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1 / 2)

>  当初,当初这魔头也是这般温文尔雅的笑着,然后师父和师叔师伯们就再也没有回来!

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鲜血一滴一滴,渗进了暗沉的土地中。

木台之上,秦鹤冷眼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血魔,一手暗地里将贺瑜方往后推了推,一边冷声喝道:“魔头,你莫非是知道今日这里召开的诛魔大会,特意前来送死的么?!”

“哈哈哈哈!”血魔闻言仰头大笑,笑罢斜眼将在场群雄看了一圈,一圈下来竟然没有一人敢和他对视,无一不在和他目光相接时将目光避开,狂傲之态毕现无疑。他负手身后,与秦鹤遥遥对视,傲然道:“本尊确然闻得此处有个劳什子的诛魔大会,然而本尊自认并非是魔头,诛魔大会又与本尊何干?便是你们想要本尊的命,妄图通过这诛魔大会来达成目的,可究竟是谁诛谁,结果尚未可知。”

“邪不胜正,自然是你这魔头被我正道诛灭!”群雄中一人厉声喝道。

血魔循声望去,见是一个粗豪汉子,正横眉怒目地瞪着他。

血魔望着他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遥遥对着那粗豪汉子一指,一缕劲风便应他所指,直朝那汉子袭去。

那汉子脸色一变,猛地自地上跃起,然而他也只来得及做出这样一个动作了,那缕劲风似乎早就算准了他会跃起来,就连他的脑袋会出现在哪里都算的一毫不差,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一个指头大小的血洞赫然出现在那汉子眉心,一股鲜血带着些许白色的脑浆喷溅出来。

哗!

全场静默。

立在木台之上的人因为站得高所以看得更为清楚一些,脸色不由齐齐一变。以他们的武功修为,自然能看出来,那一缕劲风实则是在半途拐了个弯才击中那汉子的,正因为如此,更令人心惊。

原因无他,不管是掌风还是指风,只能直来直去的伤敌,而那道指风却能够在半途拐弯,这只能说明血魔对于自身的真气掌控已经到了极致,就连已经离体数丈遥远的真气都能够随心所欲的操控伤敌,有这样的修为,恐怕现金武林中没有一人是其一合之敌!

有敌如此,怎不叫人心惊!

血魔神情自若,环视四周群雄,傲然道:“本尊就在此地,有本事的,尽管上来送死!”

呼啸的寒风卷过山顶,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动手。

血魔见状哈哈一笑:“尔等自诩正派,如今本尊这个你们口中的魔头就站在此处,所谓的正派竟无一人敢上前来,哈哈哈哈,却原来不是本尊小看了天下英雄,而是这所谓的英雄乃是一窝狗熊啊,哈哈哈!”

话音未落,就听一道苍劲的声音响起:“老夫试剑堂秦鹤,来领教你的高招!”话音未毕,一道身影猛地自木台之上扑出,只听铿然一声响,拔剑、出剑一气呵成,缭绕剑光只在刹那间就将血魔笼罩在内。

群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脸上还来不及现出喜色,下一刻就见一道身影倒飞而出,狂喷而出的鲜血洒了一地。

贺瑜方看得真切,那倒飞而出的人影正是秦鹤,不由悲呼一声,“师父!”想也不想的往外冲去,却不想身侧有人比他更快,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秦鹤下方,接住了正往地面摔去的他,同时口中一声大喝:“试剑堂弟子听令,结南明离火剑阵!”

试剑堂自创派伊始便以剑术闻名天下,但从来出名的也只是试剑堂弟子个人在剑道上的造诣,而后一位先辈从本门一门离火剑法中,参悟出了剑阵之道,此为南明离火剑阵之始。而后此剑阵经过数代惊采绝艳的先辈修补完善,至百年前方告大成,名列当世十大阵法之一。

此阵以奇门八卦为基础,共有八人发动,分别对应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其中南方离位是为生门,也是整个剑阵的阵眼,须得武功过人之人才能镇守。

俞向白一声大喝刚刚出口,就听唰唰数声,场中已然多了几道身影,那边俞向白将怀里的秦鹤往贺瑜方的方向一抛,身形一闪,只在眨眼间便就同那几人结成了大阵。

结阵诸人俱是鸡皮鹤发,竟都是试剑堂的长老,只南方离火位的那位老人却是双膝盘坐在地,群雄之中有看清他面貌的纷纷惊叹出声:“张掌门!”

