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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1)

>这什么饼子?怎么会这么干巴巴,且连点盐味都没有。杜启明突然想到自己穿越前,在森林公园的餐厅里,宏林请他吃大餐的情景。当时他好像说过天天吃大餐,哪天吃不到就悲催的问题。没曾想,一语成真,实在倒霉。果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最好想都不要乱想。

“驾驾驾!” 路上三人快马加鞭,扬起一路烟尘。“快!跟上!” 为首的那人回头催促落在后面的两个手下,声音急切。天色已晚,对方也许途中会停留歇息,这可是好机会啊。“吁~~” 后面一个刀疤脸突然停马,为首的人听到马儿嘶鸣便也调头。“怎么回事!” 语气很不好。“大人,马匹似受伤了,好像在腿部。” “怎会受伤?出发前没看过么?” 为首的人边说边将马停住而后翻身下马,来到属下的那匹马前蹲身仔细查看。

确实,马匹小腿部有道血痕,正往外渗着血。“大概是前路被刮伤。” 刀疤脸小心答道。为首的人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下属的说法。他们为了追赶萧益,走的是小道,没人开采过,里面枝藤交错很容易把马弄伤。刀疤脸从衣摆上撕下一条布,给马匹粗粗裹好,然后拍了拍马腿。“继续赶路。” “诺。” 三人重新启程,但速度不如原来。马车笨重,拉马车的马又是匹驽马,速度肯定快不过单独骑马的人。好在对方马匹有些小伤影响了速度,要不然,今夜不免一场大战。萧益几人在不知的幸运中,又顺利逃过一劫。当然,只是暂时的。“壮士,那三人怎走的那样急?且神色慌张。” 云坚问。

他跟着郝冲一路向东,眼见离隆城不远了,刚才那三人就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郝冲转身看着那三人疾驰的方向沉思,他们言语间似乎有要事。“走吧。” 管他呢,于己无干,郝冲拉着云坚的手想继续走。谁知,拽了两下没拽动,云坚还回着头看着那三人消失的方向。“壮士,那三人似乎是去做些不义之事。” “何以见得?又是感觉?” “嗯。反正也无要事,不如去看看吧。” “闲事莫管。” “他们不像好人!” 云坚做最后的抵抗,他真的感觉不是很好,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郝冲笑笑,摸摸云坚的头,还是个小孩子啊。“去吧。” 难得,云坚忤逆他一回,郝冲点头说好,确实,他们一身无事嘛。

“我们快些走,怕是赶不上。” 云坚走得很急,都快要跑起来了。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那三人看着就不是普通百姓,百姓谁能骑马?郝冲赶紧拉住他,边走边问:“如若不是你所想,就不怕无端惹上祸事?” 云坚摇头,他不怕。一路走来,形形色色的人也遇见不少。他再眼瞎,也不会看错那三人,怕是有人惹了不该惹的豪强吧。如果是捉拿嫌犯,定会派官差,是官差便身穿专门的衣衫。那三人,却是便装。“你我只在远处看,惹不上事。” 云坚说。郝冲没再言语,只专心赶路。他心里道果然还是个孩子啊,想法过于简单。那等人,只要你遇上,不管是不是路过都不会轻易脱身。

也罢,反正闲来无事,看那三人未必是他的对手,就当帮人一回了,说不定就是个机会呢。二人边吃边走,这顿饭是他们最后一顿了,身上已经再无干粮。一路走来,能充饥的野草野兔也吃了些,可惜,狡兔三窟,实在不好捉还白费力气。野草也再没发现可以吃的了。要找就必须离开官道往树林深处去,太过危险不值得。郝冲同意云坚,还有就是这层原因。如若真是有人惹了事,先不管是非,帮了人应该可以拿些吃的。要是对方倒打一耙,哼,他倒要看看谁能拦下他的剑!

