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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1 / 1)

>头握的松紧都要管不说,哪怕你力道或者角度稍稍差一点点,他都要你重来个百八十遍。就在王演之他们忙着派兵的这段时间,杜启明则忙着学武。不是他想学而是需要,由不得你。一来,学点点武不说怎么能打吧,起码防身也可以。接个一招半式的,可别小看这个,往往可以捡条命啊。二来,宫里就属他最闲。如果后宫女人多,他管管倒是有些事。可现在只他一人,天天无事可做也不是个事。三来,就是他的目的了。

既然王演之不让二皇子周武冲学武,那他亲自教就没问题了吧。他闲着无聊,太子忙,三皇子小,都不合适陪练。再说,他是皇后,他想谁陪他解闷就能叫谁。你管我怎么解闷的,只要不做那些个龌龊事,谁能说他什么?天子自然不好直接教自己儿子,怕惹急了王演之,大家日后都不好过。但是,换个人效果就不同了。尤其杜启明还是王演之亲手捧上皇后之位的,至今,也没落下什么把柄。就算你想罢免他,还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动的。他倒是答应了,人家萧益愿不愿意?不跟他死磕才怪。相信王演之也不愿意总给自己揽麻烦吧,他还有很多要事处理呢。

即是教人,必定自己先做的准确无误,要不然不是误人子弟么?所以周盛安就算太过严厉,杜启明也只能认认真真的学。一个动作,每分力道,他必须尽可能的掌握。包括周盛安给他解说时的话语,他都要细细记着。等于他就是个中介,二皇子间接跟周盛安学武呢。

初春的微寒不知不觉变成了春天的温暖,时间已经到了四月中旬。花香满庭,陵城大街小巷春花灿烂。野外更是绿意正浓,芳草遍野。往年,王演之还有众多贵族们都会携带家眷出门踏春。今年,踏春活动依然如火如荼,陵城外热闹非凡,小摊从门口开始一直能摆到十里亭附近呢。周围县乡的人会在这个时节专门过来采买,俨然成了个圩。杜启明自然没有见过,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由于跟着杜启明学武,二皇子已经跟他亲得不得了了。见着他,都会甜甜的叫着母后。

三皇子则从那时起学会了吃醋。每次二皇子这么叫,三皇子都会坏心眼的先一步跑进杜启明怀里扒着他。然后,两位皇子就开始憋着劲的讨好杜启明,蜜枣也先给他吃,平时他们都是恨不得一口吞呢。杜启明简直哭笑不得,只能一手一个大家平等。不知何时,太子总会在二皇子周武冲学武的时间恰好经过,然后,他就会明目张胆的进来视察。说他视察一点都没错,他一来,撒娇的三皇子立刻立正站好,速度比谁都快。

然后,二皇子会乖乖的报告今天的活动以及学武心得。太子则自然的坐杜启明身边,吃着蜜枣听着汇报,还会煞有介事的说教几句。杜启明心里偷笑,当他不知道太子眼红弟弟们受宠么?这明显是来分宠来了。其次,太子也想学武吧。只是,他身份太过特殊,王演之又死盯着。谁都能打哈哈的教,单他不行。每到这时,二皇子就会自动停止练武。怕让人看了抓住把柄,太子的日子会更加艰难,说不定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可杜启明却是个聪明的,太子将来乃天子,万人之上。如若不会点武,以后等着让人杀么?所以这段时间,他借着看书练字的机会,偷偷画了些小人图,旁边则写上周盛安的提点术语。太子不明了没关系,吴承谕肯定懂。早前他就跟着人家练武呢,因为都是些小打小闹强身健体为主,所以王演之没说什么。正好,杜启明借这个东风让吴承谕特意提点。看每次太子来的表情,他知道他的方法起到作用了。因为时不时的,太子居然能揪出周武冲动作上的细微错处。果然是个伶俐孩子,怪不得王演之那么看重太子呢。

