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话极是简单,“……初次到郑家做客,竟表现妥当,老太太极是满意,小姐这样乖巧,过些日子恐怕老太太还要带小姐出门。”说罢,又将一个雕了花草纹的木匣子送过来,只道是老太太赏的。
翠玉亲自上了香茶,陈妈妈满意的接过来,看着眼前的九小姐就觉得更顺眼几分,只是那眼中只有同情,没有尊重。
不过是个捡回来的庶女,恐怕联姻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家,京中联姻,一讲究门弟出身,二讲究人品贤淑,再就是才学女红,这位九小姐,哪一样能得了好?更不用说曾在白家做了两年粗使丫鬟!
不管陈妈妈如何做想,面上却是将槿娘赞了又赞。
槿娘遗憾的为自己禁足而伤心,不能亲自去谢老太太,只好让陈妈妈代劳,陈妈妈又喝了一回茶,众人这才恭敬的将陈妈妈送走。
临走时,绿柳愣愣的拿了个锦袋出来,却被槿娘一把拦住了,挡在了身后。
老太太身边第一得意人,还差这点银钱?恐怕将老太太这匣子里的东西给她,人家也未必稀罕。
对于老太太的赞赏,槿娘并没有放到心上,但对赏来的东西倒还带了几分兴奋,毕竟若有一日溜出府去,这些便是她的家私。
待到回到暖阁,打开那雕了花草纹的木匣子,不由大为失望。
那竟是一串玉质的珠串,那玉色质地还好,只是有几颗珠子上有些瑕疵,玉珠之间还夹了几颗极小的金珠,槿娘便又想着,到时候把金珠取下来倒也使得。
旁边的翠玉叹了口气,老太太对这个孙女不过是面子情罢了,像这样的珠串,到了大夫人那里,只有赏下人的份。
只有绿柳高兴不已,眉眼轻翘,看的门外的小丫鬟低声私语。
须臾,六娘从院子里回来,顺手关了大门。
待到绿柳将大门再次打开,便看到兰草的背影消失在东厢房的门外。
虽性子直了些,绿柳却是不笨,连忙回了暖阁将此事回了槿娘,“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奇怪的是,六小姐竟关了大门!”
刚刚自己只顾着招待陈妈妈,并未留意六娘去做了什么,但兰草过来,必定是跟她有关系。
看着手上的镶金的玉珠串,槿娘暗自警醒,老太太赏自己东西,未必是因着自己昨天的乖巧,极有可能是自己的表现间接的让福惠郡主留意到了七娘。
恐怕自己使福惠郡主有了联姻之意,这才是老太太对自己赞赏的地方!
槿娘抬起头来,看向绿柳,“你去打听打听,东厢那边今儿有什么动静?”
天色渐晚,绿柳提了食盒进暖阁之时,带了个惊人的消息过来。
陈大媳妇把给相爷和老太太的饮食弄混了,幸亏春桃姐姐机灵,看出那粥里有绿豆,绿豆性寒,老太太本就体弱,自然不宜食用。
这就罢了,最多就是陈大媳妇受了斥责,撵出厨房便也是了。
可陈大媳妇却不认错,只说自个儿没弄错,交给小丫鬟的时候的确是将老太太用惯的青花瓷碗放到了荣锦院的食盒里,至于两碗粥之后怎么弄混了,她便不知晓了。
老太太本是宽容之人,并无意为难,大夫人梅氏作为掌家之人,却发话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陈妈妈求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便宽慰一番,又叫了大夫人来说话,谁知此事竟被相爷知道了。
这还了得,相爷一怒将陈大媳妇打了个半死,陈妈妈则哭成泪人。
“……这会子,陈妈妈正在春晖堂哭闹呢,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听说连着辛妈妈都受了连累,还好没有牵涉到刘妈妈!”绿柳庆幸的叹道,刘妈妈那会子被老太太叫过去说话并不在场。
槿娘暗暗心惊,但想起上午陈妈妈在自个儿跟前的做派又有些了悟,她摇摇头,“理他们做什么,我看这陈妈妈也呆不长了!你还是说说东厢那边的事儿吧!”
