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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2 / 2)

他将空的茶盏扣好了盖子放回桌上,日光从西侧的窗内打进来,在脸部清晰轮廓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他忽然伸手扳过她的脸,她没有反抗,反而伸臂搂住他的脖颈。

那种旖旎如同附骨而让人沉溺其中的毒,一寸一寸的萦绕在他四周,让人无法挣脱。

女人的美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绝妙的罪过。只能远观,而你永远也不知道那张面孔下究竟藏着些什么。

她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夏绥远将这个念头强行压在心底,那里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隐隐作痛。

晚饭用过后,只隔了不一会儿,静研就开始打哈欠。

夏绥远抱着她回了住处,自己索性也留下没走。

锦绣自然是乖觉的,早早的伺候静研洗漱完毕便退了下去。然而在夏绥远伸手去解静研的衣带时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门口你是不是安排了人守着?让他们退了吧。”她抓着他胡作非为的手说的很纠结:“你动静太大了……”

“怕什么?他们基本上都当听不见。”夏绥远笑笑,继续自己手边的事儿。

他这人不太好的毛病就是,每次阵仗搞得都挺大,非得咗出点动静来算尽兴。

“不行,要不还是算了吧。”她紧张兮兮的揪着衣襟不让他靠近:“丢人……”

夏绥远舀她无法,只得走到门侧,叫门口守着的侍卫先暂时退下去。

静研松了口气,也就肯乖乖的随了他愿,只在一切都平息的时候方才捶着他的胸口抱怨着:“沉死了,快起来别压着我。”

夏绥远呵呵一笑,俯身叼着她玉白细嫩的耳垂,边吮着边低声咕哝:“刚才爽的时候怎么不嫌我沉?”

她还潮红着脸色,气息都不稳,夏绥远几乎没见过她这么腻人的时候,心里一阵痒痒就像有只小猫爪子在抓一样,心口一软,从她身侧翻下来,静躺在一边闭目养神。

静研胸口尚且起伏不定,过了许久方才觉得好些,任由他伸臂搂在怀里,闭着眼假装睡熟。

月光一点一点涌进室内,将所有的器物都打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远处有一阵沉沉的梆子声传过来,三声过后,归于沉静。

她却再也睡不着,听到这声音,便从他已经松开的臂膀内悄然爬出来,就着昏暗的月光去打量他的脸。

他眉头紧锁,额上是一层冷汗,似乎陷入了无边的梦魇中无法自拔,皮肤下渗出一点诡异的青紫,整张脸都开始扭曲。

他的牙齿咬的咯咯的发出细微的响动,连十指的骨节都是泛着青白的,狰狞如同恶鬼。

静研不忍心再看,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痛苦,以为只要在睡梦中就可以安静的死去。

有冰冷的水滴落在手背上,她伸手想抚平他的眉毛,手却不由自主的发抖,刚刚碰到他脸上就被错开去。

静研泣不成声,她想忍着,可是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这一刻眼前的他那么可怜,记忆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涌进脑海里,很小的时候,他明明瘦弱的舀不动武器,可还是毫不犹豫的挡在她身前。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记得他当时额头上那块很大的流血的伤疤,以及他敲破了三皇子脑袋时,脸上的凶狠决绝。

它们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她不安的梦里,她不停地问着自己,他真的,真的就像他说得那样爱她吗?

可能他的确是爱过她的吧……静研这么想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一幕。同床共枕时将她抱得紧紧的夏绥远,一遍遍在她耳边说着我爱你的夏绥远,带她出去骑马在夕阳下飞驰的夏绥远,还有那天,自噩梦中惊醒,抱着她温柔哄慰的夏绥远……

那些已经破碎的陈旧画面变成了凌厉的刀,割的她心头流血,静研觉得自己受不了了,她跳下床榻,连滚带爬的想走到门前去叫人。

他却“豁”的睁眼,凌厉的目光刺得她无处逃避,手腕一翻,死死地扣住她的胳膊。

那目光里有什么,怨恨,震惊,或是不平。

不,明明什么都没有,一片空洞。

静研吓了一跳,强压下已经快溢出口的尖叫,拍打着他的手,狠心的挣脱开。

他的嘴唇都是苍白的,嘴角渐渐溢出殷红的血,攥着她胳膊的手越发的无力,终于被她逃脱了出去。

静研跳到床下,定定的瞧着他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幻灭,如东方陨落的星辰,最终归于虚无。

