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她会带礼物,不过这下倒解决了饿肚子问题。
没几分钟,以称不上斯文的速度解决完一盒点心、水果,陆将关了车上所有可以关掉的设备。“趁现在能睡着,就睡会。”
现在能睡着?洛青对这句话有些疑惑,不过她是个好兵,绝对服从长官命令。
等她放下靠背睡下,陆将也抱着手臂假寐。
一车寂寞,就连山里的风都变得温柔,可还是一样无情冷冷吹着。
洛青睡着就没动过,部队的刻苦训练让她能在树上过夜,这么睡虽然有点难受,但比起高空睡觉,要安全的多。
只是……
“咯咯。”牙齿打架的声音。半夜三点的时候,洛青全身发抖,老实睡着的身子动了动,抱着手臂卷缩起身。
陆将闻声,睁开清明的眼睛,看了眼熄灭的能量指标灯,把外套脱下轻轻盖她身上。
现在还不是最冷的时候,暖气才停止没多久,再过个六十分钟会更冷。
没有六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洛青就冻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眸子,被压折的碎发贴在脸上,盖身上的衣服滑下层叠腿弯处,模样有点像冬眠被扰醒,正不知所措的小兽。
“陆、陆董,你把衣服穿、穿回去吧。”车内温度巨减,发现问题的洛青打罢子,哆嗦的把衣服还给陆将。
唔……手僵住了,谁来帮她把?好不容易拾起衣服,洛青怎么也伸不直手把它递到陆将面前。
陆将冷峻着脸,紧抿的唇线呈直线。“不用。”
“可、可、可……”洛青可了半天,紧提的那口气就是没缓过来,后面的话不管大脑如何下命令,它就是说不出来。
“现在才三点,以你现在这样子要熬到天亮恐怕很难。”看着黑暗里颤抖的影子,陆将陈诉的讲。“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合作。”
洛青知道是哪种合作,可是她已经出部队很久了,而且这深山老林,孤男寡女……
感到她的犹豫,陆将动了动身。“这样与你与我,都好。”
听着长官的话,洛青蹭了蹭拔凉拔凉的手,再三考虑后点头。
“好、好……嗝!”话没说完,一个大大的嗝不受控制冒出来,让洛青好一阵尴尬。
“小心别碰头。”陆将伸手拉住她,让她坐过来。
洛青感觉自己像冰柱,艰难半站起身迟钝的想起自己还有件风衣。“我、我、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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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
算了,不说了。发现自己说不出完整话的人,用手机照明钻去后座位,把背包里的风衣拿出来。还好她多带了两件衣服。
趴到后座的人儿喘着气,抱着双脚不动了。先前在冰冷的河水里泡过,又加上山里的低气温,她钻过来时是完全没知觉全靠意念,现在血液畅流,双脚像万蚁噬骨,又酥又麻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你别动,后面宽一些,我们就坐后面。”看她迟迟没动作,陆将转到后面,把她抱怀里。
被长官像小孩一样抱住的洛青,猛一哆嗦。好冷啊,怎么像冰块一样。想到他刚才把外套给了自己,洛青哈着气,使劲搓手,便反抱住他,在他背部用力搓。
他刚才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情况肯定比自己还严重,而且还大男人主义的把衣服给自己,他找死么?想到自己冷得直抽筋的腿,洛青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抱住他一顿猛搓。
慢慢回暧的陆将一手揽住她,把衣服都盖她身上,光明正大的“摸”着她腰。
被长官这一搓,洛青僵硬挺直,略不自在。她怕痒不行么?
嗯……现在她是男人。脸红的洛青把脸埋进他胸膛,手上动作却没停下,只是力道越来越缓了下来。
“陆、陆董,天、天亮、亮后……”天亮后要怎么办?前面路过不去。
“翻过去。”猜想她要说什么,陆将搂紧安顺趴怀里的小豹子,有些心猿意马。多年的猎物就这么无害的近在咫尺,小手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能坐怀不乱的男人,就不是男人。
不过他还是得忍着!
