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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1 / 2)

>他喘息著,朝祀鬟伸手:“扶本座起、呃,起身。”

“教主,您现在的身子不能动气,锦护法已经去处理雏护法的事了,请您安心歇养!”祀鬟跪到床榻前,清泪两行滚落而下。

“无妨,本座只是……只是阵痛,尚不到分娩时分。”官轻痕咬著牙,高隆肚腹一硬,直抽痛到他心尖。手一抖,不由紧紧扶住床榻边缘,气息不稳的喘道:“给本座拿束腹带来。”

祀鬟不肯动,跪坐在那里只顾垂泪。

她服侍教主在榻上躺下後,试探的摸触过教主腹部,已经比先前一个时辰时硬了许多。乍一碰,教主就露出不堪忍受的痛楚表情来,他的情形分明极不乐观,如何能够拖著这样的身子去跟大雅王爷见面交锋?

“求教主深思,教主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腹中小公子……”

官轻痕苦笑,轻轻道:“本座说过,有这个孩子是情缘,亦是孽障。它若要在危机四伏的时刻选择降生,自然,呃、自然要承受胎死本座腹中的风险──”揪紧腹部衣裳,孩子听到他勉力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大是不满,狠力又踢他一脚。官轻痕陡然变色,弯了弯腰,忍不住低吟:“快,拿、拿束腹带来……”

孩子很重要,但他也不能对陪伴身侧多年的雏雁见死不救……

同心,你会如愿见到本座,本座、决不能让你伤害到她,呃……

再三哀求无果,宫商只能垂著泪拿来长长白布,站到教主榻前。

官轻痕慢慢解开衣裳,手指发抖,好几次要将盘扣解开时,又因为腹中抽痛再起,而手下一滑失了准头。

“嗯……”用力大口呼气,再慢慢吐出,解开衣裳的过程从未显得如此艰难而漫长。

外衫滑落肩头,敞开的衣襟内,只裹著一层薄薄里衣的高耸腹部,难以遮掩的挺凸出来,像一个倒扣的巨大簸箕,沈隆凸显。

薄如蝉翼的白皙肌肤,染了淡淡粉红,是痛楚带来的血液加速流动。若有若无的虚汗细密浸出,在那不断收缩的肚腹上清晰可见。

官轻痕持过白布一端,绕上自己沈重腰肢,刚系了一圈,就给持续的胀痛惹得连连低喘。

“啊、嗯……”

宫商只看了一眼教主的肚子,眼泪就下流得更急。

从前服侍教主洗浴,教主的身材匀称姣好,堪称曲线窈窕动人,如今那四肢的优美曲线依旧,身前却何其突兀的挺著一个小山般的隆起。

教主受了那麽多苦,为什麽,为什麽那个王爷还要逼他在最痛苦的时候与他见面……

“……替本座缠上……”

官轻痕没有力气再自己动手,他倚著软枕,逼自己不要重新倒回床榻上,指著束腹带的另一端,断断续续下令。

少女含著眼泪,一双柔荑绕到教主身後,竭力不碰触到教主肚腹,一圈圈把白布缠上。官轻痕摇头:“不行,再,紧一点……”

白布稍微用力一收,隆起的肚腹给匝得朝里收了一些,胎儿受到挤压,大惊。

似乎唯恐爹爹要残害自己,奋力踢打起来,同时一个劲要往官轻痕下体钻去。

“呃、呃!”

仰起薄汗遍布的脸庞,手死死扣住了祀鬟手持束腹带的手。

宫商赶紧停止继续缠绑,但官轻痕用力抓住她的手後,又恢复了理智。颤抖著薄唇,放开祀鬟手腕,挤出一句:“再用力绑……”

“不能再绑了,教主,再束会伤到您身子……”

“照本座说的做!”

