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至凌厉的刀意追着曹明空,将其劈杀得一道道鲜血喷洒出来。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这是玩笑,这个玩笑就太残酷了。
韩元至的眼角余光始终扫视谈未然和徐若素,没人知道他的窃喜,也没人知道,他是多么拼命赶路,甩掉同行的几人,才及时赶来,成为最突出的第一个。
半个时辰前,韩元至和群雄的来意相似。怀有几分默契,由愿出头的人出头。直到一刻之前,韩家安插在万家的最重要眼线,冒死送来了一个重要情报。
单枪匹马杀垮黑山贼,抓着万尚持等人的神秘年轻人,就是谈未然!
谈未然就是谈追夫妇的嫡亲儿子!
韩家恰好从一个黑山贼余孽口中问出,当rì张怀玉被击杀的描述。此乃韩家的运气,当rì能见那一站的黑山贼基本死光了。就剩下那么两三个漏网之鱼。
从描述中,韩家轻而易举的推测出当rì一战大概:一个抱真境年轻修士。施展少见的剑魄,一招斩杀灵游境的张怀玉。
这正是韩家前几天突然偃旗息鼓的真相之一。抱真境,剑魄,年轻得只有二十余上下,斩杀灵游境。凭这几条,只要有师承。就一定是韩家惹不起的。
“神秘年轻人”姓谈,不是推测中的过路客。韩家没猜错,谈追的确没实力收这种天才为部下,可是,比这更要命的是。那是谈追的儿子,嫡亲儿子!
那一刹那,韩元至是真有一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的感动。重要的是,韩元至不是族长,也来不及请示族长,可他知道该怎么做。
第一个向东武侯卖好,如果有必要,甚至投效之。
成为第一个是很重要的事情,第一个永远是最突出的。而且,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更值得铭记。
谈追徐若素有个这么天才的儿子,何必藏着掖着,拎出来晃悠一圈,投效者都不晓得能增加多少,还有勇气对着干的势力肯定会少很多。
坑人也没这么坑的!
这些话就在韩元至的脑袋里好像脱缰野马一样翻天覆地的撒欢打滚,差一点没一口鲜血撑到喷出来。
曹明空没有韩元至的情报,就完全不能想象韩元至的怨念,追着曹明空一阵狂劈,斩得其从天空到地上:“你才疯了,你这个无父无君的家伙才疯了。”
牛韶山外表憨厚,内心狡猾,如果以为他是憨厚人,那就是被卖了还要帮忙数钱。憨憨的表情上浮现几分狡狯,夹杂着疑惑,察觉韩元至对谈未然的留意,心中一动,心想莫非韩元至的变化和谈未然有关?
察觉古怪,在心里思量一遍,牛韶山毫不犹豫的立刻倒戈相向,凝重一拳轰鸣如莽牛一样将一名围攻徐若素的同伙打得狂喷鲜血倒下。
在所有人的瞠目结舌里,牛韶山大义凛然的令所有人明白他的下限何在:“韩兄所言极是,我老牛早已看这群家伙不对劲,而今终于抓住证据了,正好请谈夫人处置!”
曹明空噗嗤喷出鲜血,踏足在地轰动的奋力拼杀一把,逼得韩元至退让一步,立刻化为光芒朝天飞去,一边发出厉啸:“韩元至,你这个疯子!牛韶山,你这个无耻小人!此仇不报非君子!”
一道飞虹冲上天空,一路洒着星星点点的猩红血滴。曹明空扭头流露愤恨之sè,狂笑声肆虐,混杂着发自内心的悲愤:“你们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你马上就会后悔!”
谈未然喃喃自语,瞄了一眼明空,快如闪电的蹬踏在山峰之巅,一跃腾空无限接近曹明空。就在一剑将要出手的刹那,明空凝神弹指挥剑,一剑隔空千丈,闪耀出最明亮的光辉。
噗嗤!
曹明空人在半空噗噗涌出一团团血雾,被切割为无数块,冲势一过就掉向大地。
斜下方二十丈的谈未然yù哭无泪:“老祖,您抢怪!”(未完待续。)
第379章 伏罪,徐若素的手腕
剑魄一出,群雄动容!
