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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道:“不是不是。”蒋友谊歪着头打量她道:“你不是有恐婚症吧?”她赶紧道:“当然没有。”蒋友谊嘿嘿一笑道:“我有!”她惊讶地看他,蒋友谊垂头丧气道:“哎,以后结了婚就不能再看美女了,可亏大发了!”
她扑哧笑出声,好容易忍住道:“那我也亏大发了,不能再看帅哥了。”蒋友谊立即忿忿叫道:“你看我还看不够啊!告诉你,我可是无数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你应该牢牢的抓住我,小心我被别的女人惦记上!”
她知道蒋友谊不是说大话,他这样的男人,养尊处优气势天成,走到那里都是众人焦点。她跟着他去各路饭局,他向众人介绍她是他的未婚妻。她渐渐发现,蒋友谊带她见的人不再是客户之类,大多是同学,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人人看她的目光既新奇又客气,但无疑是欢迎她的。她受宠若惊,原以为蒋友谊的圈中人对她这种灰姑娘看不上眼,没想到,人人居然认为蒋友谊遇见她,是福气。
她始终不明白他们的态度,一如她弄不懂蒋友谊父母的心理。她的生活天翻地覆,人人都喜欢她,她却隐隐不安起来。她不曾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人,一朝间所有的好事都降临在她的头上,她诚惶诚恐。
她在公司里,领导再不曾给她派过活计,就连去茶水间,好几个同事抢过她的杯子非要替她打水。她完全成了一个闲人,终于知道什么叫高处不胜寒,也不准备待在办公室作样子,干脆交了辞呈卷包回家。说起家,却不是她自己租的房子,如今父亲住在新小区里,父女两人算是在蒋友谊的阴凉下安身立命了。
人事部经理对她的离开丝毫不惊讶,立即给她结了工资,她生病的那几个月全是满勤。即使这般,仿佛还欠她什么似的,一直将她送到电梯口。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可算是明白美男子卫玠是如何被看杀的了。
不爱我,放了我【10】
到了家,父亲去医院做按摩理疗还没回来。他的腿已断了近二十年,一条腿完全废了,当年在县城医院手术做的不好,留下许多后遗症。蒋友谊特意找来一位骨科泰斗,替父亲看过后,说有一二分希望可以摆脱拐杖独立行走,不过即使恢复的好,也不可能跟常人一般,无论如何走路也是一瘸一拐了。父亲听了喜极而泣,把这一二分希望看得如天般大,因此越发看重蒋友谊。
苏子想,无论是她,还是父亲,他们欠蒋友谊的,已经还不起了。
她正在家百无聊赖,接到吕萌的电话,看表已是下班时间。电话那头吵吵嚷嚷,吕萌扯着嗓子叫苏子到百货大楼的肯德基,没等苏子问清楚已经匆匆忙忙挂了电话。她赶到一看,吕萌正给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擦衣服上的圣代。
这可不像是吕萌会干的事,苏子大吃一惊,问她:“这是你的私生女?”吕萌白了她一眼,手下动作飞快。饶是这般,那小女孩身子扭得猴一般,一逮到机会就钻进了儿童游乐区,嗖地一下从滑梯上溜下来,然后又冲上去,把几个同玩的小孩吓得直哭。吕萌长叹一口气,却笑道:“胆大,泼辣,像我生的。”苏子瞪大眼叫道:“真是你亲生的?”
吕萌笑嘻嘻道:“怎么样,我看着还挺像贤妻良母吧?”她这般说,苏子心里便有了底,打了吕萌手一下道:“没见过哪个抱着孩子上街的妈敢穿七厘米的高跟鞋。”
吕萌啧啧道:“妞,你还是有点观察力的。不过还差那么一点点。告诉你吧,这娃虽不是我亲生的,迟早也得叫我一声妈!”她说这话时满脸得意洋洋,苏子一问才知,吕萌又恋爱了。
是“又”,吕萌的生活可以用一句话来总结,不是在谈恋爱,就是在谈恋爱的路上。苏子知道,白玉事件造成的影响,原非吕萌看上去那么轻松,但她没想到,吕萌这么③üww。сōm快又爱上了人。
他回来了【1】
这一次对方是单亲爸爸,在一家建筑公司任高管。房子是有了,绝对不会出现白玉会发生的问题。但问题是,吕萌真的完全从白玉事件中走出来了吗?