与此同时,萧益几人的马车却停了下来。连续多日的赶路,马匹已然吃不消,再跑下去怕是会真的累倒。迫于无奈,只能将车停下。杜启明心里算了算,疾驰这么久应该可以暂时休息下。除非对方开汽车,否则别想赶上他们。“稍作休息,待会再赶路吧。” 萧益吩咐道。注意,他说的是稍作休息,而不是明早赶路。后有追兵,只怕他们在此停一晚,隔天便是忌日了。就算没有追兵,他也决定晚上彻夜赶路。

根据从路人身上打探来的消息,前面便会有个小村子,到了那儿再歇也不迟。如果照这个速度赶,明日太阳落山前应该可以抵达。他们马车刚停,追赶他们的三个探子却正在加速。为首之人还是觉得速度过慢,再往前就是村子,如果不能在这路截杀,会白白错失良机。当然,他也有私心,想尽快立功。不管属下马匹是不是会伤口撕裂,想是小伤应该无碍的,他便下令命他们赶路。哒哒哒,马蹄溅起朵朵泥花飞速向前。危险,却悄无声息的伸出支支藤蔓将杜启明几人缓缓缠绕。

第18章 凤还巢2   险象环生

半夜气温骤降,大风呼啸,透过所有间隙钻进车厢里,折磨着缩在一起的三人。怕刁永受不住吹,萧益拿出几件棉衣全套刁永身上,刁永被裹得像个棉球。就算这样,都免不了涕泪横流,风实在太凛冽了。车厢内的三人,一人一件棉衣穿着,怎奈马车飞驰更是不抵寒,若停下来还好说。但这种时候,还是保命要紧。脸被吹得生疼,手指也发僵开始不听使唤,冬天,真是残酷而静美。刁永顶着风,让马儿以最大速度奔跑。马车歪歪斜斜,颠簸不堪,弱小的身躯独自窜梭于荒山野岭,极像只在怪兽爪边慌忙逃窜的可怜小兽,孤苦无依。黑漆漆的,只一盏油灯微弱的火光为他们指引前路,破开黑暗。

时值深冬,路上即便有商旅也早就寻了个避风的去处歇息。只有他们,迎难而上。刘一实在扛不住了,毕竟年纪不大身体弱小,他整个人都快缩进萧益怀里,冻得牙齿上下打颤咯咯响。车外,除了呼啸的风声再无其他,今夜,万物静籁,平和而诡异。黑夜浓重如墨,又是个无月阴云密布的夜晚。三个探子见天色很不好,却也不敢停止追赶的脚步,顶着风披靡向前。郝冲拉着云坚也一路追赶,丝毫不畏狂暴的大风。他将云坚背在背上赶路,以自己身躯为他挡却少许寒风,他们俩只两件破衣烂衫。云坚冻得嘴唇发紫四肢发僵,可他并没有哼哪怕一声。他安静的趴伏在郝冲背上,汲取着点点温暖。看着前方无边黑暗,云坚突然觉得也许待他们一穿而过,迎来的即是寻觅已久的光明!

无论你跑多快,黑暗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赶上并超越。它甚至站在前方,满脸戏谑的看着你,将你玩弄于股掌。当黑暗将丑陋的爪子再次伸向大地万物之时,啊!黑暗痛苦怪叫。天地间第一缕晨光破茧而出,像把利剑生生撕开黑暗的血肉,光明重返人间。黑暗悉数散去,天边隐隐透出暖暖的红光。太阳,即将东升!没了黑暗这个帮凶,大风也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窜。除却一地狼藉,好似昨夜狂风仅仅是人们做的一场噩梦。刁永终于解脱,他将身上多出的两件棉衣递回给萧益,而后将马车停在路边,钻进车厢内倒头便睡。

萧益三人再也无力抵抗睡眠的诱惑,纷纷沉入梦乡。真是大好时机,三个探子也已筋疲力尽,可领头的只让他们稍作休息吃点干粮,便又匆匆上路。严格说来,他们简直马不停蹄。虽然身体疲劳,但三人精神却非常亢奋,连带着,似乎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力气。因为他们知道,像他们这样连夜赶路不用休息的人,实在太少了,萧益等人肯定已经停下马车休息。确实,他们三人当属另类。他们几人原先做过信使,因为身体条件出色后又被李遥相中充作军士。三人体力过人,且好勇斗狠。这次行动,考虑到要连夜追赶,李遥便派他们出山,将原先李季泊派出的探子换下。不管捉活的还是抓死的,都不免械斗一场,李季泊的手下论体力根本不及这三人遑论武力?这三人,是真正上过战场杀人的!如若任务顺利,李遥决定将这三人引荐给田许林,好为自己再加些政治筹码。到时,太守之位还怕变动么?简直手到擒来。

