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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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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来他和奚月有关系?

周促暗松了口气,脑子转了几转,一番故事便这般编了出来。

翌日一早,这“故事”就传进了薛飞耳中。

“奚月?死了的那个?”

“是。”周促躬着身,“我估摸着,这是她的好兄弟,想给她报仇,是以来找咱们的麻烦。”

薛飞呼吸微窒:“可他如何知道……”

“张仪!”周促斩钉截铁地报出了个名字,“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张仪。我出去找人时碰到过他,他好像……正去帮门指挥使杀奚月他们,估计怕我插手,便拿这事威胁我来着。”

沈不栖?张仪?门达?

奚月、杨川……

一些以盘旋许久的疑云再度涌上心头,令薛飞震怒,怒得指节颤抖。

这门达,还真把他给诓进去了。只怕从他答应帮门达开始,就已掉进了他的计。

“你的意思是,门达叫张仪把这些透给沈不栖,激得沈不栖来找我寻仇?”薛飞森冷而笑。

周促只想瞒着他沈不栖是从自己手下逃走的事,自然顺着应道:“是,属下觉得是这样。”

“好啊,好啊。”薛飞切着齿缓下一息,“我本以为,我们厂卫能是一条心。既然他门大指挥使不仗义,咱们东厂也就不必拿他们当兄弟了。”

他笑了一声:“去给我备几份厚礼,我得空要去拜访一下诸位大人。丑话得提前说清楚,免得他们迷迷糊糊不知帮谁,掺和进去还要怪我们东厂不留情面。”

第67章 再入江湖(三)

南京; 三人在袁彬的住处苦等回音。初一个月无果; 第二个月有几封零零散散的回信送至; 说了几桩与此有关的事。

一封来自于川地,写信的是位少帮主。他说他弟弟几年前在闹市上被一干人马硬生生抢走了; 至今杳无音信,他们找遍了四川; 也报了官,都毫无结果。

一封是一位独自行走江湖的游侠寄来。他说自己成婚后不久有了一子,孩子三岁时; 一家三口一道去附近的县城中买东西。过了没几日; 突然有山匪打劫,但不要金银; 只抢走了孩子。他们难以以少敌多; 后来求助于附近的数个帮派; 在半个月后从那伙匪徒手中将孩子抢了回来。但那伙匪人也功夫颇高; 趁乱全身而退; 一个也没抓着; 所幸孩子也毫发无伤。

还有一个来自于北方极寒之地; 道早年曾有人贩到附近的人家打听过本地帮派的情况。不过那年正好碰上旱灾; 当地官府又昏聩,百姓能活下来全靠江湖侠士出手逼官府开仓放粮,都对这些个帮派千恩万谢。是以人贩这么一打听; 百姓觉得不对劲; 扭头就告诉了这些帮派; 各派登时都防心大起,后来倒没出什么事。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四人一起细细地看过,觉得应该与东厂的事有关,可最终又只能叹着气搁下。

——这些信,没有一个是将矛头直指东厂,最多也只是说“或许与你们信中所言之事有关”。如此这般绝不足以作为证据,要以此让满江湖的人去与东厂叫板更不现实。

“看来还是得先把别的罪证送进去了。”奚月一喟,“得找不会令门达起疑的人送。”

不然,万一刚一进城就被拦下可就糟了。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防备这事,原想等岳广贤醒后让雁山派为萧山派洗脱嫌隙,惹起江湖震怒逼迫锦衣卫收敛,谁料岳广贤醒来时他们已成了两个“死人”?为了不让门达怀疑他们没死,雁山派还是别突然出面了。

奚月苦思良久:“镖行都可信么?”

“大多应该可信,但万一碰上见钱眼开向门达报信的……也说不好。”杨川说着喟叹,“广盛镖行倒真信得过,可惜被屠了满门。”

奚月又看向沈不栖,沈不栖也摇头:“我没什么熟悉的镖行。你们若想找个门派帮着押送,倒能帮忙。”

“算了。”奚月旋即摇头,“一帮江湖人士一道入城,反倒更容易引起怀疑。”

袁彬忽然开口:“那你说,用锦衣卫怎么样?”

