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风越来越大,大家皆被吹的东倒西歪,但是杀红了眼的人们根本没有人会去抬头向上看一眼,每个人皆两眼血红,如发了疯的野兽,哧哧而呼着扑向自己的对手。
“吼!”天空中仿佛传来一声大吼,深沉而辽远,就是这声大吼也没有惊醒下面激战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对手的大叫更加刺耳惊心。
那个巨大的漩涡慢慢的移了上去,地上的风也渐渐的小了,密冰山的极顶之上,却出现了一个人,这样远的距离没有人能看清他的模样。
他就那样孤零零的立在极顶之上,威仪如神。
他低下头,看看下面那些混战的人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突然间微笑了:“战斗,这才是我的渴望!”
说完,从那密冰山的极顶之上一跃而下。
一个小黑点如流星一样划过天际,划了个斜弧砸落在了密水桥上。
黑暴被武酋长、蚩尤攻的心头火起,身形越来越慢,屁股和胸口的伤口越来越痛,想是又裂了开来。再加上身上又新增的十几处伤口,虽然都是皮肉之伤,也是火辣辣的疼。
偏偏那两个小虫子就像两只跳蚤,蹦来跳去的让自己的锤次次落空,连衣角也没沾到一块,一枝长矛和一柄长剑却招招往自己要害处招呼,万一一个不小心,小命就得丢在这里。
黑暴气喘吁吁,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两柄大锤早已不成什么招数,只是舞成一团劲风,连护体带攻敌。
黑暴看准了脚下那人类少年持剑刺向自己小腹,右手锤毫不犹豫的向着脚下砸去,却突然感到手中锤一轻,耳中传来一声大叫:“等等!”
黑暴抬眼一看,不知何时,自己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狮人,和自己差不多一般高大,金黄色的头发一络一络的胡乱扰在一起,就像是个乞丐,下颌一圈金色的胡须,显出这已是个中年狮人,让墨暴吃惊的是那两只眼睛,那两只眼睛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尖刀,散发着浓重的杀气。
这杀气黑暴当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是(炫)经(书)历(网)过无数血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绝不会有这样深厚的杀气,一触到那狮人的眼神,黑暴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干什么?”黑暴用力往回一拉,自己的右手大锤竟然纹丝不动。这一下,黑暴更惊,这人多大的劲啊?要知道自己现在是拿着锤柄,而那人只是随随便便的把手搭在了锤头之上。
比力气,黑暴向来是不服人的!
“我打听一个人?”那狮人随随便便说道。
这一下黑暴更惊,不禁骂了出来:“直你奶奶个头,你找人竟然找到这里来啦,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人还未回答,却看到一个沙狼人举起长矛刺向这黑狮人的心窝,接着一个小小的人类跃了起来,闪亮的长剑刺向黑狮人的胁下。
在这狮人的眼里,这沙狼人和这人类的招数自然不值的一哂,令狮人吃惊的是那个人类的速度,那个人类明明是后跃起的,却和那沙狼人的矛尖同时抵达了目标,一个人类如何能有如此快的速度?
他回头的时候,蚩尤已经跃起,没有看到他刚发动时脚底生成的风刃,否则他会更加吃惊。
一哂,只是一瞬间的事,毕竟对他来说,这简直是太小儿科了,就如一个跳高冠军看到一个比普通孩子跳的高的孩子一样,那是不值的自己去关心的。
“闪开,”那狮人随随便便的一拳推了出去,就像要赶跑两只小蚊子。
令人吃惊的事出现了,随着那狮人的一拳推出,凭空猛然出现了一道气墙,一股巨大的冲击波迅猛的卷过了桥面。
凡是狮人出拳一面的所有的兽人皆被一股巨力推着倒飞了一里多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半天爬不起来。
退的最远的是运力硬扛的武酋长,身体重重的砸入了密水城的城门中,几乎要深陷到门里。
退的最近的却是蚩尤,蚩尤一受力,知道不敌,立即顺势一个翻身,跃入了桥下,等力道一过,手一用力,又翻了上来。
不管是被击飞的,还是未被击飞的,看到这一幕皆被惊呆了,这哪里是人的力量。能一拳击飞一万名兽人,这也许只有天神才能做的到,这是神力啊?
“你,你是神仙?”向来不服天不服地的黑暴也不禁楞住了,结结巴巴的问道。
那狮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是否认识狮人——牧?哦,他有些瘦,使一杆黄金枪,鬼点子特别多,还有。。。”
那狮人还想尽量的把自己要找的人描述的清楚些,黑暴早叫了出来:“你要找我叔叔?”
“你叔叔?”那狮人也显得相当吃惊,突然一把抓住了黑暴的肩头,只听到骨头咯咯作响,就连刮尽臀肉都没叫一声的黑暴也忍不住哼了两声。
“是啊,我叔叔就叫牧,就使一杆黄金枪,绝招是黄金十八杀,”“黄金十八杀”一出口,立即勾起了那狮人的回忆,那狮人手上又加了把劲,急声叫道:“他在那里,我要立即见他!”
黑暴突然间低沉了下去,一脸的悲伤:“他死了!”
“死了?他怎么死的?”那狮人一着急,一下子把和他同样身高的黑暴举了起来,就像举着一只小鸡。
“是被人杀死的,就是刚才那个与我交战的人类小孩!”
“什么?”狮人回头看去,早已没了那人类的身影,就连那些沙狼人、羊头人也不见了。
原来,刚才那狮人推出那一拳之时,青酋长也飞了出去,这一次却被摔的不轻,青酋长本不以武力见长,体力与其他兽人相比较弱,再加上年纪又大了,被人从地上扶起来,也来不及向褐衣人请示,立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蚩尤在最后面,看到兽人们撤退,也感到目前情况不明,没有十成的把握不宜盲动,便断着后,悄悄的退了回去。
帝国的兽人没有黑暴的命令,自然不敢追击。
五间平顶冰屋座落于粮仓之旁,这就是占领军的临时指挥所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不放心这里的粮食,已经出过一次事故,损失了四分之三的粮食,可不能再次出现事故了,否则在广袤的冰原之上,这些大蒙兽人还真不知道从哪里找这么多粮食去。
冰屋之中,围坐着五个人,还有一个站着,坐在上首的是蚩尤,左边则是青禾和褐衣人,右边是青酋长和武酋长,另有隆恭敬的立在蚩尤身后。
如果有人看到屋里这一幕,必定会大吃一惊,如果是兽人,必定会大叫一声:“好大胆的人类,人类竟然上桌了,这还了得?”
人类在兽人们的眼里,与那些小猫小狗这样的小动物没有什么区别,只配在兽人们吃饭时,端着盘子远远的看,或者有心好的兽人扔去一块吃剩的骨头,是绝对不可能与兽人坐在同一桌上的。
现在一张桌子上竟然坐了三个人类,两个兽人,而且还是一个人类坐了首席,这皆岂不是乱了规矩?
蚩尤的虎皮椅子远远的离开了桌面有四尺之地,显得极不协调。蚩尤本身也是不愿意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即使是大蒙国的兽人,蚩尤也是不愿和他们在一起的。蚩尤有自己的原则:“绝不与兽人合作!”但现在形势逼人,把所有人逼在了同一条船上,为了生存必须如此,蚩尤采取了这种不敌对的合作状态。
虽然蚩尤坐在这里,并没有发一言,实际上屋里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的脸上都比这冰屋还要冷,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必要说话,既然“天神站在另一边”,那这场战争只有一个结局。
此时,在城外的大帐之后,帝国中队长以上的人物也全部聚集在了黑暴的帅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