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书,大热的天看什么书?走,到河边去,凉快凉快!”
天香云有些犹豫。
“走嘛。”卓融瞧天香云脥了脥眼。
天香云笑了一下,“好吧,等我一会,我回家去拿泳裤。”天香云转身跑了。
“你买的盐巴呢?”妻子见天香云两手空空。
“哟,搞忘了。”天香云一笑,又折身往楼下跑。
御州的夏天,北河是一大景观。下午五、六点钟,在那儿乘凉的,游泳的,男男女女,云聚在那里;俊男靓女,身着泳装,让你大饱眼福。在那儿,人们悠悠闲闲,或下到河里面游泳,或坐在河滩石头上纳凉,河风徐徐,再将双脚插进水里,凉爽、怡意。那儿的河水也挺清凉,缓缓流动,是近年来环保整治的结果,深受市民们欢迎。前些年,那河水漆黑,废渣浮面,臭气熏天,上游一个造纸厂的污水直接排放到河里,污染了河水。后来,市长下了狠心,将造纸厂搬迁到远离市区几十华里的一个山边上,投资改造了设备,实行现代化管理,才还了这一带河水的清亮。
来到河边。河边的人儿挺多,草坝上,河滩上,河里,密密麻麻尽见是人,男男女女,花枝招展。女人们身着各色泳装,曲线毕露;男人们裸着上身,穿着紧臀泳裤,阳具毕现。
天香云肌肉不够健美,但看上去却挺结实。卓融肌肤光洁无暇,美丽动人,特别是那对颀长的大腿,雪白的臂膀,丰隆的胸脯,性感、灼人。天香云身着紫红色泳裤,脚穿凉鞋,踏着河滩上的石子儿,三两下便下到河里。景尚牵着卓融的手,赤着脚,半蹲半爬,手摸着河滩上的石头,左摇右晃。
“好磕脚哟。”
“你怎么不穿凉鞋呢?”
“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们晓得呢。”天香云浸在水里,惬意极了。
“呀,好舒服哟!”卓融、景尚好不易爬进了水里。
“天哥,你能游过去么?”
“行啊,咱俩一块儿试试。”天香云一个猛子泅在水里,又猛地露出水面,头几摆,甩掉脸上的水珠。
“我不行啊。”
“哈哈!男子汉不能说不行。”
“天哥,你真逗!试就试,看谁不行。”
景尚匍匐在水面上,欲往前游。
“不嘛,”卓融喊了起来,“就在这儿游。”
景尚便原地不前。
“来呀,小景。”天香云已远离景尚和卓融。
“你慢慢游吧。”景尚喊说。
“你不行了吧。”天香云喊说。
“哈哈!天哥!”景尚笑了一下。
天香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将自己沉浸在河底,闭住呼吸,侧着身子,一只手直伸向前,一只手在身子下面划水,像一条梭鱼,直冲向前,许久,才猛一下从水底浮出水面,脑壳两甩,抖落脸上的水珠。
“来啊,卓融,这儿好玩。”天香云距卓融、景尚约有十五米远,身子不停地在水里面摇摆,抹一把脸上的水,快活地笑。
“我才不敢来呢。”
“这儿水浅。”
“你骗人。”
“真的,你看,水才齐我的胸口哩。”天香云两脚在水里面不停地划动,肩膀露出了水面。
“你骗不了我,那儿的水至少有两米深。”
天香云笑。
的确,那儿的水有两米深。天香云在那儿踩水——人立在水里面,两脚不停的划动,让身子直立在水中。
景尚站在卓融的身边,两臂交叉,搓手臂。卓融两手不停地拍打水面,水花溅景尚一脸。景尚突然浇水于卓融的脸上。
“讨厌,”卓融抬手揉眼睛,“你将水弄我眼睛里了。”
“哈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景尚欲去看卓融的眼睛,刚一靠近,卓融突然不停地用手浇水,“讨厌,讨厌,讨厌,讨厌……”景尚睁不开眼睛,便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游向远方,又折转身来,泅在水里,游到卓融的身边,围着卓融的身子转了一圈。
“啊!”景尚在水里面搞小动作。卓融快活地叫了一声,伸手去捉景尚。景尚猛一下从水里面冒出头来,抹一把脸上的水,望卓融笑。
卓融也快活地笑。
天香云又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在水底滑翔。
天香云水性极好,一直在远处戏游。卓融和景尚在浅水处戏水。卓融匍匐在水面上,景尚两手托着卓融的下巴,卓融两手不停地拍打,拍打得水花四溅……
这天,他们玩得特别开心,一直戏游到天擦黑才上岸。回到家,景尚和卓融站在屋子的中央便开始淫雨。与此同时,天香云也情不自禁地避着娃儿在妻子的身上搞小动作。晚上,他们各自躺在自家的床上说着悄悄话。
“你不能多呆几天么?”
“不能,校园里要办画展。”
“再呆一天,行么?”
“明天必须得走……”
以此同事,天香云跟妻子也在说着悄悄话。
“云,你要把握自己……”
“我知道。”
“咱俩能走到今天,不易。”
“你不相信我,是么?”
“我相信你啊!”