他双目紧闭,已经一动不动,她哆嗦着伸出一根手指到他鼻息下一探,已经没有了气息。

静研呆呆的站着,腿上一瘫软,整个人委顿在地,薄纱素白的里裙如花一般散开在地上。

眼睛涩涩的发痛,她抬手咬住手背,哽咽的浑身都是无力的。

他死了,他死了,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觉,自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泪水模糊了视线,那人的脸色惨白的渗人,体温也在渐渐地流逝干净,一直到变得僵硬的,冷冰冰的再不会冲着她笑,再不会欺负她。

静研捂着脸,伤心的像个真正的,十六岁的孩子。

她抬手,将自己发间插着的那只骨簪取下来,握在掌心,用力太大,簪尖刺破了皮肤,血沿着指缝滴落,摔于青砖的地上,碎成几瓣,绚烂如花。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亲爱的在纠结若姑的问题,这里小小的提一句,她对于夏绥远那种感情算不上是爱情,只是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自然对于这个如同弟弟一般存在的人分外在意,谁敢动他一下,她必然会拼命,因为这已经是她最后能够失去的东西。

脱离

静研拉了拉身上黑色的厚实披风,秋夜里的冷风还是阵阵的发凉,透着渗入骨髓的寒。

她轻声快步的在院中行走,小心翼翼的提着裙角沿着墙根,打量四周的动静。

一个人都没有,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抬手擦了擦红肿的眼睛,伸手去推一侧拱门处朱漆的门板。

轻轻地吱妞一声,门错开了一条缝隙,静研闪身而入,直奔着那个漆黑的地方而去。

刚走到近前就被人大力一拖,待到了更加阴暗的墙角处,那人示意她噤声,扭头瞧了瞧,见外面并没有人跟来,方才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嗓子道:“小姐,老头子知道有个后门,我们从哪儿出去,陈大人派的车马就在门口。”

他今日特地在酒菜里下了蒙汗药,如今那里的侍卫应该睡得正熟才对。

“张伯伯,有劳您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她福了福身子,行了大礼。

“小姐,快别这么说,老爷对老头子有大恩,我当日既然能跑出来,就绝不能辜负了老爷交代的差事啊。”那张伯一提这事儿便是老泪纵横,握着她的手道:“小姐,我们快走吧。”

静研点头,随着他沿着早就打探好的路线一路避开府内的暗哨。

短短的一段路,她走的漫长无比,脚下是发虚的,绵软无力。

然而一切却又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当张伯带着她绕过瘫倒在地的侍卫们,从那扇后门穿出时,却有一辆青布车帘的马车恰好行至门口处,驾车之人一袭黑衣,兜帽牢牢的罩着面部,看不清楚摸样,只从身形辨得出应该是个高大的年轻男人。

那车行驶的极稳,马蹄上裹着一层厚重的棉布,踏在地上几乎听不到一点声息。隐隐的在夜色中亦是模糊一团,分辨不清。

车在她们面前停下,那驾车之人下车示意了一下,并没有出声。

静研冲他点头以示感激,蹬入了车内。

张伯正要随着她一道入内,冷不防一瞥那驾车之人手背上一道纵横的奇异的疤痕。

他有些狐疑,张嘴刚要出声,喉咙处一阵凉意,便失了声音。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倒地身亡,死前脑海中唯独留有一个念想。

小姐……快跑,这人不是……

静研身在车内,只听到外间“扑通”一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到掀帘一瞧,那一身黑衣包裹的人已经抓着缰绳开始驾车向前。

“张伯呢?”静研小声问道。

“有人带他分开走。”那人只言简意赅的回了一句,身体却正好堵在车门处。

他的声音沙哑,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在静谧的夜里让人听了脊背发凉。

“是陈绍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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