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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2 / 2)

“在我小的时候,母亲刚去世不久,每天晚上,我都不敢回卧房睡觉,薇雪儿也是。我们总觉得房门后面藏着些什么,所以没有勇气去推开它。直到有一天,父皇告诉我,那后面其实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恐惧。你要做的是推开门,仅此而已。”长公主咬了咬嘴唇,眸子里升起了一层薄雾,“我不知道你和父皇之间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却很清楚,你的心里也有着一扇门。可以的话,请你推开它,父皇从没有想要真正的伤害你,我。。。。。。我也是。”

撒迦默然许久,直到长公主的眼眶中蓄满了清澈的泪水,方才低沉答道:“我推开过,那门的后面,是一堵墙。”

“父皇,为什么?”逐渐退却一空的大厅里,玫琳颤抖的声音回荡开来。

普罗里迪斯逗弄着肩头的血鸦,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木立不动的卡姆雷身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就像野草被成片割去。如果每条生命的消逝都会被问上一句‘为什么’,又有谁能回答?”

“他奶奶的,今天要不是我,大家都得完蛋!”归途过半,数千地行侏儒开始放缓逃命速度,四起的剧烈喘息声中,戈牙图开始洋洋得意地大声道:“撒迦,我要那妞作为奖赏!别跟我装傻,就是那溯夜族长!老子想她都快想疯了!”

部众一如既往的马屁狂潮又拉开了帏幕,地行之王闭上双眼享受了片刻,忽想起些什么,诧异地向着撒迦问道:“前面那大块头是你父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延绵数十里的地洞沉寂而高阔,撒迦似乎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漠然:“我的父亲,右边脸颊上有一条不算明显的刀疤。”

戈牙图努力回忆着:“让我想想,那家伙好像也有啊!难道疤不一样?”

“不,就是完全一样才奇怪。你没听普罗里迪斯说,这具躯体是他再造的么?那又怎么可能带着疤痕?”撒迦放缓了脚步,紫眸在黑暗中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像我父亲那样的人,就算是只剩下灵魂碎片,也绝对不可能变成任由别人摆布的傀儡。”

“还好你没上去拼命。。。。。。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还是你突然脑子开窍了?”戈牙图心有余悸地道。

“拼命我还远远不够实力,现在只能按照他的意思玩一个游戏。”撒迦望向满脸困惑的地行之王,平静地补充,“关于盒子的游戏。”

第四十九章 蝶舞

每年紫荆花开的时候,德维埃的国诞便会如期到来。

对于这个人类比重接近十成的小国而言,光明信徒所占据的国民总数,亦是达到了一个极其惊人的数字。

神创造世间万物,神救赎迷途的魂灵。当时光长河寂然流淌过千年,光明教义便早已成为了人们心目中根深蒂固的理念。

他们信奉,他们沉溺,他们憧憬着永生的极乐世界,并因此而乐在其中。

无论贵族王公,还是市井平民,在这天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庆祝国诞来临。区别在于,其中一些人只能够虔诚地在家中祈祷国运昌盛,或是赶到当地圣堂聆听唱诗;而另一些,却得以携妻带子远赴帝都,在那里,他们将亲身沐浴在红衣大神官主导的圣光赞礼之下。

异族往往都有着各不相同的信仰,像这般几近全民奉神的国家自然成了教廷眼中的净土圣地。不远千里从光明总殿赶来的红衣神官在很大程度上证明了教皇对德维埃的青睐有加,与此之前,还没有哪个王国迎来过如此荣耀的国庆之日。

国诞子夜,万众企盼的一刻终于降临。

无数拖曳着璀璨光尾的焰火相继腾起,怒放绽开,将夜色映作了一片通透的七色水晶。悠长清越的教会铜钟声缓缓震起,回荡在加多南塔上空,整个帝都城都被各地潮涌而至的信徒所充斥。四起的唱诗逐渐汇成了震颤于天地间的巨大声浪,每双眼眸,每个独立的灵魂都在敬畏中等待着赞礼起始。

