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很口渴,却没有一个人看出来主动给我倒杯水,想要能被一群雇佣兵照顾的好好的,似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只能艰难的干咽一下摇摇头。疯子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那个杀手可是和我一样是在佣兵界乃至全世界神奇般的人物。那家伙原本是个心狠手辣的杀手,非常的擅长格斗和暗杀,在杀手界的身价也是前三名的。后来却不知道怎么加入了佣兵团改行做雇佣兵了,前些日子刚刚听说他原来的佣兵团在巴格达被人暗算全军覆没,没想到他还活着加入了血腥钻头。这么厉害的人物居然栽到了你小子手中,这下子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我想起了刚才战斗的凶险和最后那拼命的一击,杀手低估了我的凶狠和爆发出来的潜力,我也很好运气的拼死夺下他手中的武器。武器被夺,对于要面子的人恐怕还不如我挨上这一刀子。
只能说出一句中文:“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说的中文一半人没听懂,我也懒得翻译,菜刀看看时间对大家说道:“天都亮了,留下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剩下的人都回去睡觉吧,晚上还得泡妞呢!”
我瞪着菜刀一脸的不满,心里已经将他骂了N便,没想到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这群混蛋还有心思向着去泡妞?
哪知众人一块点头说好,然后把视线转到了金智俊的身上。后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无奈的低下头。队长代表性地说道:“16号留下照顾17号,其余的人都回基地休息,晚上的时候来人换班,蝎尾已经很担心了。”
轰的一下人群散开,刚才还黑压压挤在我床边的人只剩下金智俊一个人不满地站在那里。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压制住想爬起来打架的冲动。
金智俊搬张椅子坐在我床边开始打盹,我清清干得快要冒烟的嗓子说道:“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第一卷 狼之佣兵团 第一百一十八章 蝎尾离去
以后的两天,我彻底的知道了贱人和畜生的含义。这群无良的家伙们每天晚上仍是出去花天酒地,平时都是抽签决定谁来护着我。只有在半夜或者凌晨刚刚买醉回来的时候集体跑来看看我,带着满身的酒气和不知道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把我从梦里摇醒嘿嘿笑两声说几句披挂再跑回去。他们似乎把这种行为当成了玩乐的一部分。几乎气得我每天晚上都要爆发一次。
两天后我就实在再也在医院待不下去了,无视医生要我留在医院一周拆线建议,叫来队长他们用担架将我抬回了基地。
每天呆在医院里一动不能动,虽然身边有兄弟在护着,可总是感觉不到安全,看着房外走廊里人来人往的人群,常常精神像是出任务一样绷得紧紧的。拆线这种小事我自己就能搞定,躺在基地的床上让蝎尾这个在我看来唯一有点人情味的美女照顾,日子要比在医院里幸福的多了。
又是几日后,假期短暂的时间一晃而过,恢复力超强的我已经让鸟人帮忙把线拆掉了,小心点的话已经可以在基地里小小的活动下。
最后一日,队长从外面叫了一大堆的外卖,一张桌子被食物和酒堆的满满的。
所有三分队的兄弟们都坐在桌子旁,队长端起一杯烈酒站起来说道:“为了蝎尾,干杯!”
“干杯!”众人站起来一声巨吼,一起举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空杯子举过头顶又是一声大喝。
鸟人皱着被辣的拧成一团的眉头咳嗽两声说道:“那个……咳,我说两句……”
话音未落,就被水蛇一脚踹在了屁股上,哎呦一声跌向我。我忙一把拉住将要摔倒的鸟人,却迁痛了肋上的伤口,痛的手中的酒杯差点摔掉。忍不住的骂了一句:“我操,水蛇你他妈的小心点!”
金智俊哈哈笑着又给我倒了一杯珍藏的82年的拉菲红酒,酒精能延缓伤口的愈合,受伤的人是不易饮酒的,但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不得不端起酒杯。如果不是因为伤口的话,我真的想和队长黑熊他们一样端起烈酒一醉方休。
加入狼之佣兵团才短短的几个月,仅仅是第一场任务,农夫就在我的眼前眼睁睁的瘫痪掉,今天蝎尾能幸运的退出这个圈子,我却是真心的为她高兴。
在农夫瘫痪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几乎遇见到了我的未来,死在战场上?退出佣兵团?还是和农夫一样留下一辈子的伤痛在身上?身体被折磨着,内心也被折磨着。战争并不是像电视剧情里那样热血沸腾的,当血腥和死亡真正的靠近到你时,那种感觉怎么会能让你仅仅是热血沸腾?那种夹杂着恐惧和无奈的奇异滋味,才是最先承受到的。
仅仅是刚刚迈入佣兵团的我,几乎就不敢奢望自己能活的逍遥自在。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我现在就产生了坦然面对死亡的?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现在的我就告诉自己,也许明天的现在我就横尸枪口下?