说来他也可怜,要是个蠢的,想他也会活得轻松自在些吧。想到这,杜启明抬手摸了摸太子的头。太子回过头看他,万年冰冷的表情突然破开,绽放灿烂笑容。这日,太子照旧过来二皇子住处寻杜启明,四人相谈甚欢享受难得的亲情时光。“启禀殿下,天子已至明华殿,唤您去呢。” 明华殿,天子寝宫,原名金华。因为杜启明的到来,周盛安特此改了个字,已示荣宠。而原本皇后居住的长秋宫,则彻底闲置了下来。

嫁入皇家这么久,杜启明去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更叫人不敢怠慢这位皇后,对他都打心底里毕恭毕敬。这个时候来唤定有要事,杜启明起身将怀里的三皇子交给太子,后匆匆而去。太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也快到用膳时候了。其实周盛安一大早就得到了消息,愣是憋到现在才唤他来。杜启明前脚刚到,周盛安就出来一把抱他到龙床上。宫女太监们笑着为他们放下床帐,而后管事的太监出去通知天子膳食晚点再上。此时周围就他们两人,周盛安轻轻啄了记他的嘴唇,与他厮磨一番。“出了何事?” 杜启明双手绕到周盛安脖子上,低声问。周盛安就着两唇相接的姿势,说:“王演之今日派兵了。” 派兵?杜启明眯眼。“可是向东而去?” “正是。” 杜启明没立刻接话,心里暗暗思索。

周盛安从他身上下来,把他揉进怀中。“怕是东方确有异动,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私自派兵。” 周盛安说。“没上奏?” 杜启明问,周盛安摇摇头。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忽视天子,这倒是给了个信号啊。“你是不是认为冯泰岩他。。。” 私下里,他们彼此你我称呼。周盛安没接话,可紧皱的眉头说出了答案。“我却不这样认为。” “哦?说来听听。” “王演之此举无疑给了我们两个信息。一者是警告,这不必说。这第二嘛,我倒是觉得冯泰岩处确实有些什么,要不然王演之也不会紧张到增兵。至今,隆州依然安定。也就是说,王演之在防备着什么。可我说的异动与你说的不一样。我认为,冯泰岩此举并非自立。” 周盛安不赞同的摇头,毕竟连王演之都惊动了啊。

杜启明继续解释:“你想啊,一般人想要起兵自立,谁不是小心翼翼的?除非很有把握。可是,这还未起兵呢,消息就泄露了出来。还恰好泄露到王演之府上。其他的不说,你与冯泰岩认识那么久,他做事风格不会不清楚吧。如此不谨慎,不觉得可疑么?” “也许确实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好吧,假设他真走漏了风声。可我听说,他是最忠于天子的人了。当年被赶去隆州的时候,他杀了不少怀有二心的人呐。莫非此事有假?”

“不,确有其事。” “那么,我们来说现在。也就是说,他身边起码他的心腹们,都是忠于天子你的吧。他们怀有共同理想,才会走到一起。他们离冯泰岩那么近,如果自立的消息走漏,难道不会有所反应?我想,没有人受得了这种欺骗。想是王演之也想到了这层,对他有所怀疑,这才出兵以防万一。也许,冯泰岩真的有些想法,让他不得不防。如今,我们派出的信使已经安全。再耐心等一段时间吧,我想冯泰岩故意走漏消息,肯定有他的道理。”

确实,如若要谋反,风声这么轻而易举的走漏,似乎会让人笑掉大牙。周盛安将杜启明搂紧,他的话让他心里稍微好过了些。也就是说,其实冯泰岩到底想要做什么,王演之也不明白。大概就是,他与王演之两者相互怀疑,都以为对方与冯泰岩密谋。那么,他派出的信使遭到截杀也就说得通了。按着以往,他派出的信使王演之都会睁只眼闭只眼,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直接与他翻脸。不过,从另一方面看,王演之既然做得出,就表示他实力大增。离彻底脱离天子,大概要不了几年了吧。

