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味 > > 君臣戏芊萝 > 第1部分

第1部分(2 / 2)

他们左右看了看,张昼锦叫达尔罕去借伞,达尔罕望着我迟疑片刻,折身小跑着走了。

张昼锦走近两步,我实在很想后退,又怕助长了他的气焰,只得撑着挺直了背。

他的头抬得很高,大有不屑的意思,对我说:“要东西就拿名字来换。”

我默不作声,用比他还傲的姿态回敬过去。

雨点越来越多,我们就如两只公鸡,各自高傲的翘着尾巴冠子,谁也不肯低头。

衣衫半湿,他拂袖而走,甩下一句:“跟我来。”

这人!不能好好说话么?张口闭口都是命令。

不远处河边有个渔人支起的棚子,木板架到河面上,我怕冷,默默跟着他走到棚子里。

他把我的包袱等物丢到里面,径自靠坐在一边。

爹爹常笑我孩子气,这个人比我高,看来也比我年长,却比我更加孩子气。

我走到他面前伸手。

“我的簪子。”

本以为他忘了还我,见我问,他只把簪子在手指间转来转去的玩。

我叹口气说:“请还给我,错怪你们是我不对。”

他看也不看我,说:“名字。”

出门在外万事难,何况家都没了,合家院里几十个人,单剩了我一个……心里有些酸,我没得那些闲力和他争吵,低声说:“闻书,字子含,可以还我了吧?”

“哪个闻?”

……另一个“文”姓鲜少见到,他明知故问。

手忽然被他拉住一拽,我踉跄跌入他怀中,他两只手铁桶似的困着我,低头在我颈间大力嗅着,取笑道:“可是这个闻?”

我急着挣脱,奈何拼尽力气只如蚂蚁撼树,心神混乱中那股浓重的紫檀香猛然袭来,萦绕不去,犹盖过外面新雨润土的气味。

他拉着我的头发,我痛呼一声,脑袋被扯得仰起,正对上他低下来的脸。

未及张口骂他,他慢慢地、缓缓地迫近,鼻翼间更浓的紫檀香降下,闯入我口鼻中,最后……竟然!竟然以他的唇覆上我的唇!

我惊得没了反应。

他强横得将舌头探入我口中,湿热的东西在口内不停翻卷吸吮,还大张着眼看我,我一动不能动,害怕得闭上眼——那么近的幽深黑眸,比黎明前的夜还要深沉,仿佛随时会有晨光利剑般辉煌而不可挡的突破出来,将我刺瞎。

胸肺中的空气一丝一丝被他吸走,我手按着的那具胸膛传来沉稳的心跳,那么稳……山岳不动般的稳重,好像我会被他一直抱在怀里,这样吻着再也不变。

许是呼吸断绝的关系,我觉得脑子越来越混沌……

唇上压着的重物终于挪开,微凉的空气挤了进来,我拼命喘着,脑子复又清明起来。

张开眼,张昼锦的脸就在眼前。

他……这个男人,他强吻了我!?

脑袋昏昏的,我不是在做梦吧?以前从没做过这样离谱的梦,怎么回事?

他突然笑了起来,满天的乌云像都散了开去。

“子含、子含,”又是命令的口气,“你今后就是我的人了,只有我可以这般唤你,好好记着。”

不是梦……我真的被个男人吻了……

“啊——”

我手脚并用的从他身上爬开,他带笑看着,我歪在临水的木板架上,万分戒备的盯住他。

木板的缝隙下,冰凉的河水漾着。

我在想,他若敢靠近一步我就跳下去,即使河水看起来很不舒服,也总好过一次次的惊吓。

他好像知道了我的想法,坐在原地不动,伸臂把簪子抛到我衣裾上。

“把头发绾好,别让达尔罕知道我欺负了你,你这个样子,今后只能给我看。”

一个吻怎能成了他的人?先不和他争,衣冠不整,论起理来肯定也没什么气势,待我理好,哼!待我理好!

以指为梳,以前乖顺的发丝今天格外倔强,好几次从指尖滑脱,我一直坐得很直,因为……他一直毫不避忌的看着我的背影。

把发簪插好,俯身照了下河水,见已妥帖如初,我松了口气。

牙床生疼,咬得太紧太久了。

雨渐渐小了,我回头一瞟,哪知正好撞到他眼里,立即红透了脸。

别过头,他的笑声低沉。

对岸的山岭罩在烟雨之中,一层白汽浮在河面上,要不是身后坐着一个可恶至极的人,我倒很愿意尽情的领略下寒食的清雨。

雨停,我和他就是陌路人,除了欢欣,我……竟有些失落。

想是来到魏都,身边无一人认识的缘故。

人地生疏,也好,再不会有人对我提起故园,那些好意的问讯,总叫我回味那场大火。

其实我连火苗都没见到。

我在书院读书,等得到消息赶回,曾经绿瓦红墙朱门大户的地方,仅剩了漆黑难辨原型的一片,连爹娘的尸体也找不出来了。

我从中午找到天黑,夜里雷雨不休,我翻出了一个东西……

“呵……”胸中痛极,忍不住呜咽出声。

不,不想了,从此不想的。

“怎么了?”

我闻声望去,张昼锦已挨到我身边,伸臂把我抱住。

我没动,他低声安慰道:“不怕,不要怕我,我吓坏你了吧?唇都白了。”

暖暖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还有沉稳如一的心跳,我垂了手任他抱住,且让我贪这一时的温暖罢!

“风摇枯竹不成声,

雨洒衰荷难为色。

何事如此寄闲情?

何处风雅不堪折?

西风残雨戏竹荷,

苦中寻乐长天阔……”

我讶然,他……唱了曲子给我听,非是书院中先生之女隔墙传来的袅袅婵娟之音,也非是家中仆人悠然自得的哼唱。

他的嗓音清透,刻意压低后随着淅沥的雨声淡淡的,如他身上的紫檀香气一般——萦绕。

唱的是闲情,听在耳内,却是满江不散的烟雨,凄凄郁郁,直上重宵。

“张宣……”

或许他有比我更难言说的情由,个人自有个人愁,何忍更添愁上愁?我已把他先前的唐突无礼忘了大半。

他低语:“叫我昼锦。”

我躲开他的视线,垂首看着河水,好一会儿才说:“放开我,我便叫你。”

外面突然传来叫声。

“昼锦!你又欺负他!”

“什么叫又?我欺负过他吗?”

昼锦放了手,跳起来和达尔罕争执,我理着衣衫站起身,露出一丝笑意。

“那我看到什么?”

“你看到什么?找把伞找了那么大会,用爬的么?”

“张昼锦!你才是个正经万岁的乌龟!我是两条腿的人,要不是这时节伞卖得快,我多跑了几家才买到,你正好顺着邯渠游回去!”

“达尔罕!达尔罕……”

昼锦连着吼了两声“达尔罕”,却急得找不到反驳的话,在达尔罕脸前晃了晃拳头。

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两人都来看我,我忙掩了口,装作弯腰去拾包袱。

他们的手脚快我很多,我连边也没碰着,包袱已挂在了昼锦胳膊上,斗篷也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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