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站在这里一定会让人看到,可是,谁又管得了那么多呢,我看有些贪婪地看他,想要狠狠地记住,他缠绵温柔折光芒锁在我的身上,什么也不必说,浓得化不开的眼神,那就是彼此的关切。
“他就要回来了。”我看到黑白双影,已经慢慢地靠近。
“他们早就已经往回走了。”他说:“知秋,你的眼睛怎么了?”我笑笑:“没有什么,就是以前对着日头看得太久,现在看得没有以前清楚了,但是还好,有些东西就是不要看得太清楚了。”总是他最仔细的,一丁点的不对劲总是能感觉得到。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想骗你的。”他低低地道着歉。
我深吸一口气,那些过去的痛,又提了上来。
“我真想永远都不走,很久很久之后,久到这个世上的人都忘了我云知秋,于是,我会找你,你一定会记得我的,是不是?”他温笑地笑:“一辈子都会记得,云知秋,最美最纯净的云知秋。”“我真想这样永远不放手,但是,他回来了。”说这一句话,心里就不要永远的有一种遗憾了,我把我的心里头压仰着的东西说了出来,从他的手心抽出我的手,转过身往外走。
另一只手覆在那只手上,慢慢地感受着他残留的温暖。
下了楼梯,宫女又带着我回去,才刚坐下他已经回来了,真是快啊。
不过狼霄却是有些狼狈,脸上有些血滑下来,一到的时候御医就上去给他包扎,一个将军赞叹地说:“狼腾少主的马术真的是厉害,马忽然脚软也没有什么大事。”真是好会突然出状况,皇上一身的白衣如雪炫花我的眼,脸上有些汗珠在滑下,他凑到我的脸上。
我习惯地用帕子给他擦着,他说:“知秋,朕的马术不错吧。”“是不错。”比我想像中的很不一样,笑里藏刀的家伙。
“你哭过了?”他灿然的眼波停留在我的眼角。
“没有啊。”他轻挑起眉,眼里有些叹息,修长的指轻轻地擦着我的眼角:“掉了些粉,想来是日头太毒了,让你眼睛都流汗。”我轻叹:“我们之间,都不要这样说话了,可好,你有什么你可以问出来,皇上,一辈子我也就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了,我不想让自已过得更压仰,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不宠我,但是不要这样子,总是浑身带着刺。”他手指滑过我的唇,他轻轻地说:“知秋,你真不乖,出了宫,倒是胆子长了不少,朕问你,现在的知秋,还是出宫前的知秋吗?”“是的。”他问的,也是他所在乎的。
他眼里的笑,一点一点地浮了上来,手指轻抚着我的脸:“朕知道知秋是聪明而又有着大相朝女子的坚贞。”举起我的手,轻轻地吻:“朕抱你进去,你的脚别走太多路,受苦的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朕保证,你不会再过这样的苦日子。”他将我抱起来,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往主屋里走进去。
仰起脸看着那城上的一角,那里的那个人,还是如此的孤独,无比的悲伤从四面八方将他覆盖住。
我真想推开皇上,真想跑上城去将他抱住,告诉他我要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我们一起,不管什么苦难,都一起。
可是,脸上落下了一个个灼热的吻,皇上笑意盈盈地说:“知秋,朕给你一个惊喜,你一定会很喜欢的。”“皇上,我……你放我下来可发了。”我不要他抱着,夏君棠会看到的。
“知秋,小声些啊,别惊醒了他。”他眼里有笑意:“若不然他会哇哇大哭。”我一怔,是不是他把栩给带来了。
进了主屋,看到是熟悉的几个宫女,然后还有奶娘,还有那只猫也来了,厌倦地窝在一边睡,那摇篮上,那小小的人儿睁大眼睛在看着上面吊的玩意儿。
“楹儿。”我轻轻地叫着。
他一挥手,所有的人都下去,抱我坐在摇篮旁边说:“朕刚才让你出来看朕骑马,就是让人带他来了,怎么样,真的是惊喜吧。”“长大了,头发也长了,眼睛也有神了,他还朝我笑啊,楹儿,你还认得我吗?”我软软地叫着。
