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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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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苏玉柔愣了,她怎么也不曾想到是这个结果,只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儿,他何时已长得这么大了?VLoj。

眉目之间,像极了年轻时的祁振,就连神色亦如是。

她一直将他当做一个孩子,纵然贺凌云请上官凌将他的身子调养的大好了,但他的身子到底天生弱,就连身子骨也纤细些,何时他眉宇间竟多了如此多的笃定与冷厉?

“娘——”安儿依然如从前那般叫她:“娘的心,儿臣知道,只是娘不知道,儿臣想要这天下,这天下也非贰臣莫属!父皇不过是成全儿臣罢了。”

苏玉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祁振,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一直以为都觉得带他远离那可怕的宫廷纠纷,可怕的储位之争,没想到他竟然自己一头栽进去。

苏玉沉轻声道:“小妹,的确是安儿的意思,八年前,他不过八岁,就已央着我教他治国方略。”

苏玉柔叹了口气,从前见他读韩非,读《资治通鉴》,也未曾在意,只觉得他若喜欢,便开卷有益,哪里知道他小小人儿,竟存下这样的心思。

再多说无益,只怕为了让这个并不在谱牒中的安儿顺利登基,祁振也费了不少心思吧?他惯常如此,为了她,为了安儿,不惜一切。

当年在左顺门那么多股肱之臣求他改立新后,他也是一意孤行,只怕这次也定然是力排众议。

“安儿,你可想清楚了?”苏玉柔也疲乏下来,她一直把自己的想法当做最好的安排,却忘了,安儿也有自己的意愿。

安儿微笑,站起身来,长身而立,纵然身子纤细些,眉眼中却尽是冷沉之色,他受过太多人间的苦楚,他也见识过父皇曾经怎样傲娇天下,这才是他想要的人生,他早已想清楚了!

“父皇、娘亲,你们自可放心安度晚年吧。”

苏玉柔久久未曾从震惊中醒来,倒是祁振开口道:“今日刚刚登基,就回宫中去吧,明日不要来送行了。”

苏玉柔又是一惊,回头去望祁振,只见他淡淡笑着,牵起她的手道:“虽然晚了二十余年,但终于可以弃了这江山,与你厮守了。”

苏玉柔心头微颤着,低声道:“你何苦成全安儿,未必不是害他。”

祁振摇摇头道:“他长大了。”

蓦地,她明白他的意思,无论前方是雷霆风暴还是和风细雨,安儿已长大了,他既然做了那个决定,他便是已做好了承受的准备,他既然愿意,是甘是苦,他就不会后悔了。

若当日祁振是素王时,就放下野心,随她而去,她亦不会心安,他亦会留憾。

就这样吧。

安儿的故事,又将是另外一个传奇。

雨归来:接下来还有一章,是贺凌云和北灏泽的番外。喜欢就跟上吧。

此 生何所愿 番外终

一间普通至极的草房,是山林打猎的猎人搭建的,无论谁取了这里的干粮,回头打完了猎,也会补上,这已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拎着水袋的南宫立抹了一下自己刚刚在河水里洗过的脸,走到草屋边,一推门,就看见北灏泽赤*裸着上身躺在草甸上,上官凌正要解腰带,吓得他立刻要退出去。

“你进来吧。“上官凌冷冷地开口,手伸到腰下的袋子里,取出几小包药草来,原来竟是找这个。

南宫立再去看北灏泽,依旧昏迷着,脸色苍白,胡茬也冒出来,肋下的那块伤被布帛缠着,看不分明。

“把刀递给我。”上官凌也没回头,只是伸手去解北灏泽身上的布帛。

南宫立心头跳了跳,还是走过去,拿着匕首,不敢递给上官凌。

“伤口和布长到一起,不用刀弄不开。”上官凌回头看着嗫嚅的南宫立,冷声道:“你还怕我杀了他不成?”

