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门中的事务,弟子可以自由选择参加,也可选择不参加,没有人会强迫你,也没有人要求你。但是,参加本门中的事务往往会得到这样那样的好处或奖赏,或者得到道尊的亲自指点,那对自己的修行往往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这些兽人们对于道门中的事物往往还是比较积极的。
当然,也有例外,无极峰底部,一个终年被冰雪封住的只能盛开一人的洞穴之中,一个全身结满冰雪的盘膝而坐的身影猛的动了一下。
身上的冰雪“咔咔”作响,扑簌簌落了一地,那个人用手撑着地面,慢慢的站了起来,身形慢慢展开,竟然极为高大,一下子便顶住了洞顶,只得弯着脖子,鼻子动了几动,一股清香传入鼻中。
他把手缓缓的送到鼻端,好象在仔细的辨别着那清香的气味,终于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道冰气从嘴里喷出,立即凝结成冰,就那样横在半空。
“牧啊,是你在呼唤我吗?”那人的腿向前挪动了,却是“咔咔”作响,发出冰块撞击的声音。
两步,他迈出了洞外,白色的阳光照在身上,他猛的挺直了身子,身上的冰雪全部抖落在地,他伸了一下腰,突然间长高了许多,那洞口在他身后,显的是那样的渺小,就像一个老鼠洞。
他大口大口的吸了两口天地间的冷气,仿佛从千年睡梦中清醒过来,两只眼睛瞪的溜圆,伸出红舌舔了一下突出的下唇,身形一动腾起在空中御风而行。
过了一个时辰,他到了一座高大的大门之处,巍峨的大门上三个大字“天道门”。
这便是三峰交界之处,天道门的门户。这里即是进出天道门之所,也是进入人间界之门。
从不周山进入人界,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转生。就是抛弃肉体,灵魂通过洗魂池转投到人界的胎中或是一人身上,从而达到下界的目的。这样做的危险是必须战胜肉体中原有的灵魂,将其驱逐或是吞噬,否则便是你被驱逐或吞噬。它的好处是你的能力通过修行会逐渐增长,当然开始时较弱。
第二种是降临亦称下凡。就是保存肉体,直接穿越去人界的门户降临到下界,这样做的好处是肉体仍然是自己的,灵魂和肉体都是原装的,其危险是穿越之时要经过时空乱流,如果控制不好,便会被送去异空间,或被撕的粉碎,就算是能够安然穿过,有时身上也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不是某项能力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便是等级莫名其妙的降低了。
总之,即使对于不周山上的诸神来说,要去人间界也是很不容易的,有着极大的风险,最为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只要到了下界,如果不能再返回不周山,便失去了永恒的生命,重新踏入六道轮回,承受六道轮回之苦。
因此,去人间界对于不周山的诸神来说与人类口中所说的下地狱差不多,因此不周山的诸神是很少到下界的,否则人间界那还不早就神仙满天飞了。
但时,此时的站在天道门边的那个人却准备下地狱了,他只为了曾经的一句承诺。
他望了望天道门里面那纵横交错,不断闪现的各个空间,眼一闭,深深的吸了一口那股清香,猛的投入了天道门中。
一点星光一闪,他消失了。
闪电不断的钉入狂风,突然,那道闪电猛的反弹回来,划过一个抛物线高高的落在了地上。
众目一望,是那个人类,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凝望着前方,那柄明亮的短剑却不见了。
狂风也停了下来,变成了那个黑面狮人,两锤朝天,两腿分开,如天神般立着,也是一动不动。
众人的目光,从这个身上移到了那个身上,又从那个身上移到这个身上。
突然间,密水桥另一边的那个白面狮人博彦一声大喊,率先冲了过来,后面一百五十个狮人一楞,跟着冲了过来。
这一面青酋长把青木杖一挥,高叫一声:“救人!”
