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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1 / 2)

>过老徐的手臂,击中他的右耳,由於手臂减缓了速度,再加上有一些角度,子弹没有能击穿颅骨,而是绕着头皮转了小半圈,从脑后飞了出去。所有的零件都完整,臂骨也没伤到,右耳却完了,完全失聪。

毕业后分到南方某市,LP也跟着调了去。没两年,跳到警校去教书,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衔儿?

老徐见我打量着他的肩章,抖了一下,“X级警司!出来办事穿着唬人用的。”

用X字是我忘记了,又不敢推理出一个以免遗笑大方。

老徐今年在警校办了一家电脑公司,听说我在北京风风火火,就赶过来取取经。因为90年初期,全国电脑市场最火的就是北京的中关村,外地的都不成气候。你要想开电脑公司,北京和深圳是必须要常来常往的。

92年7月初,老徐邀请我们到黑河去展销电脑。到时候能卖掉最好,卖不掉他会让他爸爸的单位吃下来。一来传闻中苏贸易一日千里,二来天翔系统有俄文处理功能,我和黑子决定跑这一趟。

一行人备好了货,浩浩荡荡地杀奔了东北。

第一站是东北某市。把货物用汽车发往黑河后,一行人就直奔我和老徐的母校,住进了老徐一个留校的本科同学家。晚上召集彼此的同学聚了一下,到母校开设的对外餐厅里腐败了一番。往事不堪回首,当年求学时有一幅很著名对子:土豆白菜高粱米,硕士博士研究生,曾鼓励我度过了一个个苦读的寒夜,何曾想到今天阿唐居然是浑身铜臭地回到了母校。

第二天一早,校园里四处转转,没敢去惊动老师,怕当年的模范学生让他们伤心。毕业5年,母校的变化不大,MM们还是那么土。这也难怪,有道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阿唐太今天也是一身素裹。

那年,母校的那条有近百年历史的鹅卵石路还在,记得每年都有拍电影的去那条路上取外景。很可惜,94年底,我重返母校,一条城市快速路正好穿过原址,那条百年老路已荡然无存。

中午,乘火车快车到北安,再换当夜慢车去龙镇。第三天凌晨,赶到龙镇。在车站小店吃饭时,老徐要了蒜头佐餐。我厌恶那股味道,拒绝了。天亮时,坐上当年小鬼子修的窄轨特慢火车去黑河。真慢,比偶尔并肩而行的公路上自行车快不了多少。

渐渐地,公路不见了,村庄不见了,最后甚至连田地也不见了。老徐说,这里没开发的地,撂荒了的地多了去了。

第三天下午,我们终於到了北疆小城黑河。从省城到这里的几百公里的路程,我们几乎马不停蹄地走了一天。想想一年前去万里之遥的新马,也不过是半天的时间而已。

黑河车站很简陋,一排很破的平房矗立在旷野之上。老徐说,新车站正在建设中,不日即可投入运营。

下了火车,荒野里迎面而来的风吹得我一个哆嗦,这可是7月天那。车站前一幅硕大的标语牌在风中吱嘎作响:南深北黑,比翼齐飞。

我一头先钻进了车站的厕所。火车上我已经知道了没有吃老徐那头蒜的恶果了,我拉肚子了。

晚上,在老徐爸的欢迎宴上,老徐弟进来说,所有的旅店都客满,只有安排我们到民居去住了。

一路劳顿,再加上腹泻,我发烧了。黑子说我哼哼了一晚上,我自己却不知道。

第二天起床后,除了有点发飘,烧也退了,肚子也不疼了,人这东西可真怪。

这是一个民居改造的小旅馆,每天每个房间是45块,远远高于北京的物价水平。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每个房间几乎都住满了外地客人。客厅里在演一个录像片“终极战士”,我当时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肌肉男会有一天变成阿唐的州长。

吃完了旅店准备的早饭,先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同学,“越小娟,猜猜我是谁?……什么?猜不出来?使劲猜!……还是猜不出来?没劲。我是阿唐。”

电话里一声惊呼,“阿唐,真是你啊?!你在哪儿呢?我们黑河的电话可是很难打进来的。”

我说,“当然是在黑河喽,不然怎么打得进来?!”

