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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威”级铁甲舰的主炮所采用的布置方式更加特殊。除了在炮台形式上选择了露炮台式,将2门火炮装于军舰舰首中部的露炮台内,双联装的炮座底部还有一套传动装置,通过人力和蒸汽辅助来转动火炮。露炮台内的2门火炮可以转向任意方向发射,最大程度发扬火力。与当时通常的露炮台不同的是,从外观上看,“龙威”级铁甲舰的露炮台并不是露天的,在其上方安装了类似炮塔的穹盖式炮罩,原因是当时的军舰上开始出现了射速相当快的机关炮。装在桅盘里的机关炮居高临下,对在顶部完全敞开的露炮台里作业的水兵是个极大的威胁。陈伟提出在露炮台里的大炮上架一个类似船面旋台那样的大罩子,炮罩通过几根支架连在火炮的底座上,随火炮一起转动,可以对里面的人员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而为了避免炮罩的份量全部压在炮架上,陈伟在露炮台厚厚的装甲围壁顶部铺设了轨道,将底部装有轮子的炮罩架在装甲围壁上转动。尽管对这种科技含量比较低的做法有些不以为然,认为“非船学所重”,自负的英国人最终还是在自己的露炮台军舰上也采用了类似乾国铁甲舰上的穹盖式炮罩,可以说“龙威”级铁甲舰开创了一种新式的露炮台。
而井上良馨原本打算利用“筑紫”号的航速优势和乾国铁甲舰“炮塔不易转动”的“弱点”发动攻击,抢先击穿对方的铁甲,击毁对方的动力系统取得战果,但却没有想到乾国铁甲舰不但航速并不比“筑紫”号慢多少,炮塔的转动也非常迅速和灵活!
此时的井上良馨,不由得懊悔起让“筑紫”号冲得太靠前了。
井上良馨打算修正自己的错误,让“筑紫”号离“龙威”号远一些,在他的命令下,舰长松村正命亲自操舵,“筑紫”号调转舰首,向一侧驶去,同“龙威”号拉开了距离。
“筑紫”号完成转向之后,和“龙威”号呈并列对驶的态势,双方都是以侧舷相对,“筑紫”号的炮手见机会难得,立刻将首尾两门254毫米大炮都对准了“龙威”号,猛烈开火射击。
“筑紫”号的254毫米大炮本来射速缓慢,但此时面对巨大的乾国铁甲舰,也许是因为空前的压力,日本炮手们竟然开始了超常发挥,将射速提高了一半,达到了5分钟一发,并且弹着也更加的准确了。
日本人的努力没有白费,双方开战10分钟后,日舰率先取得了战果。
6时55分,“筑紫”号前主炮射出的一发穿甲弹直接命中了“龙威”号的右舷,击穿了“龙威”号的装甲,并杀死了舱内的两名乾国水兵,但因为这时的穿甲弹都是实心弹(此种炮弹的弹腔内装有配重用的沙土,平时训练时用作练习弹。战时用作穿甲弹,用于击穿敌舰水线以下部位造成进水,达到伤害敌舰的效果),因而并没有能给“龙威”号造成更大的伤害。
