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慎行俯瞰悬崖,说道:“我反复思量过上次之事,上次大比当rì,你是有意杀人,顺水推舟的挑起事端,找借口要求诛灭见礼峰。”
“是。”许道宁平静承认。
宋慎行神sè变化,又道:“当rì,如果我允许诛灭见礼峰,会如何。”
许道宁神sè巍然,清浅道:“如果你允许,未然将会成为你的真传弟子。”
经过多rì的反复思量,宋慎行本有预料,此时闻声也不由脸sè苍白,低沉道:“这么说,是我错了?”
“为何?为何用诛灭见礼峰来要挟我!”
许道宁凝目一会,摇头:“你至今还不懂吗。不是要挟,也并非交换。”
“你是宗主,我把诛灭见礼峰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只要你说一句允许,仅此而已。你都不敢做,你做不来的事,凭什么指望下一代?”
许道宁的目光冷凝无比,比剑还要锐利,比冰还要寒冷。
大比当rì,许道宁的发飙杀人等种种怪异之处,今时今rì,终于真相大白。
此时方知,真正错过了什么!
想通许道宁当rì的用心良苦,宋慎行脸sè灰败不堪,竟自一口鲜血涌到喉头,嘶哑道:“你已有决定了?”
第七十五章 灵州探宝,素衣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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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地处要害,是大赵,北关,武宁三地的接壤交界地。
很多人以为灵州一定很像大赵边塞一样,荒凉且人烟稀少。恰恰相反,州城中人来人往,洋溢一种显然不正常的繁华。
表面看灵州最好的生意,是做和武者有关的各种资源,丹药妖丹兵器等等。其实不然,灵州最好的生意,是抢劫。
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披着大氅,骑着毛sè素白的灵马,充满形影孤单的味道。
少年年纪不大,就已隐约显出几分丰润如玉,一身气度洒然而不乏镇静,令人好生心折。从此一窥,也能看出这少年一旦年岁再大一些,必是一个吸引人的英俊男子。
“好俊的少年。”古三来和四名同伴一道,忍不住低声赞道,频频回首望去,互相眼神转动。
“好像是一个人。”一名同伴忍不住道,众人都听出他的意思:“要不要干一票?”
一名同伴低声道:“这少年虽然没穿特别服sè,不过,看他气质怕也是一个大少爷,或者是某个宗门出来历练的弟子。不见得好对付啊。”
可愈是如此,就说明那少年身家不俗。古三来伸出指头比划提醒道:“光是那少年的灵马,现在放在武宁那边,就值这个数了。”
据说北关和武宁之间,发现了一条灵石矿脉,因为难以界定归属,北关王和武宁侯互相都在备战,对对方虎视眈眈,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
众人心动了:“那就干一票!”
他们是路过灵州,不是专门干这活的,纯粹是一时贪念打算客串一把。其中一名同伴颇有顾虑:“万一,那小子实力厉害怎么办?”
古三来瞪眼:“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死。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怕死就不要修炼,回家种田去。”
等一行五人下定决心,重新折返回去。见那少年依然速度不快,大喜过望,追赶上前去,厉声狂喝:“小子,交出你身上的东西!”
这边喊着话,另外四人就已经合围上来,一并出手。
少年微微一笑,一跃凌空扑击。如同山岳一样碾压下来,一人连刀带剑一起被锤得狂喷鲜血,脑袋当场被打爆。
“金行龙爪手!”
五指沸腾着金sè的光辉,从另一人的胸膛掠过。嗤啦数声,整个胸腔都被抓得稀烂。
一眨眼就已死了两人,古三来三人大骇yù绝,转身拔腿就逃!其中一人只跑得三步,就有一条剑光略过,一分为二,下半身跑了两步跌落。
噗嗤!另一个人的首级当场飞出去。古三来肝胆俱裂,心念既动:“不是对手,跑也跑不掉!”
几乎不假思索,当场反身跪下来,叩头哀求:“大爷,请您当我是一个屁……”
这一抬头的刹那,古三来见这少年神sè不变,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慈悲,一剑就已刺入他的心口。少年就好像杀了几只鸡一样,神sè自若的转身上马就走。
古三来茫然的躺着等待回归九幽,心想这是哪一家的子弟?竟然能如此心如磐石?
“我佛慈悲!”
一名年纪不大的青年僧人,恰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忍不住低声宣佛号。加快步行速度,短短十来步就已经追上,对马上少年道:“施主是否太狠辣了,何不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少年正是谈未然,凛然施礼道:“大赵北关武宁三地,偶有征战,因而被波及丧生的百姓几何,谁给他们一条活路?”
这僧人神sè一黯,正要再说。谈未然摆手道:“大师,做口舌之辩,我自问不如,因此不必再说。”
“说,不如做。”
谈未然抱拳示意,拍马飞驰而去。剩下这年轻僧人一声叹息,低声道:“这施主虽年幼,认真狠辣。”
交纳入城费,谈未然步入州城,暗暗皱眉:“这僧人分明是云游至此,是什么来历?若我未记错,佛家在北海荒界虽设了寺庙,可似乎很少来这边活动。”
故老相传,佛家曾想开门立教之时,存在天地之间的一名超级强者放话不准立教。于是,佛家也好,儒家也好,迄今为止只敢自称为一家一派,而不敢称教。
是否真有这事,没人敢说。不过,各家各派都至今只自称为一家一派,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能立教,就难以开枝散叶的传道。因此,儒家和佛家等各道派,至今被圈定下来,作为道统源头,和一个宗派颇为相似,只不过层次比较高,不是行天宗能企及的。
“这僧人,若是从外边云游而来,就至少是御气修为。”
谈未然若有所思,牵着灵马来到客栈,吩咐伙计给灵马喂食。随意点了一些吃食,当菜送上来之时,那僧人从门口踏入,二人目光一触,那僧人露齿一笑:“又见施主了。看来,你我是有缘。”
谈未然失笑,请僧人过来坐下,问道:“大师禁不禁口?”
见僧人点头,谈未然心中有数:“果然是素衣派。”招手让伙计弄了一席素食过来,北海荒界鲜少有素衣派的僧人,这伙计茫然不知该怎么弄,提点了几句才明白过来。
素衣派是佛家的若干流派之一,追求简单清净,禁口吃素就是其中一个体现。此外,有崇尚苦行的百纳派等等。
随意吃吃,随意谈谈。互报了名号,谈未然问道:“宝生大师,谈某好奇多嘴,敢问大师来北海荒界所为何事。若有冒犯,请原谅。”
“无妨。无妨。”宝生的年纪是二十余岁,赧然道:“我是来历练的。”
佛家规条不少,不过,大多都是入境随俗,很多规条并不是一味的死板执行,较为宽松。很多僧人和外人相处的时候,往往都能比较自然。当然,崇尚苦行的百纳派这类就不一样了。
谈未然笑道:“这可巧了,在下也是来历练的。”
宝生没说来历,谈未然也没问。随意的和宝生说说笑笑,做一脸好奇的模样,询问北海荒界之外的情况。宝生大多数都能说出来,虽说时时都说是听来。
一席话交谈,谈未然隐约已有判断:“这宝生具备一定在外行走的经验,不过,言辞中口风颇有泄露,可见历练不多。能知晓这么多,一定是来自一个大宗派。”
“荒界一带,有佛家的宗派吗?好像有。不过,不是什么大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