黑河由於政府的造势和东北人的呼悠作风,一时间声势很大,大有做中国第二个深圳的劲头。於是南北客商齐聚黑河,很象美国当年西部淘金的热潮。小小黑河,立时人满为患,住,住不上,吃,吃不上,电话也因为负荷太重很难打进去。我动身前,本想和越小娟联络一下,结果根本就要不进来。

越小娟是我本科同学,班上20多个人中的3朵金花之一。

毕业前本来已经定好她去民航工作,最后被人顶了下来。我气不过,跑到系里和主管分配的副书记大吵一架,把几年来维持的优秀学生干部的形象毁于一旦,也没能挽回局面。此事后来被人传到越小娟耳中,她还是很感念我的仗义执言。

果然,半小时后,越小娟就出现在我们住的旅馆。黑河是真小,老同学是真情深。7年不见,当年那个羞涩的小女生已经变成一个大方爽朗的少妇了。

越小娟在黑河外贸公司,去过几次俄罗斯。她的外语是俄文,现在正好用上了。问询彼此近况,交流同学们的信息,说说对岸的俄罗斯,不觉时间过的飞快。她给她老公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去准备饭食,那口气十足是个一家之主。

看看时间已近中午,越小娟起身邀我和黑子去她家吃午饭,我们也没有客气,就跟着走了。

席间,问了问两国之间的贸易情况,越小娟摇摇头,“嗨,雷声大,雨点小。两边的政府都拼命地吹牛,实际的贸易额并不大,而且是以易货贸易为主。他们穷啊,没有多少硬通货。”

我试探着问,“那这黑河满街的外地客商,都来这干什么?”

越小娟笑一下,“大部分是外地省市的驻黑河的办事处,以为边境一开放,这里就可以跟当年的深圳一样,马上就繁荣起来,生怕赶不上这班车。再有就是南方来做小买卖的人。”

昨晚吃饭时,我就听老徐弟说起,最近,黑河与对岸的俄罗斯远东第三大城市—阿穆尔州首府布拉戈维申斯搞了一个“边境一日游”,签证互免。两岸来来往往的小客商骤然增多。看来,和我们有类似想法来淘金的人还真不少。

下午,老徐,老徐弟,我和黑子一行人在街上转了转,感觉有几大多:旅馆多,饭店多,外地人多,露天货场多,建筑工地多。

黑河市不大,没有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江边。对岸就是俄罗斯的布拉戈维申斯市,百多年前的“江东六十四屯”。

我们矗立在凛冽的江风中,遥望着眼前浩瀚的黑龙江和对面辽阔的邻国。7月初的黑河,乍暖还寒,杨树刚刚开花,遍地的杨花在风中飞舞。从老徐特意带来的望远镜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对岸江水里戏水的俄罗斯孩子和女人。这真是个笑傲冰雪的民族。

记得大学时代,我曾在5月4日青年节那天到松花江游过泳,原本想如夏天那样完成横渡壮举,谁知道游出去不到一百米就忙不迭地开始往回游。太冷了,那江水拔拔凉!

老徐在用打火机烧沟沟坎坎里的杨花,一燎,飕地就是一片,快极了。

江上远远地过来一艘渡轮,这是本地连接两国唯一的交通工具。船很大,客货混装,包括10来辆汽车,有载人巴士,也有载货卡车。

不一时,渡轮靠了岸,卡车轰轰隆隆地开上了岸,上面载满了化肥,水泥,木材等物。

老徐在一旁紧着介绍。货车上载的都是对岸过来的货物,以工业原材料为主。中方销往对岸的货物则以轻工业成品为主。

紧接着货车,下来的是巴士,车上的俄罗斯游客向着我们招手。老徐弟一面回礼,一面撇着嘴说,“都是二道贩子,来黑河就是奔市场采购,然后大包小裹地扛回去倒卖。”

老徐提议去市场逛逛。一行人遂漫步而去。

市场上人头汹涌,布局和陈设和中国大多数北方市场一样。不同的是,多了一些黄发蓝眼的老毛子,比划着手势讨价还价的,四处巡视比较商品的,坐在装满买好的商品的袋子上面休息的,不一而足。

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售货的摊主以操外地口音的为主。我问老徐弟为什么本地人摆摊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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