗框间次第穿过,停在了当中。缁衣出尘,身姿挺拔,比起湖边爬满青苔的怪异花石,更有适宜入画的仙风道骨。

太子一句《棠棣》就接回了无辜受苦的亲人,正是民间喜闻乐见的美谈。大家都受够了昏君的昏庸无道,不会也不敢借此大煞风景提什么废帝,于是顺带得到赞美的,是天子对姐姐一如既往的思念——

天子每年都要亲赴洛水悼念姐姐,这是中州百姓都看在眼里的。

棠棣之歌传遍街头巷尾,很快也到了昭怀太子的忌辰。今年天子照例临水祭祀后,忽然当着同行文武的面,提出要将姐姐的神位祔祭太庙。有许多朝臣并不赞成,碍于当时四面民声欢腾,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只得默许了。

朝臣不能反驳,却可以消极怠工。为了装饰这样悖逆礼法的行为,天子特意返聘了一位国老。老臣姓戴名晴,家族世修礼仪,其人年近七旬,历经四朝,官至三公,以佶屈聱牙的厚重礼典在朝上大获全胜。

天子半是真心,半是利用的筹谋,疾风骤雨一样压下朝堂的反对,进一步确定了君王权力所及,也带来了一点震荡的余波。

戴晴为旧主新主舌战群儒,不辱使命,本欲归去,天子爱惜人才,再三挽留。此前君后撤换了弘文馆一半的学士,天子借故,又请这位国老坐镇弘文馆。

戴晴在先帝时几次主掌科举,曾点余浄为探花,是君后的座师;废帝时谪去弘文馆为璟王授业,又是天子的业师,可谓德高望重。这等人物放在弘文馆中,便如一根定海神针,风气为之一正。

戴晴已是这样年纪,虽则老而弥坚,耳聪目明,也不会终日纠缠庶务,除了时常旁听年轻学士授课,更常借机入琅嬛台博览群书,大饱眼福。

“戴师……”余至清在书架间逡巡,看见旧日恩师,正欲行礼,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于是一边点头示意,一边连忙扶起即将屈身的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戴晴低声道:“若是要寻凉州地志,在那边的书架最上一层。”

余至清略一踮脚,从很高的书架上取下几本书,笑道:“戴师还是这样消息灵通。”

“北狄新王自诩高帝子孙,素来亲善中原,如今她得势,朝中又要接回宗室子——凉州边市自然要顺势重启。恐怕不出几日就要有人上书奏请了,不必听什么消息也能猜到。”戴晴和学生低声闲谈,对朝政洞若观火。

戴晴抱了几本书,与学生一前一后往外走,顺口解释:“你当时贬谪在外,所以不知——之前废帝要继先帝宏业,续编道藏佛藏,也不知拣选,收拢来的经书泥沙俱下,琅嬛台这部分的书架就有点乱了。近几年终于抽出时间来,正在整理,只是书海浩淼,人手不足,一直拖到现在。”

说到这里,她忽然疑惑:“我记得你少年随山君姊游学,谙熟南北地理,当年太子还要你给弘文馆整理一套地理图志的书目,想必这些书你都烂熟于心了,恐怕很久没到过这间书室吧?这时来取……哦——”

戴晴一瞬间猜到了答案,打趣一样看了学生一眼,含笑不语。

老师猜到这是给天子取的书,余至清也与有荣焉般笑起来,说:“执政者治大国如烹小鲜,处处小心留意,是故学无止境。”

天子素来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为政宽和,施政谨慎。凡有政令,前后一定反复思考,处处留心,务必尽善尽美。他少时喜欢地理,对九州风土有所了解,如今朝中筹备边务,又觉从前所知太过简略,主动要求经筵进修此节。恰好此事又是余至清的专长,教材和课程自然都落在了他身上。

戴晴笑眯眯听了,道:“陛下好学不倦,君后也不逞多让。听闻君后有一次卯时就来琅嬛台借礼仪部,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少时对礼仪惫懒的人,侍奉明君以后,也被执政者感召。嗯……学无止境,说得真是不错。”

这件事过去很久了,余至清仍记忆犹新。那次天子以祭祀为由,要修身祭斋,他只得以国事为重,冷冷清清独居宁德宫月余。某夜忽然无意得知祭祀之事本不存在,他不知陛下执意分居缘由为何,虽感觉天子依恋一如往常,仍是茫然不解。次日起身,天子尚沉沉安睡,他却心烦意乱,干脆一早来借书读,只想尽快找个答案。

他以为,这事从头到尾跟好学没半点关系,只能尴尬回应老师的称赞:“礼仪之道,博大精深……学生其实没看懂多少,最后多亏陛下答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戴晴稍有惊讶:“陛下在潜邸就好学,如今在宫中也能教学相长了,甚好,甚好!”

