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的目光冷冷的自呆呆的站着的村民身上扫过,冰冷的吼道:“我再说一遍,不想死的话,就快照我的话去做!”
一个和蚩尤年领相若,长的五大三粗的少年,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刚说了半句:“不能烧,我不。。。”
一道身形一闪,“轰”的一拳重重的击在了那少年的腹部,那少年竟被这一拳轰的飞起数十丈高。
众村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少年升的变成了一个小黄豆,然后又“扑通”一声重重的落了下来,在地上砸了个大坑,眼见是不活了。
“你们听着,”蚩尤那锋利如剑的声音响在了每个人的心里,“从现在起,你们再也不是给兽人干活的奴隶,你们是战士,是为自由和尊严不惜牺牲一切的战士,包括自己的亲人、肉体和灵魂。你们是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是听到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军人。一个军人违背命令的下场,就是这样!”
说着,蚩尤向手伸着那个嘴角流出血迹,如一滩乱泥般趴在地上的尸体一指,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不愿意跟着我,现在退出还来的及,只是从此以后,你们的生死与我蚩尤无关。而留下的,你们是一个真正的人类,是一名合格的战士,是一个优秀的军人。你们从此以后便是我蚩尤的兄弟,我将与你们生死与共,共同面对穷凶极恶的兽人,直至得到我们所要的自由和尊严!”
说到最后,蚩尤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如果你们选择了做我的兄弟,你们首先要做的便是遵守纪律!因为只有铁的纪律才是我们战胜兽人的保证!”
“纪律,铁的纪律!”当每个村民都听的张大了眼睛时,那个老妪却像个热血少年一样,高扬起枯树般的手臂,极声大呼,“我们要纪律,我们要生存!”
那些村民们听着蚩尤那如雷的话语,看着那少年死去的凄惨模样,一种恐惧深深的埋入了身体里,然后又被蚩尤那如铁钉般的话语深深的砸入了心里。
再看到那老妪做出的榜样,不由自主的跟着那老妪扬臂大呼起来:“纪律,纪律,生存,生存!”
声音刚开始还极小,有些犹豫和不适应,渐渐的声音大了起来,终于汇集成海。
一垛一垛的火焰燃烧起来,火焰中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和孩子的喊叫,一个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儿的声音最为尖锐,但却没有一个村民敢上前去安慰一下,说一句话,因为那个如剑般矗立的小孩正站在她不远的地方,冷冷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个小孩突然踱到了离他不远的那个老妪面前,向着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那个老妪连连点头。
那个老妪拐杖在地上一顿,重重的说道:“仙使有令,大家都跟我去蛇谷!”
还未收拾好东西的村民们根本没想到这么快便要出发,慌不得的把不愿丢弃的东西带在身上,络络绎绎的拖儿背篓的向外走去。
“除了粮食,全部丢掉!”小孩冰冷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震,转头向那小孩望去,却碰到了如冰的目光。
碰到这个目光的人手一松,东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地上,却也不敢去拾,便快步追上了队伍。
小孩目送着最后一个村民离去,目光收回落在了唯一一个未走的妇女的身上,她便是刚才死去的那个狗伢的妈。
“扑通”一声,蚩尤突然间重重的跪在了她的面前,向着她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起头来,望向了那惊讶的忘了哭的可怜的母亲身上。
那个可怜的母亲还未来的及说话,只觉喉头一凉,一个风刃划开了她的咽喉,一股热血喷了出来。
蚩尤仔仔细细的把狗伢和她母亲的衣服/炫/书/网/整理好,把他们身上的血迹全部擦去,然后把他们抱入刚刚挖好的大坑里,填上了土。
一块破旧的木板被蚩尤重重的用手掌砸入土地里,然后用手指在木板之上,写下了两行如刀刻的文字:“蚩尤的第一个兄弟:狗伢和其母亲姬氏之墓!”
