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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累吧,军演又立功了,呵呵,爸爸说你总是能突出奇招,把欧阳清槐那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
“哪里,侥幸而已!”
“我和爸爸说说,等明年军演的时候,也要带着团里的人跟你一起上战场。”
赵嫣然赞着他又借机探他口风。
宋书煜听她的突发奇想,不由笑了:“很危险的,瞎凑什么热闹!安心准备你的老兵欢送会好了。”
“年年都是那一套,无聊死了。”
……
这条路他们俩一起走过很多遍,只是今天,感觉都有些意外,宋书煜觉得这路太长了,他很担心那个小丫头随意向外一望看到他;而赵嫣然却觉得太短了,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到了赵家,宽大的餐厅里,赵嫣然的母亲柳絮早就烧好了一桌子的菜。
看到他们俩进门,她笑着迎过来,一边喊着:“老赵,书煜和嫣然回来了,开饭吧。”
赵师长从书房出来,呵呵笑着和他招呼,一起入座。
柳絮一直都是把宋书煜当作女婿看待,几年前他刚刚调入这里,就经常来这里蹭饭;只是,后来他感觉到这家人的那层意思,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渐渐就来得少了。
四个人家常话聊得很热乎,饭后,母女俩收拾厨房,宋书煜就跟着赵师长一起去了书房。
“书煜啊,这几年你的资历积累得足足的,位置也该动动了,就是婚姻的事儿未定,组织总觉得你不够成熟,要不,今年你就把婚姻大事当成你的工作重心来抓。”
赵师长的话很语重心长。
“嗯,我也觉得这事儿是该考虑了,谢谢您提醒。”宋书煜有些小窘然地抓抓头发。
赵师长听他这么利落地应了,笑得很舒心,在他看来,女儿嫣然应该是这个精明能干的部下选择妻子的第一人选。
宋书煜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两张照片,递了过去,上边是军演的时候,中央军委的人下去督战,在战地拍的照片。
“军演报送内参的题头大照片,上头催着要,亟待确定,这两张标准照不错,我总是觉得这样的好机会,放过去就可惜了,您看呢?”
两张照片重点突出的都是四个人,正中的两个一个是军区司令王庆文,另一个当然是军界的最高首脑了,剩下的两个人,一个就是赵师长赵楷风,另一个是师部政委刘清祥,两人一样的军衔,只是职务上赵师长略胜一筹,上头有人要退了,他们俩是当仁不让的竞争对手。
赵楷风看着宋书煜的神色,知道这小子此举一定有文章。
再看手里的两张照片,从左到右依次是刘清祥、军委书记、军区司令员和他,当时他也是权衡再三,才这样跟上了,毕竟,他觉得军区司令员的推荐很重要,可是,那边的位置,实在让人垂涎,毕竟,挨着那个人站的机会太少。
这两张照片的区别不大,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文章来了——一张上边是赵楷风在指着什么说话,边上的司令员和他靠得很近,正中间的书记也笑咪咪地看着他,刘清祥在另一边却一脸淡然。
另一张就是常规的突出重心,书记指点江山,所有人都是陪衬。
赵楷风眯眼瞅了半晌,噗嗤笑了:“你小子,细处见谋略啊!”
宋书煜笑了道:“我就是觉得,标准照显得有些死板了,就送你拿的这张吧,书记的笑多意气风发,司令员的情态也好,比那张标准照多了些精神。”
“嗯,所有的照片,他有没有见过?”
