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离。
西门庆一身喜气地大步走进来,把文书拿给李瓶儿看,然后伸手逗弄躺在摇篮里的两个新宝贝,乐呵呵地说:“这两个也是我的福星,出生才多久,我又升了官。那晚你生他们的时候,我看到天上有一块很特别的云彩,偏他们眼瞎,个个都没瞧见,只我看见了。哈哈哈!”
李瓶儿看完了文书,笑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晚上摆一桌酒席,贺一贺吧?”
西门庆摇头:“明天吧,等下衙门里一众同僚要请吃升官酒,我不得空。”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道:“再过一个多月,两个小家伙就满百日了,我打算好好办一办。只是……”他皱起眉头,顿了许久,却又没说出来。
李瓶儿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追问。
西门庆看了一回孩子,和李瓶儿说了几句话,看看快到时辰,换上枣红色绣金锦袍,戴了冠帽,白底皂靴,嘱咐李瓶儿自己用饭,这才去了前院。
趁着出发前的这点时间,他写了一封信回清河县,让下人快些送出去,这才带着玳安和来兴去酒楼里吃酒席。
这桌酒席是杭州城里的一些大商户孝敬的,规格极高,佳肴美酒自不必说。
临散席前,又送上几抬食盒,说是一些家常点心,请大人尝尝。
新上任的王知府喜笑颜开地收下了,西门庆心中有数,做人太独是走不长远的,便也面不改色地喊玳安收下。
一路抬着回了府,西门庆在书房看了看食盒,果不其然,里面装的是银锭子和各种金器。
他留下一半,另外一半让玳安送到李瓶儿的院子里去。
他对李瓶儿说:“这是我新收上来的孝敬,分一半给你做家用。”
“孝敬?”李瓶儿看着四个大食盒,胆战心惊,生怕他会被人查出贪|污,“这个保险么?不会有什么事吧?”
“看你这小胆儿。”西门庆怒其不争,谆谆教诲道,“这年头,谁人不收孝敬?不然当官干什么?你以为皇帝不喜欢收礼?那他干嘛每年生辰都要大办?放心吧,没事的,我心里有数。”
李瓶儿前些天还因为老爷花钱如流水,感觉自己那点家底实在是薄,现在见了西门庆赚钱的速度,顿时心宽了。
能赚又能花,这才叫过日子啊。
*
吴月娘一时硬气,不肯跟着西门庆去江南。等送走了老爷和六娘,回到府里,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她心里悔得不行。
因实在是闷,便常常叫孟玉楼进府陪伴。
近日,孟玉楼和李知县的儿子偶然见了一面,竟然互相看对了眼,已经在议亲了,不便再进府来。
吴月娘倍感寂寥。
恰在此时,她收到了老爷的来信。
信里说李瓶儿生下两个男孩,已经取了名,老爷又升任代职知州,月娘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拉着身旁的小玉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
“哎呀,六娘已经生了,两个男孩呢!老爷又升了官,这可真是大喜事呀!”
小玉顺势劝她:“大娘,您也该去江南了,看看两位初生的小公子。再说老爷升了官,后宅的人情往来还得靠您呢!”
“是啊,真是祖宗保佑,我先给祖先上柱香。”
月娘洗了手,诚心诚意地给各位祖先上了香,又拜了几拜。
玉箫走进来说:“大娘,吴大舅来了。”
西门庆升官的消息吹遍了大江南北,吴大舅收到风声赶紧来西门府见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