蚩尤正画完最后一笔,耳朵却轻微动了一下,随即停了下来,就如一切也没有发生,仍然缓缓的跪了下去,在墓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站起身来,再不向土墓看一眼,挺身向着远处传来的“隆隆”声迎了过去。
五十只身穿皮甲、手执石棒的战猪在一个狗头人的带领下,如雷般的奔过来。
奔近村落,他们突然间停了下来,一股杀气自村落中冲天而起,他们惊恐的望着青烟迷漫的村落,吃惊的打量着四周的断壁残垣。
青烟一阵晃动,一个小小的人影自青烟中慢慢走出,身形虽矮,看在战猪的眼里,却像一座山一样巍峨。
“就是他,”其实不用狗头人指点,那些战猪也知道,这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嚎”领头的一只最为雄壮的战猪突然仰天一声长嚎,双臂一展,那光秃秃的臂膀之上,突然间有无数的黑色的钢毛自皮肤中钻了出来,身躯渐渐变大,后腿渐渐变短,两手慢慢的伏在了地上,竟然变了一只野猪的模样。
其余的战猪一见首领如此,也乱纷纷的效仿起来,有的仅仅变形了一半,那首领便已经等待不及,长嚎一声发起了冲锋。
这是兽人的维护治安的正规战队,与起先的那些杂牌的打手大不相同,再加上那战猪首领感到了蚩尤的杀气,竟然狂性大发,上来便直接转化成兽身进行攻击,其威势非同小可。
五十头体重超过三百斤的野猪咆哮着向前冲出,一座座小山样的身形淹没在了那漫起的灰尘之中,只有那尖利的白牙在将要落下的夕阳下偶尔闪出一点寒光。
“轰隆隆”巨大的烟尘碾过,就算是岩石也必定会被碾成粉末,那个瘦小的身影却突然间消失了。
“卑鄙的人类,”野猪首领暴牙怒吼一声,急急的转过冲过了头的庞大的身躯再次向着蚩尤撞来。
身后的那些野猪战士却没有暴牙那样灵活,不禁“轰轰隆隆”的撞在一起,那是小山与小山之间的碰撞,力量与力量的撞击,体格稍弱的两头野猪惨叫一声,身子被撞了出去,竟然被后面冲上来收不住脚的野猪给踩在了脚下,就此一命呜呼!
三个风刃呼呼旋转着划向了暴牙的咽喉,暴牙只把头一低,三个风刃自脸上划过,留下了三条长长的血迹。
虽然这点血迹对暴牙来说连轻伤都算不上,可自己高贵的兽体毕竟被划破了,最不能容忍的是竟然是被一个人类划破的。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暴牙当即暴跳如雷,不顾一切的向着那个瘦小的身形冲去,低着头,挺着长长的兽牙,恨不得一下子把这可恶的人类给戳死。
偏偏这个人类年纪虽小,跑的却快,暴牙追了半天,仍然与那人类相距只有五步,五步的距离,暴牙只要一用力就能扑到,偏生着无论暴牙如何发力,这五步的距离就是不曾缩短。
暴牙跑发了性,也不顾得去照顾后面的那些落了三四丈的下属,只顾低着头,喷着粗气,向前猛冲。
脚底下起起伏伏,好象是冲过了几道山岗,冲过了几片草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些暴牙根本没有去注意,眼中心中只有前边那个小小的身影。
脚底下的道路弯弯曲曲,越来越是崎岖,暴牙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已经跑累了,想必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了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暴牙刚刚略微有些清醒,耳朵也好用起来,听到后面传来“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那是自己的那些下属,他们竟然跟了上来,虽然慢了一些。
暴牙刚想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去招呼自己的那些下属,前面的那个小小的人类却突然间脚下不停的回过头来。
“砰”一个风刃重重的切在暴牙那黑黑的鼻子上。
“噢”的一声叫,暴牙再也忍受不住,突然间猛的半跃起来,向着五步外那个小小的身影扑去。
“扑通”一声大响,脚底一空,鼻中满是灰尘的气息,暴牙一下子掉入了一个大大陷井里。
“卑鄙的人类,”这是暴牙吼出的最后一句话,无数向上的石牙刺穿了暴牙柔软的下腹,最为可悲的是跑的最快的紧跟在暴牙后面的四头战猪,看到前面的大坑竟然停不下脚来,“轰隆隆”一下子冲入了里面,一时间惨叫连连。
后面的战猪头脑简单反应迟钝,只听到前面惨叫连连,却因为是黑夜中看不清前面的状况,仍然不断前赴后继的冲来,不一会儿便堆成了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