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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见到这些人之后,对赖叔的信任度无形中又低了一些。在赖叔讲述中,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做生意,有时会替我爸去办点事,过的还算是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他叫来的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已经离开的几个我不了解,不过剩下的这两个很精干,一身肌肉结实有力,显然练过。
个子比较高的叫庞斌,不怎么爱说话,阴沉沉的,另一个叫艾国宝,听口音像是西北人,自来熟,没多久我们就混熟了。
赖叔给了详细的路线,包括到西海河的,还有西海河内部的,我们严格按着这条路线在走,艾国宝对于西北很多地方的情况相当熟悉,起到了向导的作用。西海河这条路完全荒芜了,一连走几天都看不到半个人影。路上总体是顺利的,但是在快要接近西海河的时候,国宝有点不安。
他说,我们如果按照平时赶路的速度去走,会经过一个叫三台河子的地方。那已经是个荒芜的地方,从来没有住过老百姓,如果不是对这边情况熟悉到一定程度的人,估计都不知道还有三台河子这个地名。
艾国宝说,在十几二十年前,三台河子驻扎过一些当兵的,这些当兵的为什么要驻扎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人知道。不过三台河子可能是一个运输线上的中转站,每天都会有流水线一样的车子来回经过。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国宝估计不知道西海河工程的事。当年的那个工程至少持续了几年,各种设备物资给养的消耗都是巨大的,必须要有一条专门的运输线来保障。
后来,三台河子就出了事,艾国宝说不清楚事发时间是在西海河荒废之后还是荒废之前。当时,三台河子里的人好像一夜之间都死光了,据说是瘟疫。
“死了那么多人,幕拧!卑俸傩α诵Γ焐纤底暖}人,其实我能看出他其实一点都不怕,这是个好角色,胆子非常大。
第020章 三台河子
国宝说,三台河子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几个人多少有点紧张,这跟迷信不迷信的没有关系,我相信任何人遇见这种地方都会避着走。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离开三台河子之后再休息。其实,我本心是想到三台河子去看看的,那里很可能是当年运输线上一个比较重要的地方,我想试试能找到点东西不能。不过艾国宝说的确实耍乙膊辉敢馔侠郾鹑耍飧瞿钔肪痛蛳恕?br />
天色暗了,不过在这种地方开车确实是种另类的享受,开着开着就会让人觉得狂放和无拘无束。只是负责后勤的车子上拉着燃油,所以速度不能特别快。国宝坐在头一辆车子上,左右乱看,过了一会儿,他扭头对我说,三台河子就在前面。
没有人能在这种地方常年的定居,但当年的西海河工程预算很大,三台河子作为一个中转站,规模相对来说也不小。可是我们来迟了十几年,在工程人员撤离的时候,三台河子也被彻底破坏了,地面建筑全部摧毁,残垣断壁被长年累月的风沙一层层的掩盖住,到了今天,已经成为一个个在地面上隆起的沙包。
“我靠,阴气森森的。”张桥在我旁边缩了缩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虽然车窗全都是关着的,可距离那些沙包越近,我就感觉有股凉气顺着车窗的缝隙钻了进来,让人忍不住想发抖。
“赶紧冲过去。”张桥在后面对司机说:“一个个沙包跟坟堆似的,这个时候车子要是抛锚了,可就麻烦了……”
话音还没落,在后面的后勤车呼的就晃了几晃,被迫停了下来,我们也只好跟着停了。几个人下来看了看,后勤车出了问题,目前还不知道具体哪里有毛病,不过车子肯定是抛锚了。国宝还有开车的司机看着张桥的眼神就很怪,说他是扫把星转世的。
在这种地方,没有后勤保障的话,几乎寸步难行,我们也被迫停下来,司机凑在一起弄车子,检查了一会儿,说是那根轴断了。
“还能走吗?”晓宁皱皱眉头,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后勤车坏在半路,确实是个很头疼的问题。
“只能说我们倒霉。”司机很无奈,在他们临来之前为了保证一路畅通,专门把车子的一些部件给更换了一遍,但是刚换的新轴就断掉了。值得庆幸的是,换下来的老部件还留着,现在更换一下,车子还可以继续开。
司机在忙活,我们就坐到另一辆车子上,晓宁拿出赖叔给的路线图,让我们再借机熟悉一下,什么样的地图都没有脑子好用,印在脑子里的图才是永远有效且不会丢失的。看着看着,张桥就犯困了,我把他拍醒,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但丫的毛病太多,醒是醒了,又要方便,拉开车门蹲下就想解裤子,晓宁从后面一脚踹过去,直接给踹趴下了。
“离远点。”
“又没有女的,一群爷们,至于吗!”张桥猛然被踹了一脚,也急了,提着裤子爬起来反驳,不过他挨过晓宁的揍,晓宁作势一拉车门,张桥提着裤子就跑了。
看着张桥跑到远处的背影,晓宁无声的看了我一眼:“你带着他,迟早惹祸,你信不信?”
“没办法,他就是大条了点,有时候脑子会抽,其实人还是不错的。”
“你别给他脸上贴金了,你比他也强不到那里去。”
“同志,你这种立场是要不得的。”我跟他耍嘴皮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斗斗嘴还可以缓和紧张的气氛,说实话,三台河子这个地方,尤其是接近后勤中转站废墟的这一片,确实有种阴森森的气息。
“算了算了,我还是得交代你一些注意事项,郑童,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侥幸心理,在孔雀河出了点事,最后有惊无险,但西海河不一样。”
晓宁和我说着话,艾国宝就在前面的副驾驶位上打盹。我不能不承认,晓宁虽然和我年纪差不了多少,但他懂的很多,很多方面的知识是我望尘莫及的,而且他很会讲课,每个问题都说的比较吸引人,听了一会儿,我就投入了,还会提问题和他进行探讨。
“先停停。”国宝在前面扭头打断我们:“那货是去拉屎还是拉肠子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应该没事。”我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张桥的手电光还在远处亮着,我觉得是这些天饮食不正常导致他便秘了。
国宝没再说话,扭过头嘀嘀咕咕的,这种人的警惕性比我要高不知道多少倍,稍有点不正常,他就注意到了。再接下来,晓宁也觉得不对头,他用对讲机跟张桥联系,但没有收到任何回话。
“去看看吧。”国宝拉开车门,我们也都跟着下去。手电光在远处一动不动,这下,连我都感觉出了异样。
我们几个加快了脚步,还未真正接近手电光,我就看到,那里没人了,张桥刚才方便的地方只留下了手电,人却不见了。
“人呢?”我求助似的看看晓宁。
“他没朝去时的方向回来。”晓宁在四周看了一眼:“只有可能是朝左右或者正前方去了,我们分头找找。”
现场只留下了那支手电,没有其它任何痕迹,分析不出情况。我们的人不多,只能分成两路,庞斌和晓宁一路,我跟国宝一路,各自从左右绕一个圈,这样搜索的视角会比较全面。跟着国宝跑了一段,我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高低起伏的一个个沙包,那种阴森的气息无孔不入,瞬间就把我包裹住了。
“国宝,张桥被谁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