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一滩肉泥。
这东西被揪出来之后,那人的情况就好转了一点,他还是不能说话,但意识有所恢复,他伸出一只手,在我面前很艰难的来回晃动,我明白他是要表达,却不知道他这么晃来晃去的想表达什么。
“你说不出来,能写吗?”
我把手心伸到他面前,他就开始歪歪斜斜的写,不知道是他写的太烂,还是我理解能力偏低,来回折腾了好久,我才明白他的意思,他要我把他身上所有这些透明的吸血虫子全给弄出来。
“它们缩回去了,很难弄。”我不知道要等多久才可以等到下一只虫子自己钻出来。
这个人的半张脸已经平息下来,此刻,我已经百分之八十确定,他就是赵英俊了。
赵英俊接着就继续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表达他的意见,他要我不顾一切的把虫子弄出来。我怀疑这种虫子在人体内呆的太久了会产卵,那样将更加麻烦。
但是该怎么下手?我琢磨了半天,只想出唯一一个可行却很残酷的办法,我把想法告诉了赵英俊,他表示同意。
对于我这种很少见血的人来说,其实打人和挨打同样痛苦,挨打痛,打人是心理折磨。所以赵英俊即便躺着一动不动,我还是很难下手。我拿着灼烧消毒后的刀子哆嗦了半天,总是不知道该朝那个地方开刀,到最后,连赵英俊都等的不耐烦了。
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在赵英俊的右脸颊上划了一刀,但这一刀划的不够深,而且划破伤口揪出虫子需要很快的速度。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外科大夫,锋利的刀子再一次在赵英俊脸上划破了伤口,鲜血流出来的同时,两片被划破的皮肉噗的就翻开了,像变异又厚重的嘴唇。
我马上用刀尖按住那只虫子,然后拿钳子把它给夹了出来,这个过程应该不怎么轻松,赵英俊浑身乱打哆嗦,疼的够呛。虫子吸饱了血,连行动速度都慢了很多,把他踩死之后,我又用相同的办法,在赵英俊脖子后面开了一刀,揪出了第三条虫子。
这三条虫子被揪出来之后,赵英俊就像是身体里一根带毒的筋被抽去了一样,软塌塌的但很轻松。他已经可以微微动弹了,示意我简单的弄了弄伤口。
“说真的,我很佩服你。”我双手都是血,看着就头晕:“如果是我被这么活生生割出两个口子,早就叫起来了。”
“你以为我不想叫?”赵英俊有气无力的望着我:“我他妈叫不出来。”
虫子没有被揪出来的时候可能影响了赵英俊的神经,一旦被揪出来之后,他的情况就恢复的很快,没过多久就可以站起来了。
“虫子是从哪个口进来的。”赵英俊指指墙壁上那个很小的口,他当时只是想透过这个口去观察下情况,虫子一下子就扑进来,几乎没有反应的余地。
“你是高手,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知道个毛线,它们的速度太快。”赵英俊马上替自己辩解:“就我知道的人里面,可能只有一个人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躲过这种袭击。”
“谁?”
“不说了。”赵英俊意兴阑珊,有些回味,又有些遗憾:“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们两个呆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赵英俊的耳朵就又竖起来了,小声对我说铁门外面有声音,这一次,铁门外的响动和之前有区别,外面的人在低声的呼喊。
“我们的人!”赵英俊身体一蹿,淌着一脸血就打开了铁门,很快和外面的人接上了头。对方让我们什么都别说,先离开这里。
外面的汽油其实早就燃尽了,金瓶梅组织下面的人进行反攻,所以一直拖到这时候才算大致控制了局面,我和赵英俊被带到了出口那边,金瓶梅没受伤,但半边头发被烧没了,那样子看着怪异又滑稽。晓宁也没什么事,坐在金瓶梅身边一言不发,直到看见我过去之后,他才抬起头。
“三台河子这里很不保险,我们马上回西海河,那里的人多,谁想背地里搞猫腻,也不敢随便动手,走,现在就走。”金瓶梅先带着我们几个朝西海河赶,剩下的人随后才能跟过来。
途中,我们没有再遇到意外的情况,回到西海河的时候,又是深夜了,但那些找化石的人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开工,依然人来人往。金瓶梅叫人把他剩下的一半头发给剪掉了,成了光头。下面的人没有挂掉的,只有几个轻微的烧伤,不致命。
我不知道金瓶梅下一步怎么计划,他在照看赵英俊,我和晓宁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晓宁沉默了半天,对我说这样下去不行,这个事似乎越来越乱了,三台河子发生的事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个地方逃都逃不掉。晓宁显然也没办法,但他不死心,想跟我好好的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想出个稳妥的主意。
我们两个正说着话,有人到帐篷里喊我,说金瓶梅找我有事。我心里想着金瓶梅很操蛋,每次都当着晓宁的面找我,他可能真的是想离间我和晓宁的关系。
但我还是跟着去了,金瓶梅的帐篷里只有他和赵英俊,赵英俊嘴里嘟噜着破相了,一个人对着镜子看自己的伤口,金瓶梅则在摆弄那台很老的放像机。
“你真把这玩意儿当古董了?”我坐了下来:“叫我干什么?”
“看录像。”金瓶梅试着打开了机子,屏幕上一片雪花点。
“录像?什么录像。”我愣了一下。
“那只小铁皮桶里找到的带子。”
“我靠,英俊哥不是说带子都被销毁了?”
“现场有我们不信任的人,干嘛要说实话?”金瓶梅笑了笑:“大部分带子都被烧毁了,只有铁皮桶底部的一盘带子,被上面的录像带盖着,破损的程度不大,至少还有一些内容可以看。”
第052章 影子的秘密
金瓶梅的话说的已经相当明显了,我没有想到他们藏着一盘没有损毁的录像带,本来这种东西肯定会让我很有兴趣,但因为金瓶梅的话,我有点不舒服,他说的肯定是晓宁。
“干嘛要这么说,你又不了解他。”我替晓宁辩解道。
“那你了解他吗?”
我哑口无言,我对晓宁不算了解,只不过金瓶梅这一招用的太臭了,很低劣。
“如果一个人你不彻底了解,具别说什么信不信之类的话,那样只会让你最后吃亏。”金瓶梅把带子拿了出来:“不争论这些,看看录像带吧,看看房间的主人给我们留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