说话间已出了藏书室,戴晴道:“既然说消息灵通,老臣也不能白得这个赞誉。朝中先前奏请充实六宫,后来不了了之,很有一些人私下说君后忮忌偏私,意欲专宠于前。”

余至清摇摇头:“天子家事,又跟旁人有什么关系。小人诽谤,无足轻重,何足挂齿。”

戴晴知道这些人姓甚名谁,又是出于何等心思,当事人懒得追究,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说:“曾母投杼,流言可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陛下英明睿断,岂会轻信流俗之言。再说,天子宠信谁,也不由流言决定。”余至清语气十分笃定,既笃定天子的圣明,也笃定天子的爱重。

明明从前是个耿直坦率的贤臣,这话说得,真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思。

戴晴又看了他一眼,道:“陛下很重感情,心肠也软,总挂念着故交亲友。你是社稷功臣,又是原配正宫,不管有无君王宠信,境况总不会坏到哪里。只是……我先前以为旁人说你偏私是诽谤之言,现在看来,竟是空穴来风,事出有因。”

“戴师,”余至清以为这真是不白之冤,“这又是从何说起!”

“你且说来,宫中除了太子,再没有过婴啼,原因何在?”

“陛下身系家国,岂能弄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似乎言之有理。”戴晴道,“只是,莫非圣眷就只能顾念一人吗?”

余至清知道自己有私心,也不惮于明言,理直气壮道:“不过是和陛下曾有鸳盟,愿效王相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

戴晴看着窗外倒在水里的太湖石。那是先帝引得民间怨声载道也要运进宫的奇物,哪怕后来先帝失势,也没忘记从这些东西里千挑万选,大费周章搬去别宫。一朝换了天子,这些奇石就失了宠爱,随意抛在各处。

石犹如此,人何以堪?

能遇到天子这样念旧的君王,毕竟是难得的幸事。

她叹了口气,道:“唉……你也说了王相,王相的处境,难道还不足为鉴吗?”

前朝宰相王舜与爱侣成婚时,海誓山盟,一时传为美谈,只因不幸丧子,爱侣因帝位需亲子继承,背约广充六宫,最后一对有情人闹得下场惨淡。人皆以为憾事。

阴阳造化,顺天应人。天下多以自然为美,不必强求子息繁盛,名士更多有不婚者。唯独皇室总以为多子多福,便是畏惧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死于非命。

“和安一向健康稳重……再说,为了规避一个风险去冒另一个风险,学生以为并不可取。”余至清明白老师的未尽之言,认真反驳。

天子子息不足,其实朝臣和天子都怕有什么变故。余至清心里知道,这种担忧不无道理,或者说,很有道理,但是,朝臣会担忧太子幼殇,君后也会担忧天子折寿。他以为,与其期待一个不知贤愚的孩童,不如先保证明君健康长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因天子身系家国,顾念情人身体胜过顾念国本稳定,也就变得合情合理。而出于私心坐视六宫空置……他知道不对,但和天子有言在先,史书的先例也多,言而有信也算不上错误。

学生如此固执,戴晴没有多言,顺势绕开了话题:

“王相起誓时,不会想到后来独子误饮毒酒罹难。太子去洛水时,大家也没想到她会一去不回。孝献太子,昭怀太子,都是聪明灵秀的人物啊,奈何人心难测,天不假年!我见如今太子这样聪敏,心里真是又高兴,又担忧……”

昭怀太子落水失踪,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至今众说纷纭。孝献太子却实实在在是因乱臣贼子的阴谋丧命,宫中讳莫如深。甚至,先帝的崩逝也极为蹊跷……

先帝与兄弟勾心斗角,先太子又与先帝明争暗斗,戴晴见了太多,担忧更隐秘的阴谋。学生虽然机敏,却极不擅长权术,她只好放弃圆滑暗示,言辞更直接了点。

“执政固然要清浊并用,更应该扬清激浊。你明知道如今暗流涌动,却不痛下决心整顿,总觉得清者自清。这样为臣可以,为君又怎么可以呢?”

