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2)

>  然而中年人看上去并没有不怀好意,反而看到纪五郎的姿势后就在几步开外站住了脚,接着远远地将一个油纸包扔了过来。

纪五郎麻利的伸手抓住了油纸包,却没急着打开,而是狐疑地盯着中年人。

这人看上去好生奇怪。纪五郎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人不怀好意。

中年人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便走。

纪五郎看了看中年人离开的背影,疑惑地打开油纸包,里面的糕点虽然已经凉了,但依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咕嘟。

小孩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大一包香喷喷的糕点,现在都是他的了?再看看已经走远了的中年人,小孩眨了眨眼,刚刚那个真的是好人?

但现在不是纠结那是好人还是坏人的好时候,小孩努力抑制着自己一口连这油纸包一道吞下去的冲动,小心翼翼的拈起一块糕点往自己嘴里送。

真好吃。

小孩满足的眯起了眼。但他并没有将糕点全部吃完,在拿了一块之后便重新将油纸包了起来,小心地塞进怀里。

好运气不是天天都有的,这样好吃的东西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慢慢享受,刚刚他可看见街边有其他人盯着他这包吃的了。

另外,也要给那小丫头留一点。那小丫头明明比他小不了几个月,看着却比他的小妹妹还要小,纪五郎不自觉便想多照顾一下她。

藏在暗处的中年人是真的惊讶了,这小崽子看起来倒跟从前那些小要饭的不大一样,竟然还忍得住不把香喷喷的糕点吃完?

不过,就算不吃完那些糕点,想来那一小块也足够了,要知道他在里面下的蒙汗药的份量可是足足的,就连一个壮汉都能麻倒。

中年人嘴角勾起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悄悄跟在纪五郎身后。

……

那蒙汗药果真效力十足,纪五郎足足到第二天才醒过来。

纪五郎醒来时并没有像一般小孩那样哭闹不止。

小孩挺镇定地爬起来,乌溜溜的眼珠四下一骨碌就把自身所处的地方打量清楚了。

角落里堆垛着挺高的柴火,一看而知是个柴房。

这柴房也是真破,除了屋顶不漏以外哪都破,木板壁间的缝隙足以让一只小耗子钻过去,得亏这不是冬天,否则呆在这里跟呆在屋外没两样。

但这柴房虽然破,却并不意味着被关着的小孩就能破门而出了。相反,这柴房的门可结实着,透过门的缝隙还能看到外面挂了一把大锁,里面的人别想出去。

眼见从地上走出去是不可能了。小孩抬起头来望屋顶。

这家主人看上去显然并不富裕,至少还没有富裕到可以把自家的柴房顶也盖上瓦片。

纪五郎望了望堆在角落的柴垛,再望了望低矮的屋顶,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噌噌的就顺着柴垛往上爬。

小孩身体灵活,不一会儿就爬到了柴垛顶上。

只是虽然柴垛堆得挺高,屋顶也很是低矮,但他也着实太过矮小了,踮起脚尖伸直了手臂也还差了一截才能勾到房梁。

小孩瞅了瞅离他最近的那根房梁,先不忙,给脚下找了个相对稳固的地方站着,然后眼睛看准了那一根房梁,蓄足了力气,猛地朝前一扑!

……

啪。

一声闷响,纪五郎重重砸在地面上,四周尘土一阵飞扬。小孩嘴里发出一声闷哼,摔得七荤八素,好半天爬不起来。

不行。

那房梁足足有小孩两个大腿那么粗,那屋顶的茅草又是编好了成片成片的压在房梁上的,同房梁之间没有丝毫缝隙,小孩手掌太小,又没有练过铁砂掌之类的掌上功夫,想要在匆忙间穿过缝隙抱住房梁根本不可能。

纪五郎好容易才缓过气来,躺地上不甘心的望着屋顶。

——小孩不知道,要不是他有稀薄的真气护身,刚刚那一下就足以让他给摔得昏死过去,运气不好些的就这么摔死也不是不可能。

隔了一会儿,他一骨碌爬起来。

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小孩伸手揉了揉,龇了龇牙,抖了抖又麻又痛不怎么灵活了的胳膊腿,决定再试一次。

将几根散落在旁边的柴禾扔到柴垛上,小孩噌噌两下又爬了上去。

这回用那几根柴垫着脚倒是成功够着了房梁,只是他怎么也摸不到房梁与茅草片之间的缝隙,也就无法把手插/进缝隙里,也就无法借着房梁翻上去。

纪五郎急了,踮着脚伸手去推那茅草片。

屋顶上的灰尘随着他的动作扑簌簌往下掉,小孩只顾着去推茅草片,一个没注意就叫灰尘迷了眼睛。

眼睛的刺痛让小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自己是在柴垛上,而且脚下垫的柴禾还不怎么稳当。

013、你想打架么?

这回摔下来小孩抓到一根支出来的柴禾缓了一下,好歹摔得没那么重,然而代价却是一条长长的血口子直从他的侧腰划到腋下。

豆大的汗珠登时就滚了下来,纪五郎连唇色都泛白了,疼得直打哆嗦,却硬是咬住了牙没叫出来。

他咬着牙脱下身上的布褂在身上裹了一圈,勉强算是包扎了一下。

小孩一夜没吃东西,早就饿了,折腾了这么久把原本的那点体力都折腾殆尽,这会又受了伤,实在是没力气再折腾了,只能不甘心地看着房梁,咬紧了牙关,硬是把眼眶里打转的泪花憋了回去。

哭没有用,眼泪也没有用。

这不是在纪家村,也不是在老骗子的院子里,就算受伤也不会有人安慰他,温柔地给他包扎伤口,和声细气地问他要吃什么好吃的。

又饿又累还受了伤,小孩实在支撑不住,靠着一根木头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两天过去。

这两天没有人来看过他,也没有人给他送过吃的。

对于不老实不听话的,关上几天不给水米是老办法了。

两天后终于有人来了。还是那中年汉子,后面还跟了个长得很是粗壮的女人。

纪五郎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旋即便给拎了出去。中年人和女人显然是见惯了的,看到这样有气无力的小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女人跟在男人身后,瞅了瞅纪五郎的脸,笑了一声:“这小崽子长得倒清秀,该是能卖上个好价钱。”

男人将纪五郎扔进一辆马车,又扔进来一件半旧的布衣让他自个换上——小孩先前的衣服实在是破的见不得人,这才道:“这回是辜家要人,他家家大业大,该是不会少钱才是。”

“辜家?”女人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跟辜家搭上了?”

男人笑了一声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纪五郎听到一声鞭子响,马车咕噜噜开始往前走。

马车里已经有三四个同纪五郎差不多大的小孩,走了不多久又进来两个,将不大的马车挤得满满当当的。

其余的小孩显然没有像纪五郎这般得到特殊的待遇,一个个看着有精神的很,挤在一起不一会儿便混熟了,叽叽咕咕说起话来。有两个想同纪五郎搭话来着,纪五郎没理会。

他在琢磨着怎么逃走的事。

赶车的听动静就是那个中年汉子,他如果吃饱了有力气还可以跳车逃跑,但如今他不仅饿得一丝力气也提不上来,身上还带着伤,就算真跳下车去了也肯定跑不过那个男人。

看了眼车内没有半点担忧的小屁娃娃们,纪五郎琢磨着也许他可以先蓄精养锐,等马车到了地方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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