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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子爸妈活着的时候,为了一个清静,时常给松子叔叔一些钱,只要他安分。爸妈去世之后,松子一个人经营着面馆,她叔叔见她一个小姑娘,更是不安分,时不时上门闹一场,就为了能讹几个钱。一次两次松子忍了,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未染终于明白松子那次借钱的缘故,这些年跟着“枣核”南征北战,人渣滓见得多了,她多少有些见不得台面的办法。所以在松子叔叔一进门倒在地上撒泼的时候,未染很冷静,她没管蹲在一边惊慌失措的松子,只慢慢走过来,扯着松子叔叔的一方衣角狠拉了一下,松子叔叔是个男人,力气自然大,所以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就这么一个回力,未染顺势飞了出去,倒下去的时候位置很特殊,头正好垫在桌子的一角上,她再也没起来。
松子叔叔看出了事情,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跑了,松子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忙打电话叫救火车。等上了救火车,未染才慢慢“苏醒”,松子忙俯身问她,“未染,你感觉怎么样?”
未染笑得很疲惫,“还好,我没事的。”
“那也要检查一下。”松子的神色还是很紧张,“不然我不放心。”
未染不再说什么,只伸手去掏松子包里的手机,然后很认真地上起了网。松子想要把她的手机夺回来,“手机等会儿再玩。”
未染避开了松子的手,又玩了一会儿才把手机还给松子,“你手机里没有好玩的。”
等到了医院,松子才知道,未染在车上之所以用上手机上网,是因为她联系了一个做法医的高中同学,想让同学给她定个脑震荡,然后把民事案办成刑事案,吓唬吓唬松子叔叔。
由于高中同学很多年不联系了,未染半截蹦出来要人家帮忙,人家几乎是爱答不理的,就先让她在医院住着。结果第二天经年就来了,以为她是因为悲伤过度,诚然她是悲伤的,几乎觉得活着没有希望,可她早已不是当初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即便内心再悲凉,她也已经学会坚强如铁。
“是脑震荡,那个疯子被带进刑警队过了两天两夜,现在见了我怕得要死。”松子说完沉默了半响,看着未染说:“但不是你高中同学的功劳。”
“那是谁?”
松子开始给未染收拾东西,背对着她,忙来忙去,“是梁经年,那个辉腾,是他干净利落地安排了所有事。”
未染的心霍地乱了,感觉血气在往头脑里冲,“他……”怎么又是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是悸动还是恐惧。
松子把换洗的衣服递给未染,“未染,你还喜欢他对吧?我不明白,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有头脑的人,就像这次的事□□,你做的雷厉风行、干净决绝。为什么到了辉腾那里,你就不是你了?”
未染拿起衣服去卫生间换了,出来的时候看了松子一眼,“他不一样,你叔叔是外人。”
他不是!
“我懂了。”松子拿起收拾好的东西,“回家吧。”
把未染送回家,松子就打车去了经年那里,由秘书引着去了他的办公室。梁经年从办公桌前走出来,“请坐。”
松子一向是无所畏惧,所以她很大方地坐下了,并且慢悠悠地喝了秘书送来的半杯黑茶才说:“我是来谢谢你的。”
经年自然知道松子说的是什么,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客气了,你知道的,不是为了你。”
“你说话可真直接,我喜欢。”松子一口喝干了剩下的半杯茶,有点原汁原味的苦,她直皱眉头,“你都不喝咖啡的吗?”
经年的话轻描淡写,“未染不能喝。”
松子细细地看了经年许久,像是一个老教授在用显微镜观察植物标本,“你这不是很爱未染么!”
“我本来就很爱她。”
松子的语气带了嘲弄,“爱她,还把她甩了?你爱人的方式还真特别!不要告诉我是无爱不作,而且,即便你帮我了,也不要指望未染能忘记你对她的伤害。”
经年的表情有些沉痛,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地毯上有个地方花色很突兀,是破了一块,秘书找人修补的,可痕迹是如此的明显。还能回到从前吗?这些年兜兜转转,他找回了他的爱,又把他亲手弄丢了。
“我想错了。”
松子打断经年的话,“你是想错了。你以为当年是未染甩了你,你自尊心受了伤害,所以你恨她,八年了还念念不忘这仇恨,恨到花那么多心思只为玩弄未染一把。辉腾,我现在告诉你,当年不是未染想要离开你,是你妈妈把她逼走的。”
经年霍地抬起了目光,他看着松子,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怎么?不相信?八年前的那个暑假,未染被学校开除了,是你们班主任亲自对她说的,他可真是个好老师,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说得未染想要去跳河。接着你妈妈出现,威胁未染说如果她不离开你,A市没有一所高中会要她这个学生,并且她的档案会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试想,若果是你,只有十几岁,会无所畏惧吗?那时候的未染那样无力,拿什么无所畏惧?她只能妥协,后来在你妈妈的安排下,未染进了我们学校,本市三大偏远垃圾学校之一,并且你妈妈很‘仁慈’,怕未染回家不方便,她安慰未染爸也搬到了靠近乡下的郊区。”
经年终于知道事情的原委始末,有些原本不在意不留心的事情,仔细一想,都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高二的时候,未染原本成绩不错的,平日里沉默寡言遵守纪律的她,在跟他在一起之后,就经常被班主任以花样理由处分。试卷发下来,稍微有点错误,字迹稍微潦草一点,课上的问题没有回答出来,班主任就会让未染罚站,有时候还会把她请出教室。那是什么年纪,风华正茂,大家都是骄傲的花朵,谁不是好面子的,而班主任把未染所有的尊严与骄傲踏在地上,一点一点,踩碎踏烂。
学校里几乎没人知道经年爸妈是市里的领导,经年以为班主任也不知道,所以他没想到未染的灾难是他光芒四射的身份引起的。现在想来,未染那段日子过得其实很艰难,早恋的是两个人,可“错”全被加在了她身上,被自己的老师责难,又被无情的摒弃,要换了是他,他不一定挺得住。
经年想起那年暑假,他被表哥拉着去了新加坡,临去的时候他跟未染告别,嬉皮笑脸地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未染说怎么也是出国了,多玩几天。他头摇得像拨浪鼓,夸张的语气说不行,我怕在那里待的时间太长,你跟人跑了。未染拿眼睛瞪他,我跟谁跑?
没想到,等经年回来的时候,未染真的不见了,她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经年发了疯地找了她两个月,最终一点结果都没有,他不得不相信这样一个事实,他被甩了,没有任何理由的。
所以,他恨她,真的狠她。
原来这恨的理由如此不成立,经年发现他该恨自己,从来只关注自己的情绪,从来没想过未染的感受。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往外走,步子带着风。
外面下雨了,不大,轻飘飘的雨丝落到衣服上是若有如无的一点子水痕。经年没有去开车,他放慢了脚步,在街上走着,拿起手机来拨通了未染的电话,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似不知道说些什么。
未染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心神明显不稳,呼吸也有些紧迫,不知道该不该接,不接舍不得,接了,不是犯贱么!不过她还是接了,没说话,心里给自己一个借口,松子的事情,毕竟是他帮的忙。
经年也沉默了一阵,“你出院了?”
未染捂住听筒长长舒了一口气,轻轻“嗯”了一声。
“在家?”
还是“嗯。”
“下雨了。”
未染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能看到窗外飘荡的雨丝,开窗户,清新的气息侵入屋子里,她不禁打了个喷嚏。
经年立刻有些紧张,“你感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没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