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下瓷杯,摊在床上抱着软乎乎的棉被滚了滚,最后索性坐起来把两腿圈在手肘中,小脑袋埋在膝盖里,长长的睫毛垂得低低的,一眨一眨只是不说话。
“怎么,你倒还先耍起小脾气来了?”
桃花眼一勾。难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是自己最近表现得太过纵容了么?拿起涵阳喝剩半杯地香茶接着品,完全没意识到洁癖不洁癖的问题。
“我又没错。”
声音有些闷闷地,眼中满是倔强。
“哦?那还是我错了?”瓷杯重重一落,激开点点水花:“先不说你随便将外人带入山庄这一条,你借由袁家兄妹复仇心重,刻意说出何鼎鸿会来寒池山庄的事,从而给夜楚留下有了借口。堂堂小王爷不走,那李东奎自然也不会离开。刚好多了股助力与何鼎鸿相对抗。你打地算盘可是这样?”
涵阳撇撇嘴,反正没想过要瞒你,也瞒不过。偷偷瞧了眼,发现桃花眼又瞪了过来,连忙缩回脑袋。
“但何鼎鸿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再者,凡事有得,必有失,皇亲国戚的人情岂是这般好欠?届时他若索讨,你拿什么来还?”
那个“他”是谁。明明没有说是夜楚还是李东奎。但显然两人心思都对到一块去了。
“我,我问过他的。他也答应了……”
平时牙尖嘴利每一人是她对手,偏偏碰上墨染这个克星,不管怎么说都听着词穷。
“只要是为了你的事,他就巴不得答应。”
低低沉沉的一句话散在空中,连坐在对面地涵阳都听不分明:“师兄,你说什么?”
“他不要你还,可他身后那些旁支错节的背景,恐怕你是非还不可了!”
明嘲暗讽的语气终于激得某人炸直了毛,蹦下床狠狠抛出一句:“不管怎么样就当是我欠下地,全由我一人担着!不干你墨染地事,也不干这寒池山庄的事,总还可以了?!”
厚重地梨木门被重重甩上,犹然一张一合,吱呀作响。墨染一贯挂着几分笑意的绝世面容上难得出现冰封的裂痕,右手一盖,整张结实的红桐木桌登时碎成数块,懊恼的声音随着木屑一同浮动在空中,久久未曾散去。
“笨蛋,还情容易,若是要你把自己还出去,你也甘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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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被激怒的大小姐
更新时间:2009…9…28 13:41:23 本章字数:49
………抱头痛哭,万恶的网通啊,又掉线了,害偶到现在才能更新………………
………嘿嘿,话说哈利波特越来越无聊了……………
寒池山庄一如既往的平静,纵使多了几个“不相干”的外人也往常没有多大差别。
“刀魔”何鼎鸿依旧没有找上门来,不是说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凶神一夜之间转了性想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此深刻的道理,也并非寒池山庄威名深广,深到足矣威吓住此等魔头的地步。
暝涯子就算曾经天纵奇才,傲视武林,不过是位作古的死人罢了。
“佛手神医”名声虽响,可有本钱嚣张的是救人,而不是杀人。司徒冷武功是高,但连江诸客都不放在眼里,何鼎鸿又怎会惧怕一个以医为长的半隐者呢?