象是被日舰的炮弹命中给激怒了。“龙威”号的305毫米主炮对“筑紫”号狠狠的给予了还击,“筑紫”号上的人们都没有想到,对方会给自己的军舰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7时5分,“筑紫”号的254毫米口径的巨型主炮被“龙威”号射出的一发305毫米口径炮弹击中。一位名叫胜崎二郎的日本海军少尉怀着悲愤的心情,在战后报告中写道:“7时5分。敌弹命中我舰10英寸主炮炮塔。”
为了对付令日本海军生畏的乾国新式铁甲舰,日本海军特别要求在军舰上尽可能的装备大口径的火炮,而“筑紫”号巡洋舰的特点就是船小炮大,由此造成的结果是舰体装甲要薄弱得多。日军有将领评价这种赌博性质的军舰是“手持利刃之赤体武士”。而“龙威”号射出的这发305毫米口径炮弹,让日本人寄重望于击穿敌舰装甲的254毫米火炮之一在开战不久就失去了作战能力。
“该巨弹在穿过前主炮塔时猛烈爆炸,硝烟弥漫,人近咫尺难以辨认,令人窒息。负责发炮的4名炮手因爆炸而死,血肉喷溅在衣服上,凄惨可见……”
“在前主炮塔内。炮弹碎片及墙壁碎片狼藉,无论铁、木悉难以移步,或铺散沙子,或清洗甲板,始得步行。”
“筑紫”号的炮术长、海军少尉胜崎二郎在战后回忆“筑紫”号内部的惨状,“弹片四起,室内周围壁上喷溅着骨肉碎末,甲板上流淌着血肉相混之水,难以步行,散布遍地皆是。在上面行走犹如洗刷地板一样。当时,在主炮发射指挥官永井少尉的附近被敌弹炮击,使得发射电路断绝,同时。又有两三名水兵战死。野田少尉胸部以下一片血迹模糊,后背沾着厚厚的肉浆,岩山少尉抖落下落在身上的人肉,正当准备下达命令时,又一敌弹炸死两名炮手和水兵……”
7点12分,“龙威”舰再次发射两枚140毫米口径炮弹。命中“筑紫”号左舷下甲板。这枚炮弹击中一门120毫米副炮炮身,继续穿过上甲板和右舷侧。另一发炮弹命中一门120毫米副炮的钢盾,把120毫米阿姆斯特朗火炮炮身弯曲抛出,并引爆了附近的弹药。“该炮台指挥官西条少尉为首之士官,下士卒28名,多是四肢分裂,或仅存身体上部或者下部。其他受重伤后死去者22名,免于死者仅30余名。”
猛烈的爆炸随即引发了大火,让舰上乘员的衣物几乎瞬间烧光成为倮体,“头发化为灰烬”。胜崎二郎走到士官办公室,发现被烧焦的日军“横在桌子上下及沙发上,室内充塞,几无容脚之地。……在被临时作为医院的士官办公室,受伤者多因蒸烧全身膨胀,几乎涨破衣服。一水兵忍着痛苦,吃力地指点小刀之所在,希望将其上衣及裤子割开。我应他要求,为其割开上衣、裤子,将粘着皮肤之衣服一并滋滋剥下,只有任其裂开。如是一来,中度和受重伤者六七人很快丧失了性命。”
“筑紫”舰恐怖的大火和呛人的浓烟,让一直士气高昂的日军水兵竟然也无一人敢进入船舱救火。如此蔓延下去,“筑紫”舰必沉无疑了。然而就在此时,一直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入“筑紫”舰爆炸产生的大洞,将舰内的浓烟瞬间吹散,日军救火队终于得以进入船舱扑灭大火,挽救了这艘军舰被烧毁的命运。
胜崎二郎心惊于乾国铁甲舰的305毫米巨弹的爆炸威力,但作为一名火炮军官,胜崎二郎想不明白,为什么被乾国人的副炮击中,后果也会这么可怕。
日本人不知道的是,乾国人这一次用来打击他们的炮弹当中,装的不再是黑火药,而是“林氏火药”!