十几个羊头人冲上,却见那蹲在地上的少年猛然立起,右手猛的直直竖了起来,做了个拒绝的手势。
就在这时,那直直的站立的黑面狮人猛然如一座大铁塔般轰然倒了下去,这时候青酋长才赫然发现那黑面狮人胸前直直的插着少年人类的短剑。
“将军,将军,你坚持一下,你坚持一下,”博彦把黑暴紧紧抱在怀里,轻声的叫着。
他的叔叔,原西部战区将军牧大人死在这人类的剑下,没想到时隔不到三个月,他的亲侄子,新西部战区将军又要死在同一把剑下了!
他身后奔过来的两个狮人早已按捺不住,大吼一声,猛的向着那人类少年冲去。
“定、定”,两声清喝随之传来,一个褐衣人抢在他们之前站在了那少年面前,一挥手中的凤羽笔,轻笑道,“喂,要想打架可得守规矩,一个一个来!”
博彦看了看自己那被定住不能动的两个下属,抱起黑暴向本队走去,走过一个马人身边时说道:“干掉他,用绝技!”
一名强壮的马人立即向前一步,揉着手中的拳头走向前来,随后他从背上摘下了一张巨弓,搭上一支锐形长箭,拉开了架式,对着那褐衣人沉声说道:“来吧!”
博彦看的很清楚,从褐衣人一出手就是“定身符”中,已经明白了这人精通道术,普通的战士是对付不了的,唯一的胜算便是利用弓箭运袭,而马人的弓箭在不借风力的情况下可以射出一千五百米,这样远的距离,如果人类的眼神差点,根本连射箭的人都不看清,便会被射杀,如果近射,那长箭的速度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反应的,而且马人还有射连珠箭的绝技,不用比试已经占了绝对的优势。
褐衣人一看到马人那张差不多有自己一半大的大弓便皱了皱眉头,再看到马人的架式,更是露出了一脸苦笑,留下一句:“比射箭?这个不好玩!”
身形一闪,到了隆身后,拍拍隆的肩膀:“你上!”
“我?”隆惊的张大了嘴,没想到这人竟然临战脱逃,这可是大大的违背了酋长的纪律。再说,你走就走吧,却偏偏又把自己给拖上,自己除了会几招什么金钟罩、黄金墙,根本没什么进攻性的力量,如何战胜这马人。
“快去,快去,你用黄金墙,他射不着你,”那褐衣人还在后面一脸微笑的催促着。
隆的脸涨的通红,一肚子话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得嘟嘟囔囔的不情不愿的向前走去。
此时,蚩尤的身子突然间一晃,那褐衣人早抢到了前面,一下子扶住了蚩尤,好心的说道:“酋长,你累了,我扶你休息休息!”
“哼,”蚩尤冷哼一声,重重的甩开了他的手,那褐衣人一楞,接着笑了笑,又抢上几步,把手伸到了蚩尤的胳膊下面,作出一幅尽力扶侍的样子,其实际上那手根本没有碰到蚩尤的胳膊。
“闪开,”蚩尤重重的说道,如果不是这褐衣人还算不上猪头村的一员,蚩尤早已重重的打了过去。
“酋长,你真勇敢,战败了那个大狮子,要知道上次对付狮子的爷爷,我和隆两人还没有打的过呢!酋长,你真厉害,你休息一下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隆就行了,我先送你回去,”褐衣人毫不在意的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么拙劣的马屁却弄的蚩尤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蚩尤也知道自己已是受了暗伤,必须及时调养,否则会给这具身体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只是蚩尤不能也不愿回去,两军对阵岂能临阵退场?
蚩尤来到桥边,往地上一坐,开始运功疗伤,那褐衣人急忙往旁边一站,做出一幅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来,大声说道:“酋长,你放心,我来替你护法!”
隆在前面叫苦不喋,只得顶着头皮硬上,口中咒语默念,三道黄光半空中落下,连着给自己加了三层金钟罩,结结巴巴的上前说道:“两军交战要讲道理,对不对?这样吧,我站在这里,你射我三箭,如果你能射死我,就算你赢了,要不就算你输了,好不好?”
“如果你输了,你就退下去,好不好?”隆还要跟人家讨价还价,那马人拉着的箭的手都快麻了,早被这两人弄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