我皱着眉头饮下满杯的红酒,鲜血般的液体划过喉咙,清凉的滋润着我的食管。
这一场酒大家都喝得很醉,队长将基地的防护调成一级防御模式,除非将这座大楼彻底的轰平,否则没人能达到这里。
成箱的啤酒白酒红酒端上桌子又变成空瓶仍在一边,山堆一样食物早已经吃完,疯子将我前些日子买的食品一股脑的端到桌子上。即食的食品被一扫而空,青菜类的东西没洗也没炒的就被撕扯着塞进嘴巴里。
疯了,所有的人都疯了!
疯狂的喝着杯中的液体,疯狂的撕吃这一切能吃的东西,似乎只有在这一瞬间才能真正的放开怀抱,积压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东西被这些东西冲刷掉。
蝎尾一直的在小口的饮着红酒,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大汉们疯狂的饮酒,听着他们发泄般的疯言疯语。当青菜也被撕吃完后,蝎尾默默的夺下我手中的红酒杯,拉着晕乎乎的我走进厨房。我开始的时候一直被金智俊盯着,限制性的饮酒,在金智俊也喝的神志不清的时候,蝎尾代替了他的位置,两瓶拉菲下肚,已经让我有些飘飘然。
到了厨房,蝎尾将仅剩下的面粉全部简单的和成面,成块的扔进烤箱里。我的伤口隐隐作痛,打消了想帮忙的心思依靠在门框上看着蝎尾无声的忙碌。
当我们端着成筐的面包来到大厅时,所有的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在这满是酒瓶和残羹的地面上呼呼大睡。这一刻,他们不是雇佣兵,只是一群喝醉的人。
蝎尾接过我手中的面包放在一旁的桌子旁,挥挥手招呼我上楼抱下大把被子毛毯,一一轻轻地盖在他们的身上。看着他们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我捂着伤口蹲在沙发上,入手的却是一阵湿滑。抬起手看到手掌上满是鲜血,伤口位置的衣服已经被渗透。伤口被挣裂了!我忍不住的冒了一句该死!
蝎尾走过来轻轻地问了一句怎么了,看到我手掌上和肋部的鲜血,说了一句别动,赶紧从楼上拿来急救包。掀开的我衣服,伤口的位置裂开一个小口,正在泊泊的往外流着血,蝎尾将我的伤口清洗一下,撒上止血粉止住血,轻压挤伤口贴上拉合胶布。
“谢谢你蝎尾。”我轻呼一口气放下衣服。
“17号。”蝎尾盯着我的眼睛说道:“答应我,以后不要逞能,活下来好吗?”
我没想到外表一直冷冷的蝎尾会说出这些话,作为一个狙击手,给人冷冷的感觉似乎永远高于别的一切。于是笑着开玩笑道:“我可不可以设想一下你是对我有好感呢?”
蝎尾笑了一下扶着我的肩膀说道:“走吧,我的可怜破不了处的处男先生,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早上,我在睡梦中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响动。小心的捂着伤口爬起来穿上衣服,挂好武器推开房门走到一楼大厅。
蝎尾正站在大厅里看着满地的佣兵们,脚边放着一支皮箱,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仍然一身军装的蝎尾第一次在我面前落下了眼泪。
我轻轻地走到她的面前,拉起放在架下的皮箱说道:“蝎尾,我送你吧。”
蝎尾无声地点点头,擦掉眼角的泪水转身向门外走去,我跟在后面。
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躺在地上的队长睁开眼睛,脸上的刀疤竟然变得血红,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没有任何的动作,大厅里仍是静静的,只有身后是金智俊压抑的吸鼻声。
我将蝎尾送上离开子弹岛的直升机,这个仅仅和我参加了两次任务的女人,离开了竟然给我一种说不出的离别之痛。
望着直升机消失在远处,我手抚着伤口慢慢的渡回基地,走进大厅却看见地面和桌子上已经被收拾干净,所有的人站在那里整理装备。
队长看了我一眼,甩手将我的背包仍在我的脚底下大吼一声:“狼崽子们!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