这种火药的发明者,正是林逸青本人。
林逸青很早便认识到了黑火药作为炮弹装药爆炸力不足的问题,他曾经一度使用当年李锦泰修园时用的“代那买特”作为炮弹装药,但因价格太过昂贵,而不得不放弃使用。而此时他还不想使用毒性过大易燃易爆的苦味酸,于是寻求一种价格便宜爆炸力强又性能稳定的炮弹装药就成了当务之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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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章不归之途
林逸青本来对炸药颇有研究,结合所处的时代所能达到的技术水平和自己小时候炸掉一座厕所的经历,他发明了划时代的“林氏火药”。
“林氏火药”是一种硅藻土炸药,主要的原料是在乾国非常容易得到的海盐和厕所陈土,加工简易,不需要什么技术,只需要注意安全操作即可,而其威力则比现在世界各国海军通用的黑火药要大得多,可以达到苦味酸炸药的70%,并且药性较苦味酸稳定,在经过多次测验之后,乾国海军的舰用炮弹便开始了秘密的换药工作。
在林逸青的安排下,乾国海军各舰不仅炮弹装药全部换成了“林氏火药”,连鱼雷战斗部装药也一并做了更新,只是为了保密起见,没有向外间刻意宣传。
对于“林氏火药”的存在,日本人也有所耳闻,只是因为林逸青保密工作做得好,从生产到装备各个环节都派有大量忍者监控,是以日本间谍经过多方打探,也只了解到这是一种制造时会产生非常难闻的气味的新式火药(“林氏火药”的主要工艺为以晒盐池里的海盐水按一定比例混合厕所陈土然后自然阴干,自然析出半透明白色结晶体,由于是以厕所陈土为原料,生产时的味道可想而知),容易受潮,但威力极强,但对于这种火药的成份却一无所知。
而今天,“林氏火药”第一次应用于实战,便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在“龙威”舰以装有“林氏火药”的炮弹狂虐“筑紫”号的时候,另一个方向,“相川”号也在“平远”舰的猛烈炮击下伤痕累累,舰上官兵死伤惨重。
7点28分,“相川”号巡洋舰的舰长野村贞少佐看到“平远”号的主炮炮口闪过一道暗红色的火焰,随即一颗305毫米巨弹“有如流星般飞来”,正中“相川”号的右舷,野村贞随即感到舰体发生一阵震动,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炸响。这次爆炸产生大团的黄白色呛人浓烟。明显不同于传统炮弹爆炸后的黑烟。野村贞立刻明白,乾国人的炮弹使用了新式的炸药!因为它爆炸产生的有毒烟雾可以很明显和黑火药爆炸区分开来。
野村贞在《仁川战记》中如此描述这种炸药的威力:“敌舰‘平远’12英寸主炮命中我舰,声若巨雷,烈焰腾空。左顾‘筑紫’亦燃。盖敌人火药炸力甚强,无论木铁,中炮之处随即粉碎,并燃起大火,难于扑灭。……该炸药具有极强的燃烧性。与我海军炮弹所使用的黑火药相比,完全是划时代的差距。”
“其实不仅是炮弹装药,在发射火药方面,乾国海军的火炮已经使用了无烟火药。这种******不但射程更远,发射后也基本没有黑火药发射时弥漫呛人的烟雾,不必等待烟雾散尽再进行第二次射击,提高了实际发射速度。我军战舰依旧使用钝化了的黑色火药,每次发射都会产生大量白色刺鼻浓烟,影响射击视线和炮手身体。”
“我舰队炮弹虽然多次命中敌军铁甲舰,并曾引发敌舰起火。但遗憾的是,黑火药的威力实在太小。而且,即便是这样装填了足量黑火药的爆破弹,碰到敌舰装甲后立刻便会爆炸,无法击穿舰壳,也就不能给予敌舰以伤害,想要击穿敌舰装甲,只能使用填有砂土的实心炮弹,而这种炮弹因为不能爆炸,也难以有效的打击敌舰。在长时间炮击中。敌军火炮射击速度和爆炸威力的优势变得越来越明显……”
在交战不到半个小时后,“筑紫”号的舰尾主炮也被“龙威”号副炮射出的140毫米炮弹击中,损坏严重,且炮手多人被打死。“后炮台积尸过多,不能转动”,井上良馨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战斗一定凶多吉少,于是便挂出了“本舰重伤”的信号旗,转向全速逃离了战场,而“相川”号也中弹多处。两门主炮和4门副炮都被击毁,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所幸轮机未损,见“筑紫”号逃跑,便也转向逃跑,只是方向和“筑紫”号正好相反。
之所以采取这样的逃跑路线,是因为“相川”号的舰长野村贞为了掩护仁川湾内的运兵船队和已经登陆的陆军,在明知无法战斗的情况下,仍然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吸引乾国军舰的追击,将乾国军舰引离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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