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茉莉的香味。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林纤澜就像亲眼看到吸血鬼一样,不住颤抖。
云无心抱了很久,终于松开制住林纤澜的手,长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抚了抚她的头,拭去她额上惊惧而出的冷汗,撩开她已经湿湿地搭在额前的头发,放低了声音道:“你有两种选择,第一,信我能比那些庸医更迅速地处理你的病情。”
“第二?”显然不相信。
“我会拿手铐将你锁在这里,直到你选择第一种。”
“你……”
琴魂忍无可忍,正欲上前说什么,云无心没等他开口就回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是你让我去213救她的。”
“可是,你……”这是要救她吗?
“真麻烦,明晚就是第一场预选赛,我没有时间给你们浪费。”
酒精、棉球……林纤澜心悬在喉间,她知道名弦楼的人迹罕至和一流隔音效果,就算她在这里大声呼救也没有人过来的。
算了,好歹这家伙不会敢杀人吧,
“放轻松点,不要抖。”云无心俊美无暇的脸上一扫刚才的哈欠连天,细心到不放过一丁点变化。。
林纤澜咬着唇:“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你,我可以轻松很多。”
云无心不由笑出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自己……。”
看到林纤澜羞红脸,云无心摇了摇头没有说完后半段。
酒精凉凉的,明显掺了麻醉药,林纤澜本能地往床里面缩了缩,云无心也没有阻止,只是在针刺入那一刻的猝不及防,让林纤澜没压住舌后的一声惊呼。
“疼?”有趣,怎么会是这么紧张的表情。
“并没有。”
药似乎很强,不过一会,林纤澜就忍不住爬在床边干呕起来。
“想吐就吃了这个。”
云无心放了一盒杨梅糖到林纤澜床边,林纤澜扭开头没有理会。
“好吧,如果你要认为这是毒药,你可以不吃,不过如果你敢拆了点滴的话,自己去想象后果。”
“该死。”
“军训我会给你请假,你最好在一天之内恢复过来,我可不希望这种小事,影响你明晚第一场预选赛的发挥。”
云无心没有再流连,转头就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去死!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林纤澜抓起枕头就朝卧室的门扔了过去。
委屈的泪,这才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琴魂幽幽地飘到窗边,痛苦地闭上眼睛。
雨,下的好大……
25 流言
“阿尔萨斯,你不准备向我解释点什么吗?”林纤澜躺在床上,双目闭上,带着一点对自己目前状况的戏谑,问着琴魂。
这几天的突变,与云无心的交涉,让林纤澜已经精疲力竭,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特殊的人,然而从一进尧皇开始,事情就变得不对劲,而这一切都是从云无心开始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会很顺利地在尧皇度过自己的大学生活,不会有名弦楼,不会有公主的威胁,什么都不会有。
琴魂从窗口飘过来,如在他身下唤出了椅子般坐下,用万分担忧的目光看着林纤澜,就算一句话不说,林纤澜也知道了,有些事情,如果云无心没有出现,琴魂大概是一辈子不会告诉她了。
“你让我解释什么呢?”荆棘花被琴魂单手捻起,徽章似乎能够反射现实中的阳光。
“解释你该解释的?比如你是谁?云无心是谁?以及……我是谁。当然,如果你要将我带入到那位公主的角色中去解释这件事情,我也不反对。”
琴魂是一副“那真难得”的表情,不过眼底深深的忧色,怎么也挥不开,散不去。
“你真的准备好了要听?”
“无所谓,我只觉得我现在需要一个解释。”
琴魂抿着唇,优雅的唇线突然一收,微微张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有什么问题?”
琴魂背着手摇摇头,轻轻道:“没有。你先看那副瀑布画,觉得怎样,再决定是否要听吧,我不想影响你今晚的状态。”
“哦?画?”
林纤澜闻言将目光投注在那副水墨画上。
画的真是非常逼真,不但能够看得到水流的飞溅,似乎还能够清楚地听到清脆的击石声,如一曲婉转的夜曲,轻轻抚在心口,温柔而宁静。
瀑布的狂热气势似乎在这一笔一划中,变成了涓涓溪流,再看不出一点辉戾之气。
盯着看了很久,林纤澜幻觉般摇着头,难以理解的神色渐渐浮了出来。
隔世的余暇中那冷的彻骨的海潮,那无边无尽的责任,已经一越千年,为什么还要去问清楚?为什么还要去理会它?凭什么还要去担当?
琴魂的脸色,随着林纤澜对画的关注慢慢改变。
“如何?”
“等等。”
画真的很美,越看越美的那种,吸引着人的整个心神,让人从头脑到心灵全部都平复,它用一种如窗外大雨般的方式将一切洗去,只用想就能够知道那瀑布之下,一定纤尘不染。
似乎……在那脱尘的幕布之下,什么都不重要了啊。
那什么是重要的呢?
林纤澜把目光从水墨画上移开,扶着自己的脑袋:“算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泄气,什么都不想知道了,不想理睬了,阿尔萨斯,我是个很容易妥协的人,对吗?”
林纤澜感觉就像自己每次看鬼片的时候,总会看到紧张的时候关掉电视机,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个承受能力,去承受下面的情节。
“是的,澜儿,等你有足够的能力去抗拒这幅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至于云无心,你可以相信,他欠你的一切,都会还给你。”
说到云无心,琴魂眼里仍是深深的敌意。
“这幅画肯定有问题,是云无心画的吗?”
“当然不是,云无心这个人,其实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不存在了,有人就已经剥夺了他的生命和一切的可能性,刚见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一位故人,那乐律中的轻吟,那份对我银河帝国的敌意,对公主和诸位皇子殿下的蔑视,复杂的温柔和冷绝,分毫不差,可是与他相处一天,我发现……根本就不是他。”
林纤澜听糊涂了,完全糊涂了,但是与此同时,却又有东西清晰起来。
“阿尔萨斯,你骗人,你在七品居的时候,将曲目中的暖调留给云无心,不就是试探他的内心深处,是否还有那片你旧识的温情吗?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琴魂惊颜。
“也许我实力没你们那么高,但是这点我还是能够听得出来,云无心是什么人?难道他和我一样是那谁家小谁的转世?”
“不,殿下,他不是转世,所以比你更可怜,你的心是自由的,而他的不是。”
琴魂和林纤澜都没有注意到,门外的人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
林纤澜在研究这个事关她前世今生的复杂问题的时候,一件现在对于她来说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了尧皇的校园里。
据报,不知道哪个无良人士在名弦楼外蹲守一夜,并拍摄到了云无心将林纤澜从二楼的房间里抱到307的一套照片,并且用景色定时确认了这一夜林纤澜都没有离开云无心的练习室。
“您好,晨报编辑部。”最初报道这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