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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1 / 2)

>    “嘘!哪能胡乱说着?你看娘娘这样像失宠?”

“就是,连那些老臣也要卖娘娘的面子呢!”

“权势再大,连自己孩子都拢不住,一个没了,一个不亲,反倒把别人的教养得极好,又有什么用处。”绿衣宫娥看来也是老人,就是嘴巴没些遮拦,谁想真就说出祸来。

“放肆!皇宫之中居然还有如此多嘴碎语的恶婢,知不知罪!”

众婢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恰见独孤菀一身素雅地站着,嘴边擒着的那抹浅笑远比福桂的怒喝更让她们心惊肉跳,膝头一软,便纷纷跪在地上。

“婢子知错,求娘娘饶恕!”

第三章往事不过恍如烟怜儿奈何狠心肠

那日也许正好皇后心情愉悦,不欲多做追究,所以一干犯事的宫女只是减了品级,从新发回下九局历练。侥幸避过一劫的众人大呼侥幸之外,对崭宅心仁厚的独孤后更是赞赏不已。这一番举动,谣传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有暗地里蔓延的趋势。

靖宗在长女忌日当天带贤妃出游,却让皇后独守空殿的传言在下九局侧四监中传得很疯,彼消此长,众人多都可怜皇后而憎恶贤妃。

三宫六院,从来没有一人胆敢小看这位皇后。就连朝中群臣也不能仅把她看做一介妇人,毕竟她手中那枚凤佩,代表的是后宫参政之唯一途径。

玉桌上的饭菜本是热腾腾地,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得再无半点温度。独孤菀静静站在佛壠前,看着那方尺高观音像已经过了许久。低垂仅抿的嘴角,莹润的面容上细微的颤抖,还有眼中轻轻浮动的水光,泄露了主人悲伤满溢的心绪。

“福桂呀,你说梅儿会不会怪我,怪我这个没用的娘亲。”

素手执起三根银香,凑到烛火上点燃,再慢慢插到贡米中。面对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侍女,她向来不用敬称。若果连最信赖的人都被划开一道隔膜,那这人生实在太寂寞了…

“主子,公主不会怪责您的。”

“我现在还记得,梅儿最喜欢用她粉嫩嫩的脸蛋蹭过来,再撒娇一样地唤着‘母后’…那时候,她才丁点儿大,刚到我的膝头…”

女儿曾经的音容笑貌,一点一点,就就好似一把利刃一般折磨着她的心肺。并非所有的伤口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合,等到流着脓,才发觉虽然早已痛入骨髓,也舍弃不得。

“主子,已经三年了。公主若知道您这般模样,她亦不会开心的。”

“我,以前不愿信佛。空有自负,以为事事皆会如愿,殊不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连老天都不帮你,还能求得什么!是看不穿,不,是自己不愿看透罢了。夫妻和睦,儿女孝顺,恩爱一生…老天这是在怪我…怪我太贪心…”

春末的风在北地依旧会捎上些寒意,一匹骏马沿着官道一路狂奔而去,激起阵阵烟尘。

“驾!驾!”马上的人一身狼狈,残破的铁甲东一块下一块地挂在身上。勉强睁开的眼睛里尽是血丝,明明早就精疲力竭,身体晃晃荡荡的连坐都难以坐稳,偏还要死拽着缰绳狠抽马背,催促那匹亦快累得口吐白沫的瘦马急速奔跑。

咸涩的汗水滴到眼里,涩涩地生疼,帝都庞大的城门已经隐隐出现。拼了最后的气力,两腿一夹,缰绳一甩:“驾!”

快点,再快点,要快些见到皇上…

焦虑疲惫的心情让富荣一时不察,正巧一个顽童跑到路中间,眼看就要丧命马蹄下,众人都不忍心地侧过头去,谁料瞬间一道黑影掠过,不但将早已吓得呆愣的小孩救下,还飞身单手将马首辔头紧紧勒住,靠着臂力让马停了下来:“吁!”

“什么人居然敢当街纵马!天子眼下都不守王法,可是想反了!”

看到小孩没事,富荣紧紧吊到嗓子眼的心才稍微落定。一奔一停,早就脱离的身子微软,承受不住地滚了下来。仔细瞧清楚来人的面容,心里狂喜,努力爬起来,嘶哑着声音说道:“将军,小的是松将军身旁的副将富荣,有紧急军情禀报,禀报皇上…”掏出一直被小心保护在胸口的兵符,递了过去。

救下那孩童的正是恰好出门的广陵王爷李陵,接过的兵符不假,确实是松明诚的符令。俊眉一皱,把怀中的孩子放下,示意身旁的侍卫领来一匹良马:“你现在立即跟我入宫面圣,可撑得住?”