赵楷风谨慎地问。
“放心好了,这事儿马超做得很严谨,御用摄影师和他是同学,这东西一送上去,存档封存,不会给那位添堵。”
“好,牢牢记住团结第一位,内部相互拆台只能是自毁长城。”
……
王小帅直接把桑红送到门口,一本正经地问了她的手机号码,拨通后,严肃地告诉她必须保存,需要什么东西及时通知他购买。
桑红道谢,看着他离开,顿时开心地跳起来把手中的钥匙抛得老高,再跳着接下,火速开门,闭着眼睛跳进屋。
门在身后合上,她才半眯起一只眼睛慢慢打量——
额——门口的鞋架边只有一双银灰色的男式软拖,凭着她灵敏的第六感,这个房间里没有什么女人的气息,这一发现让她万分心安。
旋即踢掉鞋子,光着脚抱着包包,飞跑向安着毛玻璃门的卫生间,眼睛雷达一样嗖嗖地,最终定格在洗脸台——简单的去须水、古龙水、乳液之外,只有一个白瓷杯一个白柄牙刷,没有女人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她哈哈仰天狂笑两声,当即从包包里取出自己的一套洗漱用具大刺刺地占据了另一边的半壁江山。
取出自己的牙刷,也头朝上放进了那个白瓷杯里,想了想,觉得不美,就转悠到厨房,从厨具里又找到了同样颜色款式,只是形状稍小的杯子,和他的杯子紧挨着放着。
瞧着还觉得意犹未尽,有些单调,竟然掏出了指甲油,在两只杯子上各画了一条抽象的鱼儿,面对面地吐着半个心形的水泡,一边杯子半颗心。
凝神摒气地画好了,她退后两步,眯眼欣赏了半晌,想到宋书煜刷牙时,看到这图像的囧囧模样,窃笑不已。
退出洗手间,只见两室两厅的房间很亮堂整洁,色调非银即绿,冷硬得让她觉得不舒服。
算了,改造也要一点点地来,潜移默化才成。
万一不小心触动了那厮的逆鳞,被他丢出去就惨了。
桑红又跑到厨房看看,只见厨房内煎炒炸煮一应厨具干净锃亮。
回身开了冰箱门,她不由惊呼一声,旋即就笑了,只见那三开门的银色冰箱里,从上到下,水果蔬菜,蛋糕甜点,肉类鱼虾,色彩缤纷得让她心情大好。
一想到终于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和空间,她顿时一扫疲倦之态。
她享受地窝在大浴缸里,洗洗身上的灰尘,泡泡骨子里的困意。
收拾干净自己,才偷偷地推开卧室门,触目是一张宽大的铺着银灰色床单被子的双人床,床边上摞着一叠书,有的半开,显然有人读过,她看着那床,不由觉得脸蛋发红,一刻停留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慌忙就掩上了卧室门。
进了书房,只见占据了一面墙的书架,整整齐齐地码着各类与军事有关的书籍,宽大的书案上,放着一个液晶台式电脑,另一边,各种文件资料摞得很整齐。
悠悠然地转了一遍,桑红不由滚到客厅那柔软的银色沙发上打滚了,撒欢儿完毕,觉得有些信息需要向秦洛水讨教。
“妞儿,怎么了,想我了吗?就这几天,空出手就去看你。”秦洛水看到是桑红的号码,笑得分外明艳地调戏道,她可是鲜少主动给他电话的。
“额——”桑红郁闷地忽略他的打趣,把自己住到宋书煜的宿舍一事细细说了一遍,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打听,宋书煜的口味和喜欢吃的菜系。
秦洛水听得此言,知道他们俩的事情已经顺风顺水地往正规上走了,就很及时地给桑红支招:
“他是在A市长大的,口味自然是以咱们这边的清淡为主;
不过,他当初是跟着他爷爷一起生活的,高门大户,那老头儿是个吃穿考究的主儿,估计嘴巴很刁,你别期望他给你什么惊喜的反馈,家常些就行,关键是那份心思,要让他感觉到小家庭的温馨劲儿就成了。”
“哦。”
“对了,提醒你一下,他这样的男人,不缺厨子,不缺暖床的,你不需要太过委屈自己;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吸引他兴趣,激起他探索欲和征服欲的女人;
桑红,做本真的自己,你很有魅力,不要因为能进入他的私人空间就掉以轻心,太容易得到,就会轻易地失去,你明白吗?”
……
挂断手机,宋书煜觉得心口闷闷的,似乎喜忧参半。
桑红小小地琢磨了一阵儿,头脑有些犯困,打算小睡一觉,醒来再说。
香香地睡醒了,午饭时间已经过了,拿过茶几上的手机,连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她撇撇嘴,懒懒地起身到冰箱里拿出一块甜点,热了一杯牛奶,胡乱地应付过去。
吃饱了喝足了,这才抖擞起精神,惦记起那满墙满架的书来,拿了保温茶杯倒了满满的茶,走进书房,认真地选了几本书。
看看窗户边的小茶几,她灵机一动,把书案后边宽大松软的座椅推到了窗户边,拉开遮阳窗帘,午后煦暖的阳光铺射进来,她把书放到小茶几上,把茶也端了过来,抿一口,烫得她想喷出来,只好捂上盖子先放着了,猫儿一样缩在椅子上,开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