他箍住我的腰,扳过我的脸:“知秋,想看他,行,先谢谢朕。”脸往前凑,我看了看他带笑的脸,心里涌过很多的思绪,却都抓不住,还是飞快地在他脸上一亲,他才放开我让我去抱孩子。
“楹儿长大了不少,也胖了,抱起来好沉啊。”真的越长越可爱了。
他满足地看着,然后说:“你不在之后,他也病了一场,朕告诉他,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离开的,楹儿真不乖,母妃不要楹儿了,呵呵。
你看,你看,他朝我笑了。”我兴奋地叫了起来。
也不管他是皇上,也不管自已不想理会他了。
他走到我的身边,将我纳在他的怀里从后面看着我们说:“知秋,不要再离开朕了。”那么软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痛一样,这真不像是他。
他说:“我们重新开始。”不重不重新开始,还不是他说了算,我的命运,也就走不出他的手心。
栩的到来,让很多的心思,都沉落了下去。
我抱着他出去晒太阳,告诉他,那是牛,那是马,那是羊。
住了二天他便说要打道回京城去,晚上有宴会,我也是盛装出席。
狼霄的身边已经多了很多狼腾的人,一身那狼腾的衣饰,看起来又硬是成熟了几分。
“知秋,楹儿可睡着了?”他轻声地问着,一边还瞅着狼霄瞧。
我笑着点头:“睡着了。”还真会故意在狼霄的面前这样亲昵。
也许是因为我心已经定下来了,他没有再为难过所有人,杯筹交错,酒过三巡,最先开口的却是狼霄那边的人。
使臣站起来行了个狼腾的礼说:“尊贵的大相皇上,狼腾少主自幼对大相的文化与生活相当喜欢,狼腾少主直言,想与大相王朝结秦晋之好,用汗血宝马二百匹,珠宝十箱……”他没有说完,皇上就已经打断了他,笑道:“二国边交一向甚好,百姓安居乐业,朕也有意与狼腾结秦晋,大相佳丽自是不少,而今朕寻婉仪到西北,也得幸与狼腾少主相见,当是一表人才恢宏大气,礼数不可不无,来人啊,赐狼腾少主才女佳丽十人,丝绸十车。”女子一个个上来,在灯火下看,也是姿色甚美,各有其色,羞花闭月。
狼霄可真是会占便宜,不过这皇上也真是厉害,这些事为何人家才提,他就已经做到极好了。
狼霄却也忍不住站起来说了:“大相皇上,我狼腾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个女人如果救了一个男人,那么这个男人就要娶这个女人为妻,如果一个男人愿意带一个女人回去,他就会一辈子守着这个女人。”“真是有些不成文。”皇上淡淡地说着:“知秋,你听过这样的吗?”我摇头:“没有听过。”狼霄,还要说,真的是不怕死啊。
你说啊,说得再多一些,好可不是摔折你一根手骨的事了。
皇上最会说一套做一套的了,他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我也算是他强扭的,他却甜得不想放心,一直还追到西北来。
狼霄还是忍不住了:“皇上,本少主只想跟皇上要一个人。”“谁?”他笑得很温雅:“不过朕有言在先,不管你要谁,如若她首肯,朕不会为难你,若是不允,那朕也不会强逼。”我轻笑着说:“皇上,狼腾少主估计是想和皇上结成亲家吧。”“京城里倒是还有几位年纪不错的郡主未曾许出嫁。”他一搭一唱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狼腾的人都是很不怕死的,不管我们明示也好,暗示也好,他终还是要说出来。
他直直地看着我,双眼却带着一些柔和,一字一句地说:“本少主想跟你要云知秋。”我手里的杯子打翻在桌子上,公公马上惶恐地撒了去,他转回头握住我的手指,笑容可掬地说:“狼腾少主你要云知秋吗?”“是。”他很紧执地说着:“我要带她回去。”我才不去呢,我,唉,真是狼霄你是笨蛋啊,你果然就是个笨蛋,你不仅带着我走不出草原,你还在这里直说。
席下的人全部都变了脸色,都小心翼翼地看着龙颜,生恐*上身。
我,我也怕啊,我硬着头皮不敢看皇上。
他是小心眼的人,谁知因为狼霄的直截了当,他又会怀疑我和他有什么。
他喝了一杯酒说:“狼腾少主可以告诉朕,为什么就要云知秋吗?”另一只抓住我的手,紧得让我有些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