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瑗在前世的时候过得很憋屈,生病的时候都还要硬撑着去上班,就为了那微薄的一点工资,从来就没有人照顾过,一直以为,生病只是身体不舒服一点而已,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何必麻烦别人或者是浪费时间。
生病的人最需要别人的关心,这句话在前世时子瑗一点都不信,但是在现在,她却深深的感受到了父母的关心和爱护。
林珍忍住了对时子瑗的心疼,喂了时子瑗吃饭,时开民在林珍的劝解下回了皖金山。
皖金山现在的开采正处于关键时期,时子瑗是知道的,而且现在不止只有谢铭一波人在那挖金,而是由好几波的人,只是皖金山的金子藏得深,一些没有挖到的人都纷纷退却了,而只有谢铭还在苦苦硬撑着,不过,时子瑗还知道,这金子,怕就要出现了罢,记得前世在看报纸的时候上面写的时间是1988年10月,现在是1988年9月末,这时间貌似近了,那么着日子肯定得忙碌了。
在林珍的叙述中,时子瑗终于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原来她已经昏了整整一天了,陆羽早就来看过了她,昨晚一直不肯走,和林珍一起陪的夜,据林珍说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在早上的时候,林珍才劝着陆羽到学校去了。
林珍刚刚关上门,门就被‘喀嚓’的开了,时子瑗转头一看,原来是谢航辛和萧飒。
萧飒急匆匆的性子,一关上门就立刻跑到了时子瑗的床边,看到时子瑗的脚被白布一层一层的包着,蹙眉,一开口就怒喝道:“哼,就是那个杨莉,太可恶了。”
谢航辛比萧飒正常,走到时子瑗的床沿,瞪了眼萧飒,“萧飒,现在是在医院,声音小点,”又转头看向时子瑗,恹恹道:“瑗瑗,都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现在还痛不痛?”
萧飒被呵斥,转而缓呼了一口气,才一改她本来的面目和作风,缓缓道:“瑗瑗,还痛吗?”边说还边小心的摸着时子瑗被包着的小腿处,又蹙眉了。
“不痛了,航辛哥哥,飒飒,你们怎么都来了?下午还要上课呢。”时子瑗浅笑着问道,今天才星期四而已,他们能出来看她就很高兴了。
“我们下课啦,吃了饭,就过来了,等会还得赶回去上课,本来我想要请假的,但是老师不肯。”谢航辛一脸的沮丧,要是自己学习好点就好了,老师就会批准自己请假了,时子瑗不知道,她这么一受伤,倒是让谢航辛痛下决心要学习了,要是知道,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是啊,瑗瑗,本来我也是要请假的,但是下午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昨天就要我留下来。”萧飒同样是一脸沮丧,还加嘟着嘴。
萧飒是语文的课代表,语文老师对她好得不得了,却也对她很严厉,只因为这语文老师貌似是她的某个亲戚。
“航辛哥哥,飒飒,我没事,何况妈妈还在照顾我呢,妈妈现在只是去买水了,等会就回来了。”时子瑗依旧笑着,她本来没有感觉会怎么样,而且即使是谢航辛和萧飒请假请到了,自己也会把他们赶回去,她只是受了一点点伤,没必要。
萧飒马上就恢复了使然,瞪着大大的眼睛,突然靠近时子瑗,道:“瑗瑗,你知道是谁抱你来医院的吗?”
时子瑗先是被萧飒的动作一惊,接着听到萧飒说的话一愣,摇了摇头,她确实是不知道。
“瑗瑗,你绝对想不到的哦,我告诉你,你当时都把我们吓怕了,我又没有听到你说的话,你就晕过去了,然后夜老大竟然一过来就拉开了我们,然后就抱着你到这医院来了。”萧飒身子正了正,摇着头说道,明显的不相信,但却又是亲眼所见,不得不信,那个冷面的夜老大竟然救了瑗瑗。
什么?夜老大?夜阑风?