苏子刚把疑问提出,吕萌立即毫不犹豫狠狠一点头道了声是。这下苏子没吭声,吕萌知她不信,摇摇头道:“妞,我知道你想什么,不就是怕我没忘记白玉吗?我既然当时能全身心地爱他,也能再一次全身心地爱上别人。知道什么叫屡败屡战吗,就是姐我这样的。姐我这人没皮没脸,从来不怕输,不怕丢人。我妈当年病得买不起药等死的时候,我都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爱情,还能大过生命去?姐我不怕,我始终相信,总有那么一个人,就在那么一个地方等着遇见我,宠爱我。我要是怕了,就会走不动,就再也没机会遇见那个人了。”
苏子回家将这话说给蒋友谊听,蒋友谊一笑道:“这才是对待爱情应该有的态度,吕萌比你活得明白。”她隐隐觉得蒋友谊似有所指,然他说完这话并不曾追问什么,她觉得也许自己是想多了。
吕萌真的一心一意做起后妈来,每每下班狂奔向幼儿园,周六周日还要陪小女孩去少年宫学习钢琴。如今她说话,十句有八句不离孩子,一张口就是,我们家闺女如何如何。以至于,连小女孩早点吃的什么,连苏子都知道了。
小女孩不是一般的顽皮,比男孩还要淘气,父亲养大的女孩,往往天不怕地不怕。这点倒是真像吕萌,可是也没少给吕萌添麻烦,刚一下班就被老师叫到了学校问话。蒋友谊知道了嘿嘿笑着贴向苏子道:“咱们以后也生个女孩好不好?”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孩子,更不要说是男是女。似乎女人天生就带有母性,说起孩子都应该一脸憧憬。可是她始终不在状态,只能说一句:“生男生女哪里是我能决定的。”蒋友谊坏笑着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多生几个。”说着一只手开始不老实。
他回来了【2】
蒋友谊的手在冬天依然火热,摩挲着她腰肢赤裸的肌肤,吻已经迫不及待地落上她的唇。他接吻技术高超,又像一个贪吃的孩子,总是弄得她嘴唇红红得肿起来。她怀疑他是故意的,蒋友谊闪着两只黑亮的眼睛,一脸无辜,然后趁她不注意,出乎意料地吻她,将她的唇瓣含在口中,像一只小兽般轻轻啃咬。
她又痛又痒,招架不住,挣扎扭动间,蒋友谊的手不知怎么就握住了她的一只丰满。她一下子呆掉,蒋友谊吻过她,抱过她,但从未这般肌肤相亲过。他的手在她雪峰上揉捏,她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
他的脸庞贴着她的脸,鼻尖从她的耳后滑向她的脖颈,呼吸陡然沉重起来。她慌乱地去捉他那只手,他却又自己伸了出来,开始脱她的衣服。
他们都是成年人,何况蒋友谊正值男人最情欲勃发的年纪。婚礼在即,她是他的准新娘,可是她始终没法彻底放开自己。她不是讨厌蒋友谊,也不是那贞洁烈女,只是一到了关键时刻就不由自主地去拒绝。
她穿着套头毛衣,僵尸一般挺着两只胳膊,衣服被掀起来,露出内衣的下部分,春光乍泄,然蒋友谊几次都没能将衣服从她头上脱下。他终于冷静下来,试探着柔声问她:“你想结婚以后再……”
她知道蒋友谊想差了,但此时此刻也只能点点头。蒋友谊表情又难过又难受,可怜兮兮把她用力按进自己怀里叫她“残忍的小坏蛋”。手依依不舍地在她半圆附近打转,几次三番地想过界,又收了回来。他咬着她的耳朵,装出恶狠狠的样子道:“看新婚夜怎么吃了你!”然语气却是甜蜜的。
吕萌对于苏子和蒋友谊仍没有发生实质性肉体关系颇为惊讶,她向来开放,把男女之事看的平常,从不认为一旦那般便是女人吃了亏,或是因此就只能跟了对方。她与新男友胜擎已经同居,大有要结婚之势。
他回来了【3】
然而婚终究没有结成。一天胜擎的女儿胜美美和班上一个小男孩打架,老师叫家长来,胜擎正在出差,吕萌便替他去学校。打架起因是那个男孩骂胜美美是没有妈的孩子,胜美美二话不说将男孩推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大揍。
男孩父母替儿子出头,吕萌可不是吃素的女人,将对方骂得狗血淋头。事后胜美美崇拜地看着吕萌道:“吕阿姨,你比杨阿姨强多了,上次她替我开家长会,只知道哭。”