当那个身披红袍的身影在数百名高级神职的环侍下,缓步行上皇宫前的典礼高台时,第一缕饱含着神圣气息的圣光便即穿透了沉霾云层,无声无息地挥洒下来,带着一路流转的细小星芒耀落人世。

随红袍神官之后,德维埃老迈的皇帝??巴尼德罗?西鲁?亚历山大踏足台上,接受数十万子民的欢呼膜拜。神官手中的祭杖适时举起,苍穹低处厚实积压的云层竟似为庞然气流所卷袭,悄然流动退却,片刻间便四散消失在天际尽头。

如洗的夜空之上,存在着两轮圆月。其中之一清冽而皓洁,正是那入夜高悬的光源体。而另一轮,却赫然为炽烈银芒所汇聚凝成,纯粹如实质的圣光挟着浩然威压铺天盖地的压将下来,不知何时开始,观礼的人群中便再无一人站立。

在如此奇伟瑰丽的神迹面前,人们除了跪拜已无法抒发灵魂中战栗的卑微。

巴尼德罗独自伫立在高台前端,环视着身边一干谦和欠身的神职以及广场上敬畏跪倒的众生,不由与红衣神官相视而笑,那皱纹叠生的枯黄面容犹如春回大地,渐渐焕发出些许傲然神采来。

衰老,是任何人都惧怕却无力抗拒的一件事情,高高在上的皇族无疑要比常人更加(炫)畏(书)惧(网)到达命运之河的末端。尽管这一天必将到来,但心底深处苍白恐慌的印痕却始终无法淡化分毫。

巴尼德罗厌恶每天晨起时日益强烈的眩晕感,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如今正变得昏花,就连床榻前的地面往往也呈现出模糊的倾斜,犹如即将溃塌的坚墙;厌恶面对年轻貌美的众多嫔妃,尽管每具侍寝的娇柔胴体都会在长时间的呻吟颤抖后瘫软下来,但他并不认为手指真的能够给她们带来竭力表现出的巨大快乐;在有些时候,老皇帝甚至厌恶见到自己的儿子们,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这些正值盛年的皇子都在想些什么,每张谦恭的面容后面,隐藏着的俱是凶残的野心和欲望。亲情对他们而言早就不值一文,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些什么是能够剥落那些虚伪假面的,巴尼德罗毫无理由地相信,或许就唯有自己的死亡。

强权在握的满足感,已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眷恋的东西。这场声势浩大的国庆赞礼让巴尼德罗觉得,自己仍然是无可替代的一国之君,仍然是那个站在权利颠峰的主宰者。

即便是孤高冷傲的侍神者;似乎也同样懂得礼尚往来的中庸之道。教廷的通力协作无形中意味着对亚历山大皇族的褒奖,多年以来也正是巴尼德罗和历代先皇的不遗余力,才促使光明神族得以成为德维埃国民唯一的信奉对象。

一如生命旅程中每个灿烂却短暂的瞬间,庆典仪式很快就在万民欢呼声中落下了帏幕。直到最后的祝祷仪式顺利完成,巴尼德罗自始至终伫立在台上,感受着圣光沐浴的灵魂愉悦,满面俱是虔诚肃穆之色。

尽管双腿已因脱力而微微打战,但作戏作足的道理却一直在支撑着老皇帝,并令他坚持到了赞礼结束。想起传闻中神圣系所属的再生魔法,巴尼德罗就会觉得整颗心都在因渴望而亢奋地颤抖。他向来就不是一个自甘毁灭的人,就算是衰老如斯,也同样没有改变。

巴尼德罗向来坚信,是人都会有弱点。红衣神官于教会中身份极为尊荣,想要找出这类高级神职人员的嗜好或许很难,但绝不是没有可能。

相较于这些年自己所付出的,老皇帝认为自身肌体得到魔力再造委实是理所当然。据他所知,大陆上有好几个国家的君王都和教廷保持着隐晦的密切关系,其中的一位,赫然已是百岁高龄。

有了压力,一切便都变得迫切起来。老谋深算的巴尼德罗在次日盛大的国宴上精心安排了助兴节目,当然,这完全是为红衣大神官准备的开胃佐餐。

红衣神官瑟多是第一次来到德维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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