“太子是你的独子,攻讦你与攻讦太子无异。你为了国家社稷委曲求全,不惜身名,对流言中伤无动于衷,毫无防微杜渐之意。这样为子可以,为父又怎么可以呢?”

余至清默然,沉思片刻,俯身一拜:“老师所虑甚是,学生受教。”

他出仕二十余年,婚后虽然进位君后,权同国君,执政时总还以国相自居,依旧将自己当成过去的臣属,一心只想辅佐圣主。天子知道他不习惯,也全然纵容他,并不逼迫他承担君后理应承担的一些事务。

只是,尽管老师指出了这些,他仍有些犹疑。若说这些人攻讦君后,与犯上同罪,他觉得似乎太严重了,也有因言获罪之嫌。刻意去寻这些人的错处,又有些担忧妄启争端,引出些冤假错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戴晴见他这样,叹了口气,道:“你跟山君姊性情如出一辙,容不下错事,却容得下犯错的人,总能找出别人的错处,又总要给别人一个改正的机会。可是啊,小人畏威而不怀德,你这样能治君子,治不了小人。”

“我入京前,山君姊曾说,为社稷死则死矣,她不怕你不流于俗招来迫害,奈何如今你在朝执政,只怕你天性澄澈明净,或者违背本心自己受委屈,或者误了国家的大事来日痛悔。”

只有深知爱子的母亲才能说出这种话,担忧国事的安危胜过担忧孩子的性命,牵挂孩子的心情胜过牵挂孩子的事业。

余至清望向窗外碧波万顷,宫中湖水再清澈,也没有故乡那样的明净透亮。

“一人之私情爱欲,一己之德操名节,与社稷之存亡安危,孰轻孰重?”

答案不言而喻。

春风拂面,师生都没再说话。

余至清又拜了一拜,目送老师往弘文馆而去。

经筵已毕,在一片肃穆的寂静里,宣文殿众侍讲官员伏地行礼,恭送天子离去。宫人收起壁上悬挂的舆图,放回玉匣锁好。

天子款款步出宣文殿,先看见了对面树下长身玉立的意中人,不由欢欣一笑,加快脚步上前,握住了意中人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至清将怀里的书递给落后几步的内相,挽着天子沿御道漫步。

“朕从前在弘文馆就学,最喜欢散学以后跟母后一起回去。宫城以西有一家很好吃的青团,只用时令的野菜,姐姐曾经给朕带过,朕很喜欢。后来母后经常会买两个,我们就在散学路上,悄悄在马车里吃……”姒璟兴高采烈地闲聊。他跟意中人在一起时,即使聊到最艰难的过去,也常常只想到这些快乐的小事。

余至清默默听着,恍惚嗅到了艾蒿微苦的清香,含笑道:“圣母在宫中辟田,种了些时蔬野菜,原来是为了陛下……”

“母后最爱我。”姒璟得意回答,“宫里做的青团——野菜不够新鲜,味道平平,母后才有这样的心意,只是不知近来长势如何,能不能摘来吃掉……”

余至清从袖子里拎出一个纸袋,道:“臣今日去琅嬛台,岛上有许多野蒿,宫人们应季做了一些青团,闻起来味道不错,臣便买了一些,尝过了,没有毒。”

姒璟双眸晶亮,欢喜接过,一时懊悔没有乘舆不能避开众人早点享受美味,一时觉得跟意中人在春风中走一走也很是惬意,好像也忽然回到了过去,像个孩子一样,一会儿看看心爱的人,一会儿又看看好吃的。

太子就学的弘文馆就在宣文殿一侧,一群年龄不一的孩童正好散学,乱糟糟地对帝后行礼。天子宽容一笑,勉励几句,令学童各自散去,牵起女儿的小手,领她一同回宫。

路上,天子问起太子在弘文馆的同学如何。

“弘文馆有群臣贤良的子娣,还有民间的神童,儿在她们之间,就像在桂宫玉树之侧,倍觉馥郁清新。至于勋贵宗室的子娣,就像蒹葭芝兰,也有些可爱芬芳。”

