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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2 / 2)

杨毓偏偏头,略一沉吟,笑着道:“刘公说得可是公子札?那位吴王寿梦第四子,封于延陵,后又封州来,为避王位“弃其室而耕”舜过山的?”

杨毓心中有些紧张。

刘伦面色惊喜,微微点头道:“正是此人。”

一边的阮容与王冲皆如是。

杨毓这才放下心来,刘伦虽豁达豪放,却也并非是什么人都交往的。方才他问一句“季子”,真真叫杨毓心中紧了紧。

只因,同是“季子”,却有两位名人这般称呼,一为杨毓方才所说的公子札。

另一位,便是苏秦,字“季子”,那位战国时期与张仪齐名的纵横家。

这一个名字问出来,杨毓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苏秦,幸亏她及时反应过来,生生的将话拐到公子札身上。

苏秦“一怒而天下惧,安居而天下息。”他游说六国,先后投靠秦国、赵国,却不受重视,而后在燕国得志。他眼光独到、权衡利弊、口舌如铁,字字珠玑,这些不容置喙。

然而,却不难看出,此人追名逐利。这样的人,刘伦怎么会喜欢?

反观公子札,不但才情高绝,且不为皇权蒙蔽心神,为避王位,退隐舜过山。且此人极重情义,淡名利。如此谦谦君子,不正是竹林七贤的写照?

杨毓扬唇而笑道:“于国,危难之时,当仁不让。于家,为保家族和睦,不受王位。于友,重信重义,绝不转移。”杨毓扬唇笑道:“刘公,此人是天下第一君子,又需何评价呢?”

经此一试探,刘伦终于放下心来,认定杨毓的确是同他一样的人,女子又何妨呢?

他大笑道:“都来了许久,茶也饮了许多,快拿酒来!”

杨毓扬声一笑道:“祺砚!摆酒!大碗!”

:“哎!”祺砚虽没品出个中滋味,但是见杨毓如此开怀,面上喜不自胜。下仆鱼龙贯出,将十几坛子翠涛搬到湖心水榭中。

杨毓转头对刘伦三人道:“今日,阿毓就同三位共做一回酒中仙!”

:“善!”王冲大笑着道。

翠涛本就性烈,四人饮下几碗后,已有了些许醉意,饶是刘伦这样的嗜酒之人,也双眼迷蒙。

阮容道:“《水经》的确妙哉。”

杨毓接着道:“未看《水经》之前,我竟只知瀑布壮观,却未想到仅就描述瀑布,便能有。。。”

阮容与王冲同杨毓共同开口道:“泷、洪、悬流、悬水、悬涛、悬泉、悬涧、悬波、颓波、飞清。”

三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王冲兴高采烈,站了起来,手舞足蹈的道:“还有,高地有。”

杨毓与阮容又与王冲一同道:“山、岳、峰、岭、坂、冈、丘、阜、崮、障、峰、矶、原。”王冲接着道:“低地有川、野、沃野、平川、平原、原隰。”

杨毓与阮容也兴奋的站了起来,阮容挥手道:“我们现下便撑舟而去,瞧瞧山川悬流去!”

刘伦笑道:“来来来,乘兴而去,岂不快哉!”

杨毓扬唇而笑,刚想答应下来,面色却凝了凝。

阮容心细,将杨毓的脸色看的通透,不禁问道:“阿毓何以面色不畅?”

杨毓微微蹙眉,身子又坐回榻上,其他三人见此情景,也坐了回来。

杨毓沉吟一瞬道:“诸公可知郗氏?”

王冲心下微微一震,她知道了。面色略有些不快道:“阿毓无须担忧。”

阮容与刘伦却不知个中缘由,纷纷看向王冲。

事情关乎家族,王冲面露难色。

杨毓接过话来道:“有人千里迢迢来金陵夺我的檀郎,诸公说,阿毓可能相让?”

由于杨毓与他们交好,多番试探之下,他们也已认可了杨毓的为人,无论杨毓再怎么艳光照人,在他们眼中却是一样的,不知不觉间,心里便偏向着杨毓。

刘伦朗声一笑道:“不能!”

阮容扬唇而笑道:“正是!阿毓连皇权也不惧,怕一小小女郎?”

杨毓微微扬起头笑道:“两日后,人便到金陵,诸公若是无事,尽可来城门一观,瞧瞧阿毓如何做个真小人!”

:“王司徒大人将阿毓视如无物,阿毓便要狠狠的打他的脸,让他瞧见我。”她口中说着小人,面色却舒朗坦荡的很。

刘伦饮的畅快,一撩衣襟,将外袍脱了下来,光着身子笑道:“阿毓可知张子房?”

杨毓笑道:“汉初三杰之一,官拜大司马后辞官归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刘伦笑着道:“那阿毓又是否知晓汉高祖如何评价此人?”(。)

☆、第二百零五章 与妓同游

杨毓略微一沉吟,道:“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

刘伦笑道:“正是如此。阿毓须知,汉初三杰,唯此人得以善终。人生于世,不必事事争锋,无为而治抑或如张子房一般,懂的规避锋芒,才能长久。”

杨毓扬唇而笑道:“刘公所言不错,阿毓这一生得来不易,家族无所依靠,不过嘛。”她眼神转了转,略显狡黠,笑着道:“无论是何原由,阿毓这一生都再不会后退。”

她知道,刘伦说的,是肺腑之言,也是作为长者、良朋的忠告。杨毓的确张扬,但也是事事反复思考过才做的。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明白的很。

她并非没有耐心之人,就如王凝之之事。她静静的伏蛰,逮到机会,便死不松口,将那人拉下神坛,不是也做到了?

阮容开怀一笑道:“真真是狂妄张扬的女郎!”

刘伦略微摇摇头,笑着道:“如此,的确是我多虑了,能一己之身,带着家仆自聊城迁至金陵。阿毓不但有良朋相助,自身也是多慧的。”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道:“两日后,我便去瞧瞧,阿毓如何威吓郗氏女郎,如何狠狠的打王司徒的脸面。”

阮容闷声一笑道:“我也去。”

王冲扬唇而笑道:“就算阿毓不开口,我也是必定到场的。”他看看身侧的阮容和刘伦道:“只不过不是与家族同去迎接,而是同两位兄长在一处。”

杨毓双手一拱,行了一男礼,脸上的感动溢于言表。这些人何尝不知道,杨毓身后无家族靠山,唯有呼朋唤友,才能压得住阵势。

竹林七贤喜驾车畅游,行无踪,居无室,幕天席地,纵意所如。唯有每月初一、十五在雁栖山同聚。

而只因杨毓一句话,便能有三人到场,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三人纷纷摆手,他们平素皆是不妄交游之人,却在因缘际会下结识杨毓,且能欣然神解,自然诚心与杨毓交往。

杨毓在他们之中年纪最小,不但胸怀宽广、行事果决,且的确是玄儒双通有卓识远见的,心下对杨毓的怜爱更不会少。

阮容笑着道:“今日6公覃之弟,6公允来了,稽兄与叔父定在三山矶同“二6”谈玄,若不,我们也去一见?”

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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