绿柳听了便不再说,只将在东厢收买了一个廊下的小丫鬟打听到事儿说了一遍,不过就是七娘受罚,不给六娘好脸色之类的。
槿娘撇撇嘴,一个是个耍心计的,一个是个没心机的,这两个便宜姐姐真不好对付!却并不放在心上,她既不打算抢谁的亲事,也没有准备去谁面前卖好,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那个耍心计的,不得不防!
且不说槿娘正思量如何跟这两个人和平共处,正如绿柳所说的,春晖堂里此时热闹至极。
陈妈妈哭天抹泪的跪在正厅里,对着堂上坐着的老太太哭道,“老太太,老奴一家服侍您多少年了,怎么会害您!这定是哪个不要脸的看不得您对老奴一家照顾,这才使了坏心,害我那媳妇!您可要为老奴一家子做主啊!”
———————
今天又断网了,从晚七点一直到十点,好不容易上传了,却怎么也发布不了,所以更新晚了,亲们见谅哈!!
本周青云,会有不定时加更,大家记得收藏哈,还有票票。。。!
。。。。。下面是广告时间
推书,好友作品:红楼如玉君子
'bookid《红楼如玉君子》'
简介:京城谁不知林爵爷长子是如玉君子。但是,这位大爷的内心在怒吼:为什么他的身份是林如海?
第一卷玉屏风 第四十四章失势
陈妈妈跪在春晖堂正厅里,膝下摆着厚厚的棉垫,使她并未觉得冷硬,以她在这院子里的地位,就算她要跪在冰冷的青砖上,恐怕那些伶俐的小丫鬟们也得劝阻一番。
只是她脸上的悲凄却是真真切切,她拿了一条素绢帕,呜呜的哭着,任丫鬟怎么拉都不起来。
这事儿陈妈妈想的极好,此事明面上虽说是陈大媳妇的错,但只要大夫人不管,老太太必然不会驳了自己的面子,若是能将厨房的人再换上一批,把那个刘妈妈换掉,说不得大夫人还会夸赞自己做的好。
老太太刚刚还带了几分同情,见陈妈妈一味的哭,便有些不耐烦,她瞥了一眼梅氏,梅氏从进门行了礼便立在一旁,没有说过半句话,似乎这只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事情,一切只凭老太太作主。
这会子梅氏依然是低头敛目,似乎没看见一般,只是她身后的戚妈妈却不住的给陈妈妈使着眼色,可惜陈妈妈一直哭泣,不曾抬头看。
哼,这老奴最疼大儿子,犯错的若是别人也就是罢了,偏是大儿媳妇,哪怕拼了老命也得把人保住!老太太眉头轻挑,身边的春桃如同梅氏一般的低头敛目。
帘子一挑,一个大丫鬟进了门,冲着老太太福了一礼,“相爷听说陈妈妈过来哭闹,传话过来,人是他打的,若是陈妈妈不服,便去找他,莫扰了老太太的清静,老太太若是烦了便把人撵出去就是,横竖家里的管事妈妈多,不差这一个!”
这话一出口,陈妈妈不由急了,后宅的事情哪有男人出手的,但无论如何,这个家也是相爷说了算,就算是老太太有意保她,也要给相爷几分面子。
她也不敢再哭,只抬起头来,怏怏的道,“老祖宗,老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儿,您可不能把我撵出去呀!”
这事儿本是后宅小事,奈何把相爷牵涉了进去,就大不一样。何况这粥老太太没用,相爷却用了。事情传到荣锦堂,相爷才知道他喝了老太太的粥,很是不爽。
此事若是放轻了说,不过是后宅小事,是下人弄错了,若是往重了说,便是用了母亲的饭食,有不孝之责,若被御史抓到,便是一桩错事,怎能不生气?
这事儿梅氏一知晓便让人传消息过去,让陈妈妈不要轻举妄动。谁知道陈妈妈一听说陈大媳妇被打了板子便急了,竟是跑到了老太太跟前来哭闹。
老太太听了轻轻摆手,“你是我的陪嫁丫鬟,自然不能随便撵人,只是近来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