太子一向能发现旁人的长处,从来不直言别人的短处,玉树蒹葭已有高下,言辞虽含蓄,却暗藏褒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国朝起于南北两国通婚,二圣临朝,各立后宫,广延后嗣,以宗亲出镇九州,鼓励通婚,才弥合出一个偌大的帝国。有权承国祚的只有二圣亲生的嫡支,其中又有一些外婚改姓,如今在世的屈指可数。宗室旁系人数众多,关系冗杂,又分散地方,良莠不齐,却是姒姓掌控天下不可缺少的助力。

天子道:“你性情和顺,想必能跟宗室关系友善。宗室之中贤才虽少,胜在血脉相连。礼仪之义在于亲亲,爱己之亲,故能爱人之亲。国朝统御南北,皆仰赖宗室出镇地方,日后她们都是你的臂助。皇室嫡支这一代,只有你和你还没回来的弟弟两个人,凋敝可怜,你更要友爱姊娣,勉励亲戚上进。”

太子应了一声,看不出她是否真心认同。

宗室不但要镇守地方,更是储位有变时的应急之备,只是如今嫡支凋敝,旁系也少见贤才。

余至清默然,知道天子隐而不露的意思。

晚间,寝宫刚熄了灯。姒璟躺在余至清臂弯,闻着那一点清爽的皂角香气,又有点蠢蠢欲动,悄悄拿足尖去蹭意中人的小腿,一点一点往大腿上挪。

余至清在一片昏暗里突然开口:“陛下今日说,皇室嫡支凋敝,还有什么深意吗?”

毕竟是经年爱侣,心有灵犀。姒璟笑道:“瞒不过先生。太医说,朕身体康健,而且再产不比初产,总会顺利些,必不会有事。钦天监卜算也是大吉。朕想,年华易逝,总该给和安留几个贤良的臂助,长保江山社稷。和安也很是赞同……”

天子这次再开口,已不是一时兴起,也不为弥补一人遗憾,而是为社稷考量,面面俱到,深思熟虑。

“唉……”余至清道,“只因臣一点私情,却要陛下为社稷受苦……臣于心何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私情的何止一人呢?先生为朕一人的苦痛,执意不肯再育。朕明知君王之责,心里却欢喜先生爱重朕如爱重社稷,顺从先生的愿望。先生有私情,朕也有私情呀!”姒璟仰脸,抱住了意中人的脖颈,很快乐地说。

“朕当日虽因感动答应了先生,后来左思右想,还是不妥。朕临产只是一时之痛,很快就全然忘怀,只有先生爱朕,将朕的一点小痛都铭记于心。朕不怕己身之痛,却怕先生心痛。可朕身为天子,若为社稷安稳,只得忍痛割舍私情,背弃诺言了……”

姒璟说着说着,仰头轻轻啄了啄意中人的唇角,温柔缱绻。

余至清低头吻了吻爱侣柔软的唇,道:“臣从前以为,若为社稷安危,至多舍生忘死而已。与陛下共结鸳盟,才知爱侣情深,竟比生死还要难以割舍。陛下为社稷一意坚持,又遣老师劝说,臣不能再顾念私心……皇嗣之事,但凭陛下吩咐。”

姒璟喜不自胜,双腿已不自觉缠上了意中人的腰,玉茎也微微勃起。

余至清抱住怀里年轻的情人,柔声道:“既然太医要陛下修身养性,陛下今夜也莫要再动情欲了。”

姒璟欲火正被意中人一番爱语挑得正旺,这下全落在了空处,再一想还要隐忍三个月,简直如坐针毡。

天子张了张嘴,想反驳不差一夜,却太知道意中人的性情,甚至都能猜到他会怎么劝谏,什么月攘一鸡啦,知其非义,何待来年啦……气氛正好,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

明明是天子稳坐钓鱼台,努力推动此事,意中人也让步同意了,姒璟却忽然感觉,好像自己并没有赢……辗转反侧良久,在意中人怀里沉沉睡去时,仍没有想明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夕阳,花烛,红帐,举目一片热烈的朱色。

这是天子大婚时的寝宫布置,宫人们齐心协力复原后就沉默退去,只留下了重温鸳梦的帝后两人。

天子特地寻了大婚那天的礼服,郑重其事穿戴整齐,跟意中人端庄坐在婚床中间。

当年大婚时天子正是初孕,是夜依礼被侍奉到高潮数次,身下素帛都湿透了,几乎能拧出一汪水来。可任凭天子如何暗示,意中人始终不肯行险肏弄女穴,直到婚后一年才为女花开苞。如今时移世易……天子隐忍三个月,摆明要大快朵颐,臣下自然予取予求。