杜启明抬起头吻了吻周盛安的下巴。所谓心有灵犀,杜启明也同时想到了这点。经过西征,王演之版图扩张,陈霸开舍车保帅反倒便宜了他。最好冯泰岩是自己想的那样,如若不然,要不了几年他也就能有个谥号了。不安情绪同样在萧益府中蔓延,王演之的举动朝野议论纷纷。天子党这些天更是揪着他不放,天天上奏说他藐视天子藐视朝廷。王演之一党出来反驳,说他们无中生有,说这次派兵是正常的,硬生生把黑的说成白的。两方吵得不可开交,他嫌心烦,已经二日托病在家没去上朝了。冯泰岩到底是敌是友?萧益也一时不得要领。

但有一点他能肯定,冯泰岩不是个做事马虎的人。他能想到的,别人也可以想到。东方还有谁与王演之不对付啊?不就是冯泰岩嘛。他增兵肯定是针对他,一定是对方有什么王演之才会这样做。一时间成为朝野乃至整个陵城茶余饭后的话题。冯泰岩老父的宅子都快被人踏破门槛,很多人为了证明自己观点是正确的,不惜拜访他求证。安慰者有之,这是老父的好友。谩骂者亦有之,这是忠于天子的人。吵吵闹闹,他都好几日没睡过安稳觉了。虽说如此,可他还是一如往日生活作息。甚至,他还敢独自一人上街。

只要他出现,必定轰动。更有激动的,上前就揪着他的衣襟质问他是不是与冯泰岩将对天子不利。可他却闭口不言,任由对方跳脚。此时,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会为儿子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老父这日晚膳后独坐于庭院,借着月光摩挲着儿子小时候穿过的衣物,眼中泪光闪闪。

“爷爷,该歇了,进屋去吧。” 老父头也不抬像没听到一样。冯胜走过去想扶他起身,却不想爷爷自己站了起来转身进屋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是爷爷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落泪的双眼吧。对于外界的风言风语,他也有所耳闻。如今爷爷这样,是不是也开始怀疑父亲了呢?冯胜坐在爷爷刚刚坐的石凳上,凝视着夜空,繁星点点,银河波澜壮阔。

父亲。。。冯胜嘴里亲念着父亲二字,眼中却闪着坚毅的光。父子心连心,此时的冯泰岩也站在庭院中仰头看天,同样的夜空同样的银河,可他与家人却只能遥遥相望。不知道家中老父可安好,冯胜是否有所长进?父亲得知后会不会怪罪他呢?“将军,小公子来信,刚收到。” 啊!冯泰岩抹了把脸,转身接过信进屋。这夜,亲情悄然传递。

第34章 隆州之变6   终见冯泰岩

等待无边漫长,就像深渊叫人永远无法看透。壮士怀揣信物星夜兼程,辛酸苦辣自不必说。周盛安与王演之也是各自冷暖,皆暗暗自备。冯泰岩,这个人名如刺扎得两人坐立不安。其中,尤其以周盛安最为难忍。王演之实权在握,这段时间更是明目张胆的大宴门客多达三次,为历年之最。只要是有能之士,不论美人还是金银悉数拿去便是。一时间,太尉选拔能人志士的消息满天飞,大周国凡是有些理想的人都蠢蠢欲动,官道上旅人越来越多,且大多往陵城方向而去。撒大网捕大鱼,大鱼当然不会有很多,但是小鱼小虾却不少。

王演之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嫌弃,只要觉得你可以,都留着下来皆有安排。小到刀笔吏大到谋士将领,王演之阵营焕然一新,新鲜血液的大量涌入更让他们生机勃勃。不止陵城,定州隆州大大小小的县乡都派了这几次新招募的人去治理。此举异常明显,明明白白的告诉当今天子我不再掖着藏着,现在我要展示军事实力,就算你真的与冯泰岩联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考虑清楚再说。五月中旬,西征队伍终归陵城。

为了表彰他们的功绩,天子周盛安亲临城外迎接。与军队一起归来的,还有王演之第四个儿子的尸首。很可惜,他的儿子被败退的乱军所杀,所谓穷寇莫追,当时志得意满的他犯了这个致命的错误。尸体运回,可惜全不见头。他是被一刀斩杀的,当时场面混乱头一掉早已不知去向。事后,有专门的士兵出来清理尸体,还曾认真的寻找过,但一直无果。

