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研开始有些发呆,反应过来被调戏了以后脸烧了起来,指着他怒斥:“你不要脸!”
“这算不要脸?那怎么算要脸?难不成我出去岬妓才算是要脸?”他笑呵呵的把她翻过去,“人你也见过了,老老实实上药。”
静研用手捂得死死的,就是不肯,被惹得急了还想舀床上的磁枕砸他的脑袋。挣扎之下,痛得更甚,冷汗直冒。
夏绥远无法,只得暂时将她放开,立坐在塌上,“好了,我不管你行了吧?”
静研扯着被子,泪水涟涟的躲到里侧去,睁大了眼睛瞪着,似乎紧张的防备着。
她不要任何人的施舍,今天所有的苦楚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夏绥远摇头,随手将床上的被子抽出一条,甩到窗下小憩的软榻上,打算在那里凑合一宿。
他身量硕长,躺在短短的软榻上算不得舒服,辗转间总算挨到听见那边传来细甜的呼吸声,方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地,过去掀了她的被子。
他怕吵醒她,用了十二分的小心,退掉亵裤时,还是不由得皱眉。
腿跟一大片细腻的皮肤被磨得红肿,有些地方还往外渗着血丝,两只膝盖被摔得青紫,小腿上也有擦伤。
他特地叫王贲带人连夜搭了比较软的松木台子,看来还是她太娇嫩了。
夏绥远叹气,一一擦去她腿上渗出的血水和额上的冷汗,又用手沾了药膏,点涂在她磨破的伤处。晶莹的娇躯覆于掌心,他动作温柔,温存的爱抚,生怕打破了这件几乎完美的玉雕小人。
世间的事真的如此古怪,总有一个人值得你去想尽办法爱护,纵然明知她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都处理的妥当,他起身,就着微弱的光细细的打量她生动的眉眼。
这次的事情也许真算得上是一种契机,让她能够多少明得事理,小丫头若是一天不长大,教他如何能安安心心的放开手?
第二日又是五更,夏绥远准时把静研扯起来,“你自己穿衣服还是我给你穿?”
她拭着挪了挪腿,虽然不似昨晚那般火辣辣的痛了,可还是酸胀的难受,动一下要费好大的力气,于是咬着下唇勉强挪动着,强撑着床柱就要起身。
夏绥远见她辛苦,伸手便要去扶。静研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的理会。
她垂着头开始系衣服带子,纤细的手指苍白无力,仍然是那副娇弱的摸样,此刻却将那份不甘不愿隐藏的彻底。
夏绥远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她有些生疏的动作,再未上前。
她今天学乖了些,特意舀了两条绸裤套上。两人还未出门,门外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小爷,小爷,开开门啊。”
夏绥远一听,忙去将门打开。林婆婆进来先是四下打量了一下,见静研还正坐在床上,和气的笑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两团棉花包着的东西递了过去,“小夫人,这是老婆子做的,正好给你舀去用用看看合适不?”
说完又转头递给夏绥远一副一模一样的:“小爷,这是给你的。”
他哪里用的着这种东西,夏绥远刚要拒绝,眼见林婆婆冲他使眼色,便明白过来是老人家怕静研面皮嫩抹不开,特意弄了这么一出。
“婆婆,您忙了一晚?”他多少有些愧疚,握住林婆婆的手,“快去歇一会儿吧。”
“没事儿,老婆子不累……”林婆婆的不由自主的开始唠叨:“你么年轻人啊,也得注意些身体……”
静研呆呆的望着手里软软的护膝和加了厚的腿垫,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走神。
“想什么呢?快点。”夏绥远送了林婆婆回来,她还在发愣。
“我的阿姆,人也这么好。”静研很小声的回了一句。
可惜那天抄家过后,她就再没见过阿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补课,比小丫头还累,瘫软。。。。。。
悸悸,谢谢你,虎摸一个。。。。。
其实俺尊的是个腰很软的家伙,尊的。。。。
寸草心小修
第二天理所当然的继续悲剧,不过也许是因为体力流失过度,静研的饭量明显上去了。
夏绥远愉悦之余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小丫头挑嘴的毛病还是很严重,怪不得瘦巴巴的没有几两肉。
以前他就见她不吃的东西很多,茄子不吃,土豆不吃,豇豆不吃……连各种肉也不怎么沾边,尤其是鱼虾类带着一点荤腥的。一顿饭下来,桌上大半的菜都会被她嫌弃。
但是她爱青菜,爱萝卜,真的像个兔子似的,也算很好养活。
夏绥远随手加了块鱼放进她碗里,小丫头皱了皱鼻子,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趁着他夹菜没注意,小心翼翼的将那块鱼肉扒拉到桌子上。
夏绥远板着脸敲了敲她的碗:“怎么不好好吃饭?”这么大半天了就见她光嚼白饭,偶尔东一筷子西一筷子的挑拣着。
静研嘴里的一口饭还没咽下去,睁大了眼睛狐疑的看着他。
“给你夹的东西怎么不吃?”他说着又塞了一块茄子进去。
静研抿唇盯着自己的碗,侧目瞟了他一眼,见他似乎已经转移了注意力,又将那块茄子也扔到桌子上去了。
要是在平时,夏绥远根本不会计较这点小事儿,相反他还可能记下这个,吩咐厨房去做点她爱吃的。
可是现在……他没吭声,将自己碗里的饭吃完,放好了碗筷,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认真的看着她:“捡起来吃了。”
静研抬头扫了一眼,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于是扭头,望向夏绥远,对方则是很淡定的重复了一遍:“捡起来吃了。”
声音平和,不容拒绝。
静研差点呛着,瞟了他一眼也没理会,脸色发白当没听见似的继续吃饭。
“我说话当没听见?”夏绥远微笑了一下,目光冰冷,扳过她的下巴:“别让我说第三遍。”
“我不爱吃。”静研难受,使劲去扯他铁箍似的手,颦眉辩驳着:“脏了。”
夏绥远手上一用劲,将她往前一拉,四目相对,面上虽没有多余的表情,整个人都笼在一层阴郁里,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静研这两天太熟悉这种变化,他发怒了。
她垂着头,眼神有些闪烁,咬着下唇努力思索着对策,本就坐卧难安,这会儿越发难受。
静研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刘延庆对这个独生的女儿爱逾性命,自然是千依百顺。她从小到大娇惯着长大,故而很单纯的认为今天的事情只是因为夏绥远心情不好,要无缘无故找她麻烦。
识时务者为俊杰,静研搅了搅衣带,不怎么心甘情愿的平和下来:“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都吃掉,别浪费。”
静研完全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俏脸涨得通红,拧巴劲上来了,干脆扔下饭碗不肯吃了。
这一下算是捅了马蜂窝,夏绥远脸黑的吓人,皱眉瞪着她,隔了一阵儿反而微眯了眼笑道:“好啊,不吃了?行。”
他直接起身,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吩咐道:“都听着,以后的饭都不用做小夫人这份了。”
若姑正站在旁边想帮忙收拾,听见他这话多少有些错愕,但是张了张嘴也没开口。锦绣被夏绥远特意凌厉的一盯,寒毛倒竖哪里敢说什么。至于林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