姒璟素手交叠,矜持覆在小腹,略一侧首,冕冠玉珠叮当轻响。

余至清修斋三月,也对情人想念得紧,接到暗示,含笑近前为君王解衣。

宽大的袍袖垂落圣前,微风带出一点酒气——这些贵重繁复的锦绣华服从来经不起水洗,只能喷洒烈酒维持清洁。

姒璟并不喜欢烈酒,此时闻到醉人的醇香,小腹却微微发热,子宫仿佛也抽动了一下……不知是心中太过期待产生的错觉,还是身体已准备好了完全对意中人敞开,以填满深处无止境的欲求。

曾生育过的男子再求子时,得到的恩慈有所削减,在欢爱前就要转为双性自然受孕,成功与否,全仰赖天意人事——至死不孕的先例也是有的。

君后亲自求来朱笔,在天子小腹勾勒出子宫的形状,花瓣一样在白皙玉体上层层绽开,美不胜收。稍早更衣时,姒璟对镜自照,爱惜地摸了又摸,不觉看得入神。又想尽快为社稷绵延后嗣,又惦念情欲,想多和意中人缠绵几次,沉吟良久,思绪纷飞。

余至清捧着礼服进来为他更换,便见君王用纤长十指圈起朱纹正中,低声指示:“今夜,朕要先生进到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至清半跪在地,吻了吻那即将盛开的艳丽朱纹。

这就是同意了。

想到这里,小腹又好像忆起了意中人轻盈如蝶的吻,几乎有些欲火难耐的痒意。

天子站起身,凝望着意中人,若无其事般亭亭立在床前,好像只是为了方便解衣。漆黑双眸中情意绵绵,只一望,就把千言万语都说尽了。

余至清并不擅长处理繁复的绳结,亲手一件件脱下华美的礼服,动作轻柔,神情专注,却实在太慢。

姒璟握住意中人的手,引着他解下象征苍天的玄衣,象征后土的黄裳,象征人道绵延的玉带,取下昭示天地盟约的玉组佩,代天地御万民的十二章纹绶带,祈请子孙绵延的织锦蔽膝。

最后,只留下了贴身的素纱单衣,以及,意中人眼中仅此一人的爱侣。

金玉环佩,锦绣绮罗,皇权独享的衮服,炫目悦耳的华美,举世无双的富贵,在臣子眼里一如寻常。不论为衣服赋予多少价值,不论衣服本身价值如何,衣服就是衣服,是人的手织出的蔽体之物,一样要解开,脱下,尽数回归旁边的木架。

比起衣服本身,顺利解开了复杂的绳结,没有损害织女们辛苦数年的杰作,这种成功更让余至清高兴。只是解下礼服,他却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心满意足地望着面前的爱侣。

姒璟动手来解意中人的衣物,漫不经心问道:“先生可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管意中人满意与否,天子是满意的:这身他亲手穿上的华服,也由他亲手脱下。

余至清含笑应了一声,知道天子的喜好,静静立在原地,等天子把礼物拆封。

落进床帷时,两个人都有点动情了。

姒璟还穿着那件纱衣,主动掰开双腿,将勃起的玉茎和柔软的女花全部展示在意中人面前。

余至清半跪在床上,埋在天子纱衣袍底,从微颤的大腿一路吻过去,在腿根上留下了花瓣一样的红痕。

“好痒……哈……”姒璟轻轻呻吟,这个姿势实在有些奇怪,两腿大开到腿根微酸,又被情欲煨得发烫。

余至清从腿根一路又舔又吻,直到臀腿之间落红斑斑点点,才含住了天子玉茎,小心避开两行白石般整齐的伶牙俐齿,只用灵巧善辩的舌头一点点舔着玉茎顶端。

玉茎的孔窍习惯了被坚硬玉针抽插,难得遇到这样柔软的示好,惊喜地颤抖着吐露淫露。敏锐的舌尖尝到一点轻微的腥甜,很淡,于是他试探着慢慢吞进去,一直吞到了底。

姒璟的要害完全被人掌握,被作弄得小腹紧绷,禁欲三月的玉茎勃勃跳动,不多时就低低呻吟:“哈啊……先生……要、要去了……呜啊……”