时子瑗脑子一片混乱,她确实怎么想也想不到是夜阑风,他那么一个冷冰冰的人抱着她,她竟然感觉到温暖,想想她就觉得寒碜。
一说夜阑风,谢航辛也兴奋了起来,“瑗瑗,没想到那个夜阑风那么义气,看到你受伤了还把你抱来看医生了,看来我前次打了他,应该要和他说对不起才是。”
时子瑗白了眼谢航辛,这个干哥哥莫不是和萧飒一样崇拜起夜阑风了吧?
不过如果是夜阑风,那自己确实有些不太适应,本来自己是答应了老师帮助夜阑风的,但是却忙着自己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行动,看来,这一次,欠了夜阑风一次,必定得还了,那就还他一好成绩吧。
“哼,本来就是要和他说对不起,没见你那么冲动的,夜老大你也敢单挑。”|萧飒一记瞪眼,朝谢航辛冷哼一声。
谢航辛不高兴了,竖起眉,朝萧飒道:“我单挑怎么啦,我就单挑。”
时子瑗看着即将要吵起来的一对,翻了翻白眼,他们到底有没有把她这个病人放在眼里?
“航辛哥哥,飒飒,你们还不赶紧回去,快要上课了。”
两人同时看向时子瑗,那股子气息消散,齐声道:“瑗瑗,那我们回去了。”
突觉不对,两人再次相对,互瞪了一眼,便走了。
时子瑗好笑的看着他们两个,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欢喜冤家?
只是,突然想到,为什么他们都来了,陆羽却没有出现呢?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而陆羽这番,却是阴沉得可怕。
学校给那杨莉的处分仅仅的扫三天的地,因为杨莉无辜的和黄灵班主任说是不小心的,而且还说是时子瑗自己撞上去的。
黄灵是知道杨莉的来历的,也稍微一点点清楚时子瑗的来历,但终究站在了杨莉的那边。
这样的处分,怎么能让陆羽平息了怒气呢?他疼着护着的人,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受了这等委屈,肯定不能就此算了,要是一次放过了,难保还有下一次,一次心疼就足以让他一晚上都不能睡了,再一次…他不敢想象。
昨天下午,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时子瑗竟然被医生说为是失血过多,而且医院刚刚就缺少了那种血液,幸好,检查出了陆羽和她的血液是一样的,所以才得以让时子瑗恢复了一些血色,但却在医生的口中得知这个疤痕恐怕是不能完全去除,而且还说是被利器给割到了,陆羽这就气得恨死自己了,恨自己没有好好的保护时子瑗。
在问过了萧飒和谢航辛的过程之后,他就只剩下了一个人没有问了,所以,他今天中午约了夜阑风出来,再行进行一系列的了解。时子瑗的疤痕他有把握可以去掉,但是医生说的话,却让陆羽时时刻刻都不安心。
陆羽和夜阑风约在了学校的后山,陆羽先到的,夜阑风后到。
两个同样有着冰冷的态度,却性格迥异相似的人站在一起,在相互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惊讶。
“瑗瑗的同桌,夜阑风。”陆羽轻笑道,但在他的眼底却看不到一丝的笑意,这个时候他也笑不出来。
“时子瑗口中的哥哥。”夜阑风眼眸微动,清冷的声音回道。
他不知道陆羽的名字,却独独对时子瑗叫的名称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时子瑗在昏迷之中还叫着。
“我想了解一下昨天你抱着瑗瑗去医院之前的事情,或者说,你看到了什么?”
陆羽直接开口问道,因为他看得出,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夜阑风也是一个直话直说的人。
夜阑风,自己现在还没来得及查探他,不过,他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阴气,藏得很深,只能说,这个人,不简单。
陆羽在观察着夜阑风的时候,夜阑风也同样在观察着他。
时子瑗身边的人都似乎不太一样,如萧飒,又如,谢航辛,再如,他眼前的这位,那个她一直叫着他哥哥的人。
“我看到了一道反光,不是玻璃,那便是利器,或者应该说是刀片。”
很直接,够直接,夜阑风还将他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因为他也希望时子瑗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一次,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时子瑗是唯一一个能和他做同桌最久的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