南宫立尴尬地笑笑:“我不是,是——是误会你和殿下了。”

上官凌瞪了他一眼,也不去理会他话中的意思,用刀切断布条,仅剩下伤口那一块,怕水沾上倒不好,所以竟一丝一丝地扯开,连着表皮的血肉,看得南宫立也是忍不住蹙眉。

上官凌竟好不心疼似的,看着那殷红的血流出来,擦也不擦,竟拿了刀将边上的腐肉去了。

北灏泽被这痛激得睁开了眼,模糊看到上官凌低着头半跪在自己身边,他没等细看,肋下再度疼痛起来,不觉发出极低的一声申银。

上官凌住了手,抬头见他醒了,紧蹙的眉头总算松了松,手下却依旧不留情,去了腐肉,才又重新上了药,一圈一圈为他绑好。

她的手指有些冰凉,滑腻地绕过他的腰肢,再环抱回来,最后打了一个结,才用南宫立打来的水洗手。

“你先出去吧。”北灏泽久未说话,如今一开口,嗓子就是哑的。

南宫立赶紧退了出去,看见北明玉坐在不远处的溪水边发呆,想了想,拿了弓箭出去找猎物。

草屋内,北灏泽长叹口气,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指还带着水汽,冰凉滑腻。

上官凌往出拽了拽,看到北灏泽似乎皱了下眉头,怕他扯到伤口,只得随他去。

“凌儿。”北灏泽低声道:“当初怎么不狠心到底,偏又来救我?”

上官凌的愣了一下,半晌才答道:“你说过的,恨一个人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你死了,我还恨谁去?”

北灏泽听了这话,却笑了,他眯着狭长冷魅的眸子,还带着几分薄情的样子,大手捏着她的指尖:“好,那我就活着,让你恨一辈子。”

一辈子,这句话在这个草屋中说出来,竟有几分异样的情愫来,上官凌别过脸去,冷哼一声道:“我不过是谢你放了我弟弟。”

北灏泽接道:“放了他可以,不过我是决计不会放了你的。”

“你现在真的功力全失了,要是求我,我说不定会饶过你。”上官凌虽然脸别过去,眼波里却生出一丝如烟如雾的波光来。

“那好啊,你以后是要轻些,谁叫我身子不便呢。”北灏泽懒洋洋地开口,他上身依旧裸着,除了那缠裹的地方外,露出来的格外魅惑。

上官凌听他胡说,有些发恼,腾地站起身来:“等你好了,我立刻就走。别胡言乱语。”

北灏泽的手垂下,淡淡答道:“好。”

他如此痛快,上官凌倒有些不是心思,出了草屋,看到北明玉依旧在发呆,自己心里也差得很,两个人就都坐在一起。

半晌,北明玉才道:“我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上官凌叹口气道:“好在不是刺向心脏,而是肋骨,当时就替他止了血,不过是因为身子中了毒,所以恢复慢些。”

北明玉转过头,脸上还带着几丝泪意,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盯着上官凌,轻声道:“只要我哥平安无事,我就别无所求了。”

北明玉平常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此时见了她的眼泪,上官凌也生出几分不忍来:“明玉,你怀着身孕,真的不打算告诉贺将军吗?”

北明玉沉默了许久才道:“他是他,我是我了。”

上官凌还要开口,北明玉接着道:“凌儿姐姐,我四哥那个人其实不坏,都是被逼的。我们哥俩从小没了母后,因为是嫡出,所以最受人猜忌,我四哥死里逃生多少次,最终才求了父皇,早早连我一起分府出去住,就算这样,他都免不了遭暗算,你知道吗,他从前不是这般薄情的人,初始时,他也喜欢过一个丫头,谁知道那是精心布好的一个局,就等他跳进去,差点那次要了他的命,他回头就杀了那丫头。”

上官凌听到这里,心头一颤:“他好狠的心。”

“不是的,四哥最痛恨的是背叛和欺骗,可是你看你背叛了他,他却没舍得杀你,还放了你弟弟,我就知道他待你和别人不同。你别伤他,行吗?”北明玉的大眼睛盯着上官凌,满是凄哀,她本来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如今这一年竟像是脱胎换骨一样,眉间也多了几分愁苦。

上官凌一点点地捏着自己的袖子,最终垂下头道:“是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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