余至清抬头看了一眼,天子每次都极易泄身,这才刚刚开始,又要支撑不住了,这样下去,非但不利子嗣,也影响今夜的规划。于是卡在天子高潮的边缘,吐出玉茎,扣上了一枚悬玉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呜……呜呃……想射……”天子双腿勾住意中人的脊背,撒娇一样磨蹭。

余至清背上一阵酥麻,像有羽毛轻轻拂过,连忙低头,吻住了那朵美丽的女花。

天子动情后,玄圃充血微红,绯红花瓣已有些外翻,轻轻吮吸还能品到一点动情后的花露,舌尖稍微一拨弄,急于受孕的御体就露出了幽深的阴道口,等待意中人故地重游。

余至清并不急切,先去啄吻肿胀的蒂珠,剥开花蕊来回舔弄,女穴翕张着潮吹了一次,他才就着滑腻的淫水一点点开拓甬道。

姒璟让欲火慢吞吞煎熬着,一开始还能呻吟着命令快点,后来就口干舌燥,只知道张口一个劲儿喘息了。

二人温存良久,等到纳入阳具,姒璟已浑身汗湿,素纱单衣像被淋漓浇透了,紧紧贴附在玉体上,竟是什么都遮不住。小腹朱红的神纹、锁骨绯红的小痣、情动时双乳硬挺的茱萸,都被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余至清隔着素纱衔住天子左乳,扶着麈柄先在穴口浅的地方戳刺几下。这里是穴内敏感之处,麈柄刚进入一点,就搅得层层叠叠的肉壁痉挛着贴到阳具上,紧得厉害,几乎叫人寸步难行。

余至清换了几次气,伸手捻弄蒂珠,又将乳尖都嘬得红肿了,才勉强让甬道放松下来。

桃源秘境初进极窄,入得深了,豁然开朗。像从狭长瓶颈进了蜜壶,麈柄浸在一腔柔情蜜意的热液之中,显然得到了热切的接待。

待客有道的主人家抱紧了意中人的脖颈,喃喃着请求:“先生……呜呃……继续……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客人更加深入,走过重峦叠嶂,穿过桃源仙乡,触到了一点光滑柔软的肉口。

虽然答应了君王,余至清却不敢贸然用力,只是轻轻耸腰,硬挺的麈柄顶端缓缓来回磨蹭。

“呜嗯……好酸……哈啊……”姒璟摸着小腹,腿根因激烈的快感颤抖着跌到床上,又努力勾回意中人腰间。

余至清看天子如此努力,握住他的脚踝,挺腰刺得更深,把姒璟完全摁在了床上。

“哈啊……呜……”高高在上的天子被强行制住肏弄,姒璟浑身轻颤,玉茎不能射精,内壁却激烈地痉挛起来,一下子高潮了。

柔嫩肉壁贴在麈柄上,热切地亲近贴附,几乎像在献媚讨好。宫口半信半疑地开了一个小口。余至清倚剑叩击几下,宫禁便认出了他,敞开大门,任他长驱直入。

子宫是孕育生命的珍宝,而非用来淫戏的玩器,自然不可能很敏感。阳具插进来时,柔软的肉壁并没有多少快意,只有一点点内脏被触摸的怪异感觉,好像很容易就能被利剑捅穿。

姒璟的双眸不受控制地上翻,望着头顶绯红罗帐,又好像什么也没望,几乎失了神智。微凉的掌心无意识摸着小腹的凸起,隔着薄薄一层皮肉,似乎仍能感觉阳具的坚硬和热气。

漆黑双眸几乎全翻落到了眼皮之下,天子浑身都在发软,是因为畏怖,更是因为情热。

意中人的身体被他完全吞下,就像意中人的一切全部归属于他……这种感觉令他深深眷恋,几乎成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内部即将被刺穿的恐惧,期待占有意中人的贪婪,错乱矛盾的想象堆积在一起,姒璟眼前一片绯红,又好像魂魄出窍一样,甚至能听见心脏亢奋跳动的声音。