“车、车呢?”没多久,像投身暖洋洋水里的洛青,表达能力稍稍好转,至少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了。
把头埋进她头发里,陆将收紧手臂好笑她这时还想着这车要怎么处理。“自有人来把它开回去。”“睡吧,睡着会好一些。”再搓下去,真的要擦枪走火了。
“嗯、嗯。”他靠得太近,热热的鼻息喷在耳朵上有些痒,洛青点头借此在他胸前蹭了蹭。如果明着去揉,多难为情,让人以为自己很嫌弃似的,不礼貌。
瞧着她这举动,陆将突然想到动物园里撒娇的小豹子,那么的温顺,发亮的毛发像是上帝杰作,实在无法想像它会突然间扑过来咬人一口。
趴在长官身上的洛青一动不敢动,回暖的身子一阵阵苏麻,但又不能扭动,只能轻微动动手脚,等不适感过去才闭上眼睛。
睡觉睡觉,睡着就没这么尴尬了。发现自己不淡定的洛青,自我摧眠的进入梦乡。
等她气息平缓,陆将拉了拉她身上的衣服,亲了亲她的发。
他应该试着改变策略了。想到穷追不舍的庄晓,陆将黑眸又沉了沉,在黑暗里黑得发亮。
洛青没睡多久,在天茫茫亮时被武直的旋桨声吵醒。
“陆上校,奉老将军之命,前来迎接。”武直放下绳梯,一个橄榄绿军服的兵哥哥下来,向车子里的人行礼。
“嗯。”陆将点头,动了动身,但没把还在惊愕中的洛青放下。
我的个天,只是路封了而已,用得着出动武直来迎接吗?被飓风吹的一哆嗦,回过神的洛青赶忙离开长官的怀里。咳!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等她离开,陆将没有马上下去,等麻疼好的差不多才下车。
“洛青,你还好吗?这里没有地方可以降落。”瞧了瞧离地面不到三十米的武直,陆将问旁边的洛青。
洛青唰唰点头。“没问题。”不过是爬上软梯,太小儿科了。说完便打开后备箱,把背包跟一个一米多长的盒子带上,摩拳擦掌准备动身。
等洛青带好东西,刚才那个大兵向空中的兄弟打手势,示意再飞下一点,准备拉人上去。
许久没玩过这东西的洛青第一个上,抓住软梯在厚重的衣物下,还是能爬得十分敏捷,没几下就上了机舱,向下面的人打个ok手势。
见她安全到达,陆将第二个,大兵最后一个。
那大兵抓住软梯才爬上一节,武直便起飞了,他被掉在空中,掠过山川河流,一直到五分钟后回到陆家大院才下来。让洛青那个佩服,看他时都带着几分崇拜。
这大冬天的,多冷啊。你说若是夏天还好,可以吹吹风,现在又是为的哪门子?
陆家大院有些偏僻,以洛青刚才在天上看到情形,估计这方圆五里没有人家,有也是零散几户小村民。但是它建筑并非别墅模式,而是真有点像那军区大院似的,看上去即不华丽也不豪华,就是规模有些大,可这个也不怕被人找茬,也成不了什么借口。
你说一个开国老将军,三代从军,若是连这房子都建不起,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洛青在草坪里下机,背着长长的盒子像荣耀归来似的。可她却荣耀不起来,缩着脑袋跟在陆将后面,安分守己的怕哪里做的不对。
走进雕花大门,站岗的两个侍兵嗖的敬礼,让洛青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想当年,她也这么干过,大冬天的一站就是几小时。
“四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呀。”大厅外面,管家带着几个佣人迎接迟到的少爷,弯腰恭敬的态度有点像是八十世纪的礼仪。
陆将点了点头,走进大厅。“老爷子呢?”大厅里空无一人,这代表老头可能还没起。
“回四少爷的话,老爷还未起。”管家大约四十多一点,脸上有道伤痕,可能是某份荣誉事迹留下的。
还没起?那让武直去接人,是谁的意思?洛青疑惑看向管家,瞧到他脸上的疤心里一悚。这里的人都看样子都不简单,她还是多听少说,免得招人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