李遥并非平庸之辈,相反他这人有点小聪明喜欢耍些小手段。而太守李季泊处事为人太过死板,礼数必定遵守,礼法必定遵从。但是很多事,偏就是礼法礼数所不容,而你想治理好你的管辖区域,必定要夹在黑白中间不偏不倚。甚至有时候,还得做些与礼数礼法不相容的事。比如豪强大族就是个例子,他们有身份有钱,乃当地一霸。可偏偏有些就比较狂傲,觉得自己是号人物,谁都不放在眼里。如若他们犯了法,你该如何处置?轻者轻罚、重者重罚?太平盛世您或许是位青天老爷,可这乱世就不好说了。乱世是什么?就是各种势力繁杂错乱重新洗牌,新势力崛起的过程。这些个豪门大族,哪个是省事的?省事的早就灭啦。所以啊,不是犯什么法就怎么处置的,内有乾坤呐。李季泊出生一等士族,这些豪强在他眼里按照我们的话来说,就是土财主,他根本不屑一顾。甚至,不屑一顾到连说话都欠奉的地步。

这点惹得他们很不满,但碍于王演之面子,豪强们都忍气吞声,但不代表他们会忍你一辈子。李遥连个三等士族都算不上,他父亲不过个小吏罢了,而且仗着自己表姐才发的家。他是个有眼力的,刚好钻了李季泊的空子。因为他本身出生低下,所以与豪强们相处还算融洽。这人又会逢场作戏,慢慢的颇得他们好感。久而久之,居然在这地方扎了根。李季泊反倒被他一点点的架空了。比如他说出自己表姐之事,上下皆知唯独除了太守。而太守呢,怕是他的心本就不在这隆州啊。他是倒向了王演之这边,但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好给自己留条后路。如若不然,李遥再有本事,又怎会钻了他的空呢?王演之任他为隆郡太守,目的就是下放,与那冯泰岩有异曲同工之妙。王演之早就看出李季泊三心二意,只是这人做事认真,派他蹲守隆郡也算合适。

李季泊做事实在但死板,王演之便拿准这点,认定他绝对不可能与冯泰岩私下勾结。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王演之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合适人选去监视他,最后田许林推荐了个人……他小妾的表弟。王演之相信田许林也就允了。李遥会来事,从前就非常讨田许林喜欢,再加上他表姐也是个嘴抹了甜蜜的,姐弟俩一个床上一个床下使劲吹风。这不,才把这个天大的机会吹来。田许林也有自己的盘算,隆州富裕不比定州差多少,更何况下辖的隆郡?最重要的是紧挨琥国。琥国虽然宝马良驹比不上容肆的碧鄂州,但也不乏好马。就算琥国没有,那些胡人难道就不会从其他胡人国家买过来再孝敬天子么?样子总要做的嘛。

王演之现下最最缺的就是马匹和兵丁。每年琥国都上贡马匹宝石,当然,最后两者皆入王演之口袋。但这功绩可是算在人家李季泊头上的呀,而这恰恰就是田许林现在最需要的!王演之欣赏他的才能,所以重用。但论起实际功绩,他是分文没有,不止如此,还在萧益一事上栽过大跟头丢人现眼。这口气,他咽不下。况且,王演之身边又不是他一个人有才,那个商端文也是个中翘楚。此人寡言少语,善揣摩人的心思,而且出生高贵,其父乃前朝没落贵族。大周开国之时,他祖上叛国投敌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后果。他们商家能有今天,也正是由于此。他亲弟弟,商端杨乃王演之帐下大将佣兵三万之众,曾多次立功很受重用。田许林就个叔父田闵在野,怎么跟人家拼?所以,他才出策算计李季泊。

