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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是,主上,那是伺候在无恙殿的裳风,您对她……”杨有福声音压得极小,唯恐司马君荣又发脾气踹他。

“停,别说了,朕知道了。”司马君荣蹙眉想了一阵,神神秘秘的嘱咐道:“这件事处理一下,别让寒衣知道。”又转头望了一眼床上,眼神瞬间温柔若水,吩咐杨有福道:“你去吩咐人备些热水进来。”

杨有福应了声是,从司马君荣脚底下爬了出来,不敢有片刻懈怠,自去吩咐了。

北寒衣睡得异常沉稳,司马君荣晃了晃他的肩膀,轻声唤了他几声也丝毫不回应。

司马君荣心里有些好奇,不知道北寒衣身上怎样,想着便伸手夹起锦被一角,缓缓将锦被掀了开,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不着寸缕的闯进了眼底,接着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北寒衣身上青青紫紫,一片一片的布在身上,只想想北寒衣醒来的神情,司马君荣沮丧了脸:“他非打死我不可。”

浴桶里冒着缭绕白气,杨有福将香薰点上,立在一旁垂头听候。

司马君荣抱起北寒衣,将他放入浴桶,不放心的在一旁托着北寒衣的后脑勺。

“杨有福,昨天你是不是也守在了殿外?”司马君荣伸手撩了几把水打湿北寒衣的头发。

“是。”杨有福老实的回道。

“那你,听着寒衣他叫得厉害吗?”司马君荣脸上微微一热,这话着实问的有点儿不正经。

杨有福更尴尬,含糊道:“后半夜叫得厉害。”

司马君荣手里拘着一捧水,闻言,哗得泼了杨有福一脸:“那你怎么不进殿阻止朕。”

“主上,若奴婢进殿阻止您,您会放过奴婢吗?”杨有福欲哭无泪,脸上的水也不敢抹,跪在地上几度啜泣。

“也对,若朕知道你坏了朕的好事,朕定然生生抽死你,再把你挫骨扬灰。”司马君荣想了想,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杨有福顿时惊得一个激灵。

司马君荣又想起什么事似的,略带生气的瞟了杨有福一眼:“今日早朝免了,还有,一会儿你去御医那里熬碗药端来。”

杨有福一头雾水:“什么药?”

“你个不成器的贱奴!”司马君荣恨铁不成钢的低骂:“你说什么药?朕发热时吃的什么药,就给丞相熬什么药!”

杨有福后知后觉的悟了,司马君荣重视北寒衣,哪肯让北寒衣受半点委屈,他不是不希望北寒衣来无恙殿,只是当时病得厉害,唯恐自己传染了北寒衣罢了,由此才发了顿脾气。

想通这一点,杨有福哭笑不得,这主上,心思竟细腻到如此地步,真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杨有福刚打开一丝门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回身走到司马君荣跟前,正经道:“主上,昨日敬王府上来人禀告,敬王那日挨了二十脊棍,当夜便吐了好几口血,恐怕是伤了肺腑了。”

司马君荣冷笑道:“二十脊棍都顶不住,废物!”又缓了脸色吩咐:“算了,朕也懒得搭理他,挑捡些补品,着人送去敬王府以示慰问。”

杨有福应下了,退出了无恙殿。

司马君荣满心欢喜,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北寒衣一样,仔仔细细的瞧着北寒衣,伸手描着他的眉眼,北寒衣眉清目冷,便是如此不省人事,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疏离。

纵然北寒衣冷漠清高,但在司马君荣眼里,仍是个难得温柔的绝世佳人。

周身包裹着一片温暖,身体却沉重得仿佛被巨石挤压,每一个处都隐隐发痛,眼皮似坠了千斤,想努力睁开,却如何也瞧不见一丝光亮,唯耳边响着阵阵细碎的水声。

北寒衣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叹息。

司马君荣怔了怔,伸手摇了摇北寒衣的肩头:“寒衣,你醒醒。”

☆、第038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八)

北寒衣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缓缓睁了眼,满目茫然,稍微一动,浑身挨着疼了一遍,怔怔反应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赤/条/条的坐在浴桶里,桶边站着一只色/狼。

眼色渐渐回了清亮,昨晚的事也一一回笼,北寒衣脸上抹了胭脂似的腾起一片绯红,又想起司马君荣那暴力的手段,顿时上了火气。

司马君荣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把北寒衣的神色收入眼底,一副任打任骂的小媳妇模样:“寒衣,你别恼我,要打要骂的都随你……”

“我打你干什么。”北寒衣嗓音一片暗哑,连他自己都惊讶不已,回想到昨夜,到了最后嘶喊的几乎要哭了司马君荣才放过他,北寒衣顿时恼羞成怒,却只骂了一句话:“你这淫/棍!”

双手撑在北寒衣耳侧的桶沿上,司马君荣俯身附在北寒衣耳边厮磨细语:“寒衣,你是否肯愿意接受我了?”

北寒衣盯着桶里晃起的涟漪不发一言,半晌道:“你把我抱出去,我觉得水冷了。”

司马君荣依言将北寒衣抱出浴桶,将宽巾裹在北寒衣身上,水渗透了宽巾,隔着衣料,司马君荣觉出一股潮湿。

将北寒衣抱到床上,拉过锦被盖上,抽了宽巾,又拿了一块巾帕,扶着北寒衣半靠在自己怀里,司马君荣开始体贴的给他擦发上的水滴。

北寒衣似乎很享受,闭着双眼,由着司马君荣折腾,皮肤上的水散发得快,就显得有些凉意,司马君荣伸手握住北寒衣的手在手心摩挲了一会儿才松开。

“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北寒衣缓缓念着,突然叹了口气,又不知因何事怔住不言语。

司马君荣心里虽觉得莫名其妙,却也不急,静静的擦干他发梢的水,只把人往怀里拥了拥,北寒衣舒出一口气,颇无奈道:“这些事,我无一样做到,反倒是,满心思的,只你一个人而已。”

北寒衣就是如此,明明喜欢,却也不会正面回应,一句情话千回百转,也是委婉到了极致。

但司马君荣听得明白,手臂骤然一紧,哽咽起来,额头抵住北寒衣的额角,轻轻厮磨:“这是我听到的,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一句话。”司马君荣百感交集,一时之间,竟忍不住哭起来。

一直以来的心酸,一直被北寒衣拒之千里的颓然,数年来苦不堪言的单相思,日日夜夜为北寒衣牵肠挂肚的情丝,总算在今日有所回报。

司马君荣抱着北寒衣哭得像个孩子,呜呜咽咽一直叫北寒衣的名字。

窗外的檐铃声晃进殿里,细细碎碎,动听美妙。

司马君荣搂着北寒衣赖在床上,腻歪的不肯松开,一手一直抚在北寒衣腰侧,轻轻的揉着。

北寒衣阖着双眼,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司马君荣闲聊:“凤澜国要派人来,却不知会派谁?”

司马君荣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差不多是李宜迟,凤澜国那几个王爷,残的残,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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