如果江诸客和司徒冷都身康体健,就算“刀魔”拥有水琉璃此等至宝,就算他在洞里憋了二十年闷头不出,都还有一拼之力,甚至于更胜一筹。
问题是现在这两个人一个身负重伤几近穷途末路,另一个虽然不算严重但还肩负着治疗的重任。
可喜可贺的是,江湖上那群白道中人过了十几年和平生活脑子尚未迂腐头顶,在几个大家接连被血洗灭门后终于回过神来,勉强抱成一团打算共同抗敌。
当然这“共同”二字是有待商权的,明面上一团和气,大伙称兄道弟的好不客气,背地里却是谁也不瞧不起谁,暗中闲言碎语你来我往那是从未间断。毕竟群龙无首,此刻能够保持不乱成一锅粥已经很了不起了。
自从上一任武林盟主萧篱落被何鼎鸿吸干功力失踪之后,江诸客因为性情散漫不愿被世俗之事烦扰而婉拒众位家主的推选,导致十年来白道当中精神领袖空缺,早已经形成各顾各家的局面。
此时强敌当前。眼看死到临头了。才再度不情不愿地聚集到一起。
魔教中人虽然实力超群。但白道地数量却是其十几倍。乃至几十倍。接连几次偷袭胧西玉敕派和陈郡东螟山地计划都遭到阻拦。五衣教众倒不用说。单是二十八宿徒就舍去三人。伤五人。七杀手也有一人负伤。
右使姬无言一人分身乏术。何鼎鸿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教之主。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以魔教地“大事业”为重。自己地“小恩怨”唯有往后延缓。
别看寒池山庄在苍山之巅有些曲高和寡地意思。但该有地眼线一样不缺。那些老奴才都是当年跟随暝涯子一生地强人。若不是天生肩负着守护家主地使命。又性格古怪。否则随便丢出一个都是能让江湖震上一震地角色。若不是这样。涵阳就算口气再大。也是不敢坐地圆席静等何鼎鸿到来地。
人。不在乎你有多强。而贵于有自知之明。
何时进。何时退。虽不怯场。亦不盲目逞强。方为道理。
青木园中,一阵银丝飞舞,速度之快乃是普通人的肉眼所无法追及。万韧天蚕丝不愧为世间奇物,但凡所到之处无一不被搅成碎块,不论是脆弱地花花草草,亦或者坚硬如龙骨巨树的粗壮枝条。
轻轻一划。就能像死神一般搜刮走人脆弱的生命。
涵阳面无表情地弹动天蚕丝,构造出一片嗜杀的天罗地
跟正在泄愤的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平时和墨染总免不了小打小闹,话不投机就动手也不是没有过,但像这样三天来不说一句话,不正经对上一眼的情况,却是前所未有。
死妖孽!
本以为他最能了解她的做法,本以为他最能体会她的感受,想不到……
恨恨绞断一根碗口粗的树枝。仍旧觉得胸口郁闷不已,那股无名火经过一番发泄之后非但没有减弱地趋势,反而越烧越旺。抽回天蚕丝,反手抽出一旁插在兵器架中的铁剑,震臂腾身起舞,雁伏九式现于剑花点点。
远远有两处视线一直粘在身上,她却无所(炫)畏(书)惧(网)。看便看了,先不说有没有那个本事记住,就算练成但若没有司徒氏独门内功支撑。这套剑招连十分之一的效果都发挥不出来。
“小王爷。”
“老师。您来了。”
夜楚微微侧身,略点下颚表示礼貌。随即又将视线重新放到不远处那抹灵动地窈窕身姿上。
“恕老夫直言,以您的身份,若与司徒小姐走得太近,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于您,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李东奎摇了摇头,难得开口劝解。
很多人以为这只不过是个备受宠爱的小王爷,连太后也不太了解自己的小儿子。话说回来,自己若不是教了这小子三年功夫,只怕也会被他一脸冷漠的模样给糊弄过去吧。
三年来太后明面上顺着小儿子的心思去找人,实际上全都在暗中阻扰。以为瞒过了,恐怕却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不言不语假装不知道,只因为是他的亲生娘亲,两难之下无从取舍。但纵使是这样都没有放弃过找人的念头,足可见其心之坚定。
坚定,执着这本是难得的优点,夜楚也是凭借这样地性情才使得武学修炼突飞猛进。但李东奎再没有比此刻更加厌恶这徒儿的倔性格了。一人身为皇亲国戚,另一人却出自武林江湖,加上太后的阻扰与世俗的偏见,这种执着注定没有结果。
何况从几日的观察所见,恐怕还只有他的乖徒弟在一头热……
“师傅,徒弟自有把握,不劳您费心了。”
眼见心中那人已停下手中的剑,靠在古树旁休息,夜楚朝旁边点头示意后便抬脚往前走去,只留下一个老头在背后无奈地叹气。
“呼……”
涵阳轻轻喘着气,虽然胸口依旧闷闷的,但出了一身汗后好歹舒服许多。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正想随便用衣袖擦擦眼前就出现了一枚方巾。
抬眼一看,顺手接过盖在脸上,放松了身体往树干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