富荣一咬牙:“末将撑得住!”

“回去跟王妃说,本王有要事需即刻入宫,不用多等了。”

跟侍卫叮嘱几句之后,李陵就与富荣驾马离去。一路急行直到广华门,亦不下马,随手取出玉牌,守值禁卫见了当即明白事态紧急,三重宫门依次开启,无一人胆敢拦阻。

“撑着点。”住面色惨白,仅仅凭借一股毅力支撑到现在的富荣,李陵淡淡地送出一句关怀。也不顾富荣什么尊卑礼数的抗议,硬是把他扶到了御书房。

“奴才徐德全参见五王爷。”

历经两朝,到了这个时候徐德全已是满头华发。虽然贪恋着皇宫大内总管的权势和名利,但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容乐观,甚至有几次更是险些酿出大祸,冷汗被吓出好几淌,让这个小心有余,机灵不足的老太监只得好好考虑择个良辰吉日,准备告老归田了。

“劳烦公公通报一声,本王有要事需得呈报皇上。”让小太监好生安顿富荣之后,李陵立即说明来意。

“这,王爷,皇上每年每到这个时候总会于贤妃娘娘去往福山别院…”老太监为难地瞅了脸色陡然一变的李陵,语带隐晦,但有心人自是明白。富荣半死不活的模样老太监看在眼睛,心中亮堂得很。事情既然能让一向冷静的王爷都乱了阵脚,必定不会简单都哪去,所以答话间不敢有丝毫怠慢。

“不行,王爷,军情紧急啊!”一旁的富荣听了差点跳将起身,却硬是被李陵压下肩膀。

“慌什么!”皱着眉心,没有皇帝谁还能请得动一干重臣,自己做多召得来军部兵部,也做不得决定…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又是一年。皇兄依旧逃避,那么她,可还安好…

“王爷?”徐德全看李陵似乎岔了神,不由得小声唤道。李陵眉毛微动,不留痕迹地正了正面色。

“王爷,全公公。”一直垂眼顺目默不作声的徐德安突然开口:“何不先问问皇后?”

众人眼一亮,到是个主意。徐德全满意点了点头,果真没看错人,看来接任他位置的人,差不多定下了。

凤翔殿中淡香轻摇,独孤菀正在聚精会神地翻看古籍,中宫女吏福桂慢慢摇着羽扇,生怕动作大了惊扰贵人。

“嗡~~!”

不知什么地方蹿出的蚊虫飞来飞去,还连连躲过羽扇的追捕,最后闹得人不得不放下书册,正巧碰上小宫女通报,说总管让人来请去御书房。

“御书房?发生了什么事…”拢了衣袖,随便换套淡色宫装,挽起垂髻。出门时福桂已经命人备好软轿,径直弯身入内:“去御书房。”

第四章军情急如荼夙夜对相思

“吱…”檀木乌门被太监从两旁打开,边缘的挤压咯吱着放出细微响声。日往西偏,淡淡的残光洒落门庭,衬得来人周身浮动悠绵的光晕,却独独将面容藏在了黯光中。

有多久不曾见过,是不得见,亦是不敢见。几日,几月,几年,原来某些东西当真犹如纯酿的美酒,愈久愈浓…

彷佛听见心中音弦再被抚响,李陵禁不住往前踏出了一步。只是太监尖细的声音却让他清醒过来,一如往常……

“皇后娘娘,驾到!”

“参见娘娘。”

“见过皇嫂。”

喉间一阵酸涩,是无奈,有不甘,亦是认命。相见恨不相知,相知却难相守,是天意弄人,或者只剩他一人作茧自缚……

礼毕后微微抬头,定神望了一眼,隽秀的鹅蛋面仍旧小小的,略挑起的眼线透出坚毅,淡粉色的柔唇抿着,正是这股不能由言语可以描述的气势,压下了当初反对她上后位的议声,撑过了数次谋害,甚至捱过了爱女的身亡……只是不论何时,他亦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她的苦痛,无能为力。今时的她,似乎又瘦了些许…

“诸位免礼。”凤目往富荣那处一扫,独孤菀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跳:“这位可是松明诚将军身旁的将士?”

“娘娘,娘娘您记得在下?”富荣有些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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