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帝又点了点头,心中因着齐律隐瞒他在合乐置办别庄之事的怒意又祛了几分。
“奴才倒是觉得二少奶奶说的买官卖官之事要严查才是。
奴才是相信二公子不会如此的,二公子自幼便得陛下偏爱,可以说是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何会与那和乐守将勾结?这事奴才想,也许真如二少奶奶所说,是那唤李占的贪心,陛下只要打探清楚李占的为人,证明二少奶奶没有说谎,此案便不攻自破了。
而且那李占明明己被羁押几日了,可是京畿卫竟然没有消息报上。
若是他们挑了今日之机。
奴才倒是觉得有人想要暗算二公子呢。二公子那个人,是个行事胆大妄为的,也许无意中得罪了什么权势公子也未可知。陛下自幼便宠着二公子,这时候二公子不在,陛下可得为二公子担待一二。”林公公这明显偏袒的话非但没让仁和帝生气,反倒让仁和帝笑着看了看林公公。
“你啊,句句偏向他。”“奴才哪里是句句偏向二公子,奴才明明是说出了陛下心里想说之语……”林公公恭敬的道,仁和帝朗声一笑,随后道了句摆驾。
他倒要看看,是否真的有人暗算齐律……
仁和帝才刚进殿,便有内侍在外唱报,京畿卫头领求见。仁和帝望了望一侧的林公公,主仆两个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随后林公公才缓慢的开口。
“召。”
***
谢珂直到轿子进了齐氏大门,这才终于将紧提的一口气缓缓吐出。她真怕走到半途,被皇帝再次召回去。
她说的那些看似皆是齐律的隐密,可是自从她暂留合乐,而有数泼人马在合乐镇里外寻她之时。其实齐律在合乐置产之事已经算不得隐密了。由她出口,不过是早些透露给皇帝知道罢了。
想必此时皇帝一定绞尽脑汁在想着失粮与送粮之事。
至于买官卖官的重罪,想必因她赶了先机,皇帝必定不会深究的……
谢珂下了轿子,林长源便急急上前。“少奶奶,事情如何?”谢珂点点头。林长源重重吐出一口气来。“多亏少奶奶当机立断,要不然这事若是陛下追究起来,便是最终证实二爷无罪,可也得好一番折腾。于齐氏于二爷来说,着实是场无妄之灾。”
“……长源,你去细细查一查豫王。看他和哪些大臣往来密切,看他是否暗中培植势力。”
查豫王?
谢珂能想到的,林长源也能想到。他也想到了豫王。平日里豫王可是十分低调的,在京城中,甚至名声还不如一些大臣之子。
此次竟然主动站出来请旨,竟然不顾危险,亲赴那些灾情最是严重之地。
确是与其以往所行大相径庭……他执意要走这一遭,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设法救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设法救人
他便是不涉险,以后也能当个闲散王爷。虽然掌不得实权,可是一世富贵却是轻而易举的。
若无所求,他何苦以身涉险。
“是,属下这便去查。”
“李占之事暂时算不得威胁了。只是达亚……你且去探了探,达亚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件事才刚刚有了些眉目,可是还有达亚之事呢?
今天才是齐律离京的第一日,事情便一件又一件的找上门来。
好似这些事情都是故意在今日发生的。这是针对齐律?还是针对京城齐氏?或是只针对他们这个‘齐氏’。眼下谢珂还不得而知,不过尽快救出达亚才是迫在眉睫的。林长源重重点点头,转身出门而去。
谢珂才进内宅,王妈妈便抱着明月迎了出来。
谢珂对她笑笑,王妈妈会心一笑。“看来少奶奶这趟一切顺利。少奶奶放心,公主殿下已经有所安排了,陛下不会相信二爷行那买官卖官之事的。倒是那李占,少奶奶实是心软,那样的人,委实不该收留。”谢珂苦笑,她心中也悔。
总是念着前世暖翠对她的相陪之恩。
所以今生哪怕是物是人非,她对暖翠也终究心生不舍。“妈妈说的是,实是我好心办了坏事。”
“倒也不算什么坏事,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不经此事,少奶奶如何学会这个道理。”
“多谢妈妈宽慰。此事确是我的错。平白给二爷添了场无妄之灾。”王妈妈笑笑,将明月交到谢珂怀里。“郡主一直闹着找娘呢。”谢珂接过女儿,和王妈妈相伴向院中走去。
这时候,丛蕊从后面追了上来。“少奶奶,建安来信。”
建安来信?
谢珂实在猜不出建安谁会给她写信?父亲谢年?除了父亲恐怕也没谁会写信给她了。
进到屋中,将明月放在榻上,让她在榻上玩着拨浪鼓,谢珂拆开了信笺。一看之下,心中倒真是一惊。竟然是……谢霞写给她的。
信中谢霞说其父谢延已经替她选了门亲事。
说是过了年,她便要来京中待嫁了。还说以前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嫉妒谢珂的。之所以写这封信。皆是因心中愧疚。还说建安一切都好,祖母渐渐不再过问家中诸事了,而是都交给自己的父亲谢年。
大伯谢松一家依旧如故。
佑哥儿和妻子依旧整日吵闹,不得消停。
洋洋洒洒写了四五页。最终才道明来意。原来。谢延虽然在京城有宅子。可是宅子委实小了些。
到时候宴请起宾客来实是不便,她知谢珂在京城有幢宅子,所以来京城后想直接在谢珂的宅子中落脚待嫁。
看完信。谢珂冷笑。
倒真是应了那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在她的宅子中宴客,待嫁?谢霞着实好心机……这般明目张胆的利用她,当她是傻的吗?住上几日倒不算什么,左右她那宅子也是闲置着。只是若想在她的宅子中宴客待嫁,她却是万万不会应的。
这会让不明底细之人误解。
以为那宅子是谢氏给她的。那宅子可是外祖母楚老夫人相赠,她如何能用外祖父所赠之宅,却全了谢霞的脸面。
谢珂索性唤来了丛蕊,便直接让她去趟三伯谢延之处。将谢霞的信送去让三伯谢延亲自过目,至于如何回复,那便是他们父女间的事了。
想必三伯父对于谢霞打他脸面之事,必定会好好与谢霞计较一番的。
才交待完,林长源便在院外求见。谢珂将明月交给王妈妈,去外院花厅见林长源。
“……不必拘礼了,达亚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如果没记错,早几日他便离开京城了。怎么又被衙门擒下?”谢珂示意林长源不必多礼,随后连声问道。
“属下无能,运用了一切关系,也没能见到达亚。不过有个北境兄弟受了伤,在官差擒人时滚到了桌下逃了回来。据他所说,他们几人本来是和达亚一同回北境的。那天本已走出百十里,当晚露宿在驿站,却不想再睁眼时,人却不在那驿站中了。
便这样被关了三五日,突然间闯进来几个打扮贵气的年轻人。那些人对他们又打又骂,他们平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因为达亚时刻记着齐律交待的话。
这里是京城,不是他可以恣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