昨夜的狂风吹散了乌云,今晨的太阳早已高高挂起。三匹快马在官道上飞奔向前,时值晌午他们也顾不上吃口饭,快了,就快追上了,车辙越来越新鲜越来越明显,显然就在前方。嗯,杜启明右手抬起懒懒的挡住自己眼睛,好刺眼,还想再睡会儿。昨夜的寒风简直要了他的半条命,从小到大哪儿遭过这种罪呀。浑身骨头都酸了现在,杜启明动都不想动一下。忽的,一双小手在他腰上推了推,很快离开。他们都起了,只剩杜启明还睡着。刘一怕他生病,故此想叫醒他。见他没有反应,刘一又伸手推了下。“嗯,舒服。再推推,唔~~ 对。” 杜启明舒服得骨头架子都酥了,他索性半趴着让刘一给他揉腰。车厢内空间狭小,他都快窝出病来了。刘一任劳任怨,乖乖的给他揉起来。怪不得细皮嫩肉呢,刘一暗想,原来玉人也是个士族啊。

这可不,现在也只有贵族不劳动白吃白喝整天细皮嫩肉的了。刘一这么认为,也是没差。那怎会落难于此?摇了摇头,刘一又赶紧将疑问甩出。这些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多想无益。只要知道这人是未来皇后即可,他的将来都被这人一手掌控。“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萧益掀帘钻进来问。一早上,杜启明都蔫蔫的懒床,萧益有些担心。万一真病倒路上了可怎生是好,后有追兵呢还!“嗯?没事,就是困。” 杜启明有些迷糊的老实回答。见此,萧益放了心,又转头出去了。看杜启明那样子也是个没受过罪的比较娇贵,萧益无奈,只好让他再多躺会儿。既然人家萧益都进来催了,杜启明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躺下去,只得起身吃饭。追兵一事,他还没忘呢。

咯哒咯哒咯哒,什么声音?四下安静只闻幽幽鸟鸣,这几声实在突兀且由远及近。是,是马蹄声?杜启明顿时警觉起来,他的心开始砰砰跳,不好,怕是追兵已至,早知道就不该停车!果然,萧益的反应立刻证实了他的猜测。只见萧益面色凝重将剑从剑鞘抽出,紧握在手骨节都泛着白。刁永也提高紧惕赶紧驾车离开,连刘一都手持小刀一脸戒备。车厢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杜启明大气都不敢喘。“刁永,待会由你和刘一拖住来人。不管用什么手段,定要拖住,你二人可明白!” 萧益朝外大声说。“明白!” 刁永刘一齐声回答,声音响亮。萧益再将目光转向杜启明:“公子,老夫定护你周全。如若不幸,您一直沿着这条道往前跑,前方即是定州,切不可回头!” 杜启明想开口说句什么,可萧益挥挥手打断,继续道:“吾意以决。” 杜启明咬牙,难道他只能仓皇逃命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人去死么?

刘一还是个孩子!萧益从包袱里抽出一把小刀,与刘一那把无二是他特地给杜启明事先准备的。杜启明接过紧紧握住,面色凝重。咯哒咯哒咯哒,马蹄声越来越近,可他们的速度反而在下降。祸不单行,马儿经过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奔波已是极限,如今还未休整好又是狂奔,终于受不住了。它喷着粗气在挣扎,可蹄子就是不听使唤,终于,突然前蹄不知怎的往前一跪,整匹马翻到在地嘶鸣阵阵。它一倒地,整辆马车随即被掀翻。还好之前速度已经降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刁永第一个倒霉,马儿跌倒之时他毫无防备,手还抓着缰绳。由于惯性,他整个人被狠狠甩了出去,现在一动不动趴倒在地不知死活。

杜启明最先从车厢内钻出,因为他离车门最近。一眼就看见刁永趴伏在地上,他赶紧跑过去蹲下伸手试探对方鼻息。呼吸微弱,没死。杜启明放下心,然后轻唤刁永的名字却不敢碰他。他知道,这种时候如果乱动会引来二次伤害。萧益见状心下大惊,也赶忙往过跑,这可怎生是好!难道天要亡吾?萧益还想对着杜启明交代些事情,可就在这节骨眼上,马蹄声已近在眼前。三匹快马以肉眼可见速度朝他们飞驰而来,杜启明慢慢起身,他看的很清楚,对方手里那些明晃晃的大刀和闪着嗜血光芒的利剑!如今是逃不掉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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