“传说张掌门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致使双腿残废,已经有几十年未曾出来走动过了,不想这回也出了山。”

不提周围人如何议论纷纷,试剑堂诸长老俱是充耳不闻,他们师兄弟少年时就已经生活在一起,而今过去了几十年,自有一份深厚默契,不需要多言,一个眼神便足够令别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南明离火剑阵甫一结成,无需多言,七人——除去坐镇离火位的张延龄,几乎是在同一刹那发动了身形,七道身影迅疾无比,身形交错间七道缭绕剑光瞬间织成一张大网,与坐镇离火位的张延龄遥相呼应,直朝中央的血魔罩去。

剑光缭绕,杀机凛然,周身上下要害俱被剑光罩住,没有一丝可能逃脱,血魔脸上那一直自若的神情终于凝重起来,这个大阵不简单!

090、死得其所

自然不简单。

离火剑诀虽然并非是试剑堂的镇派秘籍,论威力也及不上试剑堂收藏的三部上品剑诀,但结成剑阵之后,威力却是不可同日而语,此时这剑阵俱是由试剑堂的长老结成,威力更是大了数倍不止。

这些长老单个拎出来谁不是江湖上超一等的高手,此时结成剑阵,便是凶横如血魔,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这一斗,便是一个时辰。

场中剑光缭绕,只偶尔见得有人影闪转腾挪,却看不真切,呼喝声不绝于耳,场外群雄看得目眩神移,心笙摇动不止。

江湖上虽然自来便是刀光剑影不曾断绝过,但是像试剑堂诸位长老与血魔这样顶尖级的高手交锋却是难得一见,虽然限于自身眼力并不能够将场中的过招搏杀看得清楚仔细明白,但是看高手对于武功招式的运用和掌控就已经足够在场所有人都细细体悟许久了,倘若此番能够生还,想必因此而武功大进的人不在少数。

木台之上,秋华脸色凝重:“试剑堂的南明离火剑阵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

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血魔至今仍不见疲态,反倒有越战越勇之势,试剑堂的诸位长老却是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配合默契了,虽然这只是一丝苗头,如果不是像她这样的高手根本就发觉不了,试剑堂诸人也竭力在弥补这一丝弱点,但是弱点就是弱点,尤其是在血魔这样的绝世高手跟前,一丝丝的弱点都会被放大数倍,不可能察觉不了。

试剑堂落败已经成了定局。

秋华暗暗叹了口气,放在平时,试剑堂诸位长老无论是拎出哪一个都能够和人斗上一天一夜而不见疲态,这才一个时辰就已经出现了颓势,这只能说明血魔太过强大,逼得他们不得不每一招每一式都出尽全力,这样一来虽然能够堪堪和血魔打成平手,但却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时候一长,难免会落在下风。

管窥全豹,试剑堂如此,九幽门也好不了多少,更何况九幽门还没有南明离火剑阵这样威力绝伦的阵法,说不得,也只好拿人命去填了。

“阿弥陀佛。”一声低沉的佛号响起,打断了秋华的优思,她侧头一看,只见明苦大师双手合十,垂下的长眉随着寒风微微飘荡,平静道:“诸位施主,老衲先行一步。”

众人无声目送。明苦大师迈出一步,转眼身形却到了几丈开外,正是普济寺所藏的世间顶尖的轻身功法,一苇渡江。

人群中忽而有三道身影闪现出来,只见他们俱是一身灰布僧袍,神情平静,行动间悄然无声,显见得都是普济寺的高手。

“阿弥陀佛。”三人同明苦大师分站一个方位,齐宣佛号。

“施主入魔已深,若再造杀孽,来日必将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还望施主及早醒悟,回头是岸!”

血魔的身形在剑阵中疾闪,觑着一个破绽欺身而上,一把扣住还未来得及出剑的徐长老的脖颈,长声笑道:“既然已经注定要坠入阿鼻地狱,本尊当然要多拉上几个人一起死才好,否则一个人上路岂不寂寞?!”说话间握住徐长老脖颈的手轻轻一握,旋即纵声长笑,身形在追袭而至的剑光中如穿花蝴蝶般悠游自在穿行而过。

“贼子,纳命来!”余光瞥见软倒在地再无声息的徐长老,俞向白当先忍不住怒吼一声,仗剑直朝血魔扑去。

此时虽然阵眼还在,南明离火剑阵勉强还可以维持,但是失去了徐长老,阵法终究已经不全,威力亦是大不如前,再加上俞向白悲愤间竟然舍身去攻血魔,余下长老亦无心在同门师兄弟在眼前惨遭横死的情况下谨守心神,纷纷持剑往血魔冲去,南明离火剑阵再也无法维持,就此崩散离析。

张延龄叹息一声,左掌在地面上狠狠一拍,盘坐地上的身形借力腾空,长剑看似缓慢的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圈,剑身却突然嗡的一声轻轻颤动起来,发出嗡鸣之声,那寒气凛然的剑身上犹如覆盖了一层红纱,剑尖凭空长了一寸,那长出来的一寸并非雪亮的剑身,而是吞吐不定的红芒。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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