由于是远征,哪怕王演之四子的身份再高,也没办法临时弄个椁出来。军士们只得匆匆砍伐了树木,然后粗粗做了个棺材运了他回来。一般死在外面的士兵还没有这种待遇,皆就地掩埋后统计姓名编成册子而已。棺材做得很粗糙,外面甚至连个简陋的漆都没有。因为死的将军身份高,所以被抬在了队伍前列,让人一眼就能望见。虽然王演之早有心理准备,可当见到棺材的一刹那,老泪纵横。王演之从天子身边跑过去,还差几步一下扑倒在棺材上,嚎啕大哭。

此时,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尉,而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父亲,一位深爱着自己儿子的父亲。王演之须发都有些白了,此时更是哭得肝肠寸断连头上的冠都掉落在地也不自知。他边哭边抚摸着陋棺,嘴里喃喃自语。饶是周盛安这个死对头,看了心里也禁不住的难受。王演之早已没有风发的意气,现在趴在棺材上的他苍老无比。现场的人,莫不感动流泪。“开棺,让我再看看他。” 王演之颤抖的声音传来,带着些沙哑。

旁边的将军得令立即打开棺材,顿时腐臭味弥漫,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王演之仿若未觉,他朝里看了一眼。“啊!吾儿,吾儿啊!” 王演之更是悲痛万分几乎昏厥,他指着那具无头尸,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眼神哀伤带着浓浓的沉痛。为首的将军双膝下跪,一言不发。就是因为死的太惨,连个全尸都没有,信中他们根本不敢明言。“太尉,太尉!” 几人惊呼,王演之接受不了如此惨状眼前发黑,顿时身子就往后倒去。旁边的军士七手八脚的又将棺材盖上,然后周盛安吩咐人将他送回家去。待处理完了儿子丧事,再回来上朝。

太尉府依然人来人往,不同的是都是来吊唁的。由于死得太惨,周盛安为了安慰王演之,特地给他死去的儿子加官进爵聊表心意。还让工匠按照四子的样子刻了个木头送与王演之,王演之让人安在了尸首上。后,按照官爵地位,椁也被制作了出来。尸体运回来的时候从冬至夏,早已腐烂不堪。华美的衣物也没办法再穿好,只能就这样放进棺材里。家中哭声一片,连续三日日日不绝。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伤心落泪。王演之一夜间更是苍老了许多,原本花白的胡子此时已经全白。好在四子出征前,已经为王演之留了个孙儿。

这些天,孙儿天天坐在王演之膝上。此子长得很像自己父亲,王演之见着他就泪流,这个孙儿年纪虽小却很懂事,也知道自己父亲没了。每日见到爷爷,都用软乎乎的小手默默的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王演之对此子刮目相看,连连称赞他日后必大有作为,甚是喜爱。就在王演之哀痛的这段时期,将近一月有余,恰恰是周盛安过得最轻松自在的时候。对于四子的惨死,王演之悲痛到咽不下食物的地步,日日靠着汤水稀粥才勉强活命,人也消瘦了一大圈。所以,对于周盛安他根本无暇顾及。没有他的日日紧逼,皇宫里的那些个眼线也慢慢开始松懈。确实,真的是没人能够忍受一年365天的高度紧张。四子的死,

虽然确实令人感到悲痛,可是对于天子党们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王演之的这个四儿子性格平和,其实不是个高傲的人,但却有些好大喜功。武功也是王演之六个儿子中最好的一个,带兵打仗也数他最厉害。所以,他的去世对王演之来说不仅仅死了个儿子,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一位帐下大将。此子生前率领的皆是精兵,哪怕他身边的副将都可以一当十,实力令人不敢小觑。

可以说,王演之的实力现在削弱了一些,就因为此子的死亡。那都是精兵,能找到一位合适的将领也非常不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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