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如果专情,那么后宫的女人,就会这么伤。
他让人爱不得,恨不得,唉,这世间伤人的最深的,其实还是情爱之物,让人又心喜又伤感。
宫女捧上了花,清淡的茉莉花茶轻轻一闻就是一股子清香的味道。
浅喝了几口随意地聊了几句便要回去,杨妃娘娘一直送我走至门口,我叫她不必再送,她只是淡笑而不语了,那眼中的渴盼还是如此浓烈。
可是杨妃,你得注定还要伤心够三年了,夏君棠绝对不会封她的女儿为公的,他说,这些是皇上的事,这是记入国册记录中去的,不得不慎重之事,还是以后留给皇上去做比较好。
外面又下起了雪雨,下得越来越欢一般,我拧起眉头看着,真是讨厌,怎么就下个没完没了的呢?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天,转眼回去又下雨雪,浑身都让风吹得怪冷的,看着灰蒙蒙白意,心情也给压得很郁闷。
公公拿了伞而来:“杨妃娘娘吩咐,让奴才打伞送贵妃娘娘。”轻轻一笑:“替本妃多谢杨妃娘娘,走吧。”“是。”公公打开了漂亮的绸伞,挡在我的面前,我踏了阶梯下去,公公撑伞很小心,不能快不能慢更不能挡着我的眼,于是公公将手举得高高的。
那双手不怎么完美,但是怎么说也是宫里的公公,也许没有了事非根,连声音皮肤都会改变,一双手手也养得白嫩嫩的,杀风景的是,那白嫩的手背上有着一排印子,痕迹已淡了很多,细看还是看得清楚的。
我低头走没有再看,招来贴身宫女挽扶着我走。
雨雪之天,地难免滑啊。
我已经不想再摔跤了,这几年摔了多少的跟头啊,我学会了要小心。
那痕迹,似乎是牙齿咬过的,不太整齐的印子,靠左边处少了个印。
“青萝,从宫廊里回去吧,雨雪下得这么大,别让冷风吹得染了风寒,几天之后出不了宫就不好了。”“是,娘娘。”青萝扶着我往宫廊处走。
“好几年没有回去好好看看我的家,今年却极是想去,倒也不知那变得怎么样了,你先别告诉孩子们,不然又一准乱说出去,现在北方处处雪灾,要是我在宫里还带大批的御林军出行,会让百姓指责的。”“奴婢知道了。”一路便再无语,回到了回首阁我进去,那杨妃宫里跟过来的小公公,是不能让我道谢什么的,做了贵妃,总是要惦记着自已的身份,青萝如往常打赏了银子给他们,我在窗口看到那几个小公公打着伞消失在雨雪之中,徒留下白茫茫的灰暗,我眼里的风雪,也淅沥地下了。
宫女去接了孩子回来,三个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进了来,大声地告诉我今天学了什么什么的。
我微笑:“都很乖啊,今天都有芝麻糖吃,不过宝宝不能吃,牙齿都变坏了,虽说会换牙,可要是还不漂亮,以后就嫁不出去了。”宝宝腻过来:“母妃,宝宝不嫁,宝宝要永远和母妃一起。”小时候我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我娘只是微微一笑,现在也知道这些话,只是代表着一个年纪。
轻笑着抬起宝宝的脸:“张开嘴巴让母妃看看。”她张开嘴巴让我看,一口小牙齿尖尖利利的,左边那边缺了一颗小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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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风暴卷来
“母妃,宝宝要换牙牙了,这里也要松了。”她小手指着另一颗小牙齿。
“宝宝的牙齿真利。”我轻叹地说。
她嘿嘿笑,栩告状说:“母妃,宝宝她咬坏了母妃的木盒子,她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打不开她就咬。”宝宝的牙,真的利,利到让我心都寒了。
她指着左边少了一个牙齿的地方说:“母妃,宝宝这里长出新的牙牙了,宝宝不吃芝麻糖不吃甜甜的东西,是不是就可以长出和栩哥哥一样好看的牙齿啊?”“是的,会的。”她一听快乐地就跑过去:“你们吃吧吃吧,迟早一口坏牙,熙弟弟你吃多点哈,以后换牙就不能吃了,免得也是一口坏牙。”“咯咯。”熙咬得欢快,口水在唇角流了下来。
宝宝一变脸:“啊,熙弟弟你是故意的,吃得那么香。
你分明就是引诱我。”熙还笑眯眯地拿着一块:“宝宝吃。”“你好坏,叫姐姐。”“宝宝。”宝宝抓狂:“你不叫姐姐,诅咒你晚上尿床。”熙变脸,扑直去用脏手抓宝宝,三人闹作一团又是尖叫又是大笑的。
他们笑他们闹,没有风暴的圈子总是会很温馨,要守住这一片天地,竟然是如此的难啊。
我也怀疑过是她,可是总不愿意把人想得太坏了去。
杨家究竟怎么了呢?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变得如此的大胆?当杨妃产下女儿的时候,似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于是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我没做什么事心中不惧,还请来了皇上,让杨家差点一阙不振,可最后皇上还是愿意给杨家机会,让杨尚书继续在朝中做事,他说这样的人才忠心。
杨妃虽然也有争宠之心,可是宫妃最忌的就是私养一些侍卫,那些公公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柔弱的。
不过网已经撒下去,愿不愿意上勾,那就看他们了。
“娘娘,一封密信”宫女进来悄声地说。
我拆开那纸一看,居然是林洛水写的,清皙的字体写着令人兴奋的消息,夏君蓝的情况有好转了。
呜,终于有好转了,我的泪水差点都洒了下来。
正巧夏君棠过来了,看到捂着嘴巴哭的我,讶异地问:“怎么了,谁惹你哭了?”“不是啊。”我摇头,又想笑却是哭得更凶,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说:“你看,你看,你快看啊,他好起来了,呜。”他一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擦着我的泪说:“你真像是个孩子,还以为你现在是贵妃的身份了,总也学会控制自已的情绪。”呵,我轻笑,扬起一手擦去脸上的泪。
是啊,总是这般轻易地就感动,总是,唉,他的消息总是能够轻易地牵动着我的心,是不是隔得越远,心就会越牵挂着谁呢?人真是很奇怪的东西啊,我轻声地说:“不好意思,倒是让你担心了。”“你要真能让我担心还好,不过也是正常,你心里想着他,一有他的消息才会这般感动的。”他说得很轻,甚至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又下得沙沙作响的雪。
“用过午膳了吗?”“嗯,用过了。
我过来是有事儿想告诉你,知秋,太后只怕知道了我的身份,利用北边的雪灾,暗中造势,让那边的难民往京城走,我手中并无兵权,区区御林军只不过是几千人,这事也是不能*的。
我一直在怀疑,那些派下去的粮,倒是上哪去了?我在西北还能调遣兵马,但是却是不能动的,西北是一道大关,如果路家再与狼腾一勾结,兵马一走局时失了西北那真是得不偿失。”他长长地叹着气:“不做皇上,便不知皇上是如此的难,做一事,往往岂是三思能了得的事,我十分的厌倦做这样的人,我也厌倦了在沙场上拼杀,可我是一个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