……
两个人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激 情 谎 言
作者:桃园
第十七章 暴雨之夜
景尚走后,卓融又回复到原来的生活,上班便干活儿,没活儿便往天香云办公室跑。
“怎么,还想景尚么?”
“想有什么用呢?”
“梦呗!”
这天,卓融一副慵懒的样子走进天香云办公室。天香云调侃卓融。卓融瞧着天香云,出神。天香云避开卓融的眼神,将桌上一堆信用一张报纸包好。
“上街,去吗?”问卓融
“去做什么?”
“我去寄疫情简报。”
卓融站起来,以示作答。天香云也站起来,锁了办公室门,两个人一块儿出去了。
来到街上,穿过美丽的大街,走进邮局,天香云把信从邮递窗口递进去,邮递小姐接过信,清点了一下数量便开具发票。天香云付款之后从邮局里面出来,与卓融一块儿在街上闲逛。走过“每一天”、“好又多”,来到人民广场。广场上有一露天舞台。舞台上有几个小女生在台上走猫步……天香云跟卓融走过去,站在稀拉拉的人群里,看小女生表演。“这些妞不漂亮!”身边一小伙子说。“这哪儿是时装秀,这是商业展播,打广告。”另一个说。两个小伙子走了。天香云跟卓融也走了,从舞台的后面绕过去,绕到人民公园的侧大门,进去。里面游人稀少,冷清得很。这天是礼拜二,两个人围着人工湖转了一圈,来到“樱花屋”门前。樱花屋是个茶园,周末到那儿喝茶的人挺多。那儿风景秀丽,绿树成荫,搭一张条桌在人工湖边,坐那儿一边品茶,一边欣赏人工湖里的美景,划船儿的,坐快艇的……令人赏心悦目。可这会儿人工湖里比较幽静,只有一对小青年在那儿划船。小船儿停泊在湖边树荫下,两个人蓬头相拥,又像是在说悄悄话,又像是在接吻……茶园里也冷清得很,只有一对老者坐那儿谈笑。
“喝茶,去吗?”
“算了。”卓融没精打采。
两个人绕“樱花屋”门前走过,走在卵石铺就的甬道上,来到假山的后面。假山后面是一遍桂花林,那儿比较凉爽,幽静。他们来到一水泥凳前坐下。
“雀雀雀!”
一对小鸟儿在树梢儿上蹦跃、嬉戏,一只爬在另一只的背上,翅膀扑扑扇……天香云拉一下卓融的手,噜一下嘴。卓融扭头一瞧,笑了。天香云也笑了。
小鸟儿飞走了。又飞来一对斑鸠,栖息在地上。一对恋人从面前过来,斑鸠飞了,恋人过去了。又走过来几个小学生,蹦蹦跳跳……
“昨晚,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
“段宏斌。”
“段宏斌!梦见段宏斌什么?”
“跟他……我也不知道,”卓融笑了一下,“怎么做那样的怪梦。”
天香云也笑了一下。
“有时,我也做那样的怪梦,跟一些不认识的女人,甚至是仇家……你梦见过我吗?”
“没有。”
“梦这个东西就是怪,往往相处得很好的夜里梦不到,梦见的反而是些想都没有想过的……你喜欢段宏斌吗?”
“喜欢他?吃错了药差不多!”卓融一脸怒愤。
天挺热,树儿上的蝉子嘶啦啦叫。卓融撩裙裾扇风。
“这儿太闷热了,咱们找个凉快的地方喝茶。”
“好啊,你说到哪?”
“旖旎。”
“那就走吧。”天香云站起来。卓融也站起来。
“旖旎”座落在御州城中心地段,那儿有座十八层高的商贸大厦,是台商投资兴办的合资企业。里面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各式服装,家用电器,美容桑拿,歌舞厅,迪吧厅,写字楼……聚集在一起。商贸大厦的两侧是各种专卖店。对面是麦当劳,肯德基。往前走是东方旅社,新潮箱包,恋恋风尘,金夫人影楼,奥波干洗部。再往前走是丽声音响,宏远通讯,米粉店,三姐兔,席凉粉,美容美发,酒巴,书店。书店里最近新开设了一项对民服务,你可以进去花三块钱泡一杯茶,店里面的书仍你挑,仍你选,看个够,不收钱。晚上,这条街也挺热闹,逛街的、赶夜市的……人头搌动。什么服装、针头线脑,地摊书,烤鸡,烤鸭,罐罐鸡,担担面,麻辣豆花,王烧腊,李排骨……都云集在这条街上,香味扑鼻。“旖旎茶园”就在商贸大厦的旁边,里面有雅座,有大厅,在那儿喝茶、看电视,心情是再惬意不过的了。也是情人约会的好去处。
天香云跟卓融肩并着肩,走在彩砖铺就的人行道上,穿过百媚广场,走过步行街,来到熙熙攘攘的幸福街,便到了“旖旎茶园”的门口。走进去,步入电梯。电梯徐徐上升,升至三楼,停下,门自动向两边滑开。步出电梯,走进茶园。茶园里凉风徐徐,轻音乐轻轻流淌……是一首《舞女》,不知是谁在唱,唱得凄凄切切,令人怜悯。他们来到一靠窗边的一车厢座,刚一落坐,走来一位打扮入时的女郎。女郎手里面托着一个茶盘,茶盘里面盛着香水热毛巾,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