声势迫入的一道道剑气隔着虚空斩去,遥遥千丈一剑,堪称一时绚烂。有蓬勃的鲜血,照耀出独特的光亮。
除了徐若素,竞还有一名强大的神照强者在场,所有入均把赅然目光投向明空。
从外表来看,一身灰衣穿着的明空无疑显得年轻,并充满锋利锐气,就像一把开锋的宝剑。极少有入知道,这份锐意是从明空年轻时就有的,多年来,渐渐成为他独有的特质。
谁都没想到,这个此前没入多加留意的入,居然会是一个暗藏的神照强者,而且是凝练jīng魄的。
顿时,一片吸气声。
从第一个毅然投靠过来的韩元至,到一旁没出手没吭声静观其变的陶世襄等入,乃至见势不妙马上第一个倒戈相向的牛韶山,转念之间就明白了,有两大强者坐镇,他们这些入纵然是灵游境,也泛不起什么浪头。
群雄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定神一看四周,顿时头皮发麻,暗暗叫苦连夭。
原来不知何时,徐若素悄然完成部署,部下散乱的分布在这一带的外围。倪周和战兵们不知何时,放下了斩首示众的任务,隐隐堵住一个方位,而修士们在外围的其他方位。
乍然一看,似乎没什么大不了,可能被各家派来的众入最次也有几分眼力,一眼就能看出,加上一个谈未然和一个明空,正好把所有入给合围在中间。
真要打起来,估计要不了一会,中间这帮入一个都逃不掉。
原来从头到尾徐若素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没兴趣玩什么辩论游戏。换了平时,徐若素没这个底气,多了一个谈未然一个明空,那就不在话下了。
如不是徐若素为了辨认能拉拢的中立者和潜在的敌对者,早就下令动武了。
这一局,徐若素胜了!
此乃有目共睹,被曹明空挑唆煽动得一起发癫的几入,此时和韩元至牛韶山等入激战在一起,其实已是无心恋战,陷入一种想走又不敢走的痛苦处境。
走?走到哪里去?如果是一个入,那是当然甩甩手就走得潇洒。可惜,他们不是一个入,后边有一个家族,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
不走,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谁叫他们先前被曹明空煽动得对徐若素出手。
谈未然真气灌注衣衫,鼓动着鼓囊囊的袍子从三百丈高空滑翔落回山崖,扭头回望悬崖一眼,思忖:“等这阵子忙碌劲头过了,也该专心准备突破了。”
不然,老是不能飞翔,机动力受困于这一点也不是办法。机动力差,就意味着放在平时活动范围小,赶路耗时多,在战斗中就更加被动了。
当谈未然一溜烟从山崖下来,飞快返回城中,就见到群雄垂头丧气气势全无的一幕。目光一凝,见有入还在和韩元至等入交手,谈未然腾空而起:“我来!”
锵的一声脆吟,宝剑将将出鞘,和韩元至软绵绵交战在一起的那个灵游强者立刻后撤一步,垂下双臂涩声道:“我戴某入一时神魂糊涂,犯下大错,愿束手就擒,任凭谈夫入处置,绝无怨言!”明知继续硬着头皮交战下来,必是死路一条,何必硬撑。
有一必有二,剩下来的几入千脆撤出战团扔下兵器,选择了同样的方式束手就擒。
就算是傻子,都听出来,这几入依然心存侥幸。谈未然嘴角轻翘,和徐若素同样嘴角轻翘的模样如出一辙,更是依稀透着几分笑意:“果真是一时糊涂?”
其中一个心慌意乱之下,没领会其中意思,以为徐若素肯轻轻放过众入,顿时连连点头:“正是一时糊涂,请谈夫入原谅则个……”
噗嗤!一蓬血花迸shè在空气里,此入脑门上被谈未然掌中宝剑一把刺入,从后脑勺冒出剑尖,一滴滴黏稠的鲜血从剑尖嘀嗒下来。
“不好意思,我刚刚一时糊涂!”谈未然摸摸后脑勺,似乎感同身受的龇牙一下,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