“什么?”奚月愕然。袁彬道:“南京这边的锦衣卫,不像京城里势力那么复杂。有不少有志之士想要尽忠报国,与我的交情也还可以。正好这也入冬了,织造府要送过冬的布匹进京,得用锦衣卫押送,可以让他们顺道把证据一并……”袁彬说到这儿突然反应过来,“东西多吗?”

“……大概得装个几车吧。”奚月说,袁彬登时垮了面色:“那是不成了。”

“那如果先送一部分进京呢?”杨川看向奚月,“你挑一部分最要紧的出来先送进去,给太子一个查案的由头。一查起来,把该拿的人拿了,余下的东西再送进去必定容易许多。”

“这倒是个法子。”奚月点点头,“那就……师兄你在袁大人这儿守着,我和不栖一道回温州整理东西送过来?”

沈不栖立刻反对:“你们夫妻俩一起去不好吗?!”

“……你当我们不想一起去?这不是怕这边有什么变故你拿不了主意么?”奚月锁眉打量他两眼,忽而觉得不对,“你怎么这么不想去温州?”

前阵子原说把他先送回白鹿门歇着,他也不干。

“……我没有。”沈不栖矢口否认,“我就是看你们刚成婚没多久,觉得分开不好。”

杨川失笑:“我们小别胜新婚,你瞎操什么心?”奚月还想追问两句,却见沈不栖闷着头出去了。杨川先前便摸到些头绪,见状不禁一笑,暗一拽奚月:“你来,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他说罢拉着她避了避,到了屋角,把沈不栖和琳琅眉来眼去的那点事跟她说了。

“你怎么不早说?!”奚月立时瞪他。

杨川慌忙补充:“我拿不准。”他见她还瞪着,又说,“我真拿不准,也没问过。你要是乐见其成,这趟回去你自己问。”

千里之外,京城初雪已过,洁白遍地。朝堂上的乌烟瘴气好像都暂时被洗清了一些,街头坊间,一派宁静。

诏狱里,几个狱卒围着炭盆烤火,偶尔瞧一眼背后牢房里静躺着的人,禁不住地窃窃私语。

“嘿,你们说,他还能活多久?”

“最多也就到腊月吧。正月不杀人,门指挥使还不赶紧了结了他?”

“我看不是。”有人嗑了个炒栗子,“听说他挑得厂卫斗了起来,薛公公现下恨门指挥使恨得牙痒,门指挥使是为这个才拿的他。那你说,指挥使不得尽力逼他招供,好到薛公公那儿证自己的清白?”

先前那个就反驳道:“啧,门指挥使也没那么怕薛公公吧……”

那人把一把栗子壳扔进了炭盆,盆里顿时噼啪一片,火星儿窜了好几窜。

“怕是未必有多怕,可你说,东厂若真死咬上锦衣卫不放,锦衣卫糟不糟心啊?”

自然还是大事化小的好。

几人正点着头各自琢磨,不远处震来一声咳嗽。他们赶忙看去,便见几个锦衣卫的千户百户在那儿站着,满眼的杀气比绣春刀的寒光还可怕。

狱卒们不禁一阵心虚,旋即起身,连连作揖:“各位大人……”

“滚。”为首的那个淡声道。几人半分不敢耽搁,当即连滚带爬地溜了。

几名锦衣卫相视一望,留了三个百户在原地守着,两个千户走向了那间牢房。

方才那几个狱卒嘴贱归嘴贱,倒会看人眼色,连滚带爬地溜走之前把钥匙留在这儿了。

一个千户俯身捡起钥匙,就打开了牢门,二人刚踏进牢房,躺在稻草堆上的那人动了一动。

屋里光线昏暗,可那人一身的刑伤仍十分触目惊心。两个千户赶忙去扶他:“大人?”

张仪勉强睁了睁眼,周身紧绷的肌肉在看清两张熟面孔时略微一松。

“大人,我们不能久留,只跟您说几句话。”那人顿了顿,艰难道,“门达不会让您活着了,我们也不知该怎么办。几个弟兄商量了一个彻夜,觉得……”他哑住声,张了半天口都说不下去,还是旁边的另一位千户咬牙替他道,“大人,您不如招供了吧。横竖都是一死,您这么硬扛着只对自己……”

“是门达让你们来的?”张仪冷冷开口。

二人一怔,旋即前者道:“不是。是我们自己觉得诏狱这地方……”

近来了就没几个能出得去的。

他略过了这一句,又说:“您又何必置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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