胎儿徒劳无功的抗议著,踢打著,却丝毫动摇不了官轻痕缠绑束腹带的决心。

宫商一头大汗的终於替教主捆缠好白布後,原本裸露出来的临产大腹,给绑得只有5个月大小;胎儿无法自主挣动,空间给剥夺,弱弱的踢打著,有一下没一下,先前强硬下落的气势颓落很多。

宫缩仍在一波波的持续,虽然不再那麽猛烈,但孩子的每一次踢打,带来的痛楚依然没有减轻。官轻痕浑身薄汗沾身,里衣已完全湿透。

他还没有破水,只是阵痛,竟然就这般堪不住。

男子逆天孕子、生产,果然,不是想象中那般轻而易举……

走到这一步,他不曾後悔,只愿能够平安救出雏雁,再来同孩子说抱歉。

靠著祀鬟的搀扶,官轻痕抖抖索索站稳身子。

腰部酸乏难忍,他双手撑住腰肢,努力吸气,竭力收缩仍有些显形的腹部。

“传、本座令,”长长睫毛下沁出的冷汗,迷朦了眼眸,他的勉强掩饰,只是让自己忍受要生而不能生的更长苦痛。

“本座会去夕断地,拖住大雅王爷,届时寻隙救人──救出雏护法後,开始、呃,总攻。”

“宫商领命。”

少女垂著头,不敢看教主一步一踉跄,竭力挺著肚腹挪出营帐外的虚软模样。

*************

夕断地前,雅同心、雅月圆与锦鲤赤尾青的僵持还在继续,太阳已完全落到西山後头,夜风阵阵,阴凉重重。

雅同心还在纠缠不休,锦鲤耐性一点一滴流逝,几欲掉头就走。

忽然雅同心停止质问,目光越过不耐的少年,望向密林处转出的一人一骑。

“轻痕……”

梦呓般,喊出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痴痴的目光像有生命力的藤蔓,枝枝节节缠绕到白衣如雪的男子身上。

锦鲤大惊,抢先回头,看见自家教主面色惨白,独自执著缰绳,驱马缓慢自林後踱步而来。

教主、教主不是要生了吗,他这个时候怎能骑马,他怎能独自前来──!

赤尾青目光一沈,闪身急退,转瞬已来到官轻痕坐骑前,从教主微微颤抖的手指间接过缰绳,牵住马匹。

眼角一扫,看见马上的人儿穿著好几重厚厚衣裳,把彭隆肚腹藏在其下;那先前还高高耸立的巨腹,由於绑缠了好几圈白布的关系,给压缩到难以看清身形。

官轻痕脸色很难看,他竭力维持著坐姿平稳,死死抠住缰绳;但赤尾青一接过,他立刻松了一手,捂住了腹部,嘴唇抖得发不出片刻声音。

赤尾青立时了然:教主果然是要生了,如此拼舍身子不顾,执意前来,他想必忍受著常人难以理解的巨大痛楚。

必须速战速决,早些把这边处理了,让教主安心生产方是上策。

“轻痕。”雅同心朝前急走几步,他看不清马上官轻痕的表情,迫切的想多看他一阵。

锦鲤侧身挡在他面前,语气焦躁:“闲话休提,既然教主出现,四王爷总该谈释放雏护法的正事了?”

赤尾青带著官轻痕的坐骑,停留在距离几人数百米远,不动了。

四王爷好似没有听到锦鲤的催促,他自官轻痕出现起,目光就一直胶著在那人身上。夜色深重,又有一定距离,他怎样都无从分辨,那人为何一直紧紧咬著唇,一手牢牢扶著腹部?

锦鲤说他身患小恙,莫非不是诓人,轻痕他当真身子不适?

一急之下就要硬闯:“让开,本王有话要同你们教主谈。”

“教主与你早就无话可谈!”锦鲤上了火,寸步不移。还想谈什麽,谈你怎样把教主弃之不顾,等到你看清教主现在承受的煎熬,方便你落井下石吗!

雅月圆一手持住迷烟,陡然上前,顺风朝少年虚晃撒去。锦鲤识得厉害,侧身一退,雅同心早已抬脚自他身边闪过。

──混蛋,逃跑的身手倒是不赖!

锦鲤暗骂一声要追,雅月圆闪身挡住他,目光微闪,意有所指:

“请留步。既然你们教主不吝现身了,就让他俩一谈何妨?”

淡淡看一眼雅同心急追的背影:“我想,你我皆心知肚明,同心和贵教教主恐怕不是各自为战那麽一言可尽的关系。”

雪发,白衫,吹弹即破的肌肤染有浅浅红晕。那人立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著自己。

雅同心给赤尾青拦在了官轻痕三步开外,再不能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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