子宫被触碰的感觉太玄奇,天子好像一瞬间徘徊在生死情欲之间,恍惚中,理性在一瞬间思考了天地人生,感性只是一如既往,以饕餮之欲呼唤,渴求将意中人完全吞吃殆尽。

曾诞育皇嗣的子宫,一度充溢着温暖的羊水,像孕育万千生灵的广阔海洋,如今已复归柔软窄小,像退潮后湿润的滩涂。

阳具动作再柔和,还是将这个高贵的蜜壶撑得鼓胀起来,小腹的朱红纹路中间突兀凸起一块儿,几乎让人怀疑,腹中子宫是不是已被阳具捅得变形了。

对余至清来说,这是此前从未进入的可怕深度。

爱侣年轻、美丽、娇生惯养,他在床笫之间始终将天子当作柔软娇嫩的花瓣,连抚摸都不敢用力,生怕在玉体上留下淤青瘀痕——即使天子很喜欢得到这样的痕迹。

如今身娇体贵的君王完全敞开隐秘的圣花,任他捣开花瓣、深入花蕊授粉。他比往日更加小心翼翼,一点点探了进去。

紧致的甬道松开了关隘,湿润的宫口箪食壶浆迎接王师,长剑终于进入了柔软温暖的沃野。

柔软、温暖的子宫,像雨后湿润的土壤,夏日黄昏的水田,只要撒下种子就能见到秧苗蓬勃生长。

怀着炽热爱意的朝圣者被蜜壶紧紧抱住,不慎迷失在圣地,恍如游子归乡,落地生根,既脱不了身,也不想脱身,只想铸剑为犁,在肥沃的土地上播撒千千万万精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明的头脑被情欲冲击得有些迟钝,余至清努力从神圣的情欲里找回一点理性,想起这样的深度会不会伤害心爱的君主。

他凝神去看天子的神情。姒璟幽深的双眸失了神采,玻璃珠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方,泪水珍珠一样从眼眶里大颗大颗无声滚落。

余至清吓了一跳,想为他拭泪又不敢用力触碰,只得小心抚摸他的脸颊,掌心不能接住那些眼泪,只能任那些冰凉的水珠一点点滑落。

“陛下、陛下?疼吗,疼得厉害吗?臣这就退出来——”

为时已晚。

柔软的肉壁像捕猎的陷阱,完全吞掉了进入的一切。麈柄如泥足深陷,动弹不得,徒劳挣扎了几下,完全拔不出来,只是惹得天子发出了一点细碎的呻吟。

姒璟终于有了点意识,那双眼睛动了动,好像在看意中人,又好像什么都没看,神色茫然空白,却下意识努力抬腰让阳具进得更深,带着一点错乱的狂热沙哑唤道:“嗯啊……先生……好深、好厉害……不要走……全部、填满……呜嗯……要死了……”

纤细的窄腰好不容易养出了一点软肉,此时绷紧了迎合上来,在濒死的极乐里颤抖着,明知垂死,仍向往比死更深的欢乐。

姒璟喃喃着:“哈啊……想要……嗯……再插进来一点……要死了呜……”

鬓发汗湿的天子像深夜出没的水中艳鬼,无力地向着虚空伸手。余至清自愿握住了,十指相扣,深深吻他,和他一起沉沦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泛滥的爱欲足以致死,在挣扎在欲潮里的爱人面前,生死都已无谓,理智更毫无意义。

女穴已经不能叫潮吹,而像一个被捅破的水囊,失禁一样,长剑稍微一动,就从腔内淌出源源不断的淫水。

长剑,乃至长剑的主人本身,好像也在爱人的情欲中消融了,除了怀中热切的温暖,什么都没有想,一心一意地一起攀上海浪的潮头。

余至清伸手,咔哒一声,玉环从玉茎上跌落。天子在他怀里颤抖着,玉茎终于等到了高潮,却只能顺着顶弄,一点点流出浊白的精水。肉腔随着被延长的高潮一拥而上,榨取阳具的精华,于是贤臣攒了三个月的浓厚精浆,全部灌到了子宫中。

姒璟浑身出了一层薄汗,小腹被射得微微隆起,撑得朱红花纹如盛放一般,蒙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腿根以下水淋淋一片,湿透的锦衾紧紧贴在肌肤上,很不舒服。姒璟刚刚找回神智,一时懒得再动,静静依偎在意中人怀里小口小口喘气。余至清